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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莱太史慈迈入一品金刚境,主公是太子刘辩。
对于前一段隶书,这些大汉权贵的只是呼吸稍微顿了片刻,真正让他们连一张轻薄的蔡侯纸都难捏不住的是,位列武曲星君榜第二。
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世家望族早就猜到了太史慈会效忠太子,毕竟,那场让琅琊王氏吃瘪大丢脸面的祸事,早已在世家望族之间沸沸扬扬的传开了。
关键是后一段隶书实在是着实令人匪夷所思,一个资质中等偏上,最多上等的太史慈,竟然能够力压王老剑尊的大弟子,成为天下第二,要知道他可是这一代贪狼命格之主。
上一代贪狼命格是谁?传记中记载没错的话,应该是东汉开国第一猛将银戟太岁雪天王贾复,嗯,就是那个武力直追霸王项羽,把大汉第一力士巨毋霸打的像个傻子一样的无双猛将。
武曲、贪狼、七杀、破军这些命格所有人,哪一个不是站在朝代浪尖的弄潮儿,远的不说,近的有破军命格南宫长万,七杀命格白起,武曲命格项羽,据说达到武将最高荣耀封狼居胥的冠军侯霍去病,也是这些不过个位数的命格宿主。
这么了得的贪狼命格,就这么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甩了一巴掌,狠狠的打压到第三,几乎快要掉出前三了,太不合乎常理了吧。
一盏茶之后,各大世家家族命人开始准备三份厚礼,送往后宫,大将军府,以及重中之重的太子府。
东海,浩瀚的大海深处。
一叶孤舟,一副蓑衣,一根竹竿,不断在一波波高约七八十层楼巨浪浪尖,跌宕起伏。
随时可能倾覆,却从未侧翻。
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嘴角挂起唏嘘感慨的苦意,回望一眼几乎不可见的红色光柱:“打架不如你,收徒还不如你。”
“老王啊,你让我们这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家伙,怎么活啊。”
“真是,真是,哎……。”
“不对,我还有子龙,当为世间指玄第一人!”
00121 一腔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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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一等一的簪缨权贵府邸,黄府。
自从黄琬站队太子党以来,遭受了二皇子一党、宦党、雒阳王氏一脉士大夫的疯狂打压。
若是只有雒阳王氏,他江夏黄氏倒也不逊色他们,甚至会略胜一筹。
天下第一武将关羽所带来的附属效应,可不只是争来了武官一党的部分武将,使得他们开始私下里联络任职大将军府的袍泽,希望能够与关羽切磋一二,试图突破武术的第三层练达,进入梦寐以求的第四层守正。
顺便探探口风,关羽有没有收徒意向,家中嫡子可到了练武的年纪,收徒的话有什么条件,无论是西凉的宝马江南的美人,还是张芝的墨宝曹不兴的丹青,都能排着胸脯给关将军打个包票。
由于天下第一的名头包含着大气运,一些士大夫党人也希望家族子弟,能够跟随关羽学一些粗浅武艺,不求出将入相,能够强身健体就行。
至于他们的真实想法,不外乎等不及了,想要探一探太子刘辩的底,看看麾下能有天下第一武将的太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让关羽不惜拼死效命。
