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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辩的评价,几乎达到了汉武帝光武帝的高度,可见刘辩的帝王心术之高,对于王道的领会之深。
如今一句话便击中了二皇子刘协的要害,利用刘协聚集了大量权贵的机会,令他之前所有的谋划,几乎功亏一篑。
你们想要支持刘协这个杂种,行啊,家族根基和平步青云孰轻孰重,自己掂量去吧。
在场的簪缨权贵武官将校,除了雒阳王氏的王允,其他人下意识的远离了一步。
二皇子刘协愤然拂袖而去。
刘辩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翘了三分,到底是年轻气盛,现在你更应该做的是赶紧收买人心,以免已经站队的王侯大臣心生异样心思,而不是气冲冲的离开。
阳光明媚,暖风徐徐,一起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惬意。
愕然望着二皇子刘协的权贵们,如逢冬至降临,心寒如冰。
这个天下,终归是太子殿下的啊。
0096 胜过千金万帛()
簇拥而来的权贵们,随着二皇子刘协的负气而走,三三两两的结伴迈入青葱山道,向烟岚汇聚成缥缈云海的山顶草原走去。
外戚一党在雒阳做官的武将,经过胭脂楼一战的清洗,还剩下三两只小鱼小虾,不过并非什么肘腋之患,他们本来就是戏志才抛出去的诱饵,却换了一位手握重兵的军国大将军,这比买卖简直赚翻了。
西凉并州两处比邻游牧民族的边疆大州,民风彪悍,习气尚武,又是秦国旧地,自古以来便盛产猛将悍卒,精良骑兵。
但物产丰饶的八百里秦川,却被划给司隶所有,地处边疆苦寒之地的西凉并州,极度匮乏盐铁、粮秣、绢帛、大漆。。。。。。。生活军用辎重。
由于司隶地区山河走势的特殊性,司隶七郡分为两部分,以东都雒阳为中心的河内郡、河南尹东部地区。
西部地区则以西京长安为根基,将八百里秦川划分为右扶风、左冯翎、河东郡、弘农郡、京兆尹五郡。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足够的辎重吃不饱穿不暖,就算是虎狼之师也能饿成一群羊羔子,更别提没有制作精良的兵戈甲胄,士卒无法上阵杀敌了。
而辅国大将军皇甫节正是依靠长安统辖的五郡八百里秦川,作为西凉董卓并州丁原的根基命脉,才能从各个方面牢牢掣肘两地。
不然的话,三个皇甫节也压制不了常年与匈奴、鲜卑、羌族交战的西凉铁骑并州狼骑,要知道两地加起来可是有足足四十多万虎狼甲骑。
所以除掉辅国大将军皇甫节,才是戏志才战略大计中的重中之重,关系到这么多年筹划的成败。
别说区区几十名早已过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无权将领,就是外戚一党彻底清空,也是值得的,谁知道他未来是效忠太子刘辨,还是二皇子刘协。
外戚一党的死活,与他无关。
但这一步却是必走的一步,也是关乎成败的一步。
至于剩下没有兵权只是空衔的武官,正随着姗姗来迟的黄琬,以及二十几名文官匆匆赶来。
这些文官虽说只是士大夫一党的中青年一代,官位并非大红大紫,但他们算是士大夫一党的中坚,背后所代表的势力更是惊人,由不得刘辩不加以重视。
不过刘辩并没有上前寒暄的意思,而是准备拦下陈群,先不说这人创立了影响中国数百年的九品中正制,住持编撰了魏律,为曹魏的礼制和政治制度做出了杰出贡献。
单是他数次谏言朝廷治国的得失,劝阻魏明帝曹睿不要大兴土木等等,堪称治世之才。
而陈群身后的太学与稷下学宫并掌天下的舆论风向,有了他们的鼓吹造势,无论是收买民心,还是推行新政,都有极大的便利。
还没等他出声,准备一条路走黑的黄琬,扶正高冠,在一阵佩玉鸣环相击的清脆声响中,面含笑意的走了过去,颇有名士风范:“长文先生,别来无恙。”
“我家长子最近有幸买来一支草圣张芝亲手制作的临池笔,听说贤侄陈泰这一段时间痴迷‘字之体势一笔而成’的草书。”
“过几日,让不成器的长子,送给陈泰贤侄把玩几天。”
