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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之间,刘辩好像听到了二弟关羽的名字,自从前几日从程昱口中得知义妹惨遭不幸以后,老是觉得心神不宁,难不成。。。。。。
感觉不妙的刘辩,不顾风度的抬脚从二楼跳了下来,凝视廖化那张满头大汗的焦急脸容,沉声道:“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急切的廖化没有多少废话,三言两语便说清楚了关羽交代后事一样的交给了关平所有的甲胄,包括那柄青龙偃月刀。
刘辩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事情还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也不禁对于程昱更加看中,交代了两句话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第一句是对公士说的,也可以说是对程昱说的:“告诉程昱,从今天起正式进入太常寺担任戏志才的副手,具体能从戏志才手中分润多少权利,要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第二句是对蔡文姬说的:“孤回皇宫一趟,你和婉儿去看着二弟,务必要让他多少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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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脸色憔悴的关羽在大大小小太子府大将军府不少文臣武将的惋惜目光中,呆呆的望着天空,嘴角还有程昱强行灌下的肉羹残渣,显的更加落魄。
还没等这些前来规劝的文臣武将说上两句话,所有人被几员虎背熊腰的壮汉给驱散了,其中自然有不服气的桀骜功勋武将,但看见另外一名更加憔悴的权贵,只能夹着尾巴赶紧离开。
刘辩不知为何比起关羽还要憔悴,走路都需要侄儿关平搀扶,本该比谁应该劝解关羽的他,没说一句话,只是留下了一卷古籍,默默离开了。
关平却是面朝大伯刘辩的身影,不停磕头,额头都砸出了大滩鲜血,等待大伯的身影消失,保住父亲的小腿痛哭流涕道:“父亲,太子殿下为了求来这一本史记原稿,在皇帝陛下的寝宫门口跪了七天七夜。”
“连一口热汤都喝。”
呆呆望向天空的关羽,还是呆愣着没有任何动作,傻了一样。
气的周围还没走的太子党文臣武将,恨不得一拳砸在那张看似很红的脸颊上。
你算是什么东西,主公为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不但求人,还跪下了,你竟然还是这么无动于衷,真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了。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摩拳擦掌的郭图,在关羽的眼角发现了一丝亮光。
似是眼泪。
00313 那年夜读,你添油()
未曾跟在刘辩身边的程昱,走到临时从护卫皇后娘娘太子妃凤辇旁抽调来的一屯武卒营屯长身边,交代了几句,手持骨架又宽又长大黄弩的武卒营屯长,当即驱散了所有人,防止有人趁着关羽接连跌境到手无缚鸡之力,暗杀这位忠肝义胆的关二爷。
武卒营作为天下第一步战大军黥字军精锐中精锐的乙等步卒,时常被大汉第一杀神安排护卫军中少有的那些个读书种子,遭遇的暗杀太多了,种类繁多,花样齐全。
不过可惜那些个刺客全都踢上了铁板,全都被五十步以内足以洞穿重甲的大黄弩,轻而易举的射穿了那些刺客身上的布衣。
这还不算完,事后黥字军**养的江湖奇人异士不论是一天还是一年查探出这些刺客的跟脚,只要不是孤魂野鬼,甭管是出身于江湖名门正派还是世家望族,就算家里只有一位老母,某一天夜里山门家门便会被一支血腥味极重的步卒,围的水泄不通,此后自然是天下人人胆寒惧怕的一件事,灭门之祸。
当初曾有一个位于荆州的江湖十大门派,不知是吃错药了还是失心疯了,不信邪的刺杀了黥字军的一个小吏,本以为相隔数千里杀死的那人又只是一名最为普通的小吏,便没当回事。
只过了半个月,这座门人弟子达到上千人二品大梁不下于三人三品顶梁柱最少五人的传承了数百年的江湖十大门派,一夜之间,全被一曲五百人的披甲持弩甲士,屠杀的干干净净,就连那些豢养的狼狗也是一个不剩。
一时间天下震惊,再也没人胆敢明目张胆的刺杀黥字军的小吏,这曲损失了不过三十人的披甲持弩甲士,正是隶属于武卒营的一曲甲士。
