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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散布病毒?
齐贤心中灵光一闪,抓住了程处亮话语中的关键,然后将前后事情里安一串联,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如此,当真是好算计啊……”想明白了的齐贤心中顿时苦笑,只是事已至此,他明白的太晚了,自己等人已经落入了李贞的手中,事情又哪里还有一点的转机?再听着身边依旧破口大骂的同伴,齐贤此时心中居然升起了无尽的烦躁和厌恶,真是一群无脑之辈,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猖狂,这不是等于把自己的脑袋往李贞的钢刀下面送吗?而且这一次死可不同于以往,这一次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别说身后的名声和利益了,就连自己的家人恐怕都要跟着遭殃了……自己这辈子当真是瞎了眼,居然结交了这么一帮货色。
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也证实了齐贤的猜测,因为沿途所看到的士兵,已经无法从他们眼中看到往日里的尊敬与敬畏,却取而代之的却是无尽的厌恶与愤恨,显然是李贞告诉了他们什么事情,才让他们表现出了如此的态度。
当所有人被押到李贞的大帐中的时候,原本还在高声怒骂的人突然就闭上了嘴巴,不是李贞的威严震慑了他们,而是眼前的情景让他们下意识的觉得情况不妙——因为在李贞的大帐里面,李贞正端坐在主位上,他的身旁伫立着一群杀气腾腾的将领,此时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们。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李贞面前,还赫然跪着一群蒙面老者,正是之前极力劝诫李贞放弃争位的同伴们,这倒也罢了,问题是在旁边地上,赫然还有一片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迹……此情此景,只要不是白痴,都明白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程处亮来到李贞身边:“殿下,人已经带到了,和我们的猜测一模一样。”
李贞盯着齐贤,缓缓道:“很好,将他们的面纱揭下来,省的有人说我们滥杀无辜。”
“是。”旁边的杜荷应下,挥挥手,立马便有将士上前,将所有人的面巾都解了下来,只见其中有将近九成的人,脸上都布满了黑紫色的水泡,显然也都是被感染了,只有少数几人和齐贤一样,脸上依旧光净。
“李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算是感染了水痘,那又如何?”蓝平之疑惑的问道:“这和抓我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还不等李贞开口,旁边杜荷就咬牙切齿道:“你们一个个的居心叵测,明明身染瘟疫,还来面见太子,这分明就是想要以自身为病源,感染太子……所幸太子洪福齐天,自有上天保佑,没有感染恶疾,但即便如此,我们也有上百位兄弟被你们所感染……可怜他们一个个都是百战精锐,没有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反倒死在了阴谋诡计之下,被一群糟老头子给害死了,实在是可悲可叹……”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懵了,听杜荷的意思,他们是打算将瘟疫传播的源头,安在自己的头上了?而且不光是要将传播瘟疫的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而且看秦怀玉的意思,还打算给自己定一个谋害当朝太子的罪名不成?
顿时,所有新来的耆宿们都一个个怒火万丈,更有无尽的委屈难以表述,天可怜见,他们来这里的确是别有用心,但他们只是要破坏李贞的名声的,瘟疫的事情真的和他们没有关系啊,他们也是受害者啊。
而一些聪明者更是和齐贤一样,已经看穿了李贞的打算,更是不知道还是是该愤怒还是该辩解,他们一辈子的确是做了不少坏事,也陷害了不少人,但何曾有人敢这么对待过他们呢?现在居然真的有人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偏偏他们还无法辩解,在这一刻他们终于感受到了前几天李贞的郁闷是什么感觉的了。至于辩解,他们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李贞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他们又该怎么辩解?
