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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悍刀行-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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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去,笑眯眯的说道:“要是都像郭小子这样,才有意思。”

    郭嘉听到这位文坛大文豪罕见的称赞别人,充耳不闻,最后实在架不住老头子热切的目光,沾了一块蟹膏的脸颊也是泛起了笑眯眯的神情。

    “想都别想,只此两壶,多了没有。”

    ————————————————————

    入夜,一位品级极高的太常寺协律少卿,不顾臣子不留宿的皇宫禁令,深夜赶往了雒阳皇宫,拜见一国之母何皇后。

    时值深夜的子时,本该安歇的何皇后还没有就寝,点着几支手臂粗细的描凤蜡烛,认认真真的绣着一件小号帝王冕服,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朱唇时不时的勾起,神情慈祥。

    曾经一人独占胭脂评的何皇后,笑起来极美,用专属于西施昭君等四大美人的闭月羞花称赞也不为过。

    在场经过精挑细选的美貌宫女,无不自惭形秽。

    何皇后的柳眉轻蹙,刚想到儿子一岁时尿了兄长一脸的趣事,却被打断,大为不悦。

    思念成疾的她听说是与辩儿有关,赶忙伸出白如羊脂的玉手,接过了负责一州谍报的协律少卿亲自送来的密信。

    “大长秋。”何皇后灵动如少女却带着一丝威严的声音响起,命令亲近女官捧来一件狐裘,轻声道:“不要惊动其他人,你二人随我去茞若殿。”

    茞若殿内,一个扎着坠马髻的少女,鬼头鬼脑的正在与一盘阳澄肥蟹大战,腮帮子鼓的高高的,婴儿肥的脸蛋粘满了油黄的蟹膏。

    时不时的说一句老将军唐婉儿再下一城,然后随手把剥的七零八碎的蟹壳,扔给脚边的一条狗一只大花猫。

    “咯咯——”亲近女官秋波中映着那个‘豪气干云’的少女,忍不住捂嘴笑了一声,惊醒了兴致颇高的少女。

    唐婉儿‘呀’的一声跳了起来,气哼哼正准备让大狗狗和大花猫虚张声势的叫几声,吓死她,看到了一脸慈祥的何皇后。

    胆大包天的她,瞬间花容失色,忙不迭的想要躲到大狗狗和大花猫后面,却动也不敢动,颤抖的说道:“皇后娘娘婉儿婉儿以后不敢了。”

    “啊呜——”

    奎木狼箕水豹如临大敌,兽眼凶光毕露的低吠连连。

    与此同时,一只金灿灿的大公鸡和一头野猪出现在了大长秋身边,正是墨家星宿机关兽中的昴日鸡、室火狟。

    前一段时间斩杀相柳和肥遗之后,那头罕见凶兽被突然出现的公孙曲阿抢走了,更准确的说是王老剑尊让给大弟子了。

    刘辩当时就想阻止,转念想到这些本就是老酒鬼的东西,怎么处置随他,便不再过问这件事。

    而相柳那一身鼎盛香火,则被用来复苏了昴日鸡室火狟。

    何皇后前踏了几步,来到唐婉儿身前,伸出玉手为她擦去了脸蛋上的油渍,又为她披上了那件貂裘,宠溺道:“天气凉了,少吃些青蟹。”

    “你要是真想吃,为娘亲自熬些蟹黄粥给你。”

    面前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越是慈祥宠溺,唐婉儿越是脊背发寒,心底说不出的畏惧和恐惧。

    当那一句为娘落下,洁白的小腿一抖,差点倒在地上。

    这一切何皇后好像没看见,依旧是和蔼可亲,拉着她的小手向外走去:“来,为娘教你刺绣,以后这种事就要交给你了。”

    路过亲近女官身边,这位服侍何皇后十几年亲若女儿的女官,脸色顷刻间没有一点血色,煞白如枯骨,直如置身于黑暗冰窖里,手脚被寒气冻住,动弹不得。

    从始至终,何皇后没说一句话,没有一个严厉的眼神。

00217 鸟兽何解() 
    

    戏志才一封书信引起的小插曲,导致这名权柄煊赫的女官在戒律森严的皇宫犯禁,最终结局如何,他不知道也不会去关心。

    现在正在一门心思的筹谋怎么才能让这个飘然物外的曹大家去雒阳,成为未来那座学宫的支柱。

    想了许久始终没有想到,没来由的对身边呱噪的两位国士有些厌弃。

    “奉孝。”眼看这酒足饭饱的一老一小剔着牙,拍拍肚皮就要离开,沮授的耐心终于耗尽了,正色道:“现在是大争之世,良禽则树而栖,良臣择主而仕。”

    “我家主公四世三公,雄才大略,胸襟宽广”

    “呸。”郭嘉吐出一块牙缝间的蟹肉,翻了一个白眼,袁绍那货什么德性自己能不知道。

    还四世三公,竹竿子打出头鸟有没有听过?

