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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知皇帝真正的状态。
但是想到魏王刚刚被皇帝所调去的藩镇,说起来是中原关隘重要的所在。但是瞬间便想到了那挂个位置,周围有着诸多后起之秀包围,魏王妃不由便感觉到自己后背全是汗水。
她虽然不过是一介女流,但是出身并不平庸。李家在中原的地位,超过了许多当年高门大阀。魏王妃的眼光自然比一般人强出太多,脸上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却依旧淡淡的说道:“张驸马却是深得陛下心思,臣妾对这些事情却是不懂,不知道陛下可否替臣妾解惑?”
一旁的魏仁浦三个人,却眼观鼻,鼻观心的似三尊菩萨。
他们还没有进宫的时候,都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不平静。对于皇帝的伤势,虽然漫天飞的各种消息,他们自然比谁都在乎。毕竟出世的知遇之恩,对于每一个想把才华卖于帝王之家的人来说,都是比自己生命看的还重要的。
皇帝登基大宝虽然不过短短数年,但是所经营的天下,所怀的信念,所有的抱负,不说前无古人,至少在近几十年的时间里,还没有哪一个改朝换代的人可以比拟。这样一个有抱负的皇帝,简直就可以和前朝的太宗皇帝比拟,谁不想成为第二个名传千古的房杜?
所以魏仁浦三个人对于皇帝的认同,自然更甚于魏王妃和张永德两个人。看着郭荣的一举一动,他们虽然没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心里却恍如明镜一般。方才一直盛传的谣言,在郭荣走过来扶魏王妃的那一刻,代表着皇帝心里已经释怀。毕竟所站的位置不同,心里的想法自然就不会是一样。
魏王妃所来虽然是一片好意,但是在三个人看来无非就是妇人之仁。
如果魏王在京的话,一定会极力的制止魏王妃的这种愚蠢行为。毕竟在这个有些复杂的时代,像符家的这种身份和地位的家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招来灭族之祸。当年太祖皇帝和如今的皇帝,就是因为太祖兵权震主,导致了被汉主屠尽了在京的家眷。
也直接导致了太祖无后继承皇位,如今的皇帝郭荣皇储年幼的原因。按照这种说法,魏王如今的情形,简直就和太祖郭威当年是一模一样。如果代表符家的魏王和魏王妃质疑皇帝,无疑就是葬送符家的一个开始。
从皇帝不动声色的表述里,三个人也看到了皇帝的杀机。作为几个都是飞速崭露头角的大臣来说,三个人自然比一般的大臣更具有敏感度。这种事情不能插手丝毫,不然稍有不慎,就会招来千古骂名。
还有作为皇帝的妹婿,三个人感觉到张永德无疑也是一个晕头的苍蝇。
如果以前还有人对张永德有些同情的话,这个时候三个人不由都有些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和张永德一起站位,不然只怕被皇帝杀上三次都不够了。三个人看着殿里的情形,自然更加是不会出声。一副毕恭毕敬受教的神态,脸上却不透露半丝的心思来。
郭荣自然看出来大家的心思各异,如果不是为了硬撑场面,他早就懒得和这些人纠缠。但是隐藏在暗中的敌人,显然还没有露出自己的尾巴,所以他不得不露出微微的笑意,看着大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外面还没有传来柴林的消息,对于这个出身柴家的亲信,郭荣虽然有着足够的信任,但是看着张永德的神态,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王妃娘娘言重了!说道沙门这件事情,其实朕并不是针对相国寺!但是这次朕亲自下令派出禁军,朕也不隐瞒娘娘,却是朕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说这相国寺清字辈的僧众里,有诸多人和乱政的贼人有所牵连。”郭荣缓缓的扫了一下诸人,神色里却是有些严肃。
看到大家都没有接话的意思,郭荣知道这些人心里已经明白了,于是也没有再拿捏隐瞒的意思。不过在扫过众人的时候,连张永德的脸上都没有停留,最后又看向了魏王妃说到:“此前京城里有各种谣言,朕为了平息这种不安,让老百姓也感觉到安心,所以想缉捕那些造事的僧众,为何好好的修行不做,非要去招是生非!莫非都是一群野狐禅?”
