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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把李儒和车夫丢在了那条小胡同里,自己赶着马车,载着刘辩和唐姬继续上路。
“殿下,咱们今夜是无法出城了,你有没可藏身的去处?”刘辩很笨拙的赶着马车,问车厢里的刘辩。
“孤很少出宫,哪里知道何处可藏身。”刘辩苦恼地回答。
就知道你这熊孩子靠不住!
“王妃呢,可有主意?”秦翼又把希望寄托到了唐姬头上。
唐姬沉默一会儿,忽道:“我想到一去处,或许可行。”
“何处?”秦翼和刘辩异口同声问道。
“左中郎将蔡邕,或可收留我等。”
“蔡邕?蔡文姬呃不,蔡琰的父亲?”秦翼一下想起了唐姬所说的这人。
蔡邕,东汉大儒。但对于后人来说,蔡邕的女儿比他更有名,就是谱写胡笳十八拍的蔡文姬。
蔡琰是蔡文姬的本名,文姬是她的表字。不过此时的蔡琰,表字还唤作昭姬。文姬这个表字,是晋朝的史官为了避讳司马昭的名字给改的。而胡笳十八拍,乃是蔡琰流落匈奴后谱写的,此时的蔡琰还生活在雒阳,胡笳十八拍也自然还未问世。
想起了蔡邕这个人是谁,秦翼便问唐姬:“王妃的意思是,我们去蔡邕的府上?”
“对,蔡中郎心地纯善,更对汉室忠心耿耿,定不忍殿下遇害,会救助我们的。”唐姬说道。
“对对对,没有比蔡中郎府上更安全之处了。”刘辩忙不迭地点头。
“二位知道蔡邕的住处?”秦翼问道。
刘辩想了想,说道:“去岁年初,孤曾去过蔡中郎府上为他贺寿,应该还记得路。”
“那我们下车吧,马车目标太大,我们步行潜往蔡邕府上。”秦翼一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听从唐姬的主意找蔡邕试一试了。同时,他心中还有一点小念想,或许能见到蔡琰那位大才女呢!
三个人下了马车,由刘辩带路,沿着街边昏暗之处,偷偷往蔡邕家潜行而去。
第6章 夜行雒阳()
雒阳,立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
战国时,始有雒阳之名,当时为周天子王城。秦朝一统后,五行学说盛行,秦始皇按“五德终始”进行推理,认为周得火德,秦取而代之应为水德,因此,改雒阳为洛阳。后雒阳之名又几经改动。至东汉,光武帝定都于此,因汉尚火德,复名雒阳。
至初平元年,雒阳作为东汉的国都,已历一百六十五年。虽前遭十常侍之乱,但雒阳城并未受到多少破坏。
跟着刘辩走在雒阳城的夜色中,秦翼隐约可见城中高楼广厦林立、街道整齐宽敞,内心不由得感叹东汉国都的建设底蕴。
如果是在盛世,城中应该相当繁华吧。可如今,先有黄巾起义、紧接着又爆发十常侍之乱,再加上董卓军入雒阳之后的种种暴行,这雒阳城想必也繁华不到哪里去了。别看建设的挺不错,想来如今也只剩外表,而无内在生气了。
虽然秦翼初来乍到,可他对当下的形势还是很清楚的。
李儒奉董卓之命毒死刘辩,是因为关东诸侯打着迎刘辩复辟的旗号,讨伐乱政的董卓。
毒死刘辩,此乃董卓的釜底抽薪之计,以绝诸侯念想。如今,讨董的兵马应该快打到雒阳了吧。
接下来,董卓便会逼迫献帝刘协和群臣、百姓迁都长安,而这雒阳城,也会被一把大火烧掉。
唉,即便是这只剩躯壳的雒阳城,也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想着这些事情,秦翼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跟在秦翼身后的唐姬诧异的问道。
前方带路的刘辩,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秦翼。
“我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我们出宫的经过是否太顺利了?”秦翼压低声音说道。
刘辩小声道:“顺利了还不好吗?”
对呀,按照正常逻辑,自己劫持了李儒,他迫于生命威胁,是应该老老实实将我们送出宫的。这又不是和电视剧,还非得搞出一些事情来。但李儒那人可是以擅长阴谋诡计著称的
“我在想,李儒的表现,似乎太平淡了,不像一个有智谋的人。”秦翼又道。
“可也没见到他耍花样啊,我们这不是平安脱险了吗?”刘辩满不在乎地说道。
就在这时,唐姬又说话了:“也许,李儒并不想加害殿下。”
秦翼一怔:迟疑道:“此话怎讲?”
