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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淡如水,织机唧唧复唧唧,崔氏工坊的生产的布料不知不觉间已经飞入了洛阳的千家万户,下至平头百姓,上至皇亲国戚,不分贵贱,人人能穿,人人穿的起。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令崔灿激动的是,在纺织业之外,也出现了模仿崔氏工坊的形式,建起了大大小小的作坊,请工人,发工资,有建成潮流之势。
“这个崔灿,真是自甘堕落,堂堂读书人,竟然沦落到去经商,搞这些奇技淫巧,实在是荒唐!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当初的神童难不成还不通晓这个道理?!”洛阳宫中,武则天当着李治的面,狠狠地将崔灿批判了一顿。
“媚娘息怒。要寡人看,崔灿他也是一时贪玩,做起了什么纺织的生意,想来还真是可笑。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么一搅弄,全洛阳布料的价格下降了不少,而且布料质量上乘,连宫里御用的布料也不能与之媲美,算是立了大功。”李治陪着笑脸,过来一把将武则天搂进怀中,揉了揉她的脸颊。
第047章 王二说亲()
(今天出去看房,回来太晚,明天多更一些。还有,多些大爷大娘们揪出的问题,修文时会注意的。)
身为皇帝的李治都有意包庇崔灿,武则天再怎么不满,也只能忍着,谁让她现在不是皇帝而只是一国之母的皇后呢。所以崔灿之前与以后的误会,都是建立在没有对李治理解的基础之上。
“李治和武媚娘这帮狗男女,把老子当做玩物,开心了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相信了就千方百计刁难,着实欺人太甚,老子不服,老子要和他们对着干!”这是崔灿当初在盛怒之下的言辞。
崔氏工坊生产的布料迅速完全占领洛阳市场之后,开始以洛阳为中心,不断向外发散扩张,气势汹汹令人不由侧目。尤其是同行的那些大头冤家,不断地出现在崔氏工坊,又不断地被崔灿以给各种理由撵走。
却说这日,天气尚可,阴云片片时而遮住了太阳,树梢纹丝不动,鸡鸭也没有动静。
“他爹,灿儿又是空着肚子走了?”张氏问着压水井旁洗漱的崔子明。
“我也没留意,咱俩昨晚睡太晚了,醒来的时候都天大亮了。”崔子明拿着擦手的毛巾回应。
崔子明这么一说,张氏脸上瞬间红了一下。嘴上不说,心里有些暗暗骂他,昨晚睡太晚了,还不是昨晚你非得折腾,搞得浑身散架了一样,这起来之后,身子骨都还是酥麻麻的。而且就算睡得晚起的晚,也别这么大声说,孩子们要是听到了多不好。
上了年纪的姜氏,耳朵早早就有些不太中用,今日不知怎么了,好像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疼不痒地回复了一句:“狗蛋啊,还没出门呢。”
不停还好,崔子明一听这话,立马觉得不对劲儿。
自从工坊开了业,儿子几乎就是天天待在工坊里,有时候直接谁在那边,大部分的夜里都是回到家里来睡,就算如此,也是每天早早起床出发。有句话叫“事出反常必为妖”,今日忽然不同寻常,难不成只是睡过了头?
