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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有能耐现在就把老子的头拿走,别他娘的总是玩些见不得人的阴险手段。
那位杨姓九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从做官起除了尸位素餐的搜刮民脂民膏热衷于蝇营狗苟的党争,一点正事没干过。
前两年仰仗着弘农杨氏的鼎力支持坐上了九卿高位,得意忘形的厉害,纳了一位二八韶华的小姑娘为妾,关键这位刚刚十六岁的小姑娘还是杨姓九卿的远房亲属。
满朝文武腹诽归腹诽,迫于弘农杨氏过于势大,再者这些大小狐狸从来没有吃力不讨好的习惯,没有一人发声,只是送了一个半褒半贬的‘一枝梨花压海棠’便没有声息。
至于纠察百官乃至皇帝的御史台,也没半点声响,因为御史台的一把手换成了王畅,早是弘农杨氏汝南袁氏的一丘之貉,怎会自己扇自己嘴巴子。
太学作为文坛儒林的嚆矢之地,哪一次不是呼朋唤友的召开痛骂庙堂老匹夫的盛会,熹平年间执朝堂士大夫牛耳的袁隗只是占据几亩贫寒庶民的良田挖掘莲塘,引来了太学山呼海啸般的批判,这一次太学生们罕见的集体缄默。
关西孔子四字,何其沉重。
太学的大半讲经博士皆是弘农杨氏的门生,袁家掌庙堂,杨家有文脉,能与汝南袁氏分庭抗礼的弘农杨氏可不是徒有虚名。
到头来唯有一个微不足道的黄门侍郎田丰,庙堂上跳脚大骂杨姓九卿不是东西,在场文武重臣虽说个个眉头紧皱,但心里哪一个不是酣畅淋漓的痛快的紧,暗骂让你这个老东西为老不尊。
又何其悲哀。
难怪田丰那张出了名极臭的狗嘴里,难得的吐出了一次象牙,文绉绉的出口成章悲叹一声。
自古圣贤书从不负读书人,唯有读书人有负圣贤书。
正如当初同为黄门侍郎时,也就自己瞧见看似无欲则刚到没边的田丰破口大骂杨姓九卿,看似无所畏惧,其实手心尽湿。
面对素有站皇帝之称的杨赐,自己何尝不是汗水沁湿了后背,辛亏来的时候一路小跑。
曾经也向往过‘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王祥,之所以弃官回家,就是因为也如田丰关羽那般真的读懂了圣贤书。
世间读书人有无数三愿。
不愿愿为慷慨发声的板荡诚臣,不愿将军百战死的赤胆忠心,只愿修身齐家。
王祥上前一步,目不斜视,目光真挚。
“杨赐,借你头颅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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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24 何须来生()
剑尊王越术剑剑甲于吉双双先后殒命于泰山,世人无不感慨世上已无剑,终于得偿所愿一人独占剑甲名号的剑甲越帲г僭趺捶叻卟黄剑匣褂形馍褫痹接衾菡庑┙5烂#谰筛谋洳涣耸廊说墓鄹小
拗不过好友郭嘉被强拉硬拽到宫墙上的戏志才,注视那道白发飘扬的身影,虽不是江湖人,但少年时也曾羡慕徐庶青衫仗剑走江湖的戏志才,内心不免产生了好些激荡。
天下仍有剑。
“好剑配好酒,快哉!”青衫不整脸色发红的郭嘉,几次想要引吭高歌,瞥见身旁挚交好友戏志才难看的表情,只能是撇撇嘴再次灌了几口黄酷酒,算了,算了,看在黄酷酒的份上就不惊扰圣驾了。
“小史阿耍剑当真是赏心悦目啊,起码有郭某一半的风流了,啧啧,小史阿这还小,要是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还不得成为郭嘉第二,哎,想想都比起大醉一场还酣畅呐。”
郭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戏志才从不搭腔,只是默默的计算着时辰。
眼看这天色就要黑了,一人挡在宫门口挡了两个多时辰的姜史阿,击退第七阵乱军,缓和脉络间的气机,稍作休息。
解下腰间的褐色酒葫芦,灌了一口。
郭嘉冷不丁的问了一句:“志才,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坐在一处没有脊兽宫檐上的戏志才,食指轻轻抚摸手边的龙之九子睚眦脊兽的头顶,轻声道:“咳咳。。。。。。奉孝不必担心,这场雒阳危局虽说是我因势利导了沮授的图谋,间接帮他坐实了瑚琏大才的名头。”
“但咱们稷下学士又不是朝堂上的士大夫,只有意气相争,没有生死相向,咳咳。。。。。。。不算资敌。”
“咳咳。。。。。。。再说了,谋划为何,旁人不知,奉孝应该是猜的出来的,推出一块试金石,让各路牛鬼蛇神还是隐藏极深的老王八全部冒头,这样主公登基以后,朝堂局势就很明朗了,有大把的时间慢慢整治。。。。。。。。”
“啪!”