“百姓家长里短肯定是日日不断,陛下北征拓疆这等大事,他们哪里会懂得?至于说相国寺僧众和贼人牵连这等事情,臣妾更不敢妄自揣测。不过因为感怀于沙门渡厄,历来大开方便之门有好生之德,故而臣妾只愿陛下能够念及修行渡人不易。查明一切事由之后,奉请那些僧众依旧回寺如何?”
魏王妃语音袅袅,慢慢道来却也不令人反感,而且她看来倒也有几分慈眉善目,令人不忍拒绝她语中所言。
“三位爱卿,魏王妃娘娘一片善心,所言之事也原是实情。今日召唤三位爱卿进宫来,实乃朕明白如今满朝文武,三位爱卿是真正有才,可托付之人也!”郭荣也是一阵淡然,看着魏仁浦三个人,却是一片拳拳赞赏之意。
第三百四十八章 预感()
“李郎中昔事先朝,当真称得上勤劳王事。自朕以来暨登上相,佐佑朕躬。如今当可称疾,因忧国而有加。其志避权而知足,烦变调而斯久,释难重以为宜矣!”郭荣提到了魏仁浦三个人,忽然话锋一转,却提到了礼部郎中李谷。
这些人不知道郭荣的用意,忽然听到皇帝开口直接称赞三个人,一时间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魏仁浦三个人不是在东京城只待了一天两天,而是伴随着周国建国以来,就在朝中用事的。
常言说的好,反常即妖。听到皇帝这话,虽然听不出有反话的意思,却也有些令人深思。于是对着皇帝慢慢说着,三个人暂时不敢开口回应。尤其本来称赞着三个人,忽然又转到了李谷头上,自然更令人感觉到云里雾里。
毕竟这位郎中大人及冠之后便中进士,属于朝中难得的人才。先后在后晋、后汉、乃至本朝为官。但是所任职的不是监察御史、太常丞,就是如今的吏部。世人都知道他为人厚重刚毅,且十分的善谈。
当世人称王朴能荐士,而李谷能知人!
三个人虽然听到皇帝的称赞自己,甚至是一副担当大事的情形,但是想到他提到的这个李谷却没有进宫来,王朴也没有现身。而皇帝却当着魏王妃和张永德的面这么说,于是有人心里不由便有些忐忑。
就是一旁的张永德,那也算是一个官场的老油条。
即使他已经做到了位极人臣,但是毕竟也算是从基层起来的领导,对于上位者驾驭手下这一套,他还是懂得一些的。看到郭荣突然提到这一茬,而偏偏李谷这人又没有叫过来,心里自然也有些惊讶。
张永德比这些人更明白,因为李谷此人,不管是在庙堂,或者随侍皇帝于帷幄之中,皇帝对他的宠信。要说朝廷的事情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很多都必须要有他的参与才行。以及如今朝廷对他的依赖,都是一般大臣无法替代的。
当然,这个李谷还有一样事情,最为群臣津津乐道。
那便是他和南唐的韩熙载友善,有人传说他当初和韩熙载乃是同窗。不管这事的真假,但是东京城里一直盛传一桩美谈。
那就是据说当初韩熙载在正阳和李谷分手时,曾经有一番豪情壮语。那时因为如今的唐国还是杨吴,他便说如果吴国用我做宰相,我必将长驱以定中原。而当时李谷笑言道:中原如果以我为相的话,我取吴国当如探囊取物!
这事不但群臣都知道,就是太祖和如今的皇帝都知道。
因为皇帝采用李谷为相,更是征询了他的谋略,三征南唐夺取了淮南之地。虽然说李谷胆小不适合征战,但是谋略却是指导了三次南征,所以可以说得上是取了吴国之地。而且确实皇帝也是把范质、李谷、王溥列为了宰臣。倒是远在南方的韩熙载,到如今依旧郁郁不得志。
但是,今天皇帝召集大臣到宫里来,居然没有把李谷叫上,却叫来了两个枢密使,这显然有些不对劲!
有人说李谷如今身体不好,许多事情都不用亲自过问,但是遇到朝廷里的大事,好像是从来没有差过他的。而这次的举动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皇帝有了别的打算?
虽然显德四年,作为枢密使的魏仁浦加检校太傅,更是封了开国公。但是在这个节度使各自为政的时代,皇帝能够控制多少节度使,枢密使是否能够指使节度使?
