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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公将军张宝骤缩的双瞳久久不能从夹断刀鞘的手指上收回,那位留在江湖和庙堂的威名实在是太苍天在上了,牙齿打颤道:“蚍蜉。”
没有经历剑尊江湖并且亲手算计过剑尊的判官,心底对于那些江湖上庙堂中流传的经久不衰传闻,平淡许多,没了一叶障目自然把刘辩刚才的那一招无理手看的更加通透:“只有三分精髓而已,要是真的完全掌握了蚍蜉,太子想必早就直入指玄了。”
“不过单单是三分精髓已经极其恐怖了,除了有望登顶武曲榜的天赋绝佳良材,不论是江湖武夫还是庙堂猛将没几个可以挡下太子的这招无理手。”
“这还是有着大限刼数的压制,要不是太子始终如履薄冰的负重前行,说不准王越那一身浩荡气数一滴不剩的悉数都会送给太子。”
“到那时我们面对的敌人可就不是一个还在山顶边缘徘徊的二品武夫,而是一位世间罕见的陆地剑仙,有了秦始皇那般的武力,又有汉武帝那般的胸襟,太子保不齐又是一位千古一帝。”
“呵。”地公将军张宝森然冷笑一声,双眸燃烧起了一团燎原大火,贪婪道:“哪有那么多的说不准,不知死活的太子倒是有一个。”
“孤身一人就敢闯西壁垒腹地,真当自己是举世无敌的武帝童渊了,怕是在深宫内院骄横惯了,以为天下人都是他刘家的奴役,没有任何人敢冒犯天家的威严。”
判官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无面脸容升起了一股子轻松:“除非有列仙评上的老怪物或者是秦广王这些深坑老王八的护卫,别说太子孤身一人,就是率领一千铁骑前来也是胡饼打狗有来无回。”
做梦都想抓到大汉储君的地公将军张宝,现在瞧见大汉太子生龙活虎的摆在面前,哪里还能耐得住性子,不等判官罗里吧嗦的说完,数百黄巾力士一窝蜂的围了过去。
似是大局已定了,确实也已经大局已定了,毕竟这里是黄巾军统辖的腹地不可能出现朝廷大军,黄河北线、西壁垒西线早就囤扎了大量黄巾军,大汉朝廷别想过去一兵一卒,更别提出现边疆二十万铁骑的祸事。
来了又如何,只要黄河北线西壁垒两线牢牢收紧口袋,再多的边疆铁骑到了这里只是一群瓮中老鳖,就是壳子硬了些罢了,这也好办,没了补给线人吃马嚼每日吞吐海量米粟粮秣的边疆铁骑,不出一个月无需黄巾军动手就能给活生生饿死。
笑容不改的刘辩拦住拎起三尖两刃刀就要冲阵的方悦,对着胜券在握的判官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有什么护卫孤才会安然无恙。”
孤?在场的数百士大夫文人听到这个极其遥远的称谓,先是骇然,紧接着露出极大的火热,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准备抽出腰间平时用来装饰的八面汉剑护卫太子殿下。
但望见那些膀大腰圆的黄巾力士,估摸着自己这个细胳膊细腿的去了也是没什么用,只是平添了几个刀下鬼罢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偃旗息鼓。
董昭怎么也没想到与自己相谈甚欢的那名贵气公子竟是太子殿下,无视那数百黄巾力士,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块染血石头,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刘辩身前。
处在对立面的地公将军张宝审视这些平时自诩忠肝义胆的士大夫文人,嗤笑不已,倒是对董昭生出了爱才之心,心想着就算是绑也要把他绑自己的大营内。
判官执掌黑冰台早早的便对这些熹平之春的大才小才了如指掌,董昭的反应正在预料之内,没去过多的理睬他,而是把精力放在了刘辩说的那句话,心道难不成真有老怪物或者老王八在身边担当守门人。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便被他打消了,列仙评上的老怪物和那些深坑老王八哪一个不是精鹜武道一心求个举霞飞升的执念之人,哪里会为了世道的荣华富贵四处奔波劳累浪费恨不得掰成两半来用的时间。
“啪。”愣神间,一道怎么也没想到的身影突然出现,一袭黑色王衣的秦广王隔空狠狠抽了判官一个嘴巴子,虎着脸道:“你说谁是老王八。”
“啪。”
又是一声脆响,一位悠然闲趣的蓑笠老翁出现在刘辩身旁,也是隔空抽了判官一个嘴巴子:“老夫确实是老怪物。”
王八在左,怪物在右。
还有一柄长剑。
00338 天下第一骁骑()
千剑宗师过后余韵未消,江湖上广为流传一桩矛盾之争的轶闻,年轻一辈的江湖俊彦们大多对于久远到还没出生的剑断昆仑不怎么相信。
而那座千剑孤坟就摆在泰山大雪坪,每日前往峰顶的江湖人士庙堂中人不知凡几,不敢相信也得相信,并且深信不疑蚍蜉这个盾一定可以挡住剑断昆仑的那一剑。
老一辈的江湖宗师大不相同了,一些是亲身经历过那座老夫一剑可开天门江湖,另一些则是在长辈言传身教下听着剑尊的传闻长大的,一剑诛尽红尘仙便成了内心深处最写意的江湖风流,同样是永远难以逾越的一座昆仑山。
有了前车之鉴,刘辩刚把手搭在剑气纵横的霸业,地公将军张宝头皮发麻的掉头就跑,直到逃到一个自认为剑罡劈不到的安全距离这才惊魂未定的停下脚步。
预料之中的一剑惊退了列仙评上的老怪物,刘辩脸上的玩味变成了戏谑,也没去解释,示意蓑笠老翁拖着他和方悦后撤了上百步:“命令湟中义羌出击。”
“咚咚!”
