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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其他曲长屯长的慌作一团,卞喜第一时间想到了宣武帝陛下的表弟何咸,随意披上一件长袍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具甲营驻地。
谁知道刚到了具甲营就瞅见那些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具甲营中层武官,愁眉苦脸的蹲在营地门口,哀叹连连,打听了一番的卞喜,心情彻底冰凉。
就在昨天夜里具甲营来了一位邋遢老道,趾高气扬的宣称是紫阳真人,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指不定是哪个穷乡僻壤破烂道观走出来的道士,直接轰了出去。
哪知道邋遢老道长袖一甩,三四名披挂整齐的守门悍卒,倒飞出去,还他娘的安然无恙平稳落地,居然没砸在营帐上。
自号紫阳真人的邋遢老道,拖着还没睡醒的何咸跑了个没影,说什么告诉刘小子,何咸是四辰生人适合做老道的关门弟子,先借上一段时间,时候到了自然还回来。
卞喜怀着沉重的心情,只能是拎着流星锤回到了驻地,经过一番简短的商量,很快拿定了主意,毕竟武将可没文官那么多的口水去争吵。
三千虎贲卫分成三班,千人一班,由卞喜、方象、戈定皇陵一期出身的曲长临时担任统帅,昼夜轮换,护卫宣武帝陛下的安全。
平时,刘辩只安排了一百来人象征性的巡逻,自己作为一品金刚,太史慈甘宁这些猛将住在附近,吕布也只是隔了一条街,武帝童渊来了也讨不了好。
自从刘辩昏睡以后,以那一间厢房为中心方圆十里以内的房屋、树木、围墙……全部被力气颇大的方象带着虎贲卫里膂力出众的卫士,一律推平,就连排水的小沟也没放过,全部用泥土石块夯实。
卞喜望着方圆十里以内孤零零一座的厢房,还觉的不够万无一失,又从朱门大户庭院里搬来了大量用作附庸风雅的奇石,全部凿成方块,砌成了一圈坚如壁垒的两人高石墙。
石墙上趴着一圈手持大黄弩的虎贲卫,弩矢森森,剑拔弩张,单是瞧上一眼就打心眼里发寒。
石墙外,胡车儿的族弟胡赤儿率领分成两班的五百具甲营重骑,龙盘虎踞,勒紧马缰,那副人马披重甲的骇人光景,吕布见了也要掂量掂量。
房间的屋顶上还有房屋四周,每班剩余的虎贲卫佩刀持弩站立,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毫不犹豫会以性命相搏护卫陛下的安慰。
刘辩是由当班曲长带着十余名斩下人头最多的精锐,亲自守卫,万一敌人太强悍守不住了,由曲长抱着陛下跨上象龙,十余人精锐虎贲卫以死争取时间。
今日负责驻守在刘辩身边的少年方象,老气横秋如戎马半辈子的沙场名宿,审视四周,这时身边同样出身于皇陵一期的屯长,突然惊呼起来:“曲长快看,山长这是怎么了。”
皇陵学宫初步裁定有武略、骑略、步略、水略、砲略五位祭酒,山长一职由刘辩自己亲自担任,这也是皇陵学子最引以为傲的特权。
刘辩登基以后,称呼发生了许多变化,一般朝臣称呼陛下,关系亲近一些的称呼主公,脸皮再厚一些的称呼殿下,是在向同僚炫耀自己可是跟着宣武帝从太子到皇帝一路走来的元老旧臣。
一句殿下,在刘辩担任皇帝的大半年里,即便是守卫宫城的小卒子也会被顶头上司和达官显贵所看重,那些个西园八校出身的屯长曲长每次喝酒都会喊上小卒子,达官显贵进攻时也会时不时的塞上一些‘不值钱’的小物件。
唯有悄无声息建立的皇陵学子对此感到不屑,殿下算什么,他们可是能称呼陛下为山长,内在深意不言而喻。
天子门生。
全神贯注扫视四周的方象,着实是被这一句惊呼吓的不轻,往后一扑,抱住刘辩就要往外跑,突然又六神无主的不敢乱动了。
宣武帝陛下,眼角有泪,泪湿满面。
刘辩在融合这三教气运时,并不是虎贲卫猜想的昏睡了过去,反倒是对四周有着从未有过的感知,真的是达到了秋风未动蝉先觉的地步,清晰感知了虎牢关外发生的一切。
满腔怒火。
三教气运融合何其艰难,天资纵横如王老剑尊不过是在最后一战略有心得,以至于刘辩迟迟不能苏醒,这便是福兮祸之所伏里的那个伏,一日融合不得三教气运,一日无法苏醒,甚至有可能因此老死在坐忘里。
三教气运加于一身,刘辩感知这方天地脉络的清晰,比起一品天象还要一叶知秋。
庞德公黄承彦等大儒慷慨赴死的那一刻,霸业剑嗡嗡乱震,更是一叶知千秋。
看见了嬴氏子弟为了护送周平王动迁,宗族上下死的只剩下孤儿寡妇。
看见了秦国历代君王在贫瘠的关西励精图治,每餐不过一鼎麦饭。
看见了秦始皇横扫八荒六合,屠灭无数胡人蛮夷。
直到望见了泰山封禅,祭天大典。
刘辩蓦地睁开了双眼,似有龙气缭绕,金光熠熠,怒视苍天。
“毁我华夏文明,朕誓要杀尽尔等漫天仙佛!”