这也是为何刘辩没有抽调大卒评上排名第一的具甲营,也没抽调悍勇非常的虎贲铁骑,而是派遣一屯武卒营甲士的原因,一来武卒营的威震天下的名头足以震慑住大部分屑小,二来就算是有人不怕死,对上行家里手的武卒营外加一批由乙等奉礼郎率领的太常寺刺客,只有死路一条。
程昱看穿了戏志才谋算关羽的来龙去脉,自己也是全盘托出,不然的话主公也不会跪在皇宫门口七天七夜的求来史记原稿,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至于最终结果如何谁也难以预料,只能看关羽自己的造化了。
这一切有个大前提,那便是关羽不能死,倘若是交出青龙偃月刀以后彻底没了战斗力的关羽死在了黑冰台莫敖司这些不对付的细作组织手里,谋划的再是稳操胜券也没用,死了便是死了,一切皆休了。
待到所有人离去,才智高绝的程昱没说一句攻心之言,只是淡淡说道:“主公对你的恩义已经不能用君臣之义来形容了,确确实实把你当成了家人,不然也不会跪拜一直在利用主公的皇帝陛下。”
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刚推开挂着桃符的木门,不冷不淡的说了最后一句:“关将军冷暖自知,也好自为之。”
爱妻的音容相貌不停的浮现眼前,哀莫大于心死的关羽,自觉千里走单骑以后已经还清了兄长的恩情,他这个害死妻子和她肚子里孩子的罪魁祸首,也可以下去陪她了。
可如今……如何是好。
妻子嫁入关家以后,自己常年在外率军作战,很少有时间回家陪伴她,可每次回家妻子没有一句怨言,有的只是嘘寒问暖烧饭煮酒,每每瞧见甲胄上的刮痕多了两道子,便会躲在灶房嘤嘤啜泣生怕被自己知道。
可自己毕竟是秋风未动我先觉的一品武夫,别说妻子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就是巷子口那棵老槐树掉落一片树叶也听得见。
也许是自己在军中积威深重久了,每次想要安慰妻子几句,可话到嘴边次次说不出口,以后想说也听不见了吧。
这也就算了,更混蛋的是自己每次归家,从没带着妻子去店铺林立商贾遍地的上西门金市买过一件簪子,一盒胭脂,一匹蜀锦,只是待着家里闷头读那本春秋。
还一读就是深夜,传出去以后成了雒阳士大夫文人津津乐道的一则雅事,夜读春秋。
那时还觉得自己这个粗鄙武夫能够得到士子风流的文坛赞誉,当真是一件大兴事,沾沾自喜,现在想想却是错过了自己最大的士子风流。
关羽想到夜读春秋时,妻子坐在自己身后缝缝补补温柔的眼神,不禁潸然泪下,妻子只是为油灯添上香油便露出了满足的神情,更是泣不成声。
关平廖化周仓裴元绍几人不知为何悲从心来,似是受到了感染,竟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廖化三人更是自责自己以前七八岁的时候不懂事,跟着大哥秦宜禄欺负过婶婶,三个少年很快嚎啕大哭起来。
武卒营曲长久经沙场十几载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自小被文钦叔父收养算是在军营里长大的他,活了这么大了眼里只有环首刀、烈酒、杀人这三件事,不怎么明白他们几人为什么因为个娘们变的娘们了。
水灵灵的小娘们也接触过,不过是那些大人物口中的及冠自己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成年以后,被叔父带进了军营旁边的一处营帐,囫囵吞枣的和一个年长自己不少却是最年轻的皮肉女子睡了一夜。
说是睡了一夜其实只是几个呼吸便草草了事了,没啥滋味,更别提贪恋什么的了。
泣不成声的关羽要是知道面前的这个小曲长敢把妻子和做皮肉生意的女子相提并论,就算是跌境了也要一刀劈死他,但恢复一些意识的关羽哪里还顾得上他,注意力全放在了不远处窗边的绿意上。
一日夜读春秋,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窗外要是有几株竹子就好了,再次回来,窗台前的空地上真的多出了几个小竹笋,妻子也随口说是从街市上买来的。
后来从平儿口中得知,已有身孕身体羸弱的妻子,爬了遍了雒阳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头,才挖来了这几株对面那户老腐儒说是尚可的妃子泪,摔了不知多少个跟头,跌破了不知多少个伤口,自己却没说一句宽慰的话。
温柔娴熟的妻子,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不是埋怨自己不解风情,而是怪罪她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让夫君满意。
