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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督邮,莫激动,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堂堂男儿,何故垂泪啊?”徐荣看着嚎啕大哭的秦翼,不免有些动容,放缓语气劝解道。
秦翼一边干嚎,一边以左手大袖遮脸,右手藏在衣袖后,手指偷偷蘸着唾沫,一个劲的往两个眼皮底下擦。
进营之前他的脸就已经被他自己抹了很多尘土,这会儿再用口水一擦,一张脸更加让人无法直视了。
“将军,都怪秦羽办事不利,把我家主公给您准备的礼物给弄丢了秦羽死罪,死罪啊”
秦翼一边哭一边絮絮叨叨的,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在辕门时对阮芳说的那番话再次叙述一遍。
“唉,世道不太平,秦督邮虽然丢失了礼物,却仍然不忘使命,历尽艰险寻找到徐某,这番忠义之心,令徐某感佩”
说着话,徐荣竟站了起来,从帅案后走出来,几步走到秦翼面前,伸出双手扶起秦翼,又道:“秦督邮快快请起,徐某已知升济心意,至于礼物,乃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吧。”
“多谢徐将军体谅,秦某实在汗颜唉!”
虽然不像刚才那般嚎叫了,但秦翼仍然不停的抹眼泪,两个眼珠也红的跟兔子似的,也不知道是他真的入了戏,以致哭红了眼睛,还是被他用手指揉红的。
“来来来,秦督邮快快请坐!”
徐荣搀扶着秦翼,将他引到挨近帅案的一张矮几后面。
被徐荣搀扶着,秦翼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看来哥的演技还行。这个徐荣也是耿直人啊,竟然亲自搀扶我,我要不要躺倒地上撒泼打滚,讹他一下下?
不靠谱的念头也仅仅在秦翼心中一闪而过。他双腿跪在软垫上,正襟危坐。心里却是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以便继续应对徐荣。
徐荣走回帅案后方,重新坐下。
“秦督邮,升济可有书信给某?”徐荣问道。
秦翼似乎仍然陷在愧疚之中,声音哽咽道:“原本是有书信的,可秦某有一次被山贼紧追不放,情急之下跳进一条河中逃命,被河水一冲,书信也遗落了。”
“唉,苦了秦督邮了。”徐荣叹气道,“那升济近来可好?”
秦翼可不认为徐荣是在跟他闲谈,说不定人家这还是在试探他呢。
假装继续擦眼泪作为掩饰,秦翼心思电转,很快想好了应对之言,他强装出一副笑容,说道:“劳徐将军挂怀,我家主公身体康健,只是刚刚上任,政务千头万绪,却是一刻也不得闲。”
“秦督邮做官多久了?”徐荣忽然问起秦翼的情况。
这个问题秦翼早有准备,从容地回答道:“秦某也是初入官场。辽东那块因为挨近边境,情况极为复杂,民情政务也纷乱之至。公孙太守上任后,贴出招贤榜招才纳贤,秦某不才,应招面见公孙太守,与太守一番畅谈,便被太守聘为督邮。”
“哦,如此说来,秦督邮定有大才了,升济能得督邮相助,我这个老友也替他感到高兴啊!”
秦翼轻轻摆手,故作谦虚道:“秦某无甚才干,侥幸入得太守法眼罢了。”
“督邮过谦了,升济识人的眼光某还是知道的。”徐荣随口说了一句,又似是无意的问道:“升济家中老夫人可好?说起来,我也几年未见婶娘了,倒是想念的紧。”
“哦,老夫人”秦翼刚想说老夫人挺好的,忽然发现徐荣看他的眼神似乎比刚才锐利了一些,他心中警意大生,立刻改口道:“说来惭愧,秦某一直未见过老夫人,也未听太守提及,实在不知老夫人近况。”
徐荣闻言,稍稍点头,忽地一手扶额做恍悟之态:“瞧我这记性,升济的母亲去年就过世了,我竟然还挂念着她唉,天人两隔,今后再也见不到我那婶娘了呀!”
秦翼心头突突直跳:这货果然是在试探我,亏得我反应过!
“原来如此,怪不得从未听太守提及老夫人呢。”秦翼也立刻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便安慰徐荣:“徐将军,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你也不必太过感怀了!”