    雄才大略,我看是狗熊一个还差不多,胸襟宽广,再宽广有女人的胸脯宽广?

    多情却不滥情的郭嘉,似是想起了某一位清倌人险些把自己闷死的胸怀,没来由的哈哈一笑。

    正当沮授以为郭嘉有所意动,准备说出花魁的事情,却听郭嘉说道:“胸怀宽广?可以。”

    “你让袁大公子有模有样的学太子来个大礼参拜,我也不难为袁大公子,要什么三次大礼参拜。”

    “你给他说只要一次就行,只要他敢拜我,我就敢拜他。”

    戏志才心尖一跳,眉毛紧紧的锁在了一起,这件事太简单了,难道

    沮授唯有苦笑。

    主公什么都好,却有一个世家子弟的通病,太好面子,要是让他卑躬屈膝的邀请荀彧这等出身于顶尖世家望族的国士还好说,让他参拜寒门出身的郭嘉,还不如杀了他。

    也因为主公出身于上十阀,从小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养成了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在他看来天下的人才多的是,不在乎你郭嘉一个。

    天下的人才是多,可那都是一些县郡之才,说破大天了顶多算得上是州牧之才,像郭嘉这种远超治国之才的平天下奇才,大汉历史上出了几个?

    大争之世最为重要的偏偏就是凤毛麟角的平天下之才,错过一个少一个,只有像太子那样不遗余力的去招揽,才是最为明智的。

    对人心把握极准的郭嘉,一针见血的击中了沮授的软肋,让他有万般言语也说不出口了。

    自从那句什么中不中原的评断过后,招揽他的世家望族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似乎真的烦透了这些苍蝇一样的游说,只说了一句话,又让荀彧打消了念头:“只要你让曹操承诺以后封我为丞相,我就答应你。”

    诛心之语!

    笑容温和的荀彧,瞬间脸色铁青,他作为大汉的忠臣,之所以选择曹操便是看中他为了大汉的基业,敢于死战,敢于冒着断子绝孙的危险率领全部宗族子弟死战。

    封你为丞相?这是面南称制的皇帝才有的权利,一般的王侯权利再大,最多举荐一个相当于郡太守的国相。

    这句话并不是对曹操说的,而是用来针对荀彧的,曹操是什么样的人,郭嘉比谁都看的通透。

    雄才大略、不拘小节、胸襟宽广、锐意进取可以说一个开国明君所具备的秉性都有了。

    郭嘉之所以先声夺人,真的是害怕自己被荀彧说服,一不小心答应了他,毕竟曹操实在是太诱人太可口了。

    如果不是那场大礼参拜,不等荀彧来游说自己,自己都得先去说服他一起去投靠曹操,怪就怪那场大礼参拜太过惊世骇俗,太过神圣尊严了。

    “哎。”荀彧叹息一声,心底默念了一句要是曹操胆敢这么大逆不道,别说说服你效命于曹操,我荀彧第一个封金挂印而去。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丢下巨石一身轻的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厚君子的样子,不禁笑道:“就知道在言辞上难以胜过你,人心推算第一人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挚交好友荀彧不再纠缠,郭嘉也是轻松不少,瞥了一眼迟迟没有动作冥思苦想的戏志才,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赶忙拉住了正要天为被地为床呼呼大睡的曹不兴。

    酒兴大起的两人,不止是喝光了一整壶外加大半壶的桂花醪,地窖中珍藏的六七瓶花雕黄酒也被他们二人牛饮喝光。

    一直喝到了深夜。

    明月挂檐角,星斗如长河,一股股沁人心脾的稻谷香夹杂着水气鳜鱼香,丝丝脉脉的传入众人鼻尖。

    晚风一吹,凉风习习,一片片宛若鹅毛的芦花,慢慢悠悠的飘荡而来,在众人头顶飞舞,落在名贵的蜀锦长袍上。

    这里虽说没有莺歌燕舞、黄钟大吕,但对于曹不兴而言,满天星斗、稻花香鳜鱼肥、虫螽嘶鸣芦苇婆娑,便是世间最美的风花雪月。

    担任三公九卿的人臣,哪一个不是老谋深算,曹不兴也不例外,不过他从来只是自保没给任何人挖过坑,反倒是被几个‘挚交好友’狠狠的坑了一把。

    正是厌恶了朝堂的党羽斗争蝇营狗苟,这才过起了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戏志才刚刚踏入庭院,曹不兴大概猜到了他的目的,为了躲过他的说辞,继续过着快活似神仙的生活,这才心疼不已的搬出了地窖库存。