嗜酒如命的郭嘉,愤然摔碎了戏志才带来的酒壶,脸上的怒气之盛,就连远处的姜史阿都慌忙放下褐色酒葫芦,又去剑挑沙场,离那个士大夫眼里比板荡郎田丰还祸害的郭八斗远一些。
“戏志才!你当我是傻子吗!别说这些没用的”
“你知不知道,一旦真那么做了,兄长与太子之间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是,你是不在乎权势恩宠,也不在乎青史骂名,可是你可曾为先生庞德公想过。”
“在你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庞祭酒,向来是视你为己出,说是半个儿子都算轻的,那尊三足炉鼎还指望着兄长去继承,更是庞祭酒寄予厚望的收官之人,难道你想庞祭酒死不瞑目?!”
戏志才的手指肚摩挲着睚眦脊兽。
轻咳,沉默。
“这些都可以不在乎,兄长难道忘了与春华的约定了!”
戏志才下意识望了一眼南方。
南方的更南,广陵江畔。
有一座文风浓郁的学宫,有承载了无数士子志向的书山,有一位笑哈哈魁梧儒生。
还有一位温婉女子。
世间读书人有各种三愿,愿平步青云拜将相,愿桃李满天下,愿大汉万国来朝。
戏志才默然跳下宫墙,默然前行。
郭嘉满是怒火的双眼,望着那道一步一咳前行的孤单身影,眼角湿润。
我只有一愿,愿来生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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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江畔有一座享誉千年盛名的稷下学宫,士子如云,游人如织,这座本该宁静致远的天下读书人圣地,却比商贾圣地敦煌城还要喧嚣热闹三分。
仰慕稷下俊彦们的官宦女子、招揽稷下大才的各方势力行人、抱憾未能进入稷下学宫各位祭酒的门墙死赖着不走的士子们。。。。。。。林林总总,稷下学宫周遭拔地而起一座座亭台楼阁,有家资丰厚的权贵子女为自己建造的住所,更多则是闻到腥味的商贾们建造的各种店铺酒楼。
匪夷所思的是,最容易见到稷下俊彦同样也是人来人往最多的书山山脚,按理说早就应该被权贵子女和无利不起早的商贾们争先恐后的抢占才对,也不知是冲撞了瘟神还是得到了扫把星的垂青。
方圆十里之内,袅无人烟。
太子麾下有两名命格极差的国士,一位是这几年声名鹊起的徐庶,福薄命浅,不敢也拿不起一些过于沉重的福禄,只要多拿两个铜子家里不是着火就是遭受一些个莫名其妙无妄之灾。
另一人比起徐万里鼎鼎大名的多,或者说臭名昭著更为熨帖,徐庶给自己招来祸患倒也无伤大雅,不妨碍他访庄交友士子雅集,戏志才可就真真正正是个扫把星转世,亲属故旧亲朋好友没有一个不被殃及池鱼的。
但凡是在戏志才那间茅草屋周围建造的屋舍,遭遇大火都是轻的,最惨的一位豪商连累远在千里之外的上百间商铺,一夜之间给一起飞来横祸大火烧了个精光。
自从这件事过后,为了两倍利润就敢杀人越货比胡人还凶狠的商贾们,见了外出沽酒的戏志才,远远的就把生意兴隆的商铺关门大吉,等扫把星走了以后再开门。
哪里还有在书山山脚建造屋舍的胆子。
早些年勉强可以遮风挡雨的陋室茅草屋,这几年富丽堂皇了不少,说是富丽堂皇其实不过是多了一圈篱笆,多了一块青翠可人的小菜圃,非要说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那几只生出来没多久的绒毛雏鸡值些五铢钱。
菜圃边缘,素钗布裙的妇人抓着一捧稻谷,时不时的撒向那几只绒毛雏鸡,目光温柔。
“春华姐姐,春华姐姐。”
篱笆外传来一阵清脆且欢快的女童声音,一名年龄不过七八岁的小女童,站在一头似牛非牛似马非马的奇怪牲畜背上,笑容灿烂的奋力招手。
戏志才出山以后毫不忌讳住在这里的张春华,怎么说也是河内大族出身,饱读诗书,这些年为了迎合学究天人所学驳杂的戏志才,诸子百家的经典也涉猎不少,自然不会对那头奇怪牲畜感到大惊小怪。
