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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境早就乌烟瘴气了。
好在不论是刚开始的传道,还是后来的攻城略地,全是势如破竹的无人能挡,有着一帆风顺的压制暂时还看不出异样。
如今在刘辩徐庶面前接连吃瘪遭受挫折,那些积攒了很久的乌烟瘴气,当场井喷而出,出现了蚁穴溃堤的可怕光景。
满脸黄紫交错的张梁,握剑飞掠而去,鬓发漫天狰狞乱舞,杀气斐然。
气机青云直上,已由指玄入得伪天象。
三教中人,佛门直入金刚再入活佛,道教直入指玄再入陆地神仙,儒教直入天象再入儒圣。
张梁指玄入伪天象,战力飙升,却也放弃了长生大道。
这辈子无望举霞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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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毛氏,兖州首屈一指的大望族,自从光武帝中兴建立东汉以来,出任太守的有十一位,一州的二号人物别驾六位,州牧两位,实属地方上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
就是这么一个煊赫的世家望族在第二次党锢之祸,一夜之间付之一炬,全族上下数百人只有毛玠一人得以侥幸存活。
宦官一党当真是罪大恶极,覆灭了一个地方上的大望族不说,还让一位忠君爱国的大才活生生的变成了仇视大汉的毒士,为大汉招来了无妄之灾。
毛玠能够为曹操提出纲领性的战略大计‘奉天子以讨不臣’,而不是沮授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他的战略眼光实际上并不逊色稷下战略四大才荀彧、戏志才、鲁肃、沮授四人多少。
作为少数几个看出天下即将大乱诸侯并起的野路出身大才,半个月前收到了一封来自水镜山庄的密信,旁人难懂其中的禅机,他却是欣喜若狂。
鬼在山,禾女运,王天下。
“主公。”一袭朴素长衫的毛玠,摆正头顶的竹冠,义正言辞的说道:“从黄巾俘虏中精挑细选扩张到八千的虎牢锐士,虽说都是悍卒级别的精锐,但是对上三十万黄巾贼依旧是有进无出。”
本想拿汉室崩坏主公有望登临九五来劝解,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只能无奈的改口道:“主公若是想要效仿冠军侯霍去病封狼居胥,起码要有一支值得信任的精锐。”
“这来之不易的八千悍卒,还有曹纯校尉训练的两千虎牢骑,可是主公进攻草原的臂膀,万万不可全军覆没在这里。”
曹操眯眼,回头了望身后清一色的青鬃马黄骠马,笑的合不拢嘴。
以为主公有所意动,毛玠暗自松了一口气,也觉得理所应当,志向抱负这个东西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但对于他们这些不愁吃穿的世家望族子弟来说,甚至比起宗族延续还要重如泰山。
站在小山包上的毛玠,踮起脚尖,远望喊杀震天的战场,却不是在观望战局形势,而是寻找戏志才的身影,握拳道:即使我没有进入稷下学宫,但是我的名望总有一天会名扬海内,胜过你们这些什么稷下四大战略大才、稷下战术大才的。
“徐庶送来的信笺是邀请主公突击黄巾贼大纛,合力斩杀黄巾贼的首领张梁,主公不如带着夏侯渊校尉、夏侯惇校尉、曹洪校尉几位沙场悍将突击敌阵,带上虎牢锐士和虎牢骑反而成了累赘。”
对于战场时机把握得心应手的曹操,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一口环首刀,对着光线不是很强的白色太阳,细细看着。
普普通通,却又绝无仅有。
说它普通确实普通,材质只是常见的镔铁,并不是铸造锟铻刀那样的天外陨铁。
说它绝无仅有,也是真知灼见,这口环首刀是皇后娘娘所赏赐。
冠军侯霍去病戎马一生的环首刀。
原来这口环首刀是没有名字的,现在则被曹操取名为平北刀。
“呜——”
就在这时,远处无数烟尘翻滚的战场传来一阵低沉通透的号角声,眯眼看刀的曹操,不再理睬苦苦劝解的毛玠,横举平北刀于胸前。
眯眼笑道:“每人一碗黄酷酒。”
00264 他还是那个他()
渔家灯火,鸳鸯映月,芦花如秋雪满天飞舞的黄河芦苇荡,历来是士大夫文人赌书泼茶的吟风弄月场所。
此时,没有狂士散发裸裎的引吭高歌,也没有士子风流的羽扇纶巾,有的只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马革裹尸。
曹操作为红紫权贵世家子弟,麾下有上千匹丙等良驹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飘荡着无数芦花黄河芦苇荡边,赫然雄立着两千多匹乙等西域宝马,若是被汝南袁氏河东卫氏这等大汉十大顶尖世家望族见到,说破大天了也要强取豪夺。
