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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仆役如果都是市井小民,说不定还真信了他的话,毕竟坊间经常传闻老人、小孩、女人最是惹不得,说不定就是一位金盆洗手的江湖豪侠,或者一位游戏人间的江湖魔头。
但能够进入太子福地的人,哪怕是一个马夫,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不是沙场悍卒,就是细作刺客,看似平静如一潭死水,实际上是一座地火山,只要敢进来行那不轨之事,绝对是连灰都不剩。
不提从边疆三大骁骑精挑细选的虎贲营,边疆老卒遗孤,单是潜伏在各个阴暗角落的奉礼郎,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这些手上沾染了血腥味的管事仆役,哪个看不出老酒鬼的跟脚,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糟老头子罢了,还一剑截大江,你怎么不说一剑破百甲,这样讲说不定他们更愿意多听几刻钟。
至于相信老酒鬼的话,他们又不傻,真以为这个糟老头子是枪甲童渊,更不要说那位真的一剑破百甲的白衣剑尊王越。
过去,刘辩始终认为老酒鬼在吹牛,但在见识过以指代剑九龙吸水的瑰丽光景,一剑龙蛇起陆的奇谲神威之后。
不屑变成了不懂。
直到武曲榜的更替,列仙评的出世,他细细审视过一榜一评,约莫品出了一点味道。
武曲榜没有一人用剑,列仙评除了排名第三的术剑剑甲于吉,破天荒道剑不如术剑,排名第六的道剑剑甲越帲В煜碌囊黄匪木炒笞谑Γ蘼凼敲硖蒙辖故墙笙溃抟蝗艘越5乐铺煜隆
遥想当年,剑尊王越横空出世以后,天下人莫不以会一手空手入白刃为莫大的荣耀。
负笈游学、闯荡江湖尽是悬挂八面汉剑,什么刀枪剑戟全成了下里巴人,只有那佩剑儒生侠士,才是阳春白雪的头一等风流人物,一时间竟引得雒阳铁贵。
那时的剑道剑术更是百花齐放,庙堂有剑出震玉京的窦武,江湖有一剑斩大翼的剑炉剑首,出世有桃木如建木的张道陵,入世有白衣剑尊王越。
现在呢,大猫小猫三两只都没有,唯有两人孤零零支撑着剑道最后的颜面,其中一人还是半路出家,当年若不是折在王越手中,于吉哪能会放弃天人大道,转修被视为奇淫技巧的术剑外法。
这个天下啊,真正会用剑的人,终究是少了些。
0048 胭脂楼()
何咸刚要踏出曲栏画廊,一名最为宠爱的歌姬被八十一株芭蕉树后面的高山、瀑布、深潭所吸引,踏入了芳草萋萋的地面。
他的脸色霎时一片阴沉,一巴掌甩在了歌姬脸靥,力量之大,直接把她抽翻在地,冷声道:“你是哪一家的刺客。”
歌姬正要解释几句,由于十常侍的频繁刺杀,已成惊弓之鸟的何咸,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命令几名突然出现的奉礼郎,把这位身段极为妖娆的歌姬拖了下去。
莺声燕语的众多歌姬,霎时噤若寒蝉,一个个娇躯颤抖的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不过望向那名歌姬竟有些莫名的快意,暗道让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蹄子出风头。
刘辩凭借气机的感应,并没有发现这些屁股滚圆胸脯也滚圆的妖娆歌姬有什么异样,便放下心来,就算是感应不出一些三品顶尖人物,以及二品宗师级的大高手,但有着关羽的护卫,除非是久不出世的老怪物,估摸着也没人能够靠近他三丈以内。
不过何咸真是怕了那些刺客层出不穷的手段,即使知道大兄身边有着天下第一武将,依旧担心一些身怀秘法的刺客,突破关羽的护卫,伤害到大兄。
他赶忙招来十余名腰配环首刀身穿红漆札甲的虎贲士卒,一字排开,凶神恶煞的挡在曲栏画廊边缘,这才彻底心安。
“啪——”何咸轻轻一甩绫罗腰扇,露出一副婉风流转的婕妤浣沙图,风度翩翩的走了过去:“大兄,小蔡先生今日要在胭脂楼弹奏新曲,不知你有没有空?”
