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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子欲言又止,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沮香让幼子重新坐在了家主的位子上,困意满满道:“你大父那一代的沮家不过是一个下县的小望族,想必你比谁都清楚,至于为什么能够这么快的崛起,成为黄河以北首屈一指的大望族,便在于门生故吏这四个字。”
“广平沮家看似风光无两,只是汝南袁氏扶持的一个代言人,一座空中楼阁而已,是生是死只在汝南袁氏的一句话。”
“袁家大公子今天说是顺道过来,实际上是要我们还债了,也是在看我们有没有资格还债,还的上广平沮家继续煊赫显贵,还不上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了。”
这时屋外忽地传来一声公鸡啼鸣,天光大亮,家主沮香瞅着那枝枯萎的栀子花,黯淡的眸子生出了最后一丝亮光:“为父知道你早就立志要投靠太子殿下,想要辅佐这位汉武重生光武在世的明君,匡扶汉室,实现三次大礼参拜时所说的万国来朝。”
这次换过沮香欲言又止了,一面是宗族的荣辱兴衰,一面是儿子的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志向和抱负,甚至还要儿子背负汉贼的骂名,背负许多志同道合同窗好友的割席断交,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下得了口。
强提的最后一口阳气在沉默中消失了,事到临头开始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死不瞑目的沮香,缓缓合上了眼:“为父困了,睡一会儿。”
天人交战的沮授并没注意到父亲已经溘然长逝,凝视面前的朝思暮想到夜不能寐的清供,沉默不语,手指从临池笔、韦墨、雒阳澄泥砚、青檀熟宣依次划过,感受拿一丝丝细腻坚实的纹理。
索然无味了。
00322 一座酒楼而已()
雒阳最大的销金窟众所周知是那天胭脂评第一美娥姁君掌握的胭脂巷,秦楼楚馆林立,美人如云,秦楼多是野性难驯的北地女子,因为擅长骑马的缘故,让人垂涎三尺的光滑小腹,妖娆细腰。
楚馆大多是温柔贤淑江东女子,一口轻声细气吴越雅言,就如酥酥糯糯的桂花糕,让人欲念疯涨的想要把那樱桃小嘴按在胯下,来个家中黄脸婆从来不屑去做的美人舌卷枪。
其中又细分为将门女子、书香门第、小家碧玉。。。。。。种类繁多,名目齐全,多到不是一州数一数二大望族基本上没有资格瞧个遍,更不要说玩上一遍了,迄今为止真的做出睡遍秦楼楚馆壮举的不到三人,其中必然有那位将种子弟大克星何咸,还有一位有能力却不屑去做的袁家大公子。
年关过后行踪诡异的袁绍,前往五台山祭拜完文殊菩萨以后,马不停蹄的又回到了雒阳,回到了那座唯有他才有资格风流倜傥的胭脂巷,身边的几员悍将这才松了一口气,生怕主公一时想不开出家为僧了。
准备在这小酌几杯便去白马寺拜访莲池大师的袁绍,今日突发奇想的没去楼上那间独属于他的冬赏梅夏赏荷僻静上房,随意的坐在了一楼大厅的一角,平静看着迎来送往的形形色色,颇有看尽世间风雨的云淡风轻。
颜良文丑二人再次愁眉苦脸,恨不得提起兵器拆了这座秦楼,省的祸害这些日子以来突然转性有点佛门清修意味的主公。
“滚出去!”