更何况这两千多铁骑不仅手持产自西域龟兹国的龟兹钢刀,就连样貌明显异于中原人士,明显是来自西边荒漠的戎夷。
静静等候在黄河芦苇荡周围的刘备,如坐针毡,满脸的紧张和焦急,不知第多少次的问道:“宪和,殿下可曾发号施令。”
涿郡简雍自幼家中一贫如洗,别说揭不开锅了家里连锅都没有,要不是刘备的父亲亭长刘弘见简雍与母亲孤儿寡母的挺可怜,即使背起敲寡妇门的狼藉名声也要时不时的接济简雍母子二人,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为了这件事刘备的母亲不知多少次气的回了娘家,每次都是刘备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才劝回来母亲。
十多年前,简雍为了偷听文坛宗主郑玄讲学,从一棵歪脖子柳树爬过围墙,却被无法旁听嫉妒他的豪强子弟围殴,由于少年心性使气任侠的刘备救下了他,两人从此成为了好友。
十年前,简雍为了求学想要去稷下学宫,苦于没有盘缠迟迟没能出发,刘备二话不说卖掉了父亲生前买给他的第一口也是唯一一口环首刀,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这是这些年存的一些钱帛,便全部送给了简雍。
兄长刘备家里以前是风光过,但是自从大恩人死了以后,兄长家里的光景他比谁都清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帮衬兄长,随后穿着刘备亲手编制的草鞋赶往了位于青州的稷下学宫。
简雍的聪颖程度与郭图诸葛瞻等人半斤八两,虽说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俊彦,但还达不到被稷下学宫百家祭酒收入门墙的层次。
万念俱灰的他感觉愧对兄长的信任,正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兼任纵横家阴阳家两家祭酒的司马徽先生,不知道为何突然允许他旁听,收下了欣喜若狂的简雍。
简雍本就天生聪颖,又跟在先生司马徽身边求学多年,一身才学纵是达不到经世济民也足以担任一郡太守了,磨砺个几十年担任州刺史也不成问题。
稷下学宫的各家学子本就是各州顶尖世家望族垂涎的对象,名望不如稷下学宫大祭酒郑玄、太学祭酒何休、鸿都门学祭酒蔡邕三位文坛宗主显著的司马徽,在这些顶尖望族心里的分量反倒是胜过他们,简雍的身价自然再次水涨船高。
司马徽文名不显,训诂注疏不如郑玄,遍注儒家经典使得经学进入了一个小一统时代,更是撰写了《天文七政论》、《中侯》等著作留下了惊世骇俗的百万言。
诗词歌赋不如蔡邕,大毫一挥留下了诗、赋、碑、诔、铭等等一百零四篇,更是从当世的隶书、草书、楷书中自创了一种书体,飞白书。
但司马徽治国安邦庙堂捭阖的才干,用经天纬地来形容都不为过。
这些个身居高位的红紫权贵历经数十年的宦海沉浮,早已看透虚名,对于琴棋书画诗酒茶这些阳春白雪只是欣赏,真正在意的还是一名才子的实干才学。
静坐在祖师爷鬼谷子画像前的司马徽,闭目说了一句入世,简雍对着无比高大的先生三扣九拜过后便离开了稷下学宫。
前脚刚踏出稷下学宫的门槛,还没来的及回望稷下学宫唏嘘感叹一番,便收到了大量的名刺,其中甚至还有两封泥金书写的名刺。
这些世家望族惯用伎俩的开始各种威逼利诱,有的不惜开出十年之内扶持他坐上郡守高位的千金重诺。
汝南袁氏下一代栋梁袁绍甚至许下海口,只要简雍去汝南袁氏的书房抄书三年,便为寒门涿郡简氏抬品入流,一跃龙门成为世家。
寒门,世家,两者之间的差距用云泥之别都不足以囊括,就算鲤鱼越龙门也差了点味道。
如果说寒门是九品武夫,那么世家就是指玄大宗师,不,用天象更为妥帖一些。
更何况成为了汝南袁氏的门生故吏,便攀上了庙堂上最是稳固的一棵参天大树,所能带来的各种香火情盘根交错到难以想象。
本以为简雍婉言谢绝了所有的招揽,北上雒阳是为了效忠太子,谁曾想居然效忠了由于自己迂腐驽钝多次丧失了泼天大功的刘备,实在是令招揽过他的世家望族匪夷所思。
忠臣不事二主,简雍既然推掉那么多顶尖世家望族的招揽,效忠一穷二白的刘备,自然凡事为他着想:“兄长,我与墨家的鲁肃关系莫逆,有一次在秦淮河赏景饮酒时,子敬喝的酩酊大醉,酒后失言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
双眸蓦地放光,郑重的说道:“大汉看似还是铁板一块,实际上内在早已千疮百孔了,兄长完全可以凭借这足以纵横中原的三千铁骑,打下一番基业,以兄长的才能就算是重现光武帝的丰功伟业,也不是不可能。”
“兄长”
黝黑的脸庞不停滴答汗水的刘备,紧张的都开始有些神神叨叨,口中不停的念叨着怎么还没有下达命令。
“兄长!”
