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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完璧归赵()
三日后,千等万等,楚沉夏和众人等来的竟是庆王。
庆王始终沉着一张脸,对他来说,呆在前线就是找死的行为,好巧不巧,刘衍路上遭人行刺重伤,皇帝这才委派他带着余下一半禁军赶往卞州。
他到了卞州,心情却更糟糕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王秦放着好好的城不守,反而多事把洛阳攻了下来。
洛阳城内困守的百姓今日已不知是第几回作乱了,庆王喉口的话翻滚了几回,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他真想索性来个屠城,好省去这些麻烦事。
王秦提出带一部分兵赶去金城支援,被庆王一口拒绝了,令楚沉夏吃惊的是,景旡也在这次队列中,几乎与庆王寸步不离。
陆执见到景旡,仿佛得到了警醒,看向楚沉夏的眼神也夹杂了些许狐疑。
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楚沉夏侧首去看,景旡与裴尘东已面带笑容往自己走来,见裴尘东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边打量,于是又回转过头去。
“景旡,来,这位就是禁军统领王秦。”裴尘东笑道。
景旡忙朝他鞠了一鞠,王秦摆手笑道:“不必多礼,上回在蓟州见过这位小兄弟,只不过…我依稀记得,好像是来找沉夏的?”
裴尘东的嘴角微微牵扯起一个冷笑,视线在楚沉夏和景旡身上徘徊,干笑道:“景旡本就是江湖中人,认识的人多一些也是情理之中,他现在可是庆王殿下门客之首。”
“哦?是吗?不错不错。”王秦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有些敷衍道。
裴尘东的目光在始终背对着他的楚沉夏身上打了个转,最终落在远处的哨塔,对景旡道:“我们去那边。”
王秦原本想问些什么,可见楚沉夏遥遥望着远处,没有半分回头的意思,也就作罢了,正想下城墙,远处却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楚沉夏和王秦同时一怔,心知大事不妙,果然,片刻后,千军万马的声音似奔腾而来,将那人的马蹄声掩盖。
马上的士兵待近了城墙,才奋力喊道:“梁军来袭!梁军来袭!”
方才还不知道去了何处的庆王,这时候一下子冒了出来,探出身去看了看远处,额间的汗如瀑布一般狂流,只是微微一怔,便下定决心道:“立刻结集三军!”
王秦诧异地看着楚沉夏道:“原先我以为庆王贪生怕死,如今看来是我目光狭隘了。”
楚沉夏不语,微微抿嘴看着庆王,景旡和裴尘东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裴尘东也跟着探身瞧了瞧远处,有些兴奋道:“终于要打起来了吗?殿下放心,我定能斩杀那梁将的人头献于殿下。”
庆王飞快地投来一个怒视的目光,叱责道:“你疯了吗?和梁军去打?我们这些人还不够死的。”
裴尘东闻言,登时愣住了,问道:“不…不打?”
庆王没有回应他,脚步匆匆往城墙下跑去,楚沉夏瞟了瞟一脸黑线的王秦,失声笑道:“王统领不必在意,反倒说明你的目光还是正常的。”
庆王作为主帅,选择弃城而逃,众将士自然不甘心,毕竟是用血肉之躯打下来的城池,怎么能连战都不战,就将洛阳拱手送人?
