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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相公老成持重,条理清晰,言之有理,赵祯立即吩咐有司,依此法处理。
夏竦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吕相公威望太高了,而且出手便直逼要害。
挖出了石介的尸体,有损朝廷仁德,谁来负责?
一个原本可以淡化忽略的问题,被吕相公摆在了台面上,让人无从回避。
作为始作俑者的夏竦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诬陷,所以只得作罢!
夏竦不理解,吕夷简为何要掺和此事?
帮着官家为生母争名分也就罢了,为何要站出来为新党说话呢?
太尉府的卧房里,吕家三郎吕公著同样疑惑不解。
“为夫时日无多了,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过去……唉!
晦叔(吕公著表字),为父此举也是为了你们。”
“父亲…”
“章懿太后之事,是八王爷所托,而今算践诺了,官家心里记着好,将来也能厚待你们兄弟。”
“可是父亲,石介的事情…你何必?”
吕夷简幽幽一叹:“太过分了,老夫虽已致仕,但终究是宋臣,焉能看着他们开此不良之风?
长此以往,朝野纷乱,国将不国,岂能坐视不理?就算是临死前,再为大宋进最后的忠言吧,你将来会懂的。”
“父亲苦心孤诣,用心良苦。”
“哼哼!”吕夷简淡淡一笑,低声道:“晦叔,你们兄弟几个,你才学最为出众,眼界和心胸放宽一些,前程可期。”
“谨遵父亲教诲。”
“为父最担心的是稚卿(吕公孺),自小被为父宠坏了,不知轻重。为父致仕,不怪李迪,让他莫要再与沈家子胡闹。”
“是!”
吕夷简旋即好奇道:“对了,听闻李迪从陕州带回来一个少年,与沈家子走得很近,乃是陈抟的弟子?”
吕公著道:“是,那少年名叫杨浩,据闻是希夷先生托他向朝廷进献良种。
玉米、土豆、辣椒种植在玉津园,产量奇高,百官见证,今已收获。”
“好啊,此乃大宋兴旺之兆。”
吕夷简叹息一声:“少有奇遇,身负才学,又得八大王与官家青睐,想必不会错,可惜为父无缘得见了。
得空的时候,你去代为父瞧瞧,到底是个怎样的神奇少年?
年轻人,多交几个朋友嘛!还有,稚卿与沈家子的过节,尽量化解!”
“是!”
吕公著答允之时,身在州桥街头的吕公孺猛然打个喷嚏。
然后瞧着眼前雕梁画栋的楼阁,以及楼前那道窈窕的身影,双目通红,咬牙切齿……
第一〇七章 犹抱琵琶不遮面()
千呼万唤,杨楼开业了。
加班加点修缮、装饰之后,赶在金秋九月,开门迎客。
在此之前,已然通过杨记食府、食肆连锁店进行宣传,慕名而来之人不少。
再加上各位股东都是世家子弟,邀请了不少亲朋好友前来捧场。
是以开业当日,格外热闹。
杨楼之前搭起了彩楼高台,敲锣打鼓,舞狮子,与杨楼签约的姑娘们则翩翩起舞,引来众多路人围观。
汴河岸边,门前的街道,甚至是州桥桥头,都有人翘首眺望。
以至于开封府不得不派差役维持秩序,防范有人落水。
要是换作旁的商家,他们肯定会前去提醒敲打,但杨楼却不敢。
且不说那几位股东都是将门世家小爷,单是主人杨三郎,压根就惹不起。
华阴县子爵位不算高,但护驾之功,非同小可。
开封府消息灵通,杨浩在荆王府门口,救驾受伤,他们自然知晓。
官家的救命恩人,岂敢得罪?
众目睽睽之下,杨浩与几位股东走上台,参加剪彩仪式。
“杨三郎,这个有趣。”
后世常见的仪式,放在大宋颇为新奇。
杨浩笑了笑:“图个好彩头,也让大家一起露个脸嘛!”
这是实话!