时隔几个月地公将军张宝黄巾军扛旗大将李大目等人又一次听到了当初令他们狼狈不堪的马蹄声,举目望去,根据旌旗数量估算一支约莫上千人的边疆铁骑从三里外席卷而来。
至于李大目为何能够立即听出是边塞马蹄声,这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时常和其余渠帅吹嘘的一件得事,老子闻见味就知道那帮子骑兵来自哪里。
起初众多渠帅当然是不信,但这些日子征剿一些叛乱县令时,这货还真能在那些少则数十骑多则上百骑的骑兵还没冲杀过来以前,判断出那些隶属于世家望族的骑兵是中原骑卒还是边疆铁骑,一时之间使得李大目在黄巾贼中间名声大涨,就连大良仙师张角这些高层都知道黄巾力士中有一位擅长弓马骑射的良将。
吹嘘过头骑虎难下的李大目只能硬着头皮认下这个骑战良将的名号,内里真实情况只有自己最清楚,其实不难。
唯有来自边疆马场重达两千斤以上的高头大马才能发出这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唯有来自边疆的悍卒才能凭借炉火纯青的弓马骑射把战马驾驭的这么整齐,马蹄声自然是如同击破冬日的惊蛰春雷声。
湟中义羌没有摆出耀武扬威的花哨战阵,也没像草原胡骑狩猎中原步卒时发出欢声狂呼,一如既往的对战羌族胡骑那般,沉默不语的策马冲锋。
西壁垒腹地地势平坦开阔,没有嶙峋山地丰茂草木沟壑江河的阻碍,可以毫无顾忌的印证骑兵驰骋天下的‘来如风,去如矢’,是一处上佳的骑战地点。
放在边疆汉胡铁骑对垒的话,也是一处很容易战死的地方,死人的速度还会快到令那些吹破大天文人都瞠目结舌的地步。
这支千人湟中义羌的校尉名叫戈定,进入军伍以前是凉州武都郡沮县第一世家望族的嫡长子,不同于中原地带的世家望族想方设法为长房子弟积攒名声,铺平垫稳以后进入朝堂文路的道路,凉并地区的世家望族豪强大族多数是希望族中子弟在军旅谋个一官半职。
其实他们也希望自家子弟能够踏上文官仕途,但有自知之明的他们知道自个儿不是那块料,还不如投其所长的成为一位武官,自幼修习弓马骑射熟读兵书的戈定当然也是成为了边军的一员。
但是谁也没能想到这位一县的天潢贵胄竟然进入了号称世家子坟地的湟中义羌,进入其他军营还好说,有着深厚的背景和各种香火情总能谋取个一官半职的,再加上身边有宗族豢养的精锐悍卒作为亲军,想死都难。
湟中义羌可就不同了,甭管你是皇室宗亲还是当世的十大世家子弟,统统是一视同仁的给你一口环首刀长矛短矛扔进羌族地盘。
活着回来并且带来一匹百金难求的乙等宝驹才能入了湟中义羌的军籍,这期间不能借助一点外力,否则的话就算带回来三匹乙等西凉大马也是白搭。
戈定参加考验那会儿不仅是自己成功脱身带回了一匹西凉大马,还把同行的一伍军卒全都安然无恙的带了回来,虽说没有人手一匹西凉大马,却够惊世骇俗的了,甚至惊动了湟中义羌的主将滇那,请他喝了一碗黄酷酒。
这位湟中义羌中最年轻的校尉,以而立之年的岁数年纪轻轻的当上了校尉,凭借的全是一刀一枪打拼出来的真功夫,没有依仗宗族的一点助力。
三十而立的岁数,放在其他军旅当上个校尉确实不算什么,南疆斩将夺旗第一人兀突骨二十几岁就当上了将军。
可放在湟中义羌足以称得上年纪轻轻一词了,就连地处南疆的兀突骨都听说过戈定的名头,刚到荥阳便拉着胡车儿一起特地跑到湟中义羌驻地找戈定拼了几次酒,罕见佩服别人的兀突骨胡车儿还没见过几次面就非得和他称兄道弟。
脸上全是狰狞伤疤的戈定,脸色平静,没有因为对方是中原腹地的小羊羔还是一支胡乱拉起来的杂牌军就轻视对方,历经大大小小各种草原战事的他,不止一次在看似人畜无害的草原妇人孩子手里吃过大亏,他以及整个湟中义羌的校尉屯长都知道一个道理,面对任何敌人都要寸草不生的全力以赴。
“八百步!”