    醉酒,也装醉。

    没想到郭小子这么不够意思,吃老夫的喝老夫的,转过头来就把老夫给卖了,难怪青楼里的那些小女娃总是期期艾艾的唱一些哀怨情长。

    这不就是郭小子总是嘲讽一些风流才子的拔那什么无情嘛。

    气的胡子一跳一跳的曹不兴,只能装作睡眼惺忪的样子,准备不理睬郭小子,倒头就睡。

    可谁知,太子的那个谋主堂而皇之的拿出了一本泛黄典籍,坐在自己身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曹不兴险些暴出一句粗口,你这是准备长住这啊,无奈之下只得起身,酒气冲天的说道:“有何事。”

    坐在下首的戏志才,抬头望了眼与乡野醉汉没什么两样的白发老者,之前谋划了无数的言辞,在这个懒散的老顽童面前,全部变的一文不值。

    沉默许久,凝视鼾声大起的慵懒老头,问了一句孔子当年回答子路的一句话:“鸟兽不可与同群,何解?”

    响彻庭院的鼾声,戛然而止。

    曹不兴突然站起身来。

    抖了抖袖口。

    肩上有明月,两袖有清风。

00218 世事也无常() 
    

    旌旗招展,披风鼓舞,刘辩屹立在一处高约六层楼的点将台上,俯视下方进行习手足便器械训练的三万戍卒,浸在秋风里,心情一片大好。

    这处临时开辟出来的营寨,背靠太行山脉,北、东、西三面全是高耸入云的山峰,秋风一吹下半山红黄,上半山依旧青翠,南面则是平坦开阔的平川。

    唯一的出口南面,就地取材的用山脚密集的高大松树柏树建造了一道关隘,只要守住这条易守难攻的出口,便是一处形胜要地。

    郡城怀县除了三千钩镶悍卒,锐减到三万的普通步卒全部驻扎在这处营寨内,紧锣密鼓的进行训练,争取在入冬以前全军达到戍卒水准。

    正如甘英所说,先前那场持续了一个月的鏖战实在是太残酷,这些精气神达到临战不退的普通士卒,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理所应当的成为了整个大汉不过二十几万的戍卒。

    五千虎贲骑卒脱离了难以施展拳脚的怀县城,经过夜以继日的操练,达到了骑卒上游水准,只要再把那些半新不新的扩招骑卒磨炼一两年,全体重新进入铁骑水准不成问题。

    九百多西凉汉子组成的大夏游骑,缺额的人马补充完整,重新变成了一千人。

    “三万戍卒,五千拔尖骑卒,一千铁骑水准的大夏游骑,五千悍卒,其中三千钩镶悍卒处在下游水准,两千人畜营嘛,不好说。”

    刘辩细细数着手中可用的兵力,又是一年一个样,嘴角勾起的笑意如秋风,越发浓郁:“根据太史慈所说,人畜营用的好的话,绝对是碾杀戍卒大杀悍卒的存在。”

    “主公。”小心翼翼登上点将台的郭图,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心惊胆颤的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住自己士大夫的气度道:“关将军押解的那一批足够二十万大军吃上五年的粮秣,已经到长安了。”

    两个月前,刘辩收到太史虢的一封书信,大体的意思是说经过他们三人的努力斡旋,暂时稳定了长安的局势。

    长安各大势力中的几个刺头,基本上被他们拔出了,不过由于真正把控长安这块肥肉的大势力没有冒头,现在只是占了一些边边角角的残羹冷饭。

    但是三个月前,长安突然出现了一个诡异变化,所有的三品小宗师二品宗师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知所踪。

    现在的长安各大势力可以说是极其空虚,希望主公能够派遣一员大将坐镇长安,太史虢不介意做一回屠夫,亲自血洗整个长安。

    在刘辩心中长安的地位之重,不仅仅是夺取整个西并地区的关键,更是董卓进京之后,母亲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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