徐荣点点头,转为正常表情,说道:“秦督邮远来辛苦,徐某此刻又即将与孙坚交战,军务繁忙,倒是顾不上与督邮久叙”
不待徐荣把话说完,秦翼就立刻朝他一拱手,说道:“不敢劳将军久陪。秦某已经将主公的心意带到,这便返回辽东。”
说着话,他就站起来,欲向徐荣告辞。
徐荣也跟着站起,一抬手道:“秦督邮误会了,徐某可不是急着赶你走。你一路远来,想必也乏累的很,不如先在徐某营中暂作休息。待明日,徐某修书一封于升济,再派一队士兵护送督邮返回。”
“恭敬不如从命,秦某搅扰了!”
秦翼又朝徐荣拱了拱手,欣然听从。
直到这会儿,他心中才长松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等到天黑夜深,就是哥行动之时。
徐荣立即吩咐一名亲卫,带秦翼下去休息。
秦翼跟着那名亲卫出了中军帐。
刚走出门口,他就看到一名军官打扮的人正欲进帐。那名带路的亲卫朝那人抱拳一礼,口称“华都督”。
那位华都督轻轻点了下头,诧异的看了秦翼一眼。
秦翼面带微笑,朝华都督拱手一礼,二人擦肩而过。
华都督?不会是华雄吧?他不是在胡轸手下么,怎么跑到徐荣的军营里了?
哦,如果此人真是华雄,那定是因为李蒙被我射死了,徐荣缺了副手,董卓便把华雄给派来了。
秦翼心中琢磨着事儿,脚下不停,跟着那名亲卫继续前行。
中军帐内,那位华都督问徐荣:“大都护,刚才那人是”
“他自称是公孙升济的僚属,代公孙升济前来谢我举荐之恩的。”徐荣淡淡的回答,“不过,此人言辞闪烁,似有隐瞒,对他的话我却不能尽信。”
“难道都护怀疑他是孙坚派来的探子?”
徐荣摇了摇头:“说是探子却也不像。我军已然到此,一切虚实行军时就已暴露,孙坚没什么好打探的。”
“那都护的意思是”
徐荣稍作沉思,忽然对着华都督诡异一笑:“仲杰,不如你待会儿去诈他一下如何?”
华都督稍愣,而后便哈哈一笑:“某明白该怎么做了。”
第39章 吓尿了()
秦翼被那名亲卫带到了一个帐篷内。
“秦督邮,军中一切简陋,这个帐篷是我等宿营之处,白天我等当值,帐篷无人,您先在此休息。待徐将军得了闲,再给您安排就寝之所。”
“有劳兄弟了!”
那名亲卫走后,秦翼一屁股坐到帐中一个地铺上。他把与徐荣会面的全过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似乎没有什么破绽。只是,天黑还早,也不知道徐荣会不会还召见我。
唉,有点冒失了,应该等夜里再混进来的。可那样一来,就更容易引人怀疑了。只怪隐身粉太少,能持续隐身的时间太短了。要不然,我等到深夜悄悄潜进来,有足够的时间寻找徐荣的住处,又哪里用得着如此冒险?
秦翼出了一阵神,忽然想到一事,他立刻从靴子里掏出装有隐身粉的那个小瓶子。四下看了看,他便那小瓶子塞进了最不引人注意的一张地铺下面。
身在敌营,小心无大错。万一徐荣想到了我的破绽,想起派人对我搜身,这个小瓶子不好解释。这个时代可没有塑料。
刚做完这件事,帐篷的帘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掀开。
秦翼抬头一看,刚才在中军帐门口见到的那个华都督冷着一张黑脸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两名士兵。
“拿下!”华都督进来就是一声暴喝。
那两名士兵扑身向前,就要抓秦翼。
事发突然,秦翼下意识的急退几步,大声叫道:“你们干什么,我是徐将军的客人!”
那两名士兵毫不拖沓,一边一个上前,紧紧抓住了秦翼的两只胳膊。
“哼,你分明是孙坚派来的奸细!”华都督一脸冷笑的盯着秦翼。
糟糕!难道我有什么破绽被徐荣琢磨出来了?
危机突至,秦翼心中大乱。
“你是何人,竟然污蔑我!我根本就不认识孙坚,怎么可能是他派来的奸细。我要见徐将军!”秦翼大声喊叫。
“某乃都督华雄!”那人说道,“你还想见徐将军,做梦!某这便斩下你这个奸细的脑袋,正好祭旗。”
华雄!他真是华雄!
