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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辩心中长安的地位之重,不仅仅是夺取整个西并地区的关键,更是董卓进京之后,母亲舅父他们能否颐养天年的关键。
为了万无一失,刘辩决定派遣死都不会叛变的二弟关羽,带着关平廖化周仓裴元绍几员小将,押解着这一战的收获走水路赶往了长安。
派遣二弟关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手中的一品金刚总共也就两人,除了二弟关羽就是太史慈。
自己之所以紧握太史慈,是为了防止坐镇长安的太史虢生出异样心思,虽说他儿子太史慈不会叛敌投诚,但是不得不防。
现在势力初成,一个不慎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各个方面必须谨小慎微,人君南面之术中的制衡一道要面面俱到才行。
毕竟怀县一战的收获,丰厚的实在难以想象,不仅可以自成一方大诸侯,还可以作为投诚势力的投名状。
缴获的粮秣自己留下了足够十万大军吃五年的,居然还剩下二十万大军吃五年的,红漆札甲、环首刀、长矛、钩镶装备十多万人绰绰有余,再加上缴获的战利品,经过工匠们修补改造足足可以装备二十万人。
最主要的匠人更是硕果累累,其中仅次于大匠师的铁匠匠师三人,匠人五十三人,匠徒、隶一千多人。
整个天下登录在策的匠师不过三四十人,一下子得到了将近十分之一,高兴的刘辩好几天没睡着觉。
因为这些二十万件甲胄武器看起来确实很多,但是经不起消耗,一场大战下来,不经过修修补补过不了多久便会损坏。
另外就算经过修补了,持续个十场二十场的大战,在同样锋利的环首刀劈砍下,总会达到承受的限度。
红漆札甲彻底破碎、环首刀断成两截、钩镶崩碎等等那是常有的事。
再加上战事开启,大部分的男人们都上了战场,大量的土地便会荒芜。
毕竟种子发芽期就那么一个多月,剩下的老弱妇孺和部分男人再怎么能干,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睡觉,依旧是耕种不了数目庞大的土地,能够耕种五分之一已经是灶王爷保佑了。
即使避开耕种期,其他的落谷、除草、浇田等等依旧需要大量男人,只要有一个环节处理不好便会造成五谷的产量下降。
士卒们不仅不务农,吃的比平时还多,再加上甲胄武器的消耗,一场场战争就是一头头无底的吞金巨兽。
有了这批匠师、匠人便可以铸造甲胄武器,大大缓解了刘辩的辎重压力,怎能不令他高兴的夜不能寐。
除此之外,还有素工、髹工、铜扣黄耳工、雕工等等上千人,虽说这些工匠除了髹工以外,其他大部分与铸造甲胄武器无关,却也让刘辩大为欣喜。
这些从事染织、漆器、彩绘、雕刻等等的匠人,制作的东西可以贩卖,帮助刘辩获得大量的钱帛。
自己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看似拥有的很多,实际上什么都没有,没有封地便没有一个稳固的粮秣来源,更没有一个铸造甲胄武器的匠作工坊。
麾下的文臣武将哪一个不是自己从青萍之末提拔出来的,士卒更不要提,全是趁着黄巾起义这个时机俘虏的。
就算自己荣登大宝当了皇帝,接下来便是拥有二十万西凉铁骑的董卓进京作乱,以及十八路诸侯讨董。
而自己就在董卓进京没多久,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前被毒死了,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穷二白,只能自己丰衣足食了。
说来也可笑,自己这是在抢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三万披甲戍卒的大喝声、数千骑卒的铁骑声、几员将校为了争抢中低层武官的喝骂声绵延不绝的传进刘辩耳中,积压在心头的阴云消散了不少。
环顾四周,视野尽头一条宽广的波光粼粼长河还在滚滚流淌,数千年来从未改变。
四周高耸的半山青翠山峦,还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青了黄黄了青。
自己本该待在那座冰冷的皇宫大殿,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命运降临。
孤苦伶仃。
如今名震天下,麾下一品二品三品武将不下于十员,精锐士卒更在五万以上。
兵多将广。
青山依旧,山河依旧,自己却不是自己了。
00219 瑚琏之谋()
傍晚时分,哺育华夏的黄河格外的壮丽奇美,水面浩淼在彤红色落日的照耀下,红光粼粼,金波灿灿。
两岸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一望无际的稻谷,此时早已垂下了沉甸甸的金穗。
晚风徐来,吹起一层层金色麦浪,一直漫延到视野的尽头,美不胜收,瑰丽难言。
刘辩俊美的脸庞倒映在彤红色天幕里越发的红润,新换的一件大红色披风随着晚风起伏翻滚,散发出极为清脆的‘啪啦’声。
眺望远处广阔的平川,视线落在了那条如一履金红色绸缎的黄河上。
有感而发,正要抽出紫檀刀匣中的锟铻刀,身后突然跪倒一名插了三四支箭矢伤痕累累的协律郎:“殿下…地…”
这名品秩不低的协律郎还没说完,吐出一大滩黑血,惨死当场。
“救”差点没被这场突变吓死的郭图,连续退了二十几步,脚下一空,从高耸的点将台跌了下去。
幸好眯着眼晒太阳的老门房,卸下了主簿重担后形影不离的待在刘辩身边。
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踏了一步。
“嘭!”