至于关羽死没死,但凡问出这句话的世家子弟,都会被骂上一句眼瞎啊,没看到月旦楼最上面的那几个大字。
可令黄琬在庙堂权谋交锋中感到捉襟见肘的是,宦党对于朝野上下的渗透太严重了,而信奉刀刃上出政权的大将军对大汉精锐军团倾斜的资源太多,以至于朝堂上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宦党与雒阳王氏一脉联袂出手,着实让他们承受不住,三个月以来,连续失去十几个重要官位,最让他痛心疾首的是,其中赫然有一个九卿位子。
朝堂上最顶尖的官帽子,满打满算只有三公九卿、三独坐的尚书令、司隶校尉、御史中丞这么十几个,每一个顶尖官帽子的权势都是重如泰山。
既然能够坐上这个位子,其中涉及的香火情、钱帛、阳谋阴谋……堪称恐怖,现在刚刚开始交锋就被对方先声夺人,狠狠的咬了一口,搞得自己这一脉人心惶惶,部分士大夫开始打退堂鼓。
而他黄琬作为党魁已经没了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不然要是让二皇子登基,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震慑外戚一党以及心思活跃手握重兵的董卓丁原。
憋屈了很久的黄琬,正愁眉苦脸思考对策,快速扫了一眼蔡侯纸,脸上的红光不比通天光柱弱多少。
三天水米未进的他,哈哈一笑,朗声道:“趁着这个吉兆,立即去给那位踌躇未决的西园校尉送上名刺,就说本大人深夜拜访。”
既然庙堂上争不过,那我就在西园八校尉上狠狠咬一口,内有京畿校尉,外有手握重兵的封疆大臣,任你在朝堂上翻腾出再大的浪,也只是砧板上鲤鱼。
古人素来对于天命奉之如圭臬,天下第一武将关羽,天下第二武将太史慈全部效忠了太子,可不就是天命所归。
一辆上等红木制作的豪奢马车,在四匹西凉乙等宝驹的拖拽下,极速驶向了处在第三等圈子的一处府邸,曹府。
精巧雅致的书房内,曹操手持一封青檀熟宣书信,沉默不语。
士大夫之间来往,所用的名刺多是竹木制作,黄琬竟然用上了中百阀都少之又少的青檀熟宣,可见对这次拜谒曹府有多么重视。
曹操爱不释手的摩挲几遍坚洁如玉,细薄光润的千年寿纸,笑眯眯道:“子孝,你们有什么看法。”
沛国曹氏子弟中,夏侯二兄弟、曹洪是一等一的猛将之才,脾气同样是武夫性子,直来直去,好勇斗狠。
唯有曹仁和不亚于太子身边治军名将的曹纯,颇有儒将之风,心思较为缜密。
尤其是曹仁,称得上是三国时代最为善守的名将之一。
赤壁之战后,八十万大军付诸一炬的曹操,没有留下张辽,也没有留下徐晃张郃等人,唯独留下了曹仁以及数千兵马。
不负众望的曹仁,硬生生挡住了兵法大家周瑜以及一大票江东猛将,并且击败了周瑜大军,破坏了鲁肃和周瑜谋划的一场不亚于隆中对的宏伟战略,灭荆州、吞蜀中,划江而治,伺机夺取中原。
后来要不是关羽率军击败李通,绝了北道,周瑜只能与王八盖子一样的江陵耗着,也就没了后面的打下荆州,刘备借荆州。
虽说曹仁还没达到后世的高度,但已经具备了些许大将之风,比起只知道打仗杀人的曹洪几人,强上了不止一筹。
低头沉吟片刻,也如曹操那般爱不释手的摩挲几遍青檀熟宣,沉声道:“天命在太子,可!”
“哈哈。”曹操忽然畅快的仰天大笑,站起身来,遥望北方匈奴方向:“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你们也看的出来殿下绝对是明君之相。”
顿了片刻,蓦然回头,双眸锐利如三尺青锋剑:“太子登基之后,必然会整饬朝纲罢黜贪官污吏,还大汉一个清平盛世。”
“到那时你我兄弟几人的志向,便可以实现了。”
性情刚烈还是热血青年的夏侯惇曹洪几人,一听这个最是来劲,不顾及老太公是否会被吵醒,激昂慷慨的大叫道:“封狼居胥京观旁!”
