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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新麒麟-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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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这登州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山,山上多有豺狼虎豹下来伤人。多有当地苦主入了州府相告,要说这登州知府何等身份?岂会因为些许小事烦忧?只是这天长日久,首告人多了,徒生民怨,便惊动了登州通判。

    要说此人是谁?之前也交代过,便是那位来此两年就叫这登州处处繁荣的宗泽老大人。此人年岁虽高,却是文韬武略无一不通,拳脚棍棒无无一不精,且此人刚正不阿,体恤下民,不畏上官。听得许多苦主都来状告山中猛兽伤人,遂多番请知府下令捕捉。

    要是旁人来像知府进话,却不是自讨骂?但是这位通判却不是等闲人,即便是这位颇有京城背景的登州太守也不敢对其有丝毫不敬,只须侧耳恭听。

    却说宗通判多次向知府进言,要组织人力剿杀山中伤人野兽。知府原本一意虚言推诿,直至被这老通判堵在正堂当了众人的面质问了一番,知府没奈何,只得点头应允了。

    却说这知府终日不出州府,吃喝皆是山珍海味,寻乐皆是当地头牌粉头,哪里晓得这事该如何妥善处置?当即便寻了几个孔目前来相问。

    几个孔目陪着知府叙了一会,有孔目上奏道此乃是个绝好的来钱事。太守疑惑,等那孔目俱言相告后便是大喜,当即拘集猎户,委了仗限文书,捉捕登州山上大虫,又仰山前山后里大户人家也要捕虎文状,限外不行解官,痛责枷号不恕!

    要说这也是绝顶滥官,山中猛兽伤人,要说捕得几只野兽以平民怨也无不可,却下了个许多人家猎户都要上缴大虫的文书,岂非强人所难?

    捕大虫不易,但文书中又名言赏金一千贯,倒也是叫登州百姓也无话可说。这一千贯可是不少,能叫普通庄户人家少不得二三十年衣食不愁,也算是彰显知府爱民之举。

    文书既出,且说登州山下有一家猎户,弟兄两个。哥哥唤做解珍,兄弟唤做解宝。弟兄两个都使浑铁点钢叉,有一身惊人的武艺。

    话说这两兄弟在当地猎户中也是颇有名气,又因无背景开山在官身,这文书自然少不得要有一份。他两都是实诚人,只得携带钢叉,在上山布下窝弓药箭,寻了一个树上等了。一连数日,兄弟两个都是在山上天天看晚,左右不见大虫中招,也是心焦不已。

    一直到了第三日,也就是州府限期当日,不妨两人运气来了。时天约四更时分,正在树上安歇的兄弟两个听见自家的窝弓触发。

    两个兄弟也是个经年在山中捕猎的高手,也不顾天黑危险,借助微弱星月之光,抄起钢叉跳下树头去追。岂料那只大虫也是怪,中了药箭之后居然是还跑了半山。等到这畜生吃不住药劲的时候,居然一声大吼,滚下山去了。

    也是巧了,那大虫滚下去的地方乃是当地里正毛太公家后院。不是说有钱就是好,这厮修的好大一座宅院,恨不得将这大山都给占了,叵耐这山高林密无奈何,只得修到山边停了,才叫这大虫滚下山跟落地的梨儿一般掉到了他家院子里。

    且说眼睁睁看见到手的大虫滚到了别人家里,量谁那里也是说不过的,那解宝是认识这毛太公家的,便叫哥哥解珍一起去毛家索要大虫。

    前者说了,这毛太公家有钱有势,不但他自身乃是地当地的里正,其子毛仲义乃是州府里的公差,其女婿更是这州府里孔目,放在州城外的寻常住户眼里该当是十分有名望的家户。

    解家兄弟两个急匆匆到了毛家叫门,叫毛太公见了,备说来意。岂料这姓毛一家老小皆不是好人,怕是早已晓得这大虫的来路,是哪里猎户射落来的,便早早设计好了。

    庄客来报时是解家兄弟时,毛太公早已知晓这大虫定是他两射死的,且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遂假意对两兄弟十分客气。他心知这两个孤苦无依的猎户兄弟甚是好骗,便三言两语叫两人都是动弹不得。