下一息,郭图整个人抛到了半空,紧接着重重的砸在了磐石地面上,距离协律郎的死尸只有几步远。
刚从鬼门关爬上来的郭图,身为不识五谷五体不勤的世家子弟,哪里见过这样凄惨的光景,瞬间吓的昏厥过去。
老门房早就看这个鼻孔朝天整天瞧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世家子弟不顺眼了,今天总算有机会整了他一次,从协律郎手中拽出一张密信交给了刘辩:“已经死了。”
刘辩接过密信并没有急切的去翻看,而是摆了摆手让几名按刀雄立的虎贲亲卫把他抬了下去,有意无意的说到:“厚葬他,给他家中送去二十万五铢钱。”
几名隐在暗处的乙等奉礼郎,陡然握紧了刀柄。
翻开密信,里面的内容既让他意外,又让他不出暗自点头。
一百里外。
金红色黄河两岸,无数渡上一层彤红色的芦苇,起伏翻滚,形成了一片片壮美的红色苇浪,壮丽辽阔,心旷神怡。
一群群野鹜在低沉肃穆的号角声中惊起,‘呱呱’乱叫着向水天尽头的巨大红日飞去,使得这方天地更加的壮美。
号角声响起,黄河岸边连绵而去的各处营寨,旌旗收拢,刀枪入架,一个个头戴黄巾的士卒开始用饭,竟是早已龟缩到黄河南岸的黄巾贼。
“来来,满上。”这几个月以来,不知醉生梦死多少次的二皇子刘协,又在一碗一碗的灌着黄酷酒,眼角似是闪烁着泪光:“本以为先你一步进入一品境,从此以后时来运转,凡事都能压你一头,没想到是老天爷给老子开了一个玩笑。”
“兵力比你多,猛将比你多,依旧是次次大败,还一败就是败了几个月,哈哈。”
癫狂大笑的二皇子刘协,眼角的泪水终于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悲戚道:“世人常说屡败屡战,才能屡战屡胜。”
“可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自信心一次次被击垮,一次次再站起来重整旗鼓。”
“谁能!告诉我谁能!”