唐姬道:“殿下终究是做过天子的,即使被董卓所废,也还是王爵。李儒虽然阴险狡诈,可他终究是饱读诗书的士人。而士人,最重名声。想必,李儒也不愿担下一个毒杀殿下的罪名,为时人、后人所诟病。”
“哼,李儒那狗东西可没少给董卓出坏主意,他还怕什么诟病!”刘辩忿忿不平地说道。
“殿下,这不一样的。”唐姬说话的语气变得分外轻柔,“李儒身为董卓的谋士,为他出谋划策是本分。虽然,他是董卓的帮凶,可只要董卓一直得势,将来在史书上,李儒就是大汉的良谋之臣。但毒杀殿下这个罪名,却能让他遗臭万年。”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刘辩愣愣地点头。
“王妃的意思,李儒是迫于董卓的命令,才不得不到弘农阁的。我劫持了他,他正好顺水推舟,有意放过我们?”
对于唐姬的这番分析,秦翼佩服的不要不要的。这小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吧,可人家这头脑,比起刘辩这个熊孩子来,强出的可不是一点啊。
唐姬微微一笑:“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安全出宫了。对了,敢问壮士高姓大名?”
秦翼稍作犹豫,便如实回答:“秦翼。”
“秦壮士,你究竟是何人所派?”刘辩又一次问出了心中疑惑。
秦翼一摆手,故作慷慨道:“我秦翼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营救殿下和王妃,只是出于侠义之道。”
“秦壮士高义!您的大恩,妾身和殿下铭记在心。”唐姬对着秦翼欠身施礼。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脚步声,秦翼抬头一看,一队巡逻官兵打着火把,正朝他们所在方向走来。
顾不上继续说话,秦翼一手一个,拉着刘辩和唐姬钻进了一条小胡同。
一直等那队官兵远去了,三人才再次回到大街,继续往蔡邕的住处而去。
秦翼本想让刘辩专挑小胡同走,可刘辩却说,他去蔡邕家那次,走的是大道,走小胡同他不认识路。
无奈之下,秦翼只好冒险了。
好在,蔡邕就住在内城。今夜风大,巡街的官兵警惕性也不高。一路上,秦翼他们三人躲避过数波巡街官兵,终于顺利到达一个大院门前。
因为天黑,秦翼也看不清这个大院的具体外观。不过,大院门口因为挂着灯笼,秦翼倒是看得仔细。
门口宽广,门楼高大。大门共四扇,中间两扇大的对开,左右两扇较小,都是单门。门扇呈黑色,上面整齐排列的铜钉,在灯笼的映照下泛出淡淡的氤氲光华。
门楼两侧的灯笼上,都写着一个“蔡”字。笔法金钩铁划,乃是隶书,秦翼勉强能认出。
四下观察一番,见街上此时并没有官兵,秦翼便让刘辩上前叫门。
刘辩拍响了门环。过了一会儿,左侧小门露出一条缝,一个头戴青巾的男子打着呵欠露出了脑袋。
刘辩与那人小声交谈了几句,从腰带上解下一块玉佩,递给那人。
小门随即关闭,显然是那人拿着刘辩的玉佩找蔡邕禀报去了。
“殿下,你没有泄露身份吧?”秦翼走上前,小声问刘辩。
刘辩大咧咧一笑:“孤岂会如此无心计?我只是告诉那门丁,言我是蔡中郎的学生,有急事寻蔡中郎。”
“那块玉佩”秦翼又问。
“那是去年孤为蔡中郎祝寿时,他送的回礼。幸亏孤很喜爱那块玉佩,一直随身佩带,今夜正好派上用场。蔡中郎见了那块玉佩,必知孤的身份。”
这熊孩子也不是毫无心眼嘛!
等候的时间,依然没见到有巡街的官兵路过。
过了好大一会儿,蔡府的中门忽然打开一条只容一人进出的门缝。随即,一个衣袍尚未穿整齐的老者就从门缝里走了出来。
“果然是弘农王殿下!您怎会”老者见到刘辩,连行礼都顾不上,就开口问道。
很明显,这老者就是蔡邕。
刘辩被董卓软禁之事满朝皆知,却忽然深夜来访,事出反常,蔡邕自然也急于弄清状况。否则,他断不会连衣服都没穿齐整就出来了。
“蔡中郎,先让我们进府可好?”没等刘辩说话,唐姬就着急的对蔡邕说道。
“好,三位快请进府!”蔡邕点点头,闪到一边一手虚引。他还诧异的端详了秦翼几眼。
第7章 吕布突至()
“董相国竟然会派李儒毒杀殿下!”