陈群的长子陈泰与黄琬的长子黄奎,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也就是文人雅士口中的总角之好。
不过一起长大的世子子弟多了,他们两人又各有小团体,关系不好也不坏,只能算是泛泛之交。
如今不惜重礼送出一支有价无市的临池笔,其中意味陈群再明白不过了,却也正对了这些自诩高风亮节的名士胃口。
洁身自好的他们,对于金银钱帛没什么兴趣,对于临池笔、雒阳澄泥砚、婵衣熟宣等等高雅之物,尤为喜爱。
曾经有传闻稷下学宫大祭酒郑玄和太学博士祭酒何休,两位盛名都享誉海外的鸿儒,为了一块泽若美玉击若钟磬的上乘雒阳澄泥砚,檀香紫,大打出手,谁劝都没用。
最后如果不是大将军何进实在看不下去老祖宗耍小孩脾气,忍痛用一匹甲等汗血宝马,从执掌皇帝私钱的少府,半换半抢的搞来一块品相不亚于檀香紫的鳝鱼黄,这两位鸿儒还不知道要争到什么时候。
两位当世学问名望最盛的鸿儒,对于这等雅物如此痴迷,更不要说门生弟子了,草圣张芝亲手制作的临池笔对于读书人的吸引力,不亚于武将碰见一匹甲等汗血宝马。
心底升起万丈波澜的陈群,讶异的瞧了一眼黄琬,暗道黄琬虽说心思阴沉,不适合深交,但他的品性还不错,称得上是忠心不二:“子琰先生太客气了,泰儿不过是胡乱写写划划,恐怕辱没了临池笔。”
陈群生怕这位底蕴绵长的大世家子弟,再次抛出什么难以抵御的雅物,以至于自己忍不住答应他,破坏了先生的大计,揖手道:“娥姁君举办的琴箫大会快要开始了,我先走一步。”
望着匆匆忙忙离开的儒袍身影,刘辩满脸平静,看不出一丝波动,上前拍了拍略显尴尬的黄琬,笑道:“那艘蟠蛟战船多谢子琰了。。。。。。”
还未说完,内心狂喜的黄琬,压制住高兴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臣惶恐,这艘蟠蛟战船本来就属于主公,臣不过是提前帮主公取了出来。”
话虽如此,但是未来天下大乱,荆州水师先是被刘大耳刮走了一批,孙权宰了黄祖之后抢了一批,大头最终落在了老曹手中,从来没属于过皇室。
如今一个铜子没花,平白落了一艘五千料主舰,并且是凭着自己的先知先觉,小小阴了曹刘孙三人一把,着实让刘辩内心欣喜不已,笑道:“不管怎么说,这份人情我算是记在心里了。”
听到这句话,黄琬激动的差点一蹦三尺高,要的就是这句话,倘若刘辩只是勉励几句,或者赏赐一些物品。
黄琬只怕会心寒,暗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以后对于太子刘辩的效忠还是忠心耿耿,但是资源的倾斜却要大大折扣,一句简单的我记在心里了,甭管是真是假,值得江夏黄氏大力支持了,更证明自己和父亲的眼光没错。
简在帝心,胜过千金万帛。
0097 不可小觑()
经过之前一番波折,穿行在古木参天瀑布傍流山道上的刘辩一行人,各有所得,神情放松之下,笑意恬淡的谈论起黛眉山的风花雪月。
有一人却是远眺一改往昔汹涌奔腾气势,安澜息涛的黄河大观,沉思不语,脸色阴沉不定的思考些什么。
善于投机取巧的岑壁,心思比起一左一右昂首挺胸站在主公左右的莽夫,想的更多更远,有了这一批士大夫党人的加入,太子一党算是初成了。
他与陈武外加那两个憨货一起经历过胭脂楼大战,勉强算是袍泽,在刚刚加入的一批新臣眼中便是一个派系。
党羽党羽,既然结党可不就是为了遭到贬谪之时,惹到皇帝龙颜大怒的时候,有人能够伸出援助之手。
说的大不敬一些,党同伐异。
天底下的读书人比起春秋战国多了不知多少,而数得上号的官帽子还是那么多。
你喜笑颜开的坐下了,别人可就要面如死灰,心生嫉恨了,为何?官帽子越高,数量也就越少,想要坐上三公九卿位子的,哪一个不是想要光宗耀祖封妻荫子,说的粗鄙一点谁不想捞上一笔。
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更何况直接绝了别人赚钱的路子,对手、敌党甚至是关系一般的党羽都会挖空心思对付你,一有点过失便会被挤破脑袋往上爬的官吏放大无数倍。
这个时候,只有党羽或者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能够帮助自己,这也是为何清官铮臣,依然会不遗余力结党的原因。