崔子明轻手轻脚开了崔灿屋子的门,看他还在床上躺着,呼吸平稳略显急促,不过也并没有特别在意,于是又轻轻关上了门。
“还没起来?”张氏问。
“睡的正香呢,今儿个好不容易多睡一会儿,不喊他了。”崔子明说道。
崔子明手也巧,现在没事时候就亲手制作织布工坊里需要用到的纺线锤,张氏则更关心自己以后的孙子孙女,多少年来有事没事就做猫头鞋和小衣裳。自从崔俊山过世之后,姜氏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只要半个凳子往阳光里一座,一睡就是大半天,除此之外就是和崔家的老天太贾氏聊天唠嗑。这会儿也还是闭着眼睛打盹儿。
“大哥,大嫂,我来了。”门口忽然想起一个男子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有些怪异,不像是正常人所发出的。
“哎哟,王二,今儿个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崔子明连忙迎上来,很热情地招呼,“他娘,别做活了,赶紧起来,烧一壶水。”
说到这王二,可是永祥街甚至周边村子的红人,和龙婆子一样,专门给人说媒的。王二是个豁子,也就是现代医学上的兔唇,所以也被人称作王豁子。关于豁子,还有这么一个传闻,说是王二刚出生不久后,被爹娘放在屋里睡觉,不知怎的来了一只很大的老鼠,趴在王二脸前要亲他,谁知他爹娘忽然回来,看到后,连忙去赶老鼠,老鼠一急,就给在王二的嘴上咬了一口,直接要掉一块肉,这就成了后来的豁子。
关于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也有人表示怀疑过,不过据亲戚朋友邻里等的说法,王二刚出生的时候嘴巴确实没什么问题,真心是被老鼠咬掉的,如果这些人说的无一例外都是真话,那么看来,王二被老鼠咬掉嘴巴一块肉的传闻真实性还是有保证的。
“大哥这话说得,我过来自然都是好事。哈哈。”王二也不客气,往凳子上一坐,满脸喜庆地继续说,“家里老大老二不还都是没有相好?”见崔子明摇摇头,他继续道,“这次来啊,我给你们送喜来了。镇上的宋家大哥你可听说过?”看崔子明点点头,他又一拍大腿继续叫好,“这宋家好像是朝廷里有人,又是做盐铁生意的,说白了就是,又有钱又有势。宋家的当家宋玉有两个闺女,大闺女叫宋雪阳,二闺女叫宋雪梅,跟你们家里这两个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两对。”
张氏一听立马来了劲儿,两个儿子挑来挑去,愁得人头发都白了,现如今王二上门说媒,天大的好事。
“这宋家的两个闺女长得如何,品性如何,都多大年纪了?”张氏直接来了个三连问。
王二笑笑,说道:“放心吧,都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长相不说是倾国倾城,也是貌比天仙,大的今年十五岁,小的十四。上门提亲的踏破了门槛,不过啊,宋玉眼光太高,对两个女儿溺爱的要命,所以至今没有定下来。”
“人家豪门大户的,咱小门小户,这门不当户不对的,看不起人家,那自然也看不起咱啊。”张氏本来还欢天喜地美滋滋的,听王二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些不太开心。
崔子明也多少有点悻悻,自家婆娘说的确实没错,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咱们这些小农民的。
“哎呀,我的大哥大嫂哎,你们崔家还小门小户?这可是我崔灿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王二哈哈大笑,停下来之后又继续说,“你们崔氏工坊一下子逼死了多少豪门大户,你看看挣了多少钱哦,让多少人直接从穷光蛋变成大富翁,也让不少大富商变成了穷光蛋。你们就放心吧,冲在你们家老三的面子上,不知道多少人想嫁进你们崔家来呢。”
看崔子明和张氏仍旧面有忧虑,王二继续说道:“你们就放心吧,我也问过宋家了,宋玉似乎有这个意思。”
“砰!”先是一声闷响,紧接着“砰砰啪啪”的声音,伴随着崔灿“啊”的叫声,惊得崔子明和张氏连忙跑到屋里。
第048章 病来山倒()
(感谢大爷们的批评和建议。)
看官你道是怎么了?
崔子明和张雪进屋来之后,看到倒在地上的崔灿,吓得连忙扶他起来。地上打碎了几个花瓶,凳子桌子也撞翻了两个。
“灿儿,我的灿儿,你这是怎么了?”张氏看着床上的崔灿,心里头扑腾扑腾乱跳,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别瞎喊了,你起来,到一边去。”崔子明把张氏拉起来,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先是伸手往儿子的脑门上摸了摸,心里猛地一沉,随即俯下身子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崔灿的脑袋上,“好端端的怎么就害了热病!”
张氏一听热病两个字,眼泪几乎瞬间就迸发出来,也要伸手去摸崔灿的头,不过被崔子明制止了,“他娘,别哭,热病又不是不治之症,你去弄点凉水,手巾沾着给灿儿敷敷脑门,我去请郎中!”
病中的崔灿怏怏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倍感虚弱,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气力,眼皮子也好似坠了铅块,无论如何也睁不开,只是听到耳旁爹娘的讲话,虽然朦朦胧胧不甚清明,但他听到了两个字:热病。
所谓热病,就是现代的发烧。古代不像现代,吃了退烧药,再不行打个针,实在还不行打个点滴,妥妥的没问题了。可古代没这么简单,最好是没病,一旦生病就不是小事儿,普通感冒要是搞不好就要人命,更别说发烧这种大病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害了热病?