    先是好言请坐。又深知两兄弟穷人之家,只怕捕捉大虫又劳累一夜,此番天明定是肚中饥渴,便请连个吃酒饭。

    想那解家兄弟虽然武艺出众,却年幼失去双亲,此时年纪又轻,尚未婚娶,哪里懂得许多?只以为这位当地有名的大户是真心来待他两,便坦然受之。

    吃完了酒饭,又叫吃茶,时间过得快了。那毛太公眼见时辰差不多了,便叫两人随他家庄客前去后山寻大虫,左右却是寻不见。

    恁地时,那硕大的活物从山下下来必然留下痕迹,一路儿草皆是被滚的平了,且又有血迹,怎不好认?然而这毛太公却是百般抵赖,哄骗解家兄弟。

    到了此时,若是解家兄弟有了灵性,不要大虫,只要囫囵人出庄去也就罢了,大不了吃了州府限杖,却无性命之忧。岂料这两个兄弟也是憨!见这毛太公无理相赖,顿时不干,两方言语不善,遂动手起来,一时打翻了不少毛家器物。

    按说气也撒了,兄弟两个都是出门的来走了也好。岂料却刚好出门撞见了带着公人的毛太公之子毛仲义。也是两人命有此难。这毛太公如此不讲道理,可见其毛家门风如何,哪里还能与他儿子寻理?

    于是两人再次错信,那毛仲义言之凿凿,只为两人明辨则个。实则只为赚取两个回到毛家,当下公人、庄客一起动手,两个兄弟又是吃了许多酒食,哪里想到会有此劫?便都叫吃捉了。

    此乃都是毛家父子做局,当下兄弟两个都是分说不得,遂叫脱了赤条条,只留个遮蔽那小便处的地方。等将人绑缚到了州府,得了告是他两是白赖毛家大虫,乘势抢掳家财,又打碎家中什物!

    这毛家女婿姓王名正,乃是登州六案孔目,早已接了其岳父之信,上下左右都是做了手脚的,当厅便是一顿死打,解家兄弟此时方才幡然醒悟,情知若是不认罪,怕是熬不过此遭,只得招了。

    然而这毛家自知做得了这腌臜事,情知这两个兄弟武艺惊人,哪敢叫猛虎归山?便决意将两人都取了性命。幸得小牢子乐和为人伶俐,及时通传了消息,而这兄弟两又托付对了人,只寻这开店的顾大嫂,这才有了孙新奔赴登云山的一幕。

    卢俊义一面是气愤不已,一面是心中深出一口长气,终于等到这登州解家兄弟的案子发了,不然还真是不好向跟自己同来的鲁智深、杨志等人交代哩!

第94章 临行密谈() 
待卢俊义说罢,当下众好汉无不义愤填膺,只见鲁智深重重地拍了一下椅子把,怒道:“这才几年,这赵官家治下的官府竟然污浊如斯!”

    杨志也愤岔岔地道:“若照哥哥和孙兄所言,这姓毛一家还真是出手够狠,不但强取这两个兄弟舍命射下的大虫,竟然还要取人性命,却不是叫这解家做了绝户?”

    孙新听了不免叹气道:“那厮们却不是正是瞧出了这两个兄弟孤苦无依,才算计了这般绝?”

    马劲早已气血上涌,一掌拍掉自己座椅的半边栏把,怒道:“小弟这边去将那姓毛的一家都给砍了便是!”

    孙新忙站起来,劝道:“不可,不可,好汉不知,这登州城内不比往年,如今来了个下马能治民,上马能治军的良臣通判。若是好汉一时义愤去把那毛家人砍了,我那两个兄弟不还是要坏在城内那王孔目等滥官的手里?”

    卢俊义闻言点点头,心道这孙新此时当时沉住了气,当下便劝了马劲坐下。又看着周围都是满脸愤慨的鲁智深、杨志等人,伸手往下按了按。

    等到屋子里都安静了下来,卢俊义才转脸看着孙新,义正言辞地道:“莫说小可与解珍解宝兄弟有那番奇妙之缘,就是没有此遭,凭着他两义除民害,你贤夫妻当日又多有照顾我邹家两位头领,我登云山众兄弟也须去那登州城牢一趟!”

    邹渊邹润闻言大喜,这孙新本与他两就是故交,未曾上山之前,他两在登州打架斗殴时多方受他照觑,欠了多人情,如今终于有机会出手相还,心中浊气瞬间去了大半!

    孙新也是大喜,来时他已经与浑家顾大嫂那里打了包票,此番定要寻到这邹家叔侄,好点齐人马去劫牢。刚刚在山下时可谓百抓扰心,就差没有转身就走,会去只说这登云山已经叫别处强人所占,不想却是峰回路转!

    只见他暗暗长出了几口气,心道此回终是不枉浑家所托。又觉得正中所坐的这位大名府赫赫有名的卢员外总是有股难以莫名的气势,直叫人隐隐生畏,又多有敬佩!