说着话,华雄拔出腰间长剑,一步步向秦翼逼近。
我去!没能亲眼见到华雄被关二爷不,那是演义中的故事,华雄的脑袋其实是被孙坚砍下的。可这会儿,他的脑袋还好好长在脖子上,我的脑袋却要被他砍下了。
柳若茵,救命啊!
秦翼心里狂喊,他这会儿也只能想到柳若茵了。
可他的胳膊已经被人拧住,通讯器无法开启,谁也听不到他心里的喊叫。
“扑通”一声,秦翼双膝跪倒在地,鼻涕眼泪横流:“公孙太守,秦某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这会儿倒不全是装哭飙演技,而是真的被吓到了。打仗太不好玩了,以前哪里经历过这种生死悬于一线的情况啊,宝宝好怕怕啊!
情急智生,秦翼高声喊叫公孙度,却让华雄一下停住脚步。
“你真是公孙太守的僚属?”华雄问道。
赌对了!看来华雄也是在试探我。
秦翼暗松一口气,两眼死死盯着华雄,道:“秦某历尽艰险,只为找到徐将军,向他转达我家主公的谢意,谁知竟换来如此结局?”
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帐篷顶端,他故作心灰意冷,继续道:“罢了,秦某丢失了主公送给徐将军的礼物和书信,本就犯下大错,如今,就用这条贱命,还报主公的知遇之恩好了。”
收回目光,秦翼再次面对华雄,两眼一闭道:“华都督,动手吧!”
“仓啷”一声,华雄收剑入鞘。
秦翼睁开眼,疑惑的问华雄:“将军这是”
华雄朝秦翼一抱拳:“大战在即,华某为徐将军安全计,不得不谨慎,还望督邮见谅!”
“原来你是在试探我!”秦翼假意茫然了一会儿,便冷下脸说道。
“哈哈,秦督邮受惊了。”华雄毫无愧意,两眼盯着秦翼,竟然大笑起来:“华某从来没见过,堂堂男儿竟然被吓得痛哭流涕,哈哈哈,秦督邮真性情中人也!”
诶哟我去,这家伙在鄙视我!我去年买了个表!
华雄朝那两名士兵摆了摆手。那两名士兵便松开了秦翼。
秦翼立刻改跪为坐,用衣袖擦掉鼻涕眼泪,不忿地对华雄说道:“华都督,你太过分了!”
“哈哈哈,督邮好生休息,华某告退!”
华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出了帐篷。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那两名士兵也立刻跟着出了帐篷。
秦翼盯着门口发了一会儿呆。
这就走了?竟然没有搜身?
回过神来,他连忙又把之前藏起的那个小药瓶翻出来,再次塞进了靴子里。
中军帐内,华雄向徐荣禀报:“都护且放宽心,那小子定然不是奸细。”
“你就这么确信?”徐荣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华雄脸带鄙视神态,道:“某一拔剑,那小子就吓得快尿裤子了,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这么胆小,怎么可能是奸细?”
“你怎知道他不是装的?”
华雄一摆手:“他那害怕的样子绝对装不出来。都护你是没亲眼看到,那小子哭的那个样子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想到秦翼被自己吓哭时的滑稽模样,华雄笑的前仰后合,根本停不下来。
秦翼如果知道,正是他被吓哭的样子才取信了华雄,以至于华雄连搜身都不屑为之了。他秦某人是该鄙视自己呢,还是该偷着乐呢。
徐荣点点头,道:“既然你相信他了,那就给他安排一个单独的帐篷不,我还是不放心,不如,今夜就让他与你睡一个帐篷吧。”
华雄一听,嘴角就是一撇:“华某堂堂军中都督,伟岸男儿,怎可与那等废物同帐?”
徐荣微微一笑:“行军打仗,还是谨慎点好,华都督就委屈一下吧。只此一夜而已,明日我便打发那人离营。”
华雄盯着徐荣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见徐荣态度坚决,只得抱拳应道:“诺!”
说完,他就气咻咻的出了中军帐。
“哼,还伟岸男儿,汝实为莽夫而!”徐荣盯着中军帐门口,自言自语的冷哼一声。
幕后花絮:
秦翼:“作者君你出来,我要跟你聊聊。”作者君:“翼哥,您老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