可听闻梁军举兵三十万,誓要报这夺城之仇,兵力悬殊,想来也无法,只得依着庆王的命令撤退。
退至卞州,梁军倒也没追过来,众人觉得诧异,结果得知,梁军不过派了七万兵力,许多将士心有不甘,热血又涌了上来,说是要回过头去攻洛阳,庆王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楚沉夏劝下了。
那边北燕已被魏国剿灭的差不多了,魏国将最后的北燕将士诛杀在金城,竟将金城归还给了南宋,以求两国和平不扰。
魏国这么做,无非是灭北燕已费了他大部分的兵力,实在无力吞并南宋,可又怕南宋回过头来咬他一口,借金城完璧归赵,换取一时和平罢了。
魏国这么一招棋下,梁国那边也不再有动卞州的心思了,只是这回吃了这么一个亏,洛阳的防守又加重许多倍。
皇帝既已决定南迁,那金城是绝不会回去的,庆王在卞州只多呆了几日,便得到皇帝召回的信后,半刻不停歇地往建康赶去。
楚沉夏这几日见裴尘东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而景旡总是跟在他身侧,楚沉夏心知,他这是借景旡在嘲笑自己,亲如手足的朋友居然是叛徒,将刘衍身边的消息全数告知庆王,单这一件事,便值得裴尘东嘲笑他数回了。
起初,楚沉夏还能忍受,可时间长了,看到裴尘东的那张脸,他就觉得恶心,尤其是看到他半阴半阳的笑着,只觉得鸡皮疙瘩要掉一地。
因此一到建康,便往太初宫赶去,皇帝迁都建康,住的便是东汉时孙权居住过的太初宫,也实在是太过匆忙,无殿可居。
这么一来,几个皇子郡王也都跟着住到了太初宫,也有不少大臣重新置办了住宅,清贫的几个大臣便暂住在皇帝安排的住处。
此时正是看出官员家底的时候,有几位狡猾的官员便假装没钱,喊起穷来,也与其他官员挤在一起住着。
不料,楚沉夏扑了一个空,太初宫外正巧撞见了高娴妃,高娴妃告诉楚沉夏,刘衍身为太子,除了皇上,一切置配都要以他为先,此刻正住在太初宫不远处的永安宫。
近来,高娴妃不知何故时时头痛,方才又吹了风,头痛便隐隐发作起来,索性将补食一类的东西交给楚沉夏,由他带过去。
永安宫的侍卫婢女几乎无换,见到他也都认识,微微行礼也无言语,到了今日,宫里还是这般忙碌。
一个还未及笄的宫女没看见他,快速地跑来,不慎撞到了楚沉夏手中的食盒,连头都不敢抬,连连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楚沉夏听这声音十分熟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待看清了才喜道:“鹿寻?”
鹿寻闻言抬头,满脸的慌张褪去,这才笑道:“将军。”
“我不是将军了,下回可别叫错了。”楚沉夏宠溺地看着她,见她胖了些,忍不住伸手去拍她的脑袋,可见她头上装饰一大堆,怕弄乱了,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你怎么在这里?我母亲呢?”
她抬头灿然一笑,边比划边道:“夫人在府里呢,老爷花钱买了一处府邸。”
“那你怎么在这?”楚沉夏追问道。
她果然有意避开这个问题,傻笑了一番,便道:“耽误了不少时间,总管该骂人了,我先去了。”
说着,便是一路小跑,瞬间消失在了楚沉夏眼中。
走进刘衍的院子,竟觉得十分安静,连半个婢女都未看到,正诧异着,便听到了“唰唰”的剑声,一听便知,舞剑之人身强体壮,内力十足。
刘衍听到脚步声,也停下了下来,见是楚沉夏便笑了笑,将剑背在身后。
“殿下的伤好的这样快?半容这个大夫实在是出色。”
刘衍轻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剑丢给他,目光一闪道:“还不都是你出的主意?还敢嘲笑起我来了。”
楚沉夏跟着一笑,手指在剑身上一弹,冷冽声清脆极了。
刘衍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吐出道:“永明回鲁国了,半容也跟着去了。”
楚沉夏一怔,握着剑柄的手不由得暗暗握紧,只握的手指关节发白,目光微微一紧,忽然反应过来,忙舒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还以为她们一去不复返了,想到这里,楚沉夏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看来刘衍大婚在即,不出一月便要赴鲁国正式迎娶永明了。
目光在刘衍神色复杂的脸上一顿,楚沉夏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大婚在即的人,脸上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同情、感伤、不忍?
楚沉夏脑子极快地闪过一个念头,却被自己的想法吃了一大惊,不由得紧张地望向刘衍。
注意到楚沉夏的目光,刘衍没有避开,反而长叹了一声,似乎印证了楚沉夏心中的想法。
楚沉夏晃了晃身体,忍不住颤声唤道:“太子…”
“是我对不住她,她一定会恨死我,换作是我,我也会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不,大卸八块都抵不过心头的恨。”刘衍将手背在身后,目光望着一院的绿树,眼神却是空洞,飘渺。
楚沉夏走近他,伸手拍了拍的肩膀,低声安慰道:“鲁国迟早是要灭的,殿下也不必太过感伤,公主不理解也是…”
说到后面,楚沉夏也忍不住叹了一声,刘衍虽被他这亲如兄弟的动作所触动,却也不知说些什么好,院子里静的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楚沉夏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什么时候动身?”