戈定沉着的审视双方距离,身旁的亲卫兵吹响了略微短促的号角声,上千心中有数的湟中义羌在号角刚要吹响的一瞬间便爆发了最大的腰膂劲力。
大戈克骑兵,自从战国名将李牧以步兵战胜匈奴胡骑以后,历来是中原将领引以为傲并且自以为是看不起边疆将领的底气所在,铁骑再硬又如何,硬的过步卒手中又长又粗的铜戈?
历经时代的变迁,铜戈逐渐退出兵家的舞台,但是替代铜戈的长枪比起前者更要威猛三分,黄巾力士建立的初心正是用来克制边疆铁骑,遐想敌一直也是西凉铁骑并州狼骑这些边疆虎师,从没把中原腹地的驻军放在眼里。
李大目人品不咋地,却称得上一位黄巾骁将,从他很快便把乱糟糟的黄巾力士排列整齐便可以看出来,命令黄巾力士抛弃大盾递出密集如林的大枪,不禁嗤笑了一声:“老子本来还以为是什么边疆精锐,这样老子也就能来个一战成名了,没想到只是一群边疆末流骑卒。”
“算了算了,末流就末流了,就当是正儿八经对战边疆铁骑之前的练手。”
骑兵何时冲锋,何时拉弓抬枪,何时射箭投矛。。。。。。都是有大讲究的,早了往往覆盖不了全军,迟了的话劲力又不足,容易落下虎头蛇尾的笑柄。
黄巾力士的遐想敌既然是西凉铁骑这些边军,李大目这些黄巾力士渠帅对西凉边军的战法习惯有着一些了解,正常来说西凉铁骑的投矛最大杀伤力距离是一百五十步左右,并州狼骑的骑弩在二百到三百步之间,幽州突骑则要远的多,能在五百步距离射杀敌人。
一百五十步投矛,刨去战马的速度和骑卒的膂力,准备爆发力道的最佳距离应当是六百步左右,面前的敌人竟然在八百步就开始爆发力量,这一战的结果基本上可以预料了。
“放!”
两道命令中间间隔不到几息时间,上千根投矛在李大目差点把大眼瞪炸的神情下,风驰电掣的横飞了过来,恰到好处的覆盖了所有黄巾力士,精准到就连后面相隔不过十几步的士大夫文人都没碰到一人。
遍地尸骨。
“两百步。。。两百步。。。”左臂被一根投矛洞穿的李大目,魔怔似的不停念叨,要不是他及时从地上抢过来一面大盾,估计一并死在这波投矛之下了:“五百人。。。这可是黄巾军中最是能征善战的黄巾力士。”
“当初面对山阳太守袁遗的山阳精兵可是做到了一换二的壮举,面对这支末流骑卒竟然一个照面就倒下了。”
“不对,绝不是边疆的末流骑卒,一定是天下第一骁骑龙勒游骑来了,除了这支悍骑以外不会有第二支骑兵有这么强的骑战能力。”
湟中义羌在皇帝刘宏和凉州牧董卓的刻意打压下,名声当真是不显了,要不然李大目哪里会这么早的命令黄巾力士扔掉大盾准备冲锋,起码要等到湟中义羌投完一波投矛过后,也正是因为这个原由无心算无心之下,步卒精锐黄巾力士一个照面便倒下了这么多人。
地公将军张宝这下是彻底的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