00485 大哥二哥()
王者受命,易姓而起,必升封泰山。
大秦二十八年,秦始皇一统天下驾临泰山,举行浩大的封禅大典,先至泰山山脚东方建造封坛,高九尺,底部埋藏玉蝶书。
举行过封祀礼,大秦国势一涨再涨,布衣隐相徐福这位独得谶纬一道真传的鬼谷子关门弟子,曾经谋划一举斩断了齐、楚、燕、赵、韩、魏六国气运,掐起谶纬的手指,微微颤抖。
有有幸参与这一场千古大局的激动,也有眼睁睁看着陛下先后下诏书‘处死’五大上将军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不忍,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
常言道水涨船高,再高高不过山势,吸纳了六国气运的大秦国势,又在五大上将军之一的蒙恬鲸吞七百里草原筑城四十四座,五大上将军之一屠睢攻克南越以后,竟如大江泛滥冲破山势,冲塌苍天。
不信神邸只敬祖宗的秦始皇,哪里是为了君权神授,而是为了斩断天人与人间的牵连,轰塌那座牢不可破的天门。
为此独自一人踏上泰山的秦始皇,不惜挥袖裹走了近乎九成的大秦国运,不成功便成仁,一旦失败,大秦国运转瞬间就会烟消云散,千年以降第一个大一统帝国也将不复存在。
乘车辇来到泰山山顶的秦始皇,眼高于顶,挥了挥大袖,有幸驾车的刘姓中年和项姓少年离开了泰山山顶。
项姓少年离开时始终仰着脖子望向那座现在还看不清的天门,目光逐渐坚定的走了下去。
姓刘的中年汉子离开时,无意中从站在旁边观看这一幕壮阔画面的刘辩身上走过,一瞬间,刘姓汉子和刘辩同时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何种原因再次大梦春秋的刘辩,愕然发现,少帝刘辩的所有皇室血脉也就是说五帝舜遗留在后世子孙刘家的皇道气运,全部剥离。
如一场春雨淋在了刘姓汉子体内干瘪的皇气种子上,颗粒饱满,蠢蠢欲动。
早些年在戏志才的庙算下彻底解决了大汉沆瀣的问题,这才能以代表皇道的人间帝王身份,容纳代表神道的三教气运,迟迟未能融合在一起,根本原因在于这副身体不够纯粹。
中年马夫穿过自己的身体以后,身体竟成了一张白纸,纯粹的不能再纯粹了,比大父所说的道胎和佛子还纯粹,但自己只是在这里看着这一切,身体按理说应该还在虎牢关内。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刘辩再也顾不得奇怪了,呆然木立。
千古一帝秦始皇收起袖口,走到了封禅石阶上,擦出两个人的位置,那张决定了六国无数人生死的帝王脸庞,这辈子第一次温和的笑了笑,朝刘辩招了招手:“三弟,过来坐。”
六神无主的刘辩,像个牵线木偶呆呆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秦始皇身边才想起来这位是谁,心里却没有的半点畏惧。
有着只是背井离乡多年终于是在今年春节回家了,见到了村口那条熟悉的老土狗,闻到想了好多年母亲包的饺子下的圆子,热泪盈眶。
“二哥。”
秦始皇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眼眶发红,险些落下泪来,揉了揉刘辩的脑袋,声音低沉:“都是二哥不好,先是把你送到天门坍塌山根水运枯竭的那个朝代,又让你做了刚才那个刘马夫所建立王朝的早死君王,都是哥的错。”
眼角含泪的刘辩,再也忍不住,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孤魂野鬼的他,伏在一母同胞的二哥身上,失声痛哭,发泄这么多年来的孤独和悲欢离合。
秦始皇那只只握虎符和竹简奏章的右手,一把揽住了刘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眼泪,郑重交代起来:“弟,二哥知道你心里有许多疑问,现在时间紧迫二哥也不便多说,只能挑些重要的说。”
