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士兵连连点头,害怕地几乎站不直,左震见状皱着眉头将他丢开,骂道:“司刑寺的人胆子也这么小,说出去真是丢人。”
“我司刑寺的人当然比不上你堂堂七品至威校尉的胆子大了。”陈止明说着忽然和仵作一同从停尸房出来。
左震由原先的四品将军降级到七品,官阶自然比不过陈止明,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理直气壮地道:“卑鄙小人,这年头偷菜偷钱的人不少,你竟然连尸体都偷,应该让史官把你的罪行记下来,流芳百世才好!”
陈止明见吓不住他,自己反倒被他骂得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道:“我是司刑寺主司,有这个权利为你父亲验尸,可你硬闯司刑寺却是犯罪。”
左震闻言,学着他的样子冷哼道:“你爹死后,不足一月,你便做上了主司这个职位,当真是个孝子啊,难怪连盗尸这种事也做的出来。”
“你!”陈止明被他这话噎的说不出。
左震撇了撇嘴,一把推开他就往停尸房走去,陈止明哪里肯放他过去,他将左望浒的尸体带来就是为了羞辱左震。
二人拉扯间,便动起手来,左震出手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陈止明的脸上,陈止明吐出一个血来,忙对远处喊道:“来人,抓刺客!”
陈止明的武功自然比不过左震,左震见他喊人过来,当即一把拽他到身前,膝盖朝他腹部用力一顶,又像扔狗一般把他扔了出去。
楚沉夏见左震很快背着一具尸体出来,迎上去道:“快走,司刑寺那么多人,我们不是对手。”
“他爷爷的,这些孬种,我怕个球啊?”左震竟然不听楚沉夏的劝,执意要迎上人群。
楚沉夏见状十分无奈,夺过他背上的尸体就往墙边跑去,翻墙间还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左震的骂声,“楚沉夏!你无耻!”
楚沉夏见左震也跳下墙头,并没有解释和逗留的意思,直往马匹冲去,待左震气喘吁吁到了身旁,才十分嫌弃地将尸体往他身上一推道:“赶紧走吧,你父亲的尸体已经有味了。”
左震一面上马,一面骂道:“我今日真是长了见识,这建康不光有偷尸体的,还有光天化日抢尸体的。”
“我替你背了一路,你不感谢我,还怪起我来了。”楚沉夏苦笑一声,见身后传来许多脚步声,忙催促道,“别说了,赶紧走吧,他们追过来了。”
“怕他啊?”左震嘴上虽这么说着,手中的马鞭却很老实地挥打在马上。
陈止明被他外甥搀着走至门口,挥手道:“不用追了,两人一个在东宫,一个在左府,能跑到哪里去?”
“可是舅舅的伤不能白受啊。”一旁的人有些不甘心道。
陈止明冷笑了一声,偏头看他道:“志云,舅舅的伤是不会白受的,你等着看吧。”
说罢,将手从他的肩颈拿开,清了清嗓子道:“来人啊,备马车,我要去皇宫。”
(。)
第二百三十章 孺子可教()
陈止明在殿外候旨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刘衍和杨尹在里面,心中暗想,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人能纠出什么事情来?
片刻后,得到皇帝召见,陈止明这才入了殿,他奇怪地看向刘衍和杨尹,杨尹和刘衍也十分诧异地看着他。
皇帝更是诧异道:“你这鼻青脸肿的是怎么了?”
“回陛下,方才有人硬闯司刑寺,闹得司刑寺乌烟瘴气。”陈止明连忙行礼道。
刘衍心里第一个想到会做这件事的人竟然是楚沉夏,因此忍不住打量了他两眼。
“是谁大白天的竟然敢闯到司刑寺?他除了……呃……”皇帝说着指了指狼狈的陈止明,又问道,“还有做别的事吗?”
“是至威校尉左震,他还抢走了一具尸体。”陈止明音调有力道。
刘衍听闻不是楚沉夏,便放下心来问道:“大白天的,他抢尸体做什么?总有个缘故吧?”