蔡府客厅里,刘辩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向蔡邕讲述了一遍。蔡邕听完,一下惊得站立起来。可随即,他就皱眉道:“这会不会是李儒借董相国之名行事?”
刘辩闻言,登时脸泛怒色:“蔡中郎,莫非你以为孤在诳你不成?”
“老朽自然不是怀疑殿下之言,只是”
蔡邕话没说完,唐姬就插言道:“蔡中郎,妾身知道你感念董相国的擢拔之恩,不愿把他想的太坏。可今晚之事,你认为李儒有那个胆子自作主张?”
光和元年,时任议郎的蔡邕因得罪宦官,被构陷获罪,全家流放朔方。后来灵帝赦免其罪,得归雒阳,但一直赋闲在家。董卓入朝专权,念蔡邕在士林的名望,数次相请复仕。蔡邕推阻不过,只得从命。董卓又在三天之内,三次为蔡邕升官,衔至左中郎将。因此,唐姬才说董卓对蔡邕有擢拔之恩。
听了唐姬的话,蔡邕一时愣住,无言以对。
唐姬起身,移步至蔡邕面前,忽然拜倒在地,楚楚可怜地说道:“蔡中郎,虽然秦义士将殿下和妾身搭救出宫,然董卓定不会就此甘心。眼下,殿下与妾身走投无路,还望蔡中郎收留!”
蔡邕惊得急忙闪至一旁,局促不安道:“王妃折煞下官了,快快请起!”
“蔡中郎若不答应妾身所请,妾身便长跪不起。”唐姬使起了性子。
“邕受先帝恩沐多年,弘农王身为先帝遗子,老朽怎忍心坐视不顾?王妃切勿如此。”
“蔡中郎是答应隐匿殿下与妾身了?”唐姬一脸喜色地问道。
蔡邕点了点头。
“多谢蔡中郎大恩!”唐姬再次下拜,随之起身,移步至原位跪坐。
进入蔡府客厅之后,秦翼一直没有说话,只静静坐在一边旁观。见蔡邕答应将刘辩和唐姬留在家中,他顿时暗松一口长气。
可蔡邕接下来说的话,却让秦翼的小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和王妃先在府上暂住。待过几日,老朽寻个时机劝一劝董相国。想来董相国必会改变对殿下的态度。”蔡邕手捋胡须说道。
“不可!”秦翼立刻出声。
这个蔡老头还真是耿直的可以。你以为董卓真那么器重你呢?他只不过是借重你的名望给他自己脸上贴金罢了。他会对你言听计从?您老人家真想多了!
“秦义士,有何不可?”蔡邕眉头微微一皱。
秦翼道:“董卓那人刚愎自用,入朝后的所作所为蔡中郎也是明见之人。您以为他能听劝?”
蔡邕不说话了,低下头若有所思。
秦翼继续说道:“董卓既对弘农王殿下起了杀心,那定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您若就此事劝董卓,除了让董卓知道殿下的落脚之处,您自己也会因藏匿殿下而得罪董卓。”
“蔡中郎,孤如今和王妃好不容易脱离虎口,您千万莫再节外生枝,将孤陷于董卓之手啊!”刘辩也紧张的劝蔡邕。
唐姬看了刘辩一眼,咬了咬嘴唇稍作犹豫,便淡然道:“蔡中郎,妾身与殿下既已逃出皇宫,今后也不会再生非分之想,只愿粗茶淡饭,平安了此一生足矣。”
闻听唐姬之言,刘辩皱起眉头,但也没说话。
刘辩的表情落在秦翼眼中,秦翼心中暗道:看来,刘辩这个倒霉孩子还是不甘心当个平凡人啊。倒是唐姬这小姑娘,已然认清了形势。
就在这时,之前守门的那名家仆进了客厅。
“主翁,不知城中发生何事,有不少官兵走上大街,正在挨家挨户的敲门,已然快到咱们府上了。”那家仆向蔡邕拱手禀报。
诸人闻言俱皆一惊。
“不必大惊小怪。你先去门口看着,若官兵来至府门,暂且拦下,报吾得知后,吾自有处置。”蔡邕不慌不忙的吩咐那家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