通过剪彩,让各位股东露面,好让世人知晓杨楼的背景,从而威慑魑魅魍魉。
按照惯例,似乎还应该请地方官员前来,但想来开封府尹吴育不会出席,也就作罢了。
一条红绸扯开,七八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托起红花托盘,杨浩、沈放、高遵裕等人手持金光灿灿的剪刀,剪开红绸。
可惜这年头没有鞭炮,只能用一阵锣鼓替代。
杨楼便是正式开业了,伙计立即迎各方贵客入内,头一日酬宾,优惠甚至免费的项目不少。
杨浩与几位股东少不得各处应酬,招呼客人。
不过半天时间,东京城里的纨绔子弟几乎见了个七七八八。
作为朝中少年“新贵”,杨浩自是甚得欢迎,招呼求认识的人不在少数。
奈何人数太多,一时间连名字都记不全,也难以一一招呼,还是高遵裕、王景元等人帮着应酬的。
高继宣罢官,王德用接任,按理说高、王两家近来该有不睦,但两个少年人浑然没事,依旧称兄道弟。
将门一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杨楼开业,主推的产品是酒水——梨花白!
第一遭喝到如此烈酒,客人们不免惊讶,啧啧称奇。
就连潘孝文都感慨:“难怪三郎不要我去内酒坊,这可比潘楼的内中酒醇烈多了。”
“三郎,这梨花白是如何酿酿制的?竟烈到了这个地步?”
“秘密!”
杨浩笑道:“你们只需要知道,梨花白能让杨楼赚钱,年底你们能多分红利,这就足够了。”
“好!”
“而今美食美酒都有了,杨楼就差美人了。”
石俊道:“虽然签下了不少女子,但姿色出众,才色双绝者几无……看来还需想办法,到江南、蜀中搜罗美女才是。”
“是是,只要找到美人,回来让三郎填几阙词,保准又是下一个陈师师、绿袖。”
“要是能把绿袖请来,最好不过。”
高遵裕道:“倒是邀约过,但绿袖未必肯来,即便肯,梁园能放人吗?她的契约,必得重金方能赎身。”
“即便给钱,也未必放人,算了。”
几人叹息之时,楼下突然有伙计呼喊道:“几位公子,快来瞧瞧。”
众人闻言下楼,来到门前,但见一个窈窕身影从街上走来。
秋风吹过,衣袂飘飘,再配上那清丽妩媚的容颜,宛如美人从画中走来,惊世绝艳。
绿袖!
但见她不施脂粉,不佩钗环,仅仅怀中抱着一把琵琶,莲步款款,朝杨楼走来。
这什么情况?
许多人是第一遭见到绿袖,顿时被其容颜惊艳。
要知道绿袖在梁园献舞之时,大多是面带轻纱的,今日算是得睹芳容。
而且是素颜,不施脂粉都这般漂亮,要是精致妆容……
啧啧!
围观众人啧啧称奇,心中都不约而同浮起一个疑惑:
东京第一名伎绿袖,落饰素颜,怀抱琵琶,出现在此间,这是作甚?
难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回头瞧了瞧远处的梁园,再看看焕然一新的杨楼,顿时浮想连篇。
但见绿袖怀抱琵琶,走向了杨楼。
潘孝文、石俊、王景元几个不争气的家伙,都有些激动,满脸堆笑迎了上去。
“绿袖小姐,你这是…?”
绿袖欠身一礼,低声道:“奴已无处可去,求诸位公子收留。”
果然!
绿袖小姐出梁园,投奔杨楼。
有趣!
“绿袖小姐前来自是求之不得,可梁园…”
几位纨绔股东对此甚是乐意,绿袖“加盟”,杨楼“美食美酒美人”齐全,必然立即名满东京。
作为股东,也能近水楼台,不说一亲芳泽了,时常见面饮茶赏舞倒不是难事。
“绿袖以全部资财赎身,离开梁园,但求杨楼一份五年契约。”
啧啧!
绿袖是名伎,攒下的缠头之资不在少数,全部献出以赎身,很有勇气,很有魄力啊!
只是,梁园也挺好的,何故非得跳槽呢?
莫非梁园苛待她的传言是真的?
跳槽杨楼倒不失为一个好选择,五年之后,二十出头,再度攒下千金,以自由身离去,嫁做人妇,倒也算完美。
从这个逻辑来讲,绿袖的举动完全可以理解。
也许,可能与人有关吧!