营帐外,一身金甲的关闇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皇子殿下,宗族有一些事急招我回去,特来向殿下请辞。”
“呵。”二皇子刘协落寞的笑了笑,脸上的凄苦意味更浓了,这已经是第十三次听到这句话了,始料未及的是,没想到耗费重金收买的关闇也要离他而去了。
关闇可是武曲星君榜上仅次于关羽太史慈公孙曲阿的天下第四。
早已见怪不怪的二皇子刘协苦笑一声,摆手道:“走吧,走吧,都走吧。”
“反正待在我身边也没什么可图的了,反倒是不如投靠太子。”
不只是关闇,张绣也准备向二皇子请辞,前往西凉投靠叔父张济,正踌躇着怎么说才不会得罪这位二皇子,见关闇挑起了由头瞬间大喜。
还没等他开口,一位不速之客走了进来,漠声道:“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一句话,战术上胜利再多,只要战略上不如人最终只会大败。”
屡战屡败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要不是二皇子刘协从小在深宫里长大,磨练出的心性极为坚韧,说不定早就丧失所有的雄心壮志了。
自顾自的又喝了一碗黄酷酒,酒水洒满了衣襟,二皇子刘协只是抹了抹嘴,落寞道:“判官先生请明说。”
脸容空洞的判官,一心只有自家先生的千古大计,旁人是落寞也好精神抖擞也罢,与他毫无关系,漠声道:“你的失败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也是我想要看到的。”
营帐内,陡然剑气纵横。
判官为人极其谨慎,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安排了郭嘉知道了都会头皮发麻的无数后手。
一左一右站在身边的竹竿老者肥硕巨汉便是第一层后手,足够震慑住大部分人:“目的是为了给战略大计争取时间。”
“此时的郡城怀县已经被三十万大军所包围,太子就算是插翅也难以逃脱这一锤定音的战略大计。”
“好!好!好!”连续高呼了三声的二皇子刘协,脸上的颓色一扫而空,双目炯炯有神的看向了关闇:“可否愿意留下来再帮我一次。”
听闻合围之计已经形成,关闇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因为他心底清楚得很,要是硬碰硬的大战,太子刘辩麾下的士卒肯定会被一点一点蚕食干净,直到太子自己被斩首。
不过有着一百破五万的甘宁和天下第十实际第二的太史慈护卫,以及数千精锐骑卒,逃走应该不成问题,自己留不留下来没有多大意义了。
再者说了,自己是真的有要事需要回去一趟,拱手道:“多谢殿下的看中,我心意已决。”
二皇子刘协还要再劝,却被判官漠声打断了,这个大年将星璀璨国士博弈,但还没成长起来的他们,现在只是老一辈永寿国士手中的棋子罢了。
或者说只是渴望从龙扶龙屠龙那几位眼高于顶国士的棋子。
眼高于顶,在世俗中是一个不怎么好的词语,但是用来形容在权谋方面等同于王老剑尊剑道的顶尖国士,却是极大的殊荣。
以天地为棋盘,万民为棋子,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而是那几位正在博弈的老瑚琏,正在下的一盘棋。
用一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来形容,最是贴切。
这个覆巢便是指那几位老瑚琏的智谋,足以使神州陆沉,甚至是翻天覆地。
俗话说以卵击石,石的天人都在那几位老瑚琏的算计之中,更何况他们这些卵。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瑚琏之谋何人能逃?
00202 真是好人()
回到摆放着兽皮大图、笔墨令箭、甲胄长剑的主帅营帐,刘辩按照戏志才的要求,打开了另外一个锦囊。
“主公看到这个锦囊的时候,想必已经打败黄巾贼占据了郡城怀县,获得了武库中极为丰厚的储藏。”
“之所以让主公现在拆开锦囊,是因为臣担忧主公看到锦囊后会立即撤退,放弃攻打郡城怀县。”
“现在判官已经完成了战略大计,部署最少三十万的黄巾贼形成合围之势包围了郡城怀县。”
刘辩手指剧烈一抖,差点扯烂了锦囊中的密信,强忍住命令军队撤回雒阳的冲动,继续审视起来。
“主公不必担忧,臣既然看破了判官的战略大计并且没有挑明这件事,自然有其他的图谋。”
“只要完成图谋,即使这些个黄巾贼完全击溃主公,也无伤大雅。”
“就如上一次大礼参拜,真正的目的并不是真的想要主公表示对臣的尊敬,而是为了逼迫郭嘉出山。”
“如今效果已经达到了,不过具体会不会出山,臣心底只有七成把握。”
手指又是剧烈一抖,韧而能润洁白稠密的青檀熟宣啪的一声绷成一条直线:“拿酒来。”
震惊而又狂喜的刘辩,得知才略天马行空的神骏郭嘉,大差不差的要效忠自己,心里那叫一个亢奋:“胡饭缸,快点,不然罚你一个月不能吃肉。”
抱着一个猪腿大快朵颐的胡车儿,哀嚎一声,扔下珍之若命的猪腿,撒丫子跑去为主公取酒。
至于会不会违背十七禁律五十四斩,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他,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更加不会在乎,主公的命令比任何金律铁律铜律都重要。
看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