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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城。
真正的占领,就是必须整座城里的人和物,可以通通的属于自己这一方。如果只是为了暂时需要,那么可以随时舍弃,包括整座城里的一切。真正的占领就必须要找方法,使得这座城里的人和物,会真正的归自己所用。而只是需要的话,就可以利用可以利用的人,使用可以使用的物,其余的可以通通舍弃。
笼络聂胡子,显然就是道州城现在稳定的最好方法,谢老虎在道州城一段时间,自然知道聂家堡在道州城的作用。如果聂家在道州城属于为非作歹和恶势力,率军突破防线占领道州城后,谢老虎就会毫不犹豫的摧毁聂家堡。而如今选择聂胡子,是谢老虎对权利的最好诠释,也是他未来发展眼光的体现。
凭借鬼手师吾的提点,谢老虎获知归元先生的住处,更因归元先生看着鬼手的面子,给予谢老虎提点。因为他多年前便有个愿望,希望可以找一个,比自己弟子陆雪农更优秀的人来培养。
此前冥冥之中他隐隐有种预感,果然随着谢老虎出来后,意外碰到了张文宣派人抓捕聂无咎,想以此来胁迫聂家堡的人,搅乱道州城的各方势力。没有想到聂小七的忠心,不但破坏了张文宣的行动,还使得归元先生找到聂小七。
一州司户,放在太平盛世,不是一州什么排的上座的官,就是在唐末和五代时期,也只是一州刺史或者知州的下属,一个微不足道的户籍官。但是,道州城原来是楚地的边塞,作为突破楚地前沿的必经城市,它如今已成为了岭南大汉国,进攻楚地后重要的州府。目前,它快速的归属桂州府,是属于桂王管辖范围。
桂王刚刚到桂州府就藩不久,各州之间诸多事务还未理清。作为新占领得到的州府,统帅何过的呈报,是和递交兴王府的密报一起发出的。接到何过的军事呈报,令他有喜有忧。喜的是可以暂时安排自己的人去管理道州城,对于想培养势力的自己来说是件大喜事。还有一点,忧的自然是最终道州城的管理,以及最终人事任命,还是需要兴王府的皇帝许可。
桂王手下谋臣马上做出反应,不管以后皇帝怎么安排,至少目前要把道州城控制在自己手里。所以桂王一边派出自己的长史冯卿,亲自前来道州城管理,一边慢慢派人去京城禀告皇帝刘继兴。但是刘继兴在每个州设立的密党,这个组织自成一系,任何事情都可以直接上报,使得桂王比较郁闷和纠结。
常年出入广西的聂胡子,自然知道这桂州到道州城的距离,加上在桂州府官府也有几个眼线自然加强自己势力的培养。再加上何过的军队全力自沱水进入潇水,谢老虎也要撤离道州城,如今道州城就是聂胡子的天下。
何况谢老虎也通过了密党,征得了刘继兴的同意,不日皇帝刘继兴对聂胡子的任命就会下来,这是令聂胡子这个盐枭无比兴奋的。虽然谢老虎和何过都留下了人,这些人都是国子监和军院出来的。但是聂胡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就是自己壮大聂家,和掌握道州城的最好时机。
聂家堡里聂家子弟诸多,聂胡子自己也有四个儿子,加上子侄一辈,和自己兄弟一辈,家族里有些能力的,不下于二三十人安排下去各种职务。然后就是联络道州各州县的大家势力,和各处文人高门,每个人给些甜头,请了几个有声望的名人文士出来,居然把道州城稳定得井井有条。
作为岭南皇帝刘继兴的王牌军媚川都指挥使,何过授意给了聂胡子绝对的权利,那就是需要道州城各路势力和家族,绝对的遵从大汉国的统治。凡是有那聚众作乱,或者分离各处势力的家族和个人,都是要杀无赦的。
临走撤离的时候,何过代表大汉国皇帝,接见和邀请了道州城各方人物,作陪的自然就是道州城的地头蛇聂家堡。当时居然也有几家观望不来的家族,已经被何过手下的参谋和客将按照惯例,派人狠狠的土改过和批斗过了。虽然没有血流成河,那也是着实杀一儆百的宰了几个为首的,平时有些劣迹的人和家族。所以可以说如今的道州,就是聂家堡和聂胡子的天下。
