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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下手。”
楚沉夏并不知道这些杀手是谁派来的,但还是提醒他道:“黎浮是我的外祖父。”
“我知道……咳咳……我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我还没等到太子登基,我不知道这天下到底会是谁的。黎浮疯了,我拦不住他,我怕我一死,这个秘密就再也没有人会公示出来。所以我一早就备好了书信,里面将刘彧的身世交代的很清楚。”左望浒说着吃力地将手伸到胡榻下,探索了一阵后夹出一张纸道。“这是一张地图,我就把书信藏在了……”
正说到紧要关头,左震忽然推门二人,急道:“又有人来了。”
楚沉夏忙疾步至房门口,将耳朵对着外面,听了一阵道:“果然有人来了,我们得赶紧走。”
左震点了点头望向胡榻上的人,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楚沉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也是一惊,忙冲到胡榻前,探过他的气息才知道他是真的走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沉夏拉过不知所措的左震直往暗道蹿去。到了出口才惊觉,小白还留在府中。
左震见没了小白,执意要回去。楚沉夏忙拦下他道:“那些人的目的已经达成,是不会对一只熊做什么事的。”
“你懂什么?小白从小就跟着我爹上战场。跟了我爹足足三十年!对我爹来说,小白才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小白就是我爹的命!小白老了,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我们左家的事不用你管,你尽管走就是了。”左震说着就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见楚沉夏没有跟过来的意思,又转过头去继续走。
左震推墙出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左望浒的尸体,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动静,他忙赶出去看,却比身后的拉了回来。
见是楚沉夏,他目光闪烁道:“你跟过来干什么?别拦我,没看到小白被他们用铁链勒住脖子了吗?”
“我没有拦你的意思,这个给你。”楚沉夏说着将手中的刀递了过去,左震错愕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刀后,一个跃身便冲了出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铁链砍断,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等反应过来才有眼尖地认出他是左震,便小跑着出了门。
那眼尖的很快就回来了,他身后跟着陈止明,左震见到陈止明怒又心起,拿刀对着他道:“你带着人来我左府想做什么?”
“我接过这附近的百姓投案,说是你们左宅养了几头凶兽,意欲行凶伤人。我到这里一看,果不其然啊。”陈止明眼中没有半分骇意,半带微笑地看着他。
楚沉夏见是陈止明,便躲在门后悄悄观察,只见陈止明望了两眼浑身是伤的小白,说道:“我看这畜生还是就地处决了吧,免得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凭什么?”左震回道。
“就贫他杀了这么多人。”
陈止明话音刚落,手腕一转,手中的剑便朝着小白飞去,左震心中一惊,没有防备他这一下,这是抬手已经迟了。
“嗖”地一声,朱门后忽然飞出来一枚石子,正好击在陈止明飞出去的剑上,剑偏了,最后掉在了地上。
陈止明猛地转身指着朱门道:“房间了还有人!你们刚刚都瞎了吗?都给我进去搜!”
可等他到了房间,哪里还有个人影,手下咋咋呼呼却启动了一处机关,门在这时忽然自己关上了。
无论陈止明如何用力都拉扯不开,最好只得将这门给劈了,可院子里的一人一熊却已不见了踪影。
楚沉夏回到东宫的时候,才知道今日早朝皇帝虽然疑心未消,却解除了刘衍的禁足。
刘衍见楚沉夏回来,神色十分复杂道:“你怎么回事?竟然一去就不回了!若渝是不是和你一起出去的,怎么你回来了,她却没有回来?”
“殿下,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是侧妃现在应该在他父亲的山庄里养伤。”楚沉夏解释道。
“那就好。”刘衍点了点头,松了口气,忽然目光一紧,问道,“什么?她受伤了?你们不是只是去牢狱里探一探情况吗?怎么还受伤了?想必是伤的很重吧,不然她也不会回她父亲那里。”
楚沉夏面对他的诸多问题,一时也不知先回答哪个好,索性反问道:“如果太子妃娘娘执意污蔑殿下,那殿下会怎么做?”
“你见过她了?她是这么说的?”刘衍眉心一皱,叹气道,“她这么做,也是意料之中,她那么恨我,怎么肯放过这机会?不管她怎么对我,我总是想救出她的。”
楚沉夏垂眸道:“那这件事只好从半容身上下手了,皇上对半容还是比较信任的,毕竟她的医术是皇上亲眼所见、亲身体验的。”
刘衍点了点头,看向楚沉夏时,便见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忙追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确实发生了些不好的事,从昨夜到此时,不过多少时间,却发生了那么多事,实在令我颇为疲乏。”楚沉夏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刘衍十分体贴,关怀道:“看你一身血腥味,正巧我去趟宫中向父皇请安,你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好。”楚沉夏简单应答,便疾步走开了。
刘衍有些诧异地回头去看他,总觉得他今日怪怪的,可是转瞬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或许他只是累了。
若渝乘着马车往东宫赶来,正好与刘衍所坐的马车擦肩而过,若渝有些不放心地掀帘去看,好在刘衍的马车并没有停下。
楚沉夏见她像没事人一样地走近院子,起身诧异道:“侧妃真是女中豪杰,受了那么重的伤,今日脚步仍旧这么轻盈。”
“我伤在胳膊,又不是腿。”若渝说着打量了一圈四周,才靠近他低声道,“昨晚,我父亲向刘彧要我,我能感觉出来,他们之间已经不如从前了。就连我父亲,也因昨晚的事对刘彧有所不满了。”
楚沉夏脑中白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怔怔地看着她道:“昨晚,不会是你有意被刘彧带走的吧?”
若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一笑,随即又道:“你让我做的那件事,殿下还不知道吧?”
