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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臣觉得这症状，虽然的确很像瘟疫，但又有一点不同。”
“哦？细细说来。”
“感染者的确会出现一些瘟疫的症状，不过很奇怪的是，臣和他们接触了好几次，却并没有感染。”如果真是瘟疫，他应该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壬渽皱眉，对于这方面，他并不是很懂，但至少知道，瘟疫这种东西，是很容易传染的，在古代卫生条件落后，又没有很专业的消毒设备情况下，按照徐御医所说，的确不该一点事都没有。
“臣怀疑，这是毒。”
壬渽在来之前，就已经产生了这种怀疑。
“可检查了城中水源？”能够让人大规模中毒的，便只有水源了。
龙战显然也有想到这一点：“查了，但并没有发现问题。”
壬渽皱眉，如果不是水源，那又会是什么？能够让人大规模的中毒。。。。。。难道是！空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现在也难以提取样本了，空气应该早就散开。
不对，先前城主分明说那瘟疫还在持续蔓延，显然也不不会是空气，这么多天，早该散开了，如果那人还在继续散播，可是如今城中戒备森严，若是真有这样的人，也早该被士兵们发现了。
不是水源，不是空气，到底是什么？
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城主找了房间让他休息，毕竟一路上舟车劳顿，也没好好睡一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关上门，壬渽往床上一躺，双手枕着脑袋发呆，身体的确已经很疲惫，但是脑子中却依旧很庆幸，翻了个身，侧脸躺在枕上，忽然愣了愣，起身拿起枕头，闻了闻，又闻了闻。。。。。。。
这味道！和他刚进城时闻到过的那股难闻的味道很相似，只是这个又淡了些，若是不仔细闻，定然是不会发现的，只是他的五感一向要比别人灵敏一些。
“来人，快请徐御医。”壬渽朝着门外喊道。
很快徐御医走了进来，正要下跪，被壬渽一手阻止。
“徐御医，你闻闻这枕头，可有发现什么味道？”
徐御医闻言拿起枕头闻了闻，随后摇了摇头道：“臣没有闻到味道。”
壬渽又招手让其他人闻，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但是他又十分确定，自己的确是闻到了那样的味道。
“徐御医，朕进城的时候，有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不知你可知那是什么？”那股味道十分浓烈，不像枕头上这样淡的几乎闻不出，相信其他人也应该没有忽略。
徐御医想了想道：“皇上，可是有种刺鼻的酸味？”
壬渽点头：“没错。”
徐御医解释道：“那是臣让人在城中煮了醋，并让它的味道散发出去，可以起到消毒的效果。”
这方法倒是的确听说过，壬渽记得早年爆发sars的时候，白醋可是卖脱了，没想到古人倒也知道用醋消毒。
这样一来，倒也可以解释的清为何他的枕头上有这味道了，想来这城主府中也通过同样的方法，遗留下来的味道，偏偏叫他捕捉到了。
随即他便想叫徐御医下去，只是心中突然涌上了一种怪异感，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皇上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徐御医小心翼翼的问道。
本来是不对的，不过被你一解释，倒是没觉得不对了。。。。。。不对！！！！
壬渽突然看向徐御医：“你说，你在城中大部分地区都煮了醋水？”
徐御医点头：“是的，不过重点是那些患者所在的地方。”
“之后呢，那地方还有没有人继续发病？”
“还有，不过数量减少了，原本一天至少十几个，现在一天差不多有两三名。”
“可有出现死亡？”
徐御医点了点头：“虽然臣怀疑这事毒，但却不能查不到是什么毒，所以。。。。。。”无法解毒的结果就是死亡。
“那么那些尸体呢？”
“龙将军吩咐让人烧了。”
壬渽点了点头，对于龙战的做法倒是很赞同，虽然可能对是这不敬，但若真是瘟疫的话，埋了反而不好。
等等！埋了！
“徐御医，可有检查那里的土质？”
“土？”徐御医一脸疑惑。
“让人去取来感染瘟疫地区的土壤，和未感染地区的土壤，你对比一下，是否有不同。”壬渽的眼眸微微闪了闪。