“父亲和母亲如今生死未卜,应该由大哥撑起咱这个家。”
“但大哥谋划的太大,屡次转世,在天上的日子也不好过,好在有那帮忠心耿耿的雷部天君帮衬大哥,不至于大哥在天上苦心经营的势力毁于一旦。”
“二哥知道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见一次面,而且大哥和二哥我当初在你小的时候,恩,那时候你还不记事,说过给你找几个天底下最美的女人当妻子。”
“算了这件事先不提,趁现在有时间,先帮你渡过这次的危机再说,等以后咱们兄弟三人相聚有的是时间物色弟媳妇。”
“这次封禅大典过后,二哥不出意外的应该会被钉死在天门,当然这只是我与咱大哥联手布了一个局,就凭那帮乌烟瘴气的蛮夷天人还不够资格真正伤了二哥。”
“按照时间推算,这应该是第二次大梦春秋了,天人又来人间垂钓气数了吧。”
秦始皇脸色蓦地没了任何表情,每逢这个时候,就连军方大佬王翦这个混不吝的老混蛋也会收敛那一身市井无赖做派,夹着尾巴做人。
“温养了多年的霸业剑是时候出鞘了。”
“鸿图甲霸业剑材质只能算是尚可,比不上为兄的那柄太阿剑,但是淬剑所用的东西可就非比寻常了,比起那口为兄一直没找到的锟铻刀还要克制天人。”
“当初为兄其实是不想炼制这套大器的,计划着借助那口锟铻刀炼制一口不比轩辕剑差的克制天人利器,只可惜一直没能找到,但是解决三弟你当前的危局足够了。”
“你的运气比大哥还有二哥好,得到了三教气数作为武学根基,这一点数千年来你是第一人,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融合不融合那是早晚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那些所谓的天人,好好的知道什么叫做常在河边走不仅会湿鞋,更会淹死。”
气机越发收敛的刘辩,走到城门口,那股浩大的气机早已消失不见,普通的就像是十万大军里的一个小卒子,手指按在锟铻刀刀锷上,抹开三寸。
鸿图甲霸业剑,灵犀尽失。
四柄以鬼节命名的剑胎,再无光泽。
一百承载了特殊使命的长城虎士,化为木粉。
锟铻刀,锋芒毕露。
刘辩一人,站在了十八名天人前方,面无表情。
一刀下压。
00486 真杀天人()
人世间在天人眼里不过是草原上的牧场,每逢两脚羊成熟便来屠宰,割草般割了一茬又一茬,即便是金身破碎损失的还是祠堂寺庙道观里积攒多年的香火,本身不会受到任何的折损。
刘辩这一刀下压,十八位天人脸上立即露出了惊恐的神色,面对江湖百年来剑道第一人王越也只是畏惧,不曾有站在几位帝王朝堂里的惊恐。
天上,招摇山。
紫微大帝统辖的周南山脉最西方有一座招摇山,又被称作桂山,山麓上到处都是挂着淡黄色小花的桂树,细的少说也生长了数百年,粗的达到了上千年。
常年飘荡着许许多多桂花的招摇山顶,矗立一棵传说已经三千岁的桂神,五人合抱,树冠如帝王华盖覆盖了整个山顶,米粒大小的桂花,随风落下,置身其中,仿佛站在夜晚璀璨的星光之中。
黄昏。
桂神树下,一张由玉石雕砌的青玉圆桌前,坐着三名形貌各异的天人,一名儒雅如教书先生,一名披挂赤红如晶的甲胄,本来应该是极为英明神武的武将,只可惜还剩下半张脸。
最后一位的气度比起前两者相差甚远,分明就是一位刚做完农活的庄稼老汉,说是坐其实是蹲在桂神树脚,靠着比老汉两肩宽多了的树干,拿着一杆旱烟,不停的吞云吐雾。
三位不远处站着十二名金色甲胄神将,大致分成三个阵营站立,以背后颜色不同的白、红、黄披风区分开来,往常这十二位金甲神将英气勃发的紧,如今全是情绪低落满脸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