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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素的钩镶悍卒补充下,再次固若金汤。
目力极好的刘辩今天总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了太史慈苦熬这么多年的成效,黄巾大军一次次在渠帅的呼喊中结成粗陋却冲击力极强的战阵,不停冲击军阵,放在平常就算是一万精锐戍卒也被这洪水大军冲垮了,太史慈构建的簠簋大阵没有哪怕一丁点一触即溃的苗头,始终如一座函谷关横亘在刘辩前方。
“咚——”“呜——”“杀——”
雄浑的战鼓声号角声混杂着千军万马的喊杀声,与黄压压不知多少人的黄巾大军,排山倒海的一起杀来,声音倒是穿透了固若金汤的簠簋大阵,激流勇进的十几万黄巾大军却是寸步难行。
刘辩远远望去,无数黄色旌旗在大风猎猎翻卷,人潮似海,自己就像是东海极深处的一艘大翼战船,坚固是坚固,不过随时可能被这一波接着一波的大浪怕打的粉身碎骨。
箭矢、石块、木头千奇百怪的各种东西密集交错如暴雨,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的连绵投掷过来。
刘辩甚至看到了几具尸骨,但是大多数都被将士们用环首刀和钩镶小盾挡住,有一些膂力惊人的匝到了刘辩面前,还没有落下又被公士一剑拍飞了出去。
一个时辰过后,黄巾大军还是没能突破稳固如长城的簠簋大阵,进攻了这么久倒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些个包裹了一层铁皮的坚固红漆大盾,全部被刀矛攻击的破破烂烂,钩镶悍卒陆陆续续死亡了近三百人。
这还是因为钩镶悍卒全是百战悍卒,不然的话,这个数目将会增加到至少一千人,而黄巾大军则是死亡了六七千人了,其中少数是被红漆大盾撞死的,大多数是被道友袍泽硬生生挤死踩死的。
立功心切的黄巾渠帅们渐渐躁动不安。
刘辩麾下的将士有一支部队更是暴躁的不得了,人人眼中流露出残忍亢奋光芒的人畜营,不停的用羊油一遍又一遍擦拭环首刀,苦于没有主将太史慈的军令,只能眼馋前方的人死战,过过眼瘾。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红旗大盾还是没能熬过去,尽数支离破碎,杀红了眼的黄巾大军有了奔头,也不顾大大小小黄巾渠帅的呼喝,更不理睬战鼓旌旗的指挥,嗷嗷叫的冲了过去。
狂潮般的黄巾大军并知道往哪里冲,只知道一直往前冲便能碰见价值百金的太子,便能有机会捞上一笔足够妻儿一辈子衣食无忧的赏赐,说不定还能得见大良仙师。
只知道往前冲,刚好中了张梁的下怀,他才不管冲阵的时候用什么方法死多少人才能掘开红漆大堤,只要击溃敌军大阵就足够了。
审时度势许久的刘辩,不再继续养精蓄锐了,为了节省力气解下背后的霸业剑,挂在最是放心的象龙背上,提着一口锟铻刀与太史慈擦肩而过。
没有振奋人心的大喝也没有壮大声势的狂吼,刘辩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卒,提着一把刀安之若素的踏上了鏖战最是激烈的交锋第一线。
居中指挥的太史慈,闭上双目,很快又睁开,出乎徐庶几人预料的依旧没有派遣人畜营出战。
看待血腥厮杀稀松平常的徐庶,似笑非笑,瞥了战战兢兢的郭图几人一眼,同样是跳下战马步行走到了主公身边。
郭图几人为了表明忠心无可奈何的就要骑马过去,还没离开原地几步,密密麻麻的的黄巾贼疯了似的冲杀过来,斩杀价值百金的‘敌酋’。
“下马。”
得到主公提醒的郭图几人,连滚带爬的翻下了战马,正在犹豫不决是否要并肩而战的时候,一句天籁之音传了过来:“能做到这一步孤已经很满意了,接下来的战局不是说多了你们几个文人就能够改变的,退到人畜营后面。”
话音一落,刘辩徐庶二人相视一笑,埋进了层层叠叠漫山遍野的黄巾大军中,悍不畏死的活脱脱就像两个看淡一切的百战老卒。
一刀劈出,王霸气象。
一滩又一滩的血迹溅在刘辩脸上,轻轻舔了舔嘴唇,幽怨道:“可惜没有酒啊。”
00258 剑势大潮()
世间武术不论是得于剑尊王越术剑剑甲于吉等等剑道巨擘的意气风流独占江湖八斗风流的剑术,还是天下第二刀甲吴馘以及辛酉之祸过后大将军生死难料的大义子霸典领衔的刀术。