“放屁,这分明就是你的阴谋,是你自导自演的安排了这一切,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蓝平之暴怒,他虽然没有看透李贞的阴谋,但也看出来了李贞是打算陷害自己,顿时就蹦了起来:“大家不要相信李贞的话,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我知道在他手下有一支专门研究瘟疫的细菌部队,这些年在南洋,这支部队没少造下杀孽,死在他们手里的人不下于千万,这一次的瘟疫肯定也是李贞放的,否则……噗……”
“放肆,诬陷皇族,最该万死。”程处亮将带血的唐刀从蓝平之的体内缓缓抽出,面色阴寒:“我警告你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们想要控告太子没问题,但前提是得有证据,如果没有证据就凭空捏造,那就是构陷太子……我的刀可不是木头做的。”
“呵……呵……”蓝平之一时半刻并没有死去,躺在地上难以置信的看着程处亮,又看了看李贞,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李贞居然敢杀自己。没错,他今天的确是过来送死的,但在他们的计划中,他们应该是吊死在大营前,然后让李贞身败名裂,以李贞以前对他们的态度,应该是不会主动动手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程处亮亲自动的手……
蓝平之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终于想明白了一切——都说人在临死前心思是最空灵的,有的人甚至会在临死前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一些自己原本忘记的事情都会重新被想起来。蓝平之虽然没有达到这样的程度,但在心思空灵的状态下,他也终于是将前后一切都联系了起来,并且明白了李贞的阴谋,但是事已至此,就算是他明白了,又能如何?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带着无尽的悔恨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你……”程处亮的出手震惊了所有人,齐贤虽然已经猜到了一切,但也没有想道李贞居然会如此杀伐果断……
程处亮回头带着杀气的扫了齐贤一眼,冷冷道:“我怎么了?难道你还准备给这个污蔑太子的乱臣贼子,洗冤不成?嗯?”
齐贤吓了一大跳:“不不不,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们说这瘟疫是我们传染的,害死了你们的不少人,这话可是红果果的污蔑,你也看到了,我们自己都有不少人被感染了,你这话未免也太片面了吧?”
“你以为我们是诬陷你们?”杜荷冷笑一声:“既然你话都说到这里了,那我倒是要让你们看个清楚,省的你们说我们是在乱杀无辜……遗爱、怀玉,你们都进来吧,让在场的各位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谁在害人。”
齐贤这才注意到,原本一直跟在李贞身边寸步不离的几个人,此时只有杜荷和程处亮在,至于秦怀玉和房遗爱,甚至包括裴行俭和尉迟宝庆等人都没有在这里,此时听到杜荷的呼唤,齐贤心中更是猛的一突。
“哼,终于轮到我出场了。”随着一声冷哼,房遗爱当先走撩开帐帘,走了进来,其后秦怀玉和罗哲同样也鱼贯而入。
当然,他们三人并不是吸引所有人注意的重点,真正的重点是在他们的身上,无论是房遗爱还是秦怀玉此时都是光着膀子,然而映入所有人眼帘的不是他们那充满肌肉感的皮肤,而是分布在皮肤之上那黑紫色的水泡,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上半身和脸上,下半身虽然没有露出来,但想来应该也是和上半身差不多的——如此密集的水泡,若是让密集恐惧症者看来,恐怕绝对会在第一时间恶心的吐出来。
这当然是李贞提前都安排好了的,其中秦怀玉和房遗爱是提前预定好的,但罗哲只是个意外,他当时正在附近巡逻,结果被陈天禄的病毒给波及到了,在脸上溅到了一点病毒原液,不过这也正好,三个人的说服力更强,因此李贞也就没有让陈天禄帮罗哲治病。
“看看,这就是你们为恶的证据,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两百多人都同样被感染了,每一个都和你们有过接触,并且被感染……为了避免传染,我们已经将他们隔离在别的地方,如果你们还不信的话,等一会儿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看看。现在先说说这里的事情吧……”