能有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还是一个根的嫡亲兄弟,当得浮生一大白。
“可惜没酒啊。”曹操好诗好酒好美人,此时无酒,不免有些遗憾,但也无伤大雅:“殿下是汉武帝,那我们便做冠军侯。”
“哈哈,兄长说的对。”
“哈哈,俺一定要在匈奴的圣山上撒几泡尿。”
走到门口的老太公与几位族老,听到这豪言壮语,这畅然大笑,不由的相视一眼会心一笑:“我们都老了,想当初咱们也像操儿、惇儿这样,是一个只知道往前冲的愣头青,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之前的谋划作废吧,既然操儿想做冠军侯,那我们这些没几日好活的老东西,就随他们胡闹一次。”
“走,他们没酒喝,咱们去喝酒。”
老当益壮的曹家老太公,捉着几位相互扶持了几十年老兄弟的手臂,大笑着离开了这里。
有一句话没说,也不想说,让家族未来的顶梁柱们,自己去悟吧,捅了娄子,他们这个根骨还算硬朗的老家伙来抗便是了。
毕竟,有志向总是好的,谁没年轻过,谁没幻想过,谁没热血过。
青春,可真是个好东西。
00122 我辈不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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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刘辩的皇位,更为了自己家族兴衰四处奔波的黄琬,在来曹府的这一路,想了无数的结局和谋划,可让他怎么没想到的是。
曹氏下一代的扛鼎人曹操,竟然带着族中最拔尖的几位英才,大开中门,亲自迎接自己。
曹操不过是手握重兵的西园八校尉,亲自迎接倒是无可厚非,毕竟自己无论是地位、资历、年纪都超过曹操许多。
但是作为世家望族门面的中门,堂而皇之的大开,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如果对方是下千阀子弟面对江夏黄氏这等最拔尖的那一撮世家望族,当然需要大开中门,以示隆重。
沛国曹氏可是底蕴深厚的中百阀,这么做有点不合规矩了,难道?没错,应该是这样。
一个不可思议却又理所当然的想法出现在黄琬脑海,老持成重的他,压下溢于言表的喜色,不动声色的快速走下了红木马车:“孟德,当不得这么隆重。”
不出预料,曹操扶着自己的手臂走过中门的时候,表明了他的心意,愿意为太子殿下鞍前马后。
刘辩有一批士大夫的效忠,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不管曹操以后因势利导之下,会变成什么样的人。
枭雄也好,英雄也罢,只要现在能够为他所用,帮助他彻底稳定雒阳风雨飘摇的局势,便是有益无害。
至于以后会不会刀兵相见,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下最是重要。
不只是曹操,袁绍等许许多多大世家同样有所意动。
而远在南方的小孙权,听着大哥孙策敬仰的叙说太子怎么把簪缨子弟打压的服服帖帖,灵动的眸子精光闪烁,俨然把刘辩当成了崇拜的对象。
曹刘孙中最让刘辩忌惮的刘备,却没能看到这副奇绝瑰丽的光景,正带着兄弟陈到在荒漠中前行,不知道走向哪里。
陈到舔了舔干裂嘴唇,凝视一望无际的旱海黄沙,沙哑道:“兄长,难道一个太子就值得你这么上心吗?”
同样遥望无边无际荒漠的刘备,心里头有些发慌,即使沙漠的黑夜很冷,捏着精美锦囊的手,还有沁出了许多细汗。
脸色黝黑的刘备,闻了一口不知装了些什么的精美锦囊,草鞋踩在深陷脚踝的黄沙上,踏实了许多,淳朴的笑道:“不怕衣服有补丁,就怕身上有污点。”
“胭脂楼那件事,是俺们对不起太子,有错就要想办法弥补,穿过这里就会遇到老黄所说的那片水草丰美的绿洲,遇到那匹甲等马王的卢了。”
“到时候叔至可要多出一把子力气,捉来日行千里的神驹,送给太子啊。”
习惯了沉默寡言的陈到,注视晒的黝黑,更像一个耕田老农,也更加淳朴的兄长,话不免多了起来:“那是二皇子以兄长相依为命的母亲为要挟,不然,兄长早就率领白马义从赶去了。”
“而兄长为了这件事,可是低三下四苦求了三天,这才求来了白马义。”
“兄长并没有一定要去救他的责任,只是出于青梅煮酒的情谊而已。”
刘备憨厚淳朴的一笑,没有言语。
陈到本就不是什么健谈之人,见兄长笑而不语,心中一叹,又变的沉默寡言,只要兄长心里高兴,我拼命帮他完成就是了。
西北大漠,万里黄沙,入眼的尽是荒芜,想要寻找一抹绿色,难度不比起在大漠中找到一碗水小上多少。
一位身材修长的侠客,背负着一黑一血两柄宝剑,同样行走在寂静的黑夜里。
比起一起前行的刘备二人,却要孤独许多。
忽地,背后出现了一抹快要看不见的红色光柱,直冲黑蓝色天壁。
渲染的大漠如他的脸一样红。
一个是彤红,另一个却是血红。
不知走向何方的公孙曲阿,轻舔猩红却没有干裂的嘴唇,忽地捧起右手的马匪头颅‘咕咕’猛灌,像是在品茗一壶陈年老酒,陶醉之极。
等到头颅里没了鲜血,双眸闪烁着迷醉以及癫狂的公孙曲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湿润的嘴唇,随手抛下了枯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