秦楼楚馆的仆役也和那些招待客人的女子一样,经过严苛的调教,察言观色、接人待物、武艺棍法。。。。。。各个方面都是不落俗套的,放在一般的世家望族都是管家的不二人选,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的狗仗人势才对,袁绍不免提起了兴趣。
几名精瘦却强壮的仆役,冷笑着围上了门口衣服俗气气质不卑不亢的寒门,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抡起手中的棍棒好好教训眼前这人。
并不是这些看人下菜碟的仆役狗仗人势,瞧不起出身贫寒的这名士子,在没有比这再乌烟瘴气的胭脂巷,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随手扔出一块青砖就有可能得罪一位达官显贵,别说寒门士子模样的大官,就是装扮成流民乞丐的也是大有人在。
所以在这口雒阳城中深不可测的老井内,青楼楚馆的仆役永远奉行一条铁律,对任何人报以微笑,就算是秦楼楚馆忽然闯入一条野狗那也得好声好气的请进来,谁知道是不是某一位口味独特的世家公子豢养的鹰犬。
照常的话对待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士子应该是奉若上宾才对,秦楼楚馆的仆役们非但是没有一点好脸色,还凶神恶煞的就要把他棒打出去。
这个士子太他娘的恬不知耻了。
喜欢上了楼里的姑娘,可以,只要能够拿出大把的五铢钱随你怎么玩,只要不玩死少了一个胸脯都没问题,不过要赔偿相应的五铢钱,这里只认钱,不认脸。
这个士子有没有钱另说,竟然还敢偷盗那位姑娘的金钗,要不是家主娥姁君碰巧路过菩萨心肠的说饶他一次,说什么也得先打一顿再送进官府。
“呦呵。”一名长相还算不俗却被眉宇间阴厉破坏的一干二净的世家公子,恰逢其会的从后面走了过来,故意大声说道:“你这个狗东西还敢进来,信不信本公子把你送进官府。”
这位世家公子的身份显然是煊赫异常,刚踏进充满胭脂香气的青楼,那位只负责接待雒阳王氏弘农杨氏这些大望族的老鸨,扭动那风韵犹存诱人流口水的蛮腰,赶忙应了过来:“王公子可真是稀客,好些日子没来了。”
这人恰好是雒阳王氏子弟,还是河南尹王允的亲侄儿,在座这酒楼内除了闷不吭声无人知晓的袁绍,没有一个能够与他平起平坐的,这不刚进来便有许多世家公子从美人的下身抽出湿漉漉的手掌,不顾风度的在名贵蜀锦上胡乱一擦,赶忙施礼。
王晨志得意满的点了点头,
第一章观星
帝都洛阳,观星台。
云海茫茫,万里无垠,浩渺无边的云雾海洋之间,一只只宛若美玉雕琢而成的仙鹤,翩然飞舞,落向了云海尽头一轮巨大的红日。
云海、仙鹤、红日。。。。。。。交相辉映,流转变幻,形成了一副缥缈出尘的瑰丽画卷,令人心神为之一夺,久久不能自拔。
而在这仙鹤齐舞,朝霞流苏的壮丽画卷中,却有一名紫衣少年格格不入的站立在悬崖边缘,怔怔的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一轮红日,倚风出尘。
面前的景色如此缥缈、瑰丽、壮阔,却又有一丝寂寞。
朝阳初升,照亮了天地,照亮了万物,却始终照亮不了紫衣少年那张孤独的脸容。
紫衣少年怔怔的看着地上孤零零的影子,阳光不在,云海消散,仿佛整个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相伴左右的,只有这么一道影子。
“十几年了。”
“我作为一名上校参谋,本来是坐飞机前往非洲,执行一个特殊任务。”
“没想到半路上飞机出了事故,醒来之后,便成了未来只当了几个月皇帝的少帝刘辨。”
“辩哥哥。”这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糯糯的声音,只见一名绝美少女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犹如午夜潮生的两枚星辰,俏丽可爱之极。
刘辨看到俏丽少女的一刹那,孤独的脸容泛起了一丝笑意,如云霁初开,扫平了一切的阴霾:“婉儿。”
唐婉儿莲步轻动,揽住刘辨的手臂,笑吟吟道:“黄河中出现了一条上古螣蛇,传闻是上古赤帝的镇守。”
“祖父说上古螣蛇即将分娩,让你去抢夺一条小螣蛇。”
刘辨一想起老槐树下,唾沫星子飞溅的猥琐老头,心中总有一些无奈:几年前自己想要学武,央求着母后找来一名九州八荒最厉害的高手,母后二话没说找来了一位九品高手。
九州八荒的高手一共分为九品,本来以为九品非常厉害,可谁知九品最低,一品最高,九品属于垫底的存在。