杜荷拉过房遗爱,声音低沉而又被痛:“这次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我这兄弟虽然人傻了一点,但对太子殿下和皇帝陛下却是忠心耿耿,为大唐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可怜他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反而被你们这帮阴谋家暗算……
我知道你们怀疑这是我们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但房遗爱和秦怀玉罗哲可是太子殿下的心腹,难道殿下会为了解决你们,就会害死自己的心腹大将不成?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太子殿下之所以不解决你们,只是嫌麻烦而已,结果你们非但不知道感恩戴德,步步紧逼不说,反而还企图利用瘟疫暗害太子,当真是罪无可赦,我恨不得杀了你们的全家,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呵呵,随便你们怎么说吧?”齐贤到现在也明白了,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如今是李贞掌握着主动权。现在就算是他们立刻自杀也没用了,不会人会将事情的关注放在这件事上的——和瘟疫比起来,其余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更不要说李贞又将屎盆子扣在了他们的头上,甚至都不用李贞动手,只需要将消息放出去,被恐慌感染的民众就会将他们撕碎,甚至连他们的家人都要跟着遭殃……
不得不说李贞这一招的确是够高明的,面对自己的步步紧逼,并没有见招拆招,而是先来了一个无中生有,传播虚假的瘟疫的消息——在齐贤看来,水痘或许的确是一种病,但肯定不会是什么瘟疫,甚至都不会有生命危险,否则李贞也不会那么大胆的玩苦肉计了,拿上百条人命开玩笑,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有他三大心腹大将了。
苦肉计之后,就是祸水东引了,将一切的罪名都安在他们的头上,最后又是栽赃嫁祸,指责他们刺杀太子……一番连环拳下来,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李贞拿下了,自己不但要死,而且很会是身败名裂的惨死,这和之前的计划中的结果完全相反。
如此一来,李贞不但避过了他们的威胁,反而反手一击将他们打趴下了,而且可以想象的是,有了今天这一出,接下来的行程中,李贞或许还会有别的麻烦,但肯定不会再有人用这一招了。
齐贤可以说彻底看破了李贞的计谋,但那又如何呢?事已至此,难道他们一群糟老头子,还能有翻盘的机会不成?
第二百零五章 解决+民心()
第二百零五章解决+民心
“一石二鸟,当真是好算计啊。”齐贤恨恨的吐出了一口气,他此时心中很是悔恨,恨李贞不按常理出牌,恨他不老老实实的就范,更恨儒家的逼迫,要不是他们逼迫自己,自己何至于会有今天?只怕现在还在家中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呢。
“呵呵,过奖,至少和你们所谓的阳谋比起来,本宫自信还是强了那么一点点的。”一直端坐的李贞终于开口了:“你们以为你们的计谋很厉害,面对你们的步步紧逼,本宫除了接受就只有拒绝,而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都会落入你们的陷阱之中。殊不知在本宫看来你们的计谋只能是一厢情愿罢了,本宫真要是想要破解你们的诡计,虽然不简单,却也算不得有多麻烦,只不过是感觉没有那个必要罢了……可是天知道,你们居然丧尽天良到如此地步,为了除掉本宫,你们居然引来了瘟疫,不但要刺杀本宫,还连累了白马县的百姓受灾……难道在你们看来,这天下黎民的性命就真的算不得什么吗?”
秦怀玉带着恨意说道:“殿下,和这等丧尽天良的老东西说这些干什么?他们的心早已经都黑透了,您说的再多他们也都不会有一点愧疚的,倒不如将他们的罪状公之于众,让百姓来裁定他们的下场。”
李贞缓缓点头:“也好,将他们带回去吧,杜荷,你帮本宫亲自主持这件事情,记住,一定要将他们的罪恶宣传的清楚明白,最好保证整个滑州地界甚至包括附近的所有州府都知道才好。”
“是……”杜荷脸色一喜,就要应下。
“等一下。”房遗爱突然开口了:“殿下,杜荷平时还需要辅助您处理公务,这个活交给他恐怕他也分身乏术,而且他也不是军方之人,指挥军队也不合适……因此属下觉得裴行俭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样啊……”李贞沉思了一下,浑然没有看到杜荷那充满哀求的眼神,最终拍板道:“你说的有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裴行俭吧,杜荷你就继续留在本宫身边辅佐我吧。”
“多谢殿下。”房遗爱一脸喜意。
“不要啊……”杜荷却是一脸的悲惨。
“什么情况?”李贞一脸懵逼,就是换一个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