首重活身,活身过后曰活步,活步之后曰运力。
沙场武将江湖武夫只要能够析精剖微运力二字的内在真意,在江湖上称得上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常常以某某名家恭维。
武将武夫对于运力析精剖微到义理的程度,便可由小术入大道,曰如势。
也就是江湖人在酒楼向同伴吹嘘的什么侥幸见过太子麾下数一数二的大高手方悦出手,一刀劈出,铺天盖地全是刀罡剑气,只是看了一眼就差点被气势压死。
方悦的能耐在一般江湖人眼里自然是风流倜傥的不像话,但还称不上以势压人,更别提只有刀甲吴馘将甲关羽才能使出的刀罡。
倒是术道并修的刘辩,经过这几年王老剑尊常伴左右的触通旁类,初窥门径的得见了刀道上的巍峨气象,这才有了一刀劈出的王霸气象。
一往无前的刘辩,大势所趋,硬生生从黄色大潮中劈波斩浪出一道清白。
佛门一苇渡江有一苇渡尽九万里苦海一说,这一刀渡潮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没有九万里那么夸大其词的神乎其神,上百丈还是有的。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刘辩的万金之躯别说坐在瓦砾摇摇晃晃的屋檐下了,就是离开京畿一步都是会受到大批言官弹劾。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大汉现在的世道如果是个歌舞升平的盛世,刘辩大可以高枕无忧的躺在锦衣玉食上享清福等着继承皇位,乱世自有乱世的行事准则。
周武王汉高祖哪一个不是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刘辩毅然决然的在黄巾大军中逆流而上,想要谋划的无外乎聚势二字。
民心民意正统纲常全部都要拾遗补漏,千百面旌旗才能汇聚成一支钢铁洪流,深得民心民意的太平道也好,窃据大汉正统的宦党也罢,高举纲常大旗却左右逢源的士大夫党人也好。
既是根深蒂固在钢铁洪流前方的山岳磐石,同样也是一块品质极佳的磨刀石,刘辩要做的是日积月累的去消磨山岳磐石,砥砺手中这口锈迹斑斑的铁刀。
至于能不能宝剑锋从磨砺出,玉琢成器的气寒九州声满天下,劈斩出一个星垂平野阔的太平盛世,终究在于点滴。
水滴石穿,一步一步的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总有一天会实现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鸿鹄之志。
刘辩呈一夫之勇的想要效仿霸王来个万军丛中夺敌将首级,在那些红紫权贵士大夫文人眼里看似傻不拉几,却是收买军心最有效的法子。
这些饱经烽火狼烟磨砺的小卒子,连字会写的都不多,哪里知道君王南面之术权臣长短勾矩。
无病呻吟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看不起这些粗鄙卒子,两军交战能用诗词歌赋说死敌人?权柄再重官帽子再高能扛得住老子的一刀?
想要这些吃着风沙血水长大的士卒们服气,只有像曹操那样身先士卒临危不乱才行,其他什么犒赏钱帛封赏高官,只能收心,不能服心。
耗费大量气机势如剑瀑冲卷的锟铻刀,霎时间破开了起伏而来的黄色大潮,三十几名黄巾贼拦腰斩断,一路碾压,冲出了上百丈才肯罢休,停下来缓冲气机。
刘辩快速抹去遮住眼睑的血水,对于山呼海啸的喊杀声充耳不闻,双眼微眯,十步以内的真空地带瞬间又被密密麻麻的黄巾贼填满,断矛、长枪、锈刀各式各样的武器,密集如林的捅了过来。
机缘巧合之下习练了一手上乘剑术的徐庶,‘呸’的一口吐出了嘴角的碎肉,同时扔掉折断的环首刀,抽出主公赏赐的一柄称不上大器却也算得上是名家之手的八面汉剑腊梅。
一阵‘滋啦咔嚓‘乱响过后,凭借一口意气竭力出剑的徐庶,险之又险的斩断了刘辩周围所有的兵器。
也亏得徐庶行走了万里路,一身气力虽说比不上兀突骨胡车儿这些猛将,却也不弱于姜冏文钦这些沙场老将。
八面汉剑腊梅锋利程度又远远高于黄巾贼手中粗制滥造的兵器,这才出现了令众多黄巾渠帅瞠目结舌的一幕。