我可是太子刘辨,未来的大汉人皇,先不说一品四境的金刚、指玄、天象之类的超级高手,就算是二品宗师、三品小宗师也行,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想的,偏偏挑了一个九品低手。
如果不是老酒鬼在边疆摸爬滚打了数十年,练就了一身无人可比的保命功夫,早就换人了。
唐婉儿望着那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水汪汪的大眼睛流露出一丝担忧道:“黄河浩渺不知多少亿万里,水中充斥着各种山海异兽,实在是太危险了,辩哥哥还是不要去了。”
00323 北冻梨,南糯米()
太常寺监察天下的恐怖程度,达到了骇人听闻的无孔不入,袁绍左牵黄右擎苍的游历五台山途中去了一趟门生故旧广平沮氏,封锁的极其严密,只有家主沮香和几位兄长外加一个老奴孙伯知晓。
这个孙伯的父亲没死以前便是老家主的伴读和亲信,孙伯自幼也是家主沮香的伴读和亲信,除了晚上与各自的妻子同房以外,几乎可以称作形影不离。
家主沮香对于孙伯的信任甚至高于那几个血浓于水的兄长,嘴把的比谁都严,其他仆役但凡在那天黎明见到过那辆隐秘车辇,全被心狠手辣的秘密处死。
还是被太常寺的协律郎探查到了详细行程。
周瑜的莫敖司,荀攸的摸金校尉,李严从先生黄承彦手里接掌的蜀科,只是粗略的探查到袁绍进入了广平沮氏的大门,很快便被搅屎棍一样整天闲的蛋疼没事总喜欢出来搅局的黑冰台刺杀干净。
雨露均沾的黑冰台也派遣了一批刺客甚至还有一伍铁鹰锐士刺杀协律郎,还没靠近太常寺的协律郎,守株待兔许久的黄鹂先生,这位刺杀之术、心思缜密、行踪推衍。。。。。。。全是上上之选的老谍子。
先一步找上了黑冰台的刺客,他们情理之中的成为了黄鹂先生的晋身之资,包括一名再历练个几年有希望摘下十二地支刺客中酉鸡桂冠的天赋异禀刺客,着实把判官心疼的摔碎了从郭嘉某位好友手里抢来的一只茶宠,心疼变成了心碎。
细作刺客的保命功夫最重要一点不是刺杀高超,也不是草上飞似的跑的比谁都快,而是悄无声息。
黄鹂先生宰了那些个黑冰台拔尖刺客还有一伍铁鹰锐士以后,堂而皇之的坐在一棵叶子落光的榆钱树下,一边逗弄黄鹂鸟,一边饶有兴趣的欣赏黑冰台刺杀其他三个细作组织的刺客,就像一位老人坐在暖阳底下慈祥的瞧着几个儿孙夹竹马打架。
这次黑冰台的领队是十二地支刺客之一的戌狗,郁闷的要死,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就连多看黄鹂先生一眼都没那个胆子。
他脸上那道狰狞细长的伤疤,正是在十年前黑冰台派遣三名地支刺客以及上百名乙等丙等刺客准备潜入红符巷时,被黄鹂先生随手用指甲抹开的。
袁绍逗留多长时间,见了哪几个人,送出了什么东西等等细致到琐碎的东西,一丝不漏的呈给了程昱,面对这些毫无头绪也无联系的杂乱小事,落在旁人眼里自是狗屁不同的一团浆糊。
很快适应太常寺副手身份的程昱,抽丝剥茧,条条有序的理清了其中的隐晦勾连。
广平沮氏是一枚埋藏了半甲子的棋子,至于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约莫是和沮授有关。
刘辩有条不紊分配完所有的大马甲胄武器以后,很快发出了令箭命令各军召集回乡省亲的士卒,准备大战,大营则开始向黄巾贼西线第一坚城也是虎牢关被破以后伺机进攻雒阳的腰膂重心荥阳,徐徐开拔,步步为营。
华盖宝辇上,刘辩详细的游览完程昱呈上的谍报,心知袁绍应该是为了沮授专门跑了一趟广平沮家,以汝南袁氏的势力豢养一些违禁的谶纬师风水师不是什么难事,而沮授出生的那年,刚好是广平沮氏老家主遇到贵人的那一年,这么说来的话,应该是有人算出了沮授的王佐袁家,不动声色的问道:“仲德有什么想法?”
看似在闭目养神,内里在搜肠刮肚思考下一位甲等刺客应该从哪里入手的程昱,蓦地睁开双眼,早有腹案:“冀州。”
“狼子野心的汝南袁氏这是在图谋黄河以北的第一膏腴大州,冀州,瞧这阵仗已经把冀州视作囊中之物了。”
刘辩内心悚然,暗道自己太依赖先知先觉了,就因为沮授未来是袁绍的谋主,先入为主的认为袁绍去广平沮氏一定是为了招揽这位才情高绝的稷下国士,忘了这个世道的首重土地也就是地盘,其次才是那些治理地方的人才,看来以后要多加注意了。
“不止如此。”由于天气寒冷双手插进袖口的程昱,默不作声往车内的红泥小火炉添了一块银屑碳:“袁绍年关过后先去了一趟五台山,回到雒阳以后连口热茶都没喝急急忙忙去白马寺拜访莲池大师,显然是想要为汝南袁氏这座大火炉再添上一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