聂胡子在几个门客的辅佐下,联系了道州两家大的家族,江华蔡家和连州鲁家。先是许以各种利益和权势,然后拉拢做了盟友。商议后首先就是安排了下去,让几家大户书香门第的子弟,分别在道州个州县任职。明显让大家感觉有汤可以喝,不管人家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接受,至少这些人是明显妥协了。
聂胡子也是懂得,把这些人安排在自己手下,去负责管理各县的人口,统计各处的人员数量和资源,报批到兴王府京城去。因为张文宣和洪锋倒台,各个州县的官员全部缺失。虽然何过和谢老虎强势进驻,委派了随军的参谋和文职去暂代知县、县令,最终的委命还是需要兴王府认可的。
何况这些人下去,哪里会很快掌握当地的形势。只有委派当地人参与管理,才是最快让官府运作起来的方法。何过和谢老虎显然是赞成聂胡子这种做法的,而且聂胡子更是做了一项举措,就是号召各处各族的青年从军,从各州县征集青壮年,大约有三千余人踊跃报名,参加了何过领导的岭南大汉军队。
虽然只是道州城目前最大的官,道州城司户。实际上,聂胡子肩负着道州城所有的一切事务。因为张文宣和洪锋被俘,各级的官员要么一同遭殃,要么就是逃跑了。至于州县的官员全部做鸟兽散,道州城的权利中空了。所以,可以说聂胡子从一个地头蛇、盐贩子,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道州城的土皇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有有能力的族人、门客,因为聂胡子的飞黄腾达,一时之间,都成了一州之地有用的人才。
现在看到聂小七的样子,聂胡子眼神里居然多了分得意,但是想到他和谢老虎称兄道弟,更是归元先生的弟子了,心里这份优越感又淡了许多。
“小七啊!听谢大人说起,你留在道州是为了完成先生留下的作业,此后便要赶去永州何将军帐前历练,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聂胡子淡淡的道,眼神却紧紧看向了聂小七。
聂小七看似神态俊逸,心里却实在是万般沸腾。方才回到聂家堡的时候,心里一片忐忑。得到聂三娘的认可,已经是令聂小七无比兴奋。还没有来得及消化这种幸福,没有想到的是,聂胡子更是给了自己另外一个重大惊喜。就是不但当着自己的面,销毁了自己家生奴的名契,还把自己约到望江楼的密室里,答应把女儿聂三娘交给自己。
如果没有谢老虎天天的铺垫,称兄道弟的陪练。即使聂小七跟随了归元先生,他也不会相信聂胡子会有这么好相与,自己站在聂胡子面前会这么坦然。毕竟这个时代身份的差异,将会决定一个人的所有命运。
即使此时看来自若,但是聂小七心里还是有些紧张,毕竟从小在聂家长大,聂胡子可是高高在上的主人。此时不但聂胡子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说话,更是明明白白对自己摊牌了所有事。可是从小而来的教育和生活,让聂小七还是有些谨慎。
聂小七看了聂三娘一眼,那里有两双紧张询问的眼神,他不由心中激荡起来,强颜微微一笑点头示意。此时心里想着,你们就放下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再看聂胡子身边的聂忠,这个老人也一脸慎重的看着自己,想起他往日的教诲,和斑白的头发,聂小七心里不由一暖。
“老,,,,,,!”他刚刚想叫老爷,想起方才在密室里,聂胡子慎重的和自己说过,自己现在是自由身,而且和谢老虎称兄道弟不说,还是归元先生的弟子,身份已经很是尊贵。如果给面子以后继续叫他堡主,或者共着一个聂姓叫他七叔。
聂小七想想也是,也听谢老虎说过无数次,聂家堡现在看自己的颜色可能更多。聂小七知道如今这已经是事实,便去掉心里的纠结。不由抱拳将微微弯身想行礼的身子挺直,看着聂胡子眼神中也尽是鼓励,和谢老虎天天所言完全吻合。心中再无半分阻碍,正眼道:“小七昨日已经完成了先生所托,当日确实应承过谢大哥,要去何将军帐前历练!因为先生被何将军请去,小七是一定要跟随师傅的,本待明日启程!”
“啊!”