不过黄巾贼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庙堂文臣蔑称为蚁贼,徐庶剑势用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立即被一名箭术高超的黄巾渠帅一箭射中了右臂,深入皮肉,险些从另一侧穿了过来。
提起一口气的刘辩,果断再次出刀,曾经迎着剑瀑修炼刀术的他,实际上并不弱于几年前被五百虎贲铁骑碾杀的大潮剑。
大潮剑能够被称为江东第一高手,是因为他在镇海大堤上迎着翻江倒海山为摧的钱塘江大潮练剑二十年,一剑劈出,大潮横贯,狮吼震天。
整个江东甚至江南除了那些个隐世不出的一品老怪物,鲜有能够在他手上走过一招不被震的腑肺移位,虎口崩裂。
可惜还是死在了西凉铁骑的投矛之下,连带着帮内的大半一流二流好手也被清扫一空,这也是为何江湖武夫情愿面对上千人门派仇杀,也不愿意对抗一百以上铁骑的原因,委实是铁骑奔踏之下,无有完卵。
剑势再起。
一望无际的黄色人潮中忽然升起一条白线,迅速向前漫延过去,真如慢慢平沙起白虹,转眼间便以大江东去之势翻卷了上百步。
雷音滚滚,惊天动地。
闭目养神的张梁,作为世间寥寥无几的指玄真人,连天下第一武将关羽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这些个还未越过龙门进入一品的小鱼小虾。
金刚,二品,横亘一座昆仑山。
指玄,二品,让人都生不起比较的念头,差距大到鸿沟也无法言明。
坐忘山崖的他,骤然睁开了双眼,远处,一排雪山伴随着隆隆闷雷声响,横贯半座战场,如海水倒灌海塘。
江面耸起千层雪,半空横移飞来峰。
00259 阎王要来()
道风仙骨的张梁黄色道袍无风自动,如那天边的云卷云舒,飘飘欲飞,背负的那柄松纹古锭剑落在手心,隐隐有一朵剑气青莲于剑尖游走。
剑气生青莲,指玄叩长生,一出手便是仙家手段。
道袍翻卷的张梁,直面瞬息而至的一排雪山,毫无畏惧:“当年剑神王越在泰山之巅剑开天门。”
“今日,我要剑开雪岳。”
指玄叩长生,更可敲鬼门。
世间万中无一的指玄真人张梁,大袖轻轻一挥,青光闪过,松纹古锭剑犹如秦始皇陵正中的那根顶天石柱,辄压而去。
山峦倾倒,移山填江。
脸上萦绕着紫气的刘辩,微微叹息一声,心知肚明这次要无功而返了,果断褪去那一身借来的黄紫气数,境界从伪金刚重新回落到二品。
秦始皇遗留的黄紫气数着实惊世骇俗了一些,刘辩只是暂借达到伪金刚光景,便能以伪境对抗一位实打实的指玄真人。
虽说三教中人重长生大道轻武道,同等境界的三教中人论起对于长生的感悟,高出一尺,论起武道杀伐技艺切磋,勤勤恳恳从九品一步一步迈过三品、二品、一品金刚层层坎结进入指玄的武夫,高出一丈。
但张梁并不是可以用常理揣度的道门指玄真人,一手剑气生青莲的仙家手段,丝毫不弱于甚至强过武道指玄,不然也不会一剑逼退半步大金刚的巨毋霸,换上寻常道家指玄真人早被巨毋霸一锤子砸死了。
张梁本想跃过两人之间不远也不近的距离,活捉这行的最大目的太子刘辩,脸上没来由闪过恼羞成怒的神色,向来自负的他自认为就是碰见天象武道巨擘也有一战之力,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一个二品武夫羞辱了。
看中脸面的他,自觉没脸再去以大欺小了,冷哼一声重又盘膝坐在了车辇上,闭门养神,心情却是始终难以古井不波。
刘辩暂借黄紫气数的时间不长,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水满则溢带来的反噬自然是轻微了许多,不过已经树大招风的他不适合再在黄巾大军深处待着了,免的被杀红了眼疯狂涌来的黄巾贼堆死。
回头看了一眼右臂几乎被箭簇贯穿的徐庶,当机立断,准备退回本军大阵。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更何况刘辩想要偷袭大纛下的张梁施展出一手磅礴气机,早就被认定是太子军中数一数二的重臣了,哪里会让他轻易逃走。
身后,一位唇红齿白好似红紫权贵府邸豢养的男风俊哥儿的黄巾渠帅,早在刘辩刀出如王霸气象就已经注意他了,本以为只是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