单是黄琬一人在岑壁眼中已是庞然大物了,何况还有着一批士大夫党人的青壮派,若是起了什么争执,估计黄琬派系吹口气就能灭了他们。
即使没有什么争执,以后若是碰到一些肥差,估计他们连汤都喝不上,只会被影响力更大的黄琬派系举荐给适合这个职位的自己人。
兄弟陈武治军练兵的能力,是他生平所见最为出色的将领,并且得到了主公的青睐,当真是鲤鱼跃龙门了,未来的成就不会太低。
兀突骨胡车儿两个莽夫,单凭迈入一流行列的武力,再加上主公不拘一格用人才,从未在意过他们来自蛮夷的身份,少说也能捞上一个五品以上的大官。
而他可就不同了,文不成武不就,履历上还有污点,唯有头脑还算是灵光,倘若拉不起一支小派系,多多争取主公的信任,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以后在庙堂上难能有他的立足之地。
视钱帛比性命还重要的岑壁,默默计算了家族田坞内粟、黍、牡麻、蓝靛等各种作物的收成,积攒了十几代的钱帛,暗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凶狠道:“主公,只有一座蟠蛟楼船,子烈的水师是无法成型的,渔阳岑氏愿意倾尽家财,从宦官那里买来一艘大翼战船。”
岑壁出身于下千阀,还是比较靠后快要跌出下千阀的小世家,黄琬这些高门显贵对于渔阳岑氏的家底,略知一二,这一艘千料大翼战船估摸着要耗费渔阳岑氏几乎所有的钱帛了。
这对于凡事留一线,后手之中有后手的世家望族,简直是不可想象,黄琬等人愣了片刻,明白了岑壁的心思,他这是要玩一场豪赌。
只要能够成功辅佐太子殿下登基,跻身于中百阀不好说,但是成为下千阀之中的中坚,甚至是顶尖,不是没有可能的。
雪中送炭不常有,锦上添花常常在。
这话一落,本来筹划着争夺更多利益的中百阀青壮派,阴冷的扫了一眼岑壁,暗恨他拔了自己的头筹,深怕落后一步的开始出手。
“南阳吴氏,愿意奉上三艘大翼战船。”
“左冯翊景氏,奉上一百艘走舸。”
刘辩扣在紫檀刀匣的手指蓦地一顿,目光落在山壁边缘一条倾泻而下的白色匹练上,神色淡然,没有表露一点心思变化,即使心中的狂喜不亚于获得了一位。。。不。。。三位武曲星君榜上有数的猛将。
君王南面之术的御臣之术讲究个法莫如显,而术不欲见,始终保持君王的高深莫测,深藏不露,使得臣子无从猜测君王的真实想法。
一方面便于君王树立威信,另一方面能够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用贪官牵制清官,以忠臣制约佞臣。
不能透露心迹的同时,但也不能显得薄情寡恩,回头说的:“孟戚,把今天为大汉中兴做出贡献的忠臣,全部记录下来。”
正在调戏宝音桃夭四位美婢的何咸,在一众士大夫党人热切的目光中,写下了一连串文而不华质而不野的隶书,颇有书法四大名家皇象的神韵。
这之间自然是少不了士大夫党人青壮派的一片赞扬之声,什么未来书圣,当代小皇象等等。
唯有黄琬没有出声,多看了几眼岑壁,眼中的蔑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郑重。
后知后觉的兀突骨,以及脸上得意之极的胡车儿,不解的看着这一帮酸腐儒生,不知道他们损失了这么多钱帛,还高兴个什么劲,心底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都他娘的傻了不成。
这其中的权利交锋、利益交换,这两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粗鄙武夫,自然是看不明白,倒是有心结党的岑壁,壮起胆子,学着军旅作风踢了兀突骨一脚。
当他看到那一双黄澄澄的竖瞳,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声嘀咕起来。
片刻之后,兀突骨哈哈大笑一声,用力拍了拍岑壁的肩膀,差点把他的手臂拍断,放声大笑道:“主公,只有水师战船可不行。”
“臣愿意写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