“是。”徐御医很快下去做事了，壬渽抱着枕头细细思索，随后苦笑，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越帛曳那个家伙，如果他也来了，是不是事情就能解决了？
咦？他什么时候对那个神棍也如此信任了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变成和东荛百姓那样对越帛曳盲目崇拜的脑残粉？
。。。。。。。。。。。。。。。。
第二日，徐御医便顶着黑眼圈来汇报了昨晚的结果。
“皇上英明，这两份泥土果然有不同。”他让人拿出两个盆子，盆子中分别有装了半盆泥土，都是用银盆装的，只是左边的银盆已经微微有些发黑。
果然，这毒是下在泥土之中，那种在泥土上的庄稼也被感染了毒性，这才让人中了毒。
“龙将军，带人将那片泥土上的庄稼都除了。”壬渽飞快的下令：“文卿来，你带人去查周围的土质，若是发现有毒，立刻通知龙将军。”
“是。”两人领命后快速离开。
“徐御医，可有检查出是什么毒？”
徐御医的脸垮了下来：“臣暂时查不到是什么毒。”
“感染的人现在如何了？”
几名御医都摇了摇头，找不到是什么毒，便无法对症下药，他们能做到的也只是吊着他们一口气，即使是这样，还是一直有人在死去。
第77章（）
part77：西夜皇都
如今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在哪里，也就只能抑制住毒性的蔓延，防止继续有人中毒，而那些已经中毒的，便只能祈祷徐御医能够找到方法解毒了。
“皇上，臣有话要说。”一名刘姓御医突然上前一步。
“讲。”
“此毒甚为霸道，臣等研究几日依旧毫无头绪，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继续查探，未免太费时间。”
壬渽皱眉：“你们几个已经是医术卓绝的人物，这天底下，可还有比你们医术更好的医者？”能够进入御医院的，无不都是医术翘楚之人，难道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
“这正是臣要说的。”刘御医道：“天下之中，若说医术，唯神医谷为首。”
“神医谷？”壬渽突然想起来，当初为了混出城，还借用过这个名字：“可现在再去神医谷，是否会来不及？”等到派人从事神医谷去将人带回来，这一来一回的，中毒之人还不得都死光了？
这时城主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皇上，刘御医这么一说，臣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月前，听闻西夜皇身染重病，那西夜三皇子请了神医谷的谷主来替西夜皇治病，如今应该还未离开。”
徐御医提出了疑问：“听闻神医谷的规矩甚多，从不轻易救人，即使是一国皇帝，也未必能够请到，为何这西夜三皇子却能够请到？”
西夜三皇子，那不就是西祁秋吗？壬渽想起先前他出使东荛，游湖时那张悲剧的脸。
“既然神医谷的人这么厉害，为何当初父皇生病时，却无人提出要去请呢？”说这话的时候，壬渽其实将自己也绕进去了，但由于之前的废物的形象太过突出，所以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确对神医谷不是很清楚的事实。
御医们闻言都有些尴尬：“这，因为当时有国师在。。。。。。”
壬渽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其实没人想到是最好的，当时若是有人提出了，未免不会查到根源。
“听闻当初西夜三皇子是用碧玉血凤花交换的。”城主接着说道。
碧玉血凤花？壬渽皱眉，那玩意儿不是只有一株吗？难不成还是批量生产的？
不过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这花这么叼，人家西夜怎么可能随便送过来呢，说起这个，他倒也有疑问，为何当初慕容琮不吃那花呢，虽说不一定能够解毒，但至少死马当活马医不是吗？
还有，既然有碧玉血凤花，为何那西夜皇不吃，还偏偏千里迢迢的要用它去换神医谷的一次医治？
“既然有碧玉血凤花，那西夜皇子为何还要用它去换神医谷谷主的一次医治？直接服用不是更快？”徐御医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这，臣不知。”城主摇了摇头。