“其实很满意的。”低低的说了一句的关羽,用力的捂住了彤红色脸颊,曾几何时喝退十几万大军的声音,已然沙哑。
“窗前有新意绿竹,吾妻生前所植,今已亭亭如荫矣。”
00314 黄鹂先生()
许久后,关羽慢慢翻开了手边的史记原稿,扉页上有太史公的一句话,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蓦然闭上了丹凤眼。
似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身心轻松。
巷口的老槐树上站着一人,心神不宁的关注着那处站满大黄弩甲士的小院,心绪总算是落了地,身披一副具甲营重型铠甲模样的青铜甲胄,轻轻一跃,却没抖落一捧树杈间的积雪:“仲德,这次多谢了。”
程昱作为稷下学宫法家祭酒胡昭心中可以光**家传承的爱徒之一,才干不用多说也是那么多稷下俊彦中的佼佼者,他们这些饱学之士不怕谋算不如人,也不怕谋算失策,毕竟真正能够算无遗策的国士除了谋圣张良以外,凤毛麟角都欠奉,最怕的就是怀才不遇。
现如今碰到雄才大略识人之明应该不输光武帝的刘辩,还得到几乎倚为谋主的重视,激动的喜怒都形于色了:“臣惶恐,哪里称得上一个谢字,这都是臣应该做的。”
法家核心思想在于‘法’‘术’‘势’三字,君王南面之术利用这三字诀窍以权术玩弄群臣,驾驭群臣,保持庙堂中枢的平衡,程昱作为法家的杰出弟子,论起揣度圣意不比算定人心的郭嘉弱上多少,很清楚主公感谢自己是为了哪件事。
看似是在感谢自己救了二爷关羽,实际上是在称赞自己没有任何保留的和盘托出戏志才所有的谋划,这个马屁彻彻底底的拍到主公心坎上了:“臣惶恐,这一切都是臣应该做的。”
“不光是现在这么做,以后就算是有人用臣的宗族威胁,臣也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言语里掺不得半点水分。”
精鹜君王南面之术的刘辩,没想到程昱这么上路子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暗示,想起他是法家祭酒胡昭的爱徒,也就释然了,戒备心和信任度同时上升了一个位子:“这里交给你盯着,切记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
程昱没有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躬身长揖。
这份适可而止的庙堂权术火候,再次使得刘辩大为满意,这回对于二弟关羽的事彻底放心了,跨上象龙朝城外的军营驻地赶去。
没几天就要出征了,还有一大摊子军务等着自己处理,虽说有擅长政务的郭图在那盯着,但类似于破损甲胄的更换、上元节的犒赏、除了交给西凉军并州军应得的战马剩下的怎么处理等等这些要务,郭图顶多可以列出一些草纲提出一些建议,拍板还得需要自己来。
程昱注视那袭意气风发的紫袍消失在公卿府邸之间以后,独自一人踏进了老槐树后面那条不窄却也不怎么宽的红符巷,小心翼翼,就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环伺在周围。
紧握腰间八面汉剑的他,并没有走进关羽的独门小院,而是站在栽了几棵柳树的对门,脸色阴晴不定的踌躇不前,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大黄弩甲士:“要不要带上一什武卒营甲士,有这十来个在战场大浪淘沙出来的披甲持弩悍卒,那人应该不会轻易出手了。”
“算了算了,就算带上一什甚至是一屯百十号人全部带上,这人想要杀我估计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考虑再三的程昱,觉得为了彰显自己的诚意,最终还是没有携带一名披甲持弩甲士,还把唯一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的八面汉剑,挂在了枯黄的柳树枝杈上,敲响了没有在年关贴上一张年画的木门。
“笃笃——”“笃笃——”
程昱敲了许久始终就是像家中没人一样无人应答,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很有可能导致自己被他一击致命的话:“我知道杜苎萝死在谁的手上。”
小院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正当程昱以为里面真的没人松了一口气准备离开时,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鸟鸣声,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