“三日后。”
难怪皇帝如此心急,原来是一早便做了弃金城的打算,放眼如今九州大陆,一分为二,北上是泱泱大国魏,南下是兵力充足的南宋,只是南宋周边有不少的小国,这些年,灭也灭了不少,眼前便只剩下顽固的鲁国了。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有吞并鲁国之意,但想不到竟要接着和亲之名覆灭鲁国,这对永明公主来说,将会是什么感受?
第六十五章 筹谋()
难怪皇帝如此心急,原来是一早便做了弃金城的打算,放眼如今九州大陆,一分为二,北上是泱泱大国魏,南下是兵力充足的南宋,只是南宋周边有不少的小国,这些年,灭也灭了不少,眼前便只剩下顽固的小国之首,鲁国了。
只要吞并了鲁国,那南下便彻底为南宋所操控,皇帝也再无后顾之忧。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有吞并鲁国之意,但想不到竟要借着和亲之名覆灭鲁国,这对永明公主来说,将会是什么感受?
楚沉夏突然理解了,为何方才进宫时,众人皆是形色匆匆,原来都忙着为太子和亲之事做准备。
刘衍的目光忽然在自己身后一顿,楚沉夏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了脊背,还未回头,若渝的声音已经传来,“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回头看她,见她不再是一袭黑袍,反而换上了女装,素色的长裙衬得她的容貌更为出彩,只是这一脸的冷清始终未褪去。
楚沉夏见她眉目间透出的森森寒意不似从前,倒夹杂了几分怒气,再看刘衍,他已不动声色地避开若渝的目光,淡淡回了句,“知道了,下去吧。”
刘衍见他目露诧异,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屋,进了屋,楚沉夏才记起手中的食盒,轻轻放下后道:“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娴妃娘娘,她托我将这个送到你这来。”
“嗯。”刘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随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楚沉夏提醒道:“殿下不打开看看吗?娴妃娘娘一片苦心…”
说话间,刘衍果然打开了食盒,扑鼻的药香气袭面而来,一闻便知是熬了许久,刘衍却皱了皱眉,将食盒盖上,嘀咕道:“母妃也真是的,明知道我未受伤,何必亲力亲为,这样的好药最后还不是被倒掉?”
楚沉夏心口一颤,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吃惊,故作惋惜道:“这药倒了确实可惜,可惜。”
这一回,轮到刘衍吃惊了,一双眼在楚沉夏脸上不真切的望了几回,最后,失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你已经猜到了吧,被人行刺装伤卧床,是父皇的意思。”
脸上的笑容一收,刘衍这才正色道:“魏国吞并了北燕,他的势力无疑又进了一步,我南宋江山存亡迫在眉睫,父皇的意思是,区区一个金城,北燕愿意拿便拿去,魏国愿意拿也拿去。我们当前要做的是,吞了鲁国,只有吞了鲁国,整个局势才会重新被我南宋控制,趁着魏国此刻经历过一场恶战,正是兵疺的时候,我们一举攻下鲁国,才不会被他有机可乘。”
楚沉夏点了点头,他说的他都明白,此时确实是好时机,如果等魏国调整过来,兵力充足有斗力,那时南宋再举兵伐鲁,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保不准,鲁国还未攻下,他魏国便杀了过来,其他小国必定追随,纷纷举兵讨伐,妄图趁乱收复一些失地,南宋到时候定会成为板上鱼肉,任各国宰割。
楚沉夏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刘衍知道他在沉思,便没有打扰他,而是端起了茶杯,慢慢喝了起来。
片刻后,楚沉夏才说出一句话来,“只怕鲁国未必会任殿下宰割。”
“怎么说?”刘衍放下茶杯,微微侧转身子面向他。
楚沉夏也跟着微转身子,将心中的想法一点点地说与他听,“之前永明公主被齐国十三皇子一事连累入狱,虽得殿下求情,皇上才将她放出来,但众所周知,鲁国国君割了十座城池送于我南宋,以表歉意。”
刘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