这碧玉血凤花，壬渽到也有一株，正是当初从慕容琮那里顺手牵羊的，不过一枝花可解不了那么多人的毒，不管城主提供的消息是否有假，恐怕这西夜，他都得去一趟。
“既然如此，朕便去西夜一趟。”
“这，皇上，不如派人前去？”两名随行大臣认为不妥。
壬渽摆手：“朕亲自前去显得有诚意，不是说那神医谷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吗，派人前去，朕怕他不来。”而且他自己都未必有把握，不过他留在这里，现在也是只能干着急。
众人见他主意已决，便没有继续阻拦，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帝的任性了，似乎他做的决定，便不会轻易更改，正如他不顾百官阻拦要来这不夜城，如今光凭他们几个，又怎么可能拦得住？
去西夜也好，留在不夜城，也有中毒的危险，只是还是要万事小心。
第二日，壬渽便决定带人上路，此去西夜皇城，还需十多天的路程，尽快出发，这些无辜的百姓也能少受一些苦。
“皇上，臣等会尽量保住他们的命。”徐御医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皮状东西：“这是臣连夜做出来的□□，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并不是很精致，也不能遇水，还望皇上小心。”
“嗯。”壬渽接过一看，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徐御医竟然还是个会易容的人才，想的也挺周到，回去后必须给他涨工资，的确，他这张脸太过招摇了，虽说西夜百姓不认识他，可西祁秋可是见过他的，而这时候暴露身份，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壬渽正欲上马出城，却见龙战突然领了一名少年过来。
“皇上，让壬隐跟着你吧。”
在战场呆了几个月，壬隐已经有些长高，原本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坚毅，眼神也是异常的坚定，虽然身形还是很瘦小，但已经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孩子了。
壬渽想了几秒，便点头答应下来：“好。”有个小孩在，的确能够起到一些掩护作用。
同行的还有文卿来，另外两名随行官员因为是文官，身手弱鸡，便没有跟着去。
因为是去西夜，带着太多人反而会引起怀疑，所以这一次，只有他么三个人。
不过文卿来武功不弱，壬渽自己也还算不错，至于小壬隐，经过几个月的特训，多多少少也有些自保的能力，对于一般人倒是没什么问题。
三人快马加鞭的从不夜城出发，绕过西夜边关，朝西夜皇城赶去，一路上也没有停歇，终于在第十二日时，赶到了西夜皇城，皇都。
西夜民风要比东荛开放，皇都之中，街上行走着不少穿着暴露的女子，男子们大多身材比东荛的要魁梧一些，西夜地处龙翔西边，这里的日照要多一些，人们普遍要比其他三国黑状。
壬渽之前也只见过西祁秋这个西夜人，当初四国皇子聚集的时候，其他国的皇子都像是奶油小生，只有西祁秋一个人格格不入，他原本倒也没什么想法，如今看来，原来是种族差异啊。
不过比起黑种人，这种纯晒黑的人其实还要更白一些。
壬渽带了□□，这张面具的长相很普通，倒也没什么，然而文卿来却没有带，他又是长着一章可爱的娃娃脸，和这些大多硬气的西夜人长得完全不是一个样，于是一进城便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当然被认出不是西夜人倒也没什么，西夜也不是闭关锁国不让其他国家的人进了，只是西夜的女人们实在有些热情，一路走来，已经不下于十名女子给文卿来暗送秋波了，有时候连壬渽都被买一送一。
看着文卿来隐隐有些发青的脸色，壬渽幸灾乐祸的想着幸好自己带了面具，不然的话，恐怕他连路都不用走了。。。。。。
找了一家看上去档次不低的客栈住下，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商人，住的太寒碜了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之后便要想办法打听那神医谷谷主在哪了。
他东荛放在西夜的探子自然也是有的，只是却不能联系，否则徒惹怀疑，但不联系探子，也总不能去街上到处打听那神医谷谷主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