自从汉武帝开辟丝绸之路以来,东都雒阳、西京长安极其的繁荣鼎盛,番邦商人、西域美人、胡马蛮夷遍及雒阳的各大街道,因此催生出了三千楼阁漂酒香的壮丽景象。
雒阳三千酒楼中,又以胭脂楼、月旦楼、临江楼最为出彩,每日往来的达官显贵、豪侠巨贾可达四五百人,可谓是日进斗金。
月旦楼之所以的吸引人,一方面是悬挂着九大榜单,另一方面传闻大汉八绝的许劭先生,时不时会出现在月旦楼,点评天下英雄。
大汉向来重视名望,若是能被稷下学宫的名家祭酒许劭先生点评,不亚于一步登天,草鸡变凤凰。
就如沛国曹氏的嫡长子曹操,早些年不过是一个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自从得到‘乱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的点评。
当即从不学无术的膏粱子弟变成了国之栋梁,甚至得到了太尉桥玄的看中,要将自己的妻儿托付给曹操。
桥玄是谁,上一代皇帝的托孤遗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而当时的曹操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竟能让太尉桥玄托妻献子,足以可见名家祭酒许劭的点评,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即便如此月旦楼还排在胭脂楼后面,胭脂楼的奇异之处,足以令人叹为观止。
江山美人,风花雪月,本是天下最引人且又最不容易得到的东西,在胭脂楼却能唾手可得。
只要囊中的五铢钱足够。
刘辩听闻胭脂楼几个字,脸上不可遏制的闪过一抹愠色,恨不得率领虎贲营砸烂这座乌烟瘴气的楼阁,只因这个胭脂楼是汉灵帝卖官鬻爵的场所。
一想起汉灵帝这个便宜老爹,刘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一个万国来朝的大汉帝国,让他和汉桓帝祸害成了什么样子。
先是匈奴、乌桓、鲜卑三族侵扰北疆,又有山越、东瓯等百越在南方作乱,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足足有三州之地的西域都护府被西域各国攻破,让大汉失去了对于丝绸之路的掌控。
就连东瀛这等派遣使者乞求爵位的东海倭国,也敢派遣水师掠夺大汉东部沿海郡县,一时之间大汉烽烟四起,九州陷入了风雨飘摇的境地。
何咸心底闪过一丝尴尬,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想说不去了,转念想到皇后姑姑的嘱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兄,小蔡先生难得出现一次,你就不想。。。。。。。。”
话音未落,何咸尴尬的神情更甚了,别人想要见上蔡文姬一面,比起一剑破百甲还难,但对于刘辩来说,可就太简单了。
蔡文姬身为当代通儒蔡邕的长女,又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音律大家,一直深受皇后的喜爱,夜宿后宫那是再平常不过了,因而与刘辩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倘若不是蔡文姬与上十阀排名第七的河东卫氏卫仲道指腹为婚,绝对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
也亏得河东卫氏是上十阀,不然以皇后和大将军溺爱刘辩的秉性,河东卫氏附近早就出现几波训练有素的‘山贼’了。
刘辩知道自己的这个表弟喜欢附庸风雅,而今日又是一次大雅的琴会,先是吩咐几名侍婢准备香汤浴,随后微笑道:“什么时候开始?”
何咸闻言,‘啪’的一声,猛地收回了绘有大汉八绝之一画绝曹不兴墨宝的绫罗腰扇,往常谨小慎微别在腰间的他,粗枝大叶的一插,拖着刘辩的手臂快速奔向了浴兰房:“大兄快点,马上就要开始了。”
适才走出十几步,何咸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天下第一武将关羽,小声嘀咕道:“大兄能不能让关羽穿上那一身行头,听说刘协那个杂种也要前去。”
刘协虽然年幼,但是早慧,从小便极其聪颖,再加上王美人死后,遭此惊变的他比起何咸还要成熟不少。
而刘协又与刘辨何咸二人不对付,所以何咸总想好好整治他一番,可无论背景还是手段,何咸都差上很多,每次都是吃瘪,着实让这个雒阳三大魔头恼怒不已。
刘辩回头看了一眼不快不慢吊在身后的关羽,看着那气势惊人的丹凤眼,飘逸眩目的长髯,魁梧如山的八尺身躯,心中的不快大为减少,嘱咐道:“云长去把那一身鹦哥儿绿袍穿上。”
“喏。”关羽抚髯轻笑一声,示意兀突骨胡车儿二人保护好太子殿下,转身走向了住所,心情如那冰雪初融潺潺流淌的山间清泉,畅快无比。
谁家少年不思春,谁家少年不求名。
他关羽蛰伏十年,一飞冲天,不就是为了博一个名满天下,声名盖世。
还记得十七岁那年,偶遇真真正正无敌于天下的大汉第一杀神,这位杀人无数,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儒生的杀神,问他有什么志向。
傲骨无双的关羽,睥睨澎湃的东海大潮,认真的说了三句话。
骑最快的烈马,杀最强的上将,娶最美的女人。
天下美人出胭脂,一语双关,一说胭脂评,二则是指胭脂楼。
烈马不可遇更不可求,上将,呵呵,武曲之外皆蝼蚁,至于武曲之内。
谁人可堪一战!