“嗯,”楚沉夏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叮嘱道,“千万别让殿下知道了,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的跳脚。”
“你不必说这么多回,我心中有数,这次要不是情况危急,我们又怎么会选择那样的下下策?”若渝苦笑了一声,忽然感叹道,“其实有些事,我们应该让殿下知道,并让他参与进来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总是受那些仁义道德的话影响,古往今来,哪个君王没有一点手段呢?”
楚沉夏听了,感同身受道:“我们的殿下啊,不仅自己不这么做,还不许手下的人有手段。别人和我们讲刑法,殿下却和我们说道德,别人对我们用手段,殿下却让我们仁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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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争抢死尸()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若渝身手非凡,竟然会中了暗器,实在令他吃惊。
若渝侧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垂眸道:“是我不小心中了他的道,我原本以为他的家人都在我手中,是绝对不敢造次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不顾他的妻儿性命。”
“他这样的人,是没有什么底线的。”楚沉夏闻言摇了摇头。
“朱云就要回来了。”若渝抬头看向楚沉夏,楚沉夏接住她这一奇怪的目光,问道,“怎么了?你担心朱家的势力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淡淡一笑,却显得越发冷淡,“朝中毕竟没有几位合适的将军,朱云若是得皇上器重,必定要带兵北上伐魏。”
“这种事也说不好,我们还是解决燃眉之急吧。”楚沉夏顿了一顿,又道,“如果不出意外,杨尹应该和殿下同时面见皇上吧。”
若渝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又偏头看去,只见陆执带着左震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来。
不等陆执开口,左震已经从他身后至楚沉夏面前道:“我是来找你的,我有话问你。”
楚沉夏看向若渝,若渝微微点头起身道:“那就不打扰了。”
“我爹走之前和你说了什么?”左震着急着开口道。
“既然你父亲那时有意让你出去,想必他是不愿意让你知道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楚沉夏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左震却根本没有坐下的意思,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地问道:“我爹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我是他儿子。有什么话是你能知道我却不能知道的?”
“我想左将军是为了你好,才选择不告诉你的。”楚沉夏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摸袖口中的地图,有些失落道。“其实你父亲只是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我,那些话他根本没有对我说。”
“那些话?”左震盯着楚沉夏的目光看了半晌,见他点了点头,又追问道:“是哪些话?”
楚沉夏对上他灼热的目光,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不会说的,就不要问了,这些事我一想到就觉得很烦。”
两人说话间,陆执去而复返,却又不入院子。在院门口徘徊。楚沉夏让左震稍等片刻,便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我听说陈止明要验尸,说是要……要把左望浒的尸体给分成好几块。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就在刚才陈止明带人去左府抬了尸体出来。”陆执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总忍不住往院子里飘去。
楚沉夏顺着他的目光往院子里看去,低声道:“你怎么不自己告诉他?”
“这种事……”陆执显得有些为难,其实他不说,楚沉夏也明白个七七八八。
两人以前是好兄弟,现在关系淡了。如果这种事情再由他的口告诉左震,左震虽不至于怪他,但两人那仅存的一丝情分也将荡然无存了。
左震忽然转身朝院门口走来,陆执绷直了身体看他。只听左震对他笑道:“今日多谢你了,该问的我也问了,这就出去了。”
见陆执用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自己。楚沉夏着实没办法,喊住他道:“慢着。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左震诧异地回头看他,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皱眉道:“你想说什么就爽快一点,吞吞吐吐的,像个女人。”
“陈止明带人去了你府上……”
不等楚沉夏说完,左震不耐烦道:“所以呢?屁大点事也值得吞吞吐吐的?”
“他抬走了你父亲的尸骨,说是要验尸。”楚沉夏索性直接道。
左震当场便石化了,反应过来后,一把抽。出了身旁的佩刀,骂骂咧咧道:“他爷爷的,你怎么不早说啊?”
说着就要往司刑寺杀去,陆执忙拦住他道:“你冷静一点,千万不要冲动。”
“还冷静个头啊?”左震一把甩开他,直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他爷爷的,什么时候的事?别等我去了我爹已经被陈止明那畜生给折腾的没人样了。”
“大约三刻钟前。”说话的人却不是楚沉夏,而是陆执。
左震紧紧盯着他的脸,眼眸中是说不出的嘲弄,到底是没再答话,脚步如风般便提着刀往东宫外走去。
陆执看向楚沉夏,楚沉夏耸了耸肩,表示这不该怪自己。
“我也去看看吧,殿下要是回来了问起,就说我去司刑寺了。”楚沉夏说着便去追赶远处的那个背影。
司刑寺外,两匹骏马急急而停,发出响亮的嘶叫声,随即是左震如同一道闪电劈进了司刑寺大门。
那些士兵上前来阻,却被左震一脚一个踹得远远的,其他人也就不敢凑上前了,只是远远地拿刀看着。
左震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忽然朝一个人扑了过去,揪着他的衣襟道:“快说,陈止明那畜生把我爹的尸体带到哪里去了?”
那人十分害怕,哆嗦着声音道:“我不知道我舅舅人在哪……”
左震低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人就是那天被楚沉夏抢了马匹的过路人,当即将他推了出去,又抓过士兵打扮的人喝声道:“他不知道,你说!”
“在……在……”
士兵结巴地说不出话来,左震狠狠瞪了他一眼,推搡他往前走道:“说不出来就给我带路,要是故意带我走错路,我就砍了你的狗腿。”
楚沉夏一边打量四周,一边又紧跟着左震的脚步,走到一处见他们停下来了,才凑上去道:“是这里吗?”
那士兵连连点头,害怕地几乎站不直,左震见状皱着眉头将他丢开,骂道:“司刑寺的人胆子也这么小,说出去真是丢人。”
“我司刑寺的人当然比不上你堂堂七品至威校尉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