“是啊,他抢的是什么人的尸体啊?”皇帝也跟着问道。
陈止明却是愣了一愣,顿了许久才道:“是他父亲左望浒。”
“这就难怪左震上门抢尸体了,人家是孝子,他父亲尸骨未寒怎么能留在司刑寺那种地方呢?”刘衍颇有深意地说道。
皇帝看了刘衍一眼,点头道:“子顺说的不错,既然左望浒都死了,就应该让他入土为安,你霸占着他的尸体又是几个意思?”
“臣只是觉得诧异,他父亲莫名其妙死在家中。连同他家的护卫都死了,臣只是想要检验尸体。好得出什么线索。”陈止明刚说完,皇帝就接话道。“莫名其妙就死了?”
陈止明见皇帝起了兴致,忙抬眸道:“是,他府上还有两只残暴的黑熊,一只已经被我带人杀死了,还有一只被左震救下带走了。”
“你怀疑是黑熊兽性大发杀了左望浒?”皇帝眯了眯眼睛,露出一丝狐疑的神情。
皇帝怎么可能没听过黑熊?当年他还同黑熊交过手呢,他是亲眼看到那般残暴的黑熊像小狗一样贴在左望浒身旁,说是黑熊杀人,皇帝自然有些不信。
陈止明见皇帝有些不信。当即改口道:“这也是只是臣的一个想法,具体的事还要等验过尸才知道,所以臣想请陛下下旨,让臣一验知真相。”
不等皇帝做决定,刘衍忽然跳出来阻止道:“不行不行!左震的孝心,你也看到了,他不惜一切代价闯进司刑寺就为了带走他父亲的尸骨,你怎么还能这样逼迫左震?”
“可是如果不查清楚,那这桩案子只能不了了之了。”陈止明反驳道。
“那又如何?死者为大。难道陈大人连这一点都不能做到吗?”刘衍也奋力辩解道。
皇帝见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有些令人头疼,挥了挥手道:“查吧,左震应该也想知道真相。”
“父皇!可是……”刘衍十分吃惊地抬头道。
“好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陈止明十分得意地低笑了一声,便与刘衍一同行礼告退。至殿外,陈止明忽然面露歉意道:“殿下。对不住了,我实在是太想找出凶手了。方才的言行还望殿下原谅。”
刘衍当下想笑却笑不出来,虚与委蛇这种事他做不来,硬着头皮说道:“无妨,我没放在心上。”
正想转身离去的时候,陈止明忽然又叫住他道:“殿下,其实今日与左震一同来抢尸体的还有一人。”
“谁?”刘衍敷衍着问道。
“楚沉夏。”陈止明见刘衍表情一震,又笑道,“我知道楚沉夏是东宫的人,所以方才就没将他说出来。”
刘衍见他刻意讨好自己,当即勉力舒心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真是多谢你了,我宫中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刘衍入了东宫果然不见楚沉夏,一问陆执才知道,楚沉夏果真跟着左震去了司刑寺。想到今日杨尹的话,刘衍又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找个商讨,却无人可说。
直等到酉时初刻才见到楚沉夏的身影,刘衍冷声问道:“你这一整天都去了哪?”
楚沉夏略微诧异道:“我先前去了司刑寺,陆执没告诉殿下吗?”
“之后呢?”他的声音冷得让人浑身一颤。
楚沉夏有些错愕地看向刘衍,见他面色黑沉,也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讪讪一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之后去了哪里?”刘衍执着问道。
“之后我和左震找了一家寺庙,将他父亲的尸体火化了。”楚沉夏见他如此固执,只好老实回道。
“火化了?”刘衍吃惊地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道,“父皇几个时辰前才下令陈止明彻查此事,还许他检验尸体。”
楚沉夏不明白他的吃惊从何而来,认真点头道:“是啊,殿下说的没错啊,所以要将尸体赶紧火化,免得遭受陈止明的毒手。”
刘衍闻言又慢慢地坐了下去,转开话题道:“你不问问我今日在父皇面前听到了什么稀奇的事吗?”
“殿下不说我怎么知道?”楚沉夏道。
“杨尹也在那里,他说他前几天夜里总是看到有人影在父皇的寝殿或者是御医院晃荡,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直到昨夜……”刘衍说到这里一顿,两只眼转来转去巡视楚沉夏的反应。
楚沉夏见他看着自己,下意识问道:“直到昨夜怎么了?”