现在的崔灿就像是被固定在床上只有大脑还能运作的植物人,他思来想去,觉得应该是昨个儿在工坊的时候为员工庆生喝了点小酒,随后在大院子里吹了凉风,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知道错了,老天爷开开眼,可千万不能让阎王爷把我给请走了。我还没有活够,在这大唐虽然混得也不怎么样,可好歹比现代时强多了。纵使真有所谓的阴曹地府,那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重新投胎转世,也未必就有现在的好啊。我可不相信佛教所谓的来生之说,我看中是今生今世,下辈子的事儿不需要操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张氏弄来浸了凉水的手巾敷在他的额头,热了就再去浸水,然后就坐在边上偷偷的抹泪。三个儿子中,老大老二虽然听话,但老三更加贴心,嘴巴也甜会说话,这让没有女儿的她很是安慰。
东想西想,正当崔灿胡思乱想,崔子明已经把郎中请来。
这郎中是永祥村南头的张怀印,大哥张怀亮则在村北头,二人的父亲张来喜也是大名鼎鼎的郎中,将医术传授给二人之后,盼望着二人能够齐心协力经营起医馆。不过张来喜刚刚下世,两兄弟之间就爆发了战争,闹的不可开交,最后直接断了兄弟关系,一个在村南,一个在村北,各自经营自己的小医馆,二人各自认为自己才真正得了父亲的传承,所以都用了“张氏医馆”的名号。
张怀印掏出脉枕,垫在崔灿的手腕下,闭上眼睛,不一会儿,收了脉枕,眉头紧皱,说道:“大量寒邪入体,不好治。”
张氏一听立马不乐意了,说道:“什么叫不好治!怀印你得想想办法,我们家灿儿可绝对不能出什么问题啊,要不然可叫我怎么活啊。”
张怀印虽为郎中,但有一点:怕老婆,三天两头脸上有抓痕,身上有淤青,以至于见不得女人哭,听不得女人喊,见张氏一哭,立马说道:“婶子,你先别急,我话还没说完。你又不是不知道,害热病,本来就是大病,急不得,我开个方子,你们去抓点药,先看看情况。”
崔子明本来心里就焦急,听张氏一哭,里里更加烦躁,说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灿儿不过是害了场病,又不是死了。怀印这不是过来瞧了吗,吃了药肯定就好起来了!”
又抽噎了两下,擦了擦脸上的泪,不吭声了,张氏坐在床沿,看着崔灿苍白的脸庞,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尤其是崔子明刚才那句,儿子又不是要死了。她之所以害怕,怕的就是儿子因为害病丢了性命,否则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人生病,全家难受。平日里只热心于瞌睡打盹聊天打屁的大母姜氏也拄着拐杖过来关心崔灿,看到张怀印之后,直接扬起了拐杖要打,如果不是崔子明眼疾手快,恐怕这看病郎中已经挨到身上了。
“怀印哎,你个小赖种娃子,要是瞧不好我的乖孙子,我可是要闹到你们家,看打不死你!”不知道是不是老昏了,她的气焰很是嚣张,直接威胁医生。
“大娘,您息怒,消消气儿,你的乖孙子他没什么大事,我这不是正开方子嘛,要是吃了药还没好转,到时候您再打我个赖种娃子,成不?”张怀印放下笔,双手捂着头,生怕姜氏的拐杖再挥打过来。
崔子明一副很沮丧的表情,说道:“娘,咱们灿儿害病,又不怪人家郎中,怀印好心好意过来看病治病,你别打人家啊。”说着,他把姜氏推了出去。张怀印这才顺顺利利把药方开完,收了诊费,急急忙忙走人了。
听着屋里这么热闹,崔灿心里头也是暖暖的。
或许平日里,爱你的人,关心你的人,并没有表达出来他们的爱与关心,他们只是默默注视着你,守护着你,和其他人一样,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生活中的点缀,可是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没有谁比他们更加担心,更加急迫。反而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喊着兄弟哥们你好我好的人,当你遭遇了什么,消失的无影无踪。人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