既然这样,那就先娶最美的女人好了。
胭脂楼,关某来了。
0049 你叫卫仲道()
胭脂楼坐落于雒阳东南,不同于周围勾心斗角的木质建筑,胭脂楼主体是以珍惜名贵的湘妃竹搭建,那些喜好养鹅采菊的文人雅士,每每看到寻常权贵人家都难以栽种一株的湘妃竹,竟被暴殄天物的当做构建楼阁的原料,无不痛心疾首。
不过这些素以高洁雅士标榜的士大夫,唏嘘哀哉几句后,依旧是面不改色的进入胭脂楼,美其名曰进去呵斥胭脂楼楼主,实际上想要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但手腕极强的胭脂楼楼主,岂是他们所能呵斥的,先不说这位胭脂评第一,权谋之术也堪称闺闱第一的女国士,凭借自己高明的手段,牵上了大汉最为尊贵的一条线。
就是雒阳城内的上十阀、中百阀、下千阀子弟,哪一个不在胭脂楼欠下了一笔不菲的五铢钱,哪一个没在相熟的佳人耳边吐露过不可告人的秘密。
再加上胭脂楼作为大汉最后的一块遮羞布,为皇帝陛下穿针引线,暗中卖官鬻爵,虽说背负了骂名,但是积攒的人脉简直是恐怖。
可以说一座小小的胭脂楼,牵扯着整个天下的官场走势,京畿舆论的风向,以及庙堂内部的沉疴。
胭脂楼虽说是执掌雒阳四千女闾的娥姁君建立,但不同于秦楼楚馆、齐闾燕坞容纳了千百女闾,胭脂楼与青楼二字根本沾不上一点边,尽是一些擅长音律的世家望族嫡长女,时不时前来交流琴箫技艺,顺便赚点脂粉钱。
就连八绝第一的琴绝小蔡先生,也被娥姁君引为闺中密友,时不时前来调试新曲的效果,颇有雒阳第一风花雪月的美誉。
而胭脂楼早在一个月前,便开始为蔡文姬散播消息,营造声势,天下各地的世家望族无不快马加鞭的赶往京畿,纵是在四方蛮夷的王室子弟中都引起了骚动,一时间引起了前往雒阳的大潮。
傍晚时分,夕阳晚照,雒阳的市井之人开始返回家中,准备休憩,而雒阳东南角依然华灯结彩,人流似海,一位位王公贵胄从宝马香车上走下,进入了灯火通明的胭脂楼。
这些权贵子弟根据家族地位的高低,按照由近到远的位置,依次落在胭脂楼第一层,身前的大漆案几上摆满了珍馐美味,名贵佳酿,但他们没有看一眼,只是饱含期待的望向了二楼的玉石珠帘,寻找着令天下人为之疯狂的小蔡先生。
曹操本来没有坐在第一排的上十阀,甚至连第二排中百阀前十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坐在不偏不倚的中间位置,但得自于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友袁绍帮助,坐在了很是靠前的第一排。
各成几个小圈子的上十阀子弟,见到阉宦之后曹操竟然与他们坐在一起,纷纷冷哼一声,明目张胆的搬开了大漆案几,最前排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大漆案几,令袁绍等人大失颜面。
袁绍这人极好面子,看了几眼针锋相对的其他上十阀子弟,温文尔雅的笑意顿时保持不住,脸上闪过极大的尴尬之色,讪讪道:“孟德。。。。。。。”
从始至终一直笑眯眯的曹操,明白袁绍这是什么意思,以他的家世,能够得到他袁绍的提携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但是还不足以让他袁绍因为他,得罪实力不弱于汝南袁氏的上十阀子弟。
毕竟他们都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一起扒灰,一起抢亲的无忧无虑少年郎了,为人处世不能再横行无忌了,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而他袁绍又是庶出,需要积累足够的人脉对抗不是长子,却是嫡出的袁术。
一个小小中百阀第四十九出身的曹操,还不足以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