刘衍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直起身子继续道:“直到昨夜,他跟着一闪而过的人影到了太医院附近的假山后,竟然在那里找到我的一件衣袍。”
“殿下的衣袍?那皇上怎么说?”楚沉夏拧眉问道。
“父皇自然是不信,更何况我昨夜人在东宫,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必定是有人想要诬陷我。”刘衍说着起身走到楚沉夏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怎么会无端端出现这样一个人呢?”
“殿下问我,我又该问谁?”楚沉夏目光一闪,机灵回道。
刘衍点了点头,笑道:“你可以问若渝啊,你不知道若渝一定知道。”
楚沉夏心口猛地一抖,错愕地看向刘衍,见他眼中竟是满满寒光,当下有些不知所措道:“殿……殿下……”
“你不必多说了,若渝已经告诉我了。”刘衍背过身去,冷声道。
楚沉夏皱了皱眉,心中暗想,就算若渝再机智,这女人的话到底不该轻信的,抬头道:“殿下……其实我这么做,只是希望皇上能打消对殿下的疑虑,高娴妃娘娘如今昏迷不醒,形势对殿下来说十分不利啊。”
“所以你就和若渝串通骗我?”刘衍愤愤转身看着他。
楚沉夏深深呼吸了一回,才对上他的目光解释道:“杨尹那样的人,迟早成为刘彧的牺牲品,倒不如物尽其用,也能……”
“住嘴!”刘衍喝声道,他见楚沉夏惊愕的神情,顿时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但还是忍不住道,“他卑鄙,我就要跟着卑鄙吗?他杀人,我也要跟着杀人吗?我以为你明白的,我和刘彧是不一样的。你这么做,当心你自己变成第二个刘彧,掉进罪恶的深渊里爬也爬不出来。”
楚沉夏喉结滚动了一回,到底还是没说出话来,刘衍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而自己也只能以沉默来应对。
两人沉默了一阵后,还是刘衍先开口问起了他昨日发生的事,楚沉夏也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陈述了一遍当日的事情。
从中殿出来后,楚沉夏正好撞上了若渝,示意她到一边,这才质问道:“你怎么不守诺言,竟然将那些事告诉了殿下。”
“什么事?”若渝诧异地看着楚沉夏,就是这三个字,忽然让楚沉夏浑身一颤,睁大了眼问道,“你没说啊?!”
若渝实在觉得莫名其妙,苦笑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说没说?”
“殿下方才问我杨尹的事,他还说,你已经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我那时竟然就信了他,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楚沉夏说这话时,神色十分无奈,还有些不甘心。
若渝听完,忍不住笑道:“哈哈哈,原来精明善于算计的楚沉夏也会有被殿下算计的一日,实在是让人舒心!舒心的很啊!”
楚沉夏闻言,着实无奈地扶额道:“我真是老马失蹄,实在是太大意了,殿下这回倒是学精了,也算是孺子可教。”
(。)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反间大将()
刘衍重归朝堂,许多大臣纷纷表示不满,就连先前还在东宫拍马屁的朱家,见朱云回到建康,竟然也站到了反对的大臣队列中。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再多人的反对都及不上皇帝的一句话,众人虽心中愤愤不平,却也不得不接受事实。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景旡再次出列与大皇子唱起了反调。如果说先前还觉得那是景旡念着与楚沉夏的情分而为东宫辩解,那么这一次,刘衍已经明显察觉出,这不过是景旡在自己面前演戏罢了。
皇帝眯了眯十分满意,见杨尹出列要说些什么,忙抬手制止他,转向朱云道:“朕听说朱将军接到朕的旨意,不眠不休才提早赶到建康,朕颇感欣慰呐。”
“这是臣的本分,陛下羞煞臣了。”朱云连忙行礼恭敬道。
“裴氏父子已经赶赴郴州,想必再有几日,便能得到他们驻守边境的回报了。”皇帝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目光扫过殿前的诸臣,扬声道,“诸位大臣都是朝中有胆有识的人才,可有人愿意前往边境助裴氏父子一臂之力?”
这事,皇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朱云到了建康才问,他的心思也可以说是路人皆知了,朱云当即出列道:“臣愿意,但凡犯我南宋者,必当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