“啊?”刘备困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满脸叹息的简雍,嗯嗯啊啊了许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简雍说了些什么,心思全部放在了太子安危上。
他一边用朴素的衣衫擦了擦满头的大汗,一边摸着腰间的精美锦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有了踩在家乡田埂上的踏实:“宪和有什么事快点说,等下可能来不及了。”
欲言又止的简雍,心知肚明兄长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个亭长,为民做个主,种上几亩田,皇图霸业在他眼里还不如几斗五谷实在。
可有些人,就像一杯茶。
慢慢品,时间久了。
自然满口茗香。
弟子不必不如师,小志向不必不如大抱负。
以后的路还很长,至于谁能辉煌,谁好说呐。
00265 天象精髓()
三军会师,可夺帅。2yt。org
两支旌旗招展的骑军顺着黄巾大军两翼的薄弱口,千骑当先,瞬息间切入了漫山遍野的黄巾大潮内。
与此同时,左右两军击破了迎头而来的黄巾贼,沿着虎牢骑鬼方铁骑撕开的缺口,长驱直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将黄巾大军拦腰斩断。
徐庶离开以后,刘辩那一身引人注目的青铜玄甲紫色披风不知何时换成了鱼鳞宝甲精铁面甲头盔,为了降低对于黄巾渠帅的招蜂引蝶,换上一般将校甲胄还好说,却没必要把大器锟铻刀也换成一般校尉的廿湅环首刀,偏偏他就这么做了,不知有何图谋。
长刀一挥,不论是体内劲力还是气机凝聚都减弱了许多,气势却是不改,中气十足的大喝道:“进攻!”
满头长发银乱蛇舞的张梁,脸上纵横交错一道道黄紫之气,如旌旗猎猎翻卷的黄色大袖,兜拽着扭曲剑气分别刺在了震、巽、坎三处爻位。
震配雷,巽配风,坎配水。
雷以动之,风以散之,雨以润之爻位相错,知来者逆。
黄河岸边的芦苇荡骤然间卷起千层波浪,轻过鸿毛的芦花按理说应该卷舞的更加跌宕,却是全部坠落在光溜溜的芦苇秸秆之间。
俱已湿透。
大浪滚滚的黄河,浪头如一夜梧桐尽的红符巷,片甲不留。
不是风平浪静过后的山明水丽,而是硬生生的被人截断了一节,就像是河床被一口鬼头刀斩立决,斩断了无数头颅。
王老剑尊两次一剑龙吸水,造就大地起龙卷的奇观,迈入伪天象几乎可以媲美枪甲童渊的张梁,一剑自成三清天,使出道教行云布雨的玄奥手段。
黄河浪头拔地而起,御使黑云迤逦而来。
“轰。”
电闪雷鸣过后,天地间陡亮,浓郁如墨的雨滴‘噼里啪啦’的降下云层,荡开一道道涟漪水花,铺展在刘辩目光所及的地方。
众人骇然。
就着大亮的天光可以清晰看到,这一朵朵如荷塘摇曳的妖艳水花,哪里是什么雨水砸在湖面荡起的涟漪,分明是一颗颗炸开的头颅。
一个呼吸,御风前行的张梁所过之处,处处涟漪,步步生莲。
敌我不分,有一本分钩镶悍卒更多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