听闻绿袖小姐两度相邀杨楼之主杨三郎入内室,杨三公子还为绿袖填过词,赠过香水……
所以立即有人脑补出一出才子佳人的故事,还有先例可寻,陈师师对柳七公不就是如此嘛!
有人甚至猜想着杨三公子是否好运道,做了入幕之宾,已然拔得头筹?
包括沈放、潘孝文、高遵裕、王景元几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杨浩。
靠!
梁园老子统共去过两次,草草见过两面而已,哪来的才子佳人,儿女情长?
可是绿袖站在门口,犹抱琵琶不遮面,顾盼生姿,柔情款款地盯着,杨浩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不但不会有人信,还会越描越黑。
这叫什么事?
老子一向谨守自持,何曾动过歪心思?
瞧着一众男人几乎喷火的嫉妒眼神,杨浩无奈摇头。
得!
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第一〇八章 风/流三郎()
杨楼,静室!
杨浩与绿袖相对而坐。
东京第一名伎登门求“加盟”,着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至少绝不能当众拒绝。
绿袖被请上楼,与杨浩面谈,算是“入职面试”吧!
“绿袖小姐,能冒昧地问一下,为何弃梁园而选杨楼吗?”
此事有些突然,杨浩确实有些疑问。
绿袖嫣然轻笑道:“因为公子你。”
“切莫玩笑,我们谈正经事。”
杨浩轻轻摆手,他从不认为自己魅力那么大,两面之缘,就能让青楼花魁为之倾心。
“看来绿袖蒲柳之姿,风尘之身,难入公子法眼。”
“小姐切莫妄自菲薄。”
“嗯!”
绿袖似有感慨,沉吟片刻,旋即笑道:“好吧,为了自由!”
“自由?小姐此刻正是自由身。”
“一穷二白的自由身有何用?像我这样的女子,离开了庇护依托之所,如何生存?又何来真正的自由?”
“小姐觉得杨楼可以庇护你?”
“可以,且不说那几位公子,单单杨公子你就足够了。”
绿袖道:“公子能否依先前所言,五年契约,届时绿袖携财资自由离开。”
“当然!”
“那便好,奴家…要得就是这个。”
理由似乎很充足,赚够了钱财,趁着还算年轻,早日跳出火坑,自寻幸福。
“这是契约,小姐详细看下,签字画押吧!”
“好!”绿袖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在上面签下了娟秀的名字。
杨浩善意提醒道:“绿袖小姐,契约还是看清楚,有得商量,落笔之后,可就无悔了。”
“奴家相信公子,不必多看。”
“呃……”
绿袖将契约递过来,笑道:“此刻绿袖便是杨楼的人了,悉听公子吩咐。”
这话说的,头一天上班就想让老板犯错误?
杨浩淡淡道:“你且先休息吧,改日再行演出。”
“那…公子可否为奴再填几阙词,新楼新曲新气象嘛!”
“也好,你且等两日!”
杨浩吩咐一声,着杨楼管事为绿袖安排房舍用度,便离开了。
绿袖看着杨浩远去的背影,微微摇头,旋即却又轻轻一笑。
……
杨浩下到二楼,便被几个纨绔子弟拉住了,然后一脸惊奇。
“这么快就下来了?”
“不然呢?”
“这也太快了吧?”
“风/流三郎焉能如此不济事?要不要…找个大夫瞧瞧?”
“那个,我家有几颗长白山女真人挖到的山参,改天送你。”
……
我去!
想什么呢?
杨浩白了几人一眼:“能不能正经点?”
“三郎,人不风流忹少年,没事,我们不愧不如,不会嫉妒的。”
“滚犊子。”
莫名其妙被冠上一个“风/流三郎”的称号,杨浩有些恼怒,飞起一脚,差点把石俊踢下楼。
“契约签了?”
“签了,五年!”
“啧啧!”潘孝文笑道:“三郎若在契约上写五十年,想必绿袖小姐都愿意签的。”
“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三郎,给我们说说呗,到底怎样让绿袖小姐芳心暗许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