    就在孙新沉思之时,这里端坐的众好汉见得自家寨主同意前去登州解救那解家两个好汉,差点没有将房顶给掀了。

    鲁智深、马劲这种震天的嗓门当下便是不得歇了,痛骂那毛家贼父子的同时便是再三请求同去登州,其余众人见状也都是情绪激动,争得满面赤红。

    卢俊义见状不禁苦笑,看着大家都是一副不甘人后的样子,在暗自欣喜这些兄弟义气过人的同时,却又闹心此番去留人员安排的问题。心道本寨初定,又新增如此多人马,没有几个强力的兄弟留下,还真是放心不下。

    并且,虽然卢俊义的记忆中这解家兄弟落入牢中后的劫牢之事并无太多曲折,参与者也不是很多。但是如今这很多事都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谁知道这登州城牢还是不是如那个时空一样好劫!

    思虑了一阵,他还是觉得此事不可莽撞,毕竟是州府大牢。且不说能不能进去,就是救得了人,却是能不能出来也是个问号!

    想到此处,卢俊义便对孙新道:“那牢中的情况可曾有过了解?”

    孙新见说是怔了怔,他是昨日听到那乐和舅来报信,一早便赶来此处,哪里还有空闲寻人去那牢里相看?他也知道兹事体大,只得他叹气如实道:“事发的急,刚刚得讯便来了此地,确不曾知晓!”

    卢俊义点点头,心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凡是个人在遇到紧急的大事时都不会如旁观者那般理智。便在略作思虑后道:“如此还需有人去寻那乐和舅将牢城营里了解个周细。”

    鲁智深、杨志、杜壆等人闻言都是把头点了。

    心里都是明白:毕竟这次是去那城牢内劫囚,不比从前在山前拦路抢劫,都是山地野外,那是来好来,去也好去。之前都听说了这登州之地可是驻军不少,闻言那通判又是个治军良吏,城内官军须不可小觑了!

    卢俊义见得大家都是收敛了刚才那般群情激奋的心绪,面色中多有沉思之状,这才对着众人道:“眼下山寨初定,新入人马众多,须留得一个得力之人在山寨里主持大局,不知哪位兄弟愿意领此差事?”

    众人闻说,都是你望我,我望你,却无人应话。只见鲁智深道:“洒家从那青州来此,怕是千里路都走过了,如今事情到了跟前,却怎生的绕的过了,便真是要去!”

    杨志闻言是急急请战,想他从前吃了多少滥官的鸟气?如今又听到了滥官害人之事,这胸中浊气刹时是翻涌升腾。更兼此前吃了自家山寨两个败类的暗算,心中早已憋了一口恶气,便是河口镇一行也未得解,如今有机会除恶救善,如何能坐得住?

    这下好了,有了这两位之言,其余众人都是各有各的理由,也都要去。直叫孙新感慨不已,又是拱手,又是作揖。

    而寨主卢俊义听了众人所言却并不答话,而是端起茶盏细心将那上漂的茶叶轻轻吹去,浅浅地吃上一口。他这也是无方,只得在心中细细思量妥善之计!

    杜壆见状,心中略略有些明白,便道:“去救那解珍解宝两位兄弟是十分紧要。但此番山寨初定,须少不得留下个看顾山寨的兄弟,若是都一发去了,山寨里出了变故,却到哪里落脚?”

    “终于有个明白人!”卢俊义心道,又暗暗地给这杜壆点了一赞。记得见面之初,他便感觉这位原先轨迹中那位阵敌逢人处事不缺冷静,此时方才确定:若是抛去谋略不提,此人真乃统军之才。

    正在思虑之时,却见门外匆匆冲进一条大汉,众人都来看时,却不是那苏定。刚刚卢俊义召集全伙都来此间议事时,不妨他正在那里带着四个徒弟习武。哪四个徒弟?便是那陈七外加三位小娘子:伍青、赵明月、崔玉环。

    等听到了山寨里来了客人,似乎有甚大事要发时,苏定便赶紧将今日的教授内容一发都教完了,慌忙赶来这里。

    等他进门一看,这里坐着的恁地多山寨主要头领,便知刚才那人所说不假,忙拱手道:“哥哥这里有事却忘了小弟?”

    卢俊义笑道:“自知你收了许多徒弟,怎敢相扰?”

    鲁智深、杨志、杜壆几个听了都笑。苏定也是郁闷,心道:“这些徒弟还不是你这位好大哥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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