聂三娘和香兰几乎同时惊呼,看聂胡子眼神,连忙止声。
“小七在聂家堡出身,聂家堡就是小七的家,堡主的大恩大德养育小七长大,忠爷爷往日的教诲历历在目。聂家上上下下的亲人,对小七点点滴滴的帮助,小七永远无法忘怀!”他看向聂三娘和香兰一脸紧张,接着道:“聂家永远是小七的家!小七死,是聂家的鬼!”
“呵呵,凭地啰嗦,某家相信小七你的未来!”聂胡子乐呵呵的紧紧握住了聂小七的手,一见聂小七他就发觉天翻地覆的改变,平白多了一身修为,更加坚定了聂胡子的信心。见到聂小七这么说,知道自己选择正确。开心的笑道:“听谢大人说起,先生是给你起了名字的了,以后自当是聂家的未来。本来某家厚颜想着,待你回来聂家,便征得你同意把你写入族谱!”
他看着脸色有些煞白的女儿,不由又朝聂小七说道:“你自幼和三娘,香兰一起长大,三娘也是喜欢刀枪剑棒,聂家以前就不是什么书香门第,没有那么多臭规矩!现在看来也不用给你编进家谱了!以后怎么样某家不知道,现在还没有那么多规矩!”看向脸色又变得通红的女儿,他居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某家得你那结义大哥谢大人荐举,如今做了这道州司户,也算不负聂家列祖列宗成了官家身了。早就熄了那许多雄心,倒是你们年轻,正当拼搏的年龄。只是阵前刀枪无眼,你须得好好保护她们吧!”
静!
一时间,望江楼寂静!
沱水悠悠,天空放晴,碧水蓝天。
“,,,,,,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啦,,,,,,”
听那声色悠扬悦耳,曲韵婉转动听,声音似乎传出老远,远处的人虽然感觉有些断断续续,却也是余味不尽。尤其是有那些稍懂词曲的人,听着这歌曲词调,只感觉古曲风韵十足的旋律,竟然令人格外沉醉!
尤其让稍微懂得的人惊讶的是,这种曲调似乎是宫商曲隔调过来一般,和以往流传的曲风韵味格外不同。而且那种豪迈和张扬的词义之间,以及从未听过的曲调风格,更是令人热血沸腾起来。
尤其这个歌者一腔真情,喉间中气十足。远着闻其声,犹如近在眼前;近者闻其声,却也不会震耳欲聋,当真是奇妙至极。
只见他一边击桌打碗敲罐,叮咚嘀噹韵感动人,配合着唱声,让人听了忍不住都起身观望。
那人一袭麻色布衣,一头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看去不过三十来岁年纪,一双眼睛却似乎充满了沧桑,眼神却更是有着几分无忌。虽然只是平平常常坐在那里,但是身形挺直傲立,让人感觉仰望而不止。而且他身前桌上没有太多东西,只有一个酒碗几坛米酒。
这里原是永州城临江入口,平时集聚诸多画舫,画舫有沽酒闲烧下酒菜,提供给大家游江观景。因为此处的江水直接联通城内,稍小的船只都可以进城里十分方便。因为方便也使得大家更为重视画舫和这个地方,所以此地逐渐发展成了有名消闲的去处。
这里的每个画舫大小不一,不外乎就是几个客人在上逍遥,点几个小菜,喝两壶小酒,找几个朋友谈天论地、吟诗作对。只要是家人生活稍微宽裕的人家,那肯定是都来过这里消遣,唐人的豪放和盛情即使在五代,也是盛久不衰。也因着这些画舫的存在,便使得很多人有了职业。平时因为画舫太多,这些画舫相距的距离便也是很近。
这边有一个中号画舫上,只可以摆上三四张桌,此时也有两个文人坐在那里对饮。听了这个布衣汉子的吟唱,不由拍桌叫好,口中直呼痛快,不知道是说这歌词好,还是唱得舒畅。便起身端了碗中的米酒,一饮而尽遥敬那人。
而那人也不以为意,对着两人哈哈大笑,放肆的样子却不会令人感觉失礼。虽然一身布衣,反而让人感觉气质高雅。
此时歌罢,只见这个歌者布衣汉子长身而起,却见他长身玉立,身形挺拔,果然好一个潇洒人物,不羁形骸的样子令人生羡。
却只见他右手把了身旁的酒坛,再次拍开那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