反而是一脸的笑意:“月英妹妹小心一些,别从木牛流马背上摔下来,你和小诸葛琢磨出来的这具墨家机关战具还没稳定,忘了上次路过独木桥那件事了。”
扎着两个小鬏鬏的黄月英,顿时赧颜。
以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登顶胭脂副评第二的黄月英与胭脂副评第十的才女张春华,相识颇为巧合,几年前年纪更小的黄月英和小诸葛鼓捣出一具墨家机关战具,得意洋洋宣称是有牛的力气马的速度。
金童玉女般的两人乘坐这具木牛流马在书山四处晃悠,路过陋室茅屋十几里开外的一条不深不浅溪水,木牛流马突然四分五裂,掉进了淹没壮汉腰膂的溪水,若不是张春华刚巧路过救了两人,还不知道要喝多少呛水。
张春华不知道的是,等待这个机缘许久的倒骑青牛黄紫道人气的是险些跌破坐忘道心,若不是估计张春华气运在身,与未来的某位天之骄子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早就当场打杀她了。
擅长侯风气且精通谶纬一道的黄承彦,事后才福临心至的算到女儿和弟子遭人算计,这位多年不曾动肝火的醇儒,拖着正在家中翻阅儒家经典希望借助‘中正平和’四字砥砺武道的北地枪王吕良,气急败坏的冲上了终南山。
颇有点武帝童渊老而弥坚意味的吕良,风华正茂的年轻时算不上顶尖武夫,反倒是年纪大了,让他趟出一条类似于王老剑尊取百家之长的路数,只不过王老剑尊是弹指断百家,吕良是遍览稷下学宫库藏的各门各派乃至历朝历代的武学典籍。
虽说稷下学宫秉承先秦遗风,海纳百川,来者不拒,但在稷下学宫白吃白读了数不胜数的各类典籍,吕良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二话不说立马拎起那杆杀的北方胡人心惊胆颤的名枪黄庐冲上了终南山。
这座‘天下道林张本之地’的道教名山,险些被中正平和了多年收敛了杀心的吕良砸烂正南大殿,若不是黄承彦莫名其妙的掉头就走,重大道轻武道的终南山没了术剑剑甲于吉的坐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天下道门的笑柄。
这场因为自己险些引起天下震动的风波,黄月英显然是一点都不知道,否则早就蹿捣小诸葛一起去找那头驮着一大碑的大乌龟了,撞死那群牛鼻子老道。
黄月英蹦蹦跶跶来到张春华身边,羡慕的瞅了一眼胸前蔚为壮观的光景,笑嘻嘻道:“鲁肃那个木头让我告诉春花姐姐,姐姐要是真想得到志才大哥的芳心,半个月以后会有一个绝佳的机会。”
鲁肃?长相一般气质不俗的江东大族子弟,在红袖添香素手研磨优渥环境下长大的他,怕是从来不知道茶米油盐为何物,自从志才大哥离开以后,经常红着脸跑过来为自己挑水劈柴,那双从来只握笔持书的白洁手掌,磨出了好几个血泡,自己又不是月英妹妹那样的小孩子,怎会不知道鲁肃存了什么心思,他怎会。。。。。。。。
这辈子做梦都想嫁给戏志才却总是被拒之门外的张春华,来不及多想,赶忙扔下手中的稻谷,跳上了木牛流马。
溪水边,柳树下。
略显拘谨的少年,紧张的望着那处简陋茅草屋。
素钗布裙预料之中的跨上了木牛流马。
大失所望。
又长出了一口气。
学着曾经在稷下学宫撵的各路学子鸡飞狗跳,孙策孙小爷的模样。
头枕青草地,嘴衔一根草。
哼起来一首白首吟。
末了。
嘴角弯起一条极美的弧度,似是杏子黄时的家家雨,又像芦苇荡里的飞絮飞。
00425 灯火辉煌处()
正如戏志才在宫墙上与郭嘉所说,世道一乱,各路牛鬼蛇神难能再耐得住性子,纷纷开始浮出水面,为这座本就负债累累的首善之地不断的添砖加瓦。
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宫变,愈发的风雨飘摇。
大汉皇宫周廻二十五里,宫墙漆以红色,象征着大汉王朝的火德国祚,正脊和岔脊上或蹲或站着各类龙子脊兽,斗拱檐桁额枋上刻画不同的图案和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