范质因为和皇帝南征寿州回来,也被封爵食邑,更被列为枢密副使之一,尤其牵头制定了朝廷的《刑统》。今年皇帝北征的时候,范质虽然因病留在京师,却被皇帝赐予了百万钱来治病。可见皇帝对范质的尊重,以及对这些重臣的重视。更显示出了皇帝对枢密的重视,以及对兵权的渴望。
至于今日来的另外一个人王溥,这是最早起于枢密直学士、中书舍人、翰林学士,更是加官户部侍郎、端明殿学士,后来做到礼部尚书的重臣。当然,这个王溥比较有名的事情,便是当初皇帝打算征讨蜀国的时候,曾经向王溥问过找谁做领兵统帅这件事。
后来王溥给皇帝推荐了皇城使神武大将军向拱,果然顺利的夺得了秦、凤两州。皇帝曾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向王溥敬酒说道:替我选择统帅,成就边疆功业的人就是王爱卿!
不过在显德四年的时候,王溥遭遇了父丧。但是守丧没有三年,就被朝廷再次重新启用。当时王溥十分倔强,曾经四次上表请求守丧满期。在这里皇帝和宰相范质一起唱了一出戏,那就是皇帝看表之后大怒,范质则上奏请求。最后王溥惧怕连累家族,只有入朝谢罪继续任职。
从初夏到现在,王溥也是参知枢密院事,和范质、魏仁浦一起成为周国枢密三大重臣之一。
如今皇帝北征失败,虽然还没有下诏天下,但是这次北伐连收三关三州,共计有十七县,对于周国来说,实在是一次大捷。其中宁州、莫州、瀛洲那是北上的关键,自此幽州以近在咫尺。益津关、瓦桥关更是落入契丹凡二十二年,这当得是中原几十年来的大事。
这种大喜事,却因为很多遇疾而返,自然引来诸多的猜测。
可能看到没有人回应自己,郭荣却没有生气的意思,而是看向张永德:“妹婿原也年轻有为,虽然久未统帅亲军,却也是朕一直感怀于先帝恩德,生怕皇脉留下的骨血有所闪失。每每思及当初惨死的皇弟皇妹,朕心里便不由悲痛难安!”
看到皇帝居然眼眶发湿,这些人连忙齐呼陛下保重。虽然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作势,但是提到太祖和自己家眷被诛之事,郭荣心里难过是显而易见的。
“陛下保重!”张永德上前一步,他其实还不老,比皇帝郭荣还小着好几岁。不过因为显德三年被提升为殿前都点检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八岁年纪,所以可以说是朝中难得的高官重臣。虽然在去年尾北伐返回后,就被闲置了殿前的职务,却在刚刚而立之年的时候,便坐到了朝中检校太尉的位置。
朝廷谁不明白,这是因为到处宣扬的谣言所致。虽然这谣言的真实性无人去考证,但是皇帝没有亲口说话,谁也不会去查探,何况这事就是查探的话,也已经没有了实际的意义。
“陛下行事自有深意,如今朝中人才济济,微臣不过是兴起于太祖皇帝而已。如今承陛下不弃依旧高官厚禄,微臣心中常自惶恐不安!”看到皇帝似乎有些悲痛不已,张永德不但要安慰着皇帝,还要感激着朝廷和皇帝对自己的恩典。这种场面上的应付,却也是一种无奈和无聊。
看到这君臣相得的场面,一干人自然不便插嘴。但是想到皇帝叫人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偏偏看到皇帝还在悲痛,大家只有面面相觑。不过因为这范质和魏王私交挺好,所以也是拜访过魏王妃的。这个时候看到魏王妃站在那里没吱声,不由朝她看了过去。
魏王妃似乎瞬间便明白了意思,不过她没有神色的波动,而是也盈盈施礼道:“陛下保重龙体!”
可能魏王妃的安慰,使得郭荣想到不能失礼,居然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硬生生的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泪珠。偏过头去好像收住了自己的失态,然后在片刻之后看向了一旁的符涤青:“县主,今日已经是月初什么时候了?”
“六月初八,陛下!”
符涤青的声音在这殿内十分清醒,也格外干脆的回答着郭荣的话。
“初八!已经是初八了呀!”似乎在喃喃自语一般,不过随即郭荣偏头看向了王溥:“王爱卿,你着手拟旨如何?”
“请陛下示下!”听到皇帝终于说到了重点,王溥如释重负的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领命。
!!!
“将军,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