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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头颅里没了鲜血,双眸闪烁着迷醉以及癫狂的公孙曲阿,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湿润的嘴唇,随手抛下了枯干发臭的头颅。
忽地,身后一黑一血宝剑,剑气纵横,迸发出金石相击的尖锐声响。
陡然惊醒的公孙曲阿,轻轻摩挲古朴剑鞘,嗜血且邪魅的笑道:“又一朵奇妙的小花蕾,这个天下越来越好玩了。”
话说一半,费力咽下一口唾液的公孙曲阿,笑的越发邪气凛然了:“也越来越好吃喽,不过,还没到采撷的时候,要忍忍。”
倏忽间,异变再生,排在第二的太史慈开始往后跌落,一直跌倒了第十。
公孙曲阿因为贪狼命格在身,对于气机极为敏感,纵是相隔数十里,依然觉察到老剑尊王越都无法感知的气机。
“嚯嚯。”精神反常的公孙曲阿,骤然发出了当初在黄河大战时一般无二的癫狂大笑,笑出了眼泪:“先生啊,你为了太子还真是煞费苦心。”
“给这个太史慈逆改天命已经耗费了大量的本源,又来了个好人做到底,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天赋,化成了成就更高的潜力,当真是不遗余力啊。”
“既然先生不愿意让他成为出头鸟,作为门生的我,怎么好忤逆呢。”
语无伦次说了一大堆的公孙曲阿,猛地一拍手,一缕剑道气机飞出,凭空造物似的化成了一只似鸦非鸦似雀非雀的飞禽,叽叽喳喳的飞向了月旦楼。
原来,公孙曲阿的剑意已然可以媲美老酒鬼了,达到了道剑剑甲越帲贾詹坏梅牛荒芘腔苍诿趴诘拇笱胖场
如意,运转如一,灵犀,灵性有犀。
大雅,已然登堂入室,登的了大雅之堂,剑道之室,更是天地正道。
剑意飞禽转瞬即逝,来到了月旦楼一位主事人面前,在他见鬼的表情中化成了一行剑气纵横的隶书。
公孙曲阿自认败于太史慈之手,甘愿放弃第二,成为他身后天下第十一。
见识了不知多少奇人异事手段的月旦楼主事人,显然被这手仙佛手笔吓傻了。
剑意飞禽凭空湮灭了半柱香的时辰,还是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许久后,这位痴剑养剑数十年的剑道大宗师,先是老泪纵横,而后拈花一笑。
竟是如那讲究顿悟的西域活佛一般,当场坐化了。
以指为刀笔,刻下了两行字,一句是交代公孙曲阿的圣言,另一句则是没有遗憾的遗言。
剑尊之后,有剑贪,我辈剑道不孤矣。
00123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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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消息很快从沙漠郡城传到了雒阳,名家祭酒许劭早已隐居幕后不问世事,月旦评的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弟子处理。
但这件事牵涉太广,又有一位郡城主事人因此逝世,弟子们不得不连夜前往了先生的住所。
月旦楼自从建立以来,一直致力于品评世间文武将相,历代名家祭酒和弟子们通过谶纬秘术对于一些入榜之人的品行、性格、武力……约莫有十几个方面的密报收集,做出细致堪称恐怖的推衍才得出的排名,从未出过差错。
不过由于榜单上的人物,很少有真正交过手的,所以有一条名家祭酒许劭都快忘记的条律,如果有人自愧不如,可以传信给月旦楼降低排名。
可世间哪有未战先认输的道理,武道一途只有锐意进取,不断的胜利,胜利,再胜利,才有希望看到最高处的风景。
认输不要紧,怕就怕从此武道蒙尘,心境破碎,如同极于情极于武道的卢植那样,境界退到不能再退,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公孙曲阿持续了数十年的养剑功夫,不久前已经被刘辩所破,不得已进入了一品金刚境,现在又主动要求降低排名,难道真的是心境破碎,已经无力争锋了?
可是按照谶纬秘术推算,以及月旦楼细作收集的密报,公孙曲阿在剑道剑意一途上走的极远,甚至有可能直追道剑剑甲越帲А
这么说来的话,真要与太史慈大战,胜负仍在五五之数,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何况公孙曲阿还有一柄干将剑并未出鞘。
既然收到了飞鸽传书,并且再三确认了密报的准确性,名家祭酒许劭决定按照月旦楼的祖训行事,立即改变了公孙曲阿的排名。
雒阳城,一座豪奢府邸内。
作为二皇子一党的党魁,又是最是煊赫古老的上古八大姓嫡系族人的关闇,顺理成章的得到了西园八校尉其中一职。
排名屡次三番降低的他,正在郁闷的喝新丰酒,在看到收到仆役送来的密报后,更加郁结难受了:“罢了,罢了,既然你主动降低排名,我这个沦落到第四的名次,不要也罢。”
半柱香之后,月旦楼再一次收到一封同样的认输密信。
正在白马寺净土禁地内锤炼密迹力士经和霸王十八挑的蹇硕,罕见的露出了一抹笑意,也送上了一封密信。
其他排在太史慈前面的武将,一看连公孙曲阿、关闇、蹇硕这等当世佼佼者,都自甘堕落的跑到了前十以后,得,他们哪还有脸面待在太史慈前面。
于是注定被历史铭记的今夜,出现了数百年难得一遇的一幕。
太史慈一夜连败八名武道大宗师,成为浩瀚青史上最没有争议的第十。
最令天下世家望族哭笑不得的是,前十只有关羽一人。
正在品头论足的王公大臣们很快惊醒过来,这样还能让排名第十实际上是第二的太史慈,重新恢复原来的排名。
天命可不是就在太子殿下,当夜便有一大批举棋不定的士大夫中间派,急急忙忙派府中大管事往黄府送上了名刺。
一些任职于大将军府的武将,有些蒙圈的被武官一党的袍泽连夜叫醒,强拉硬拽的去喝花酒。
庙堂形势,陡转。
从太史虢出现,宣誓效忠,到回去之后受到欺压,西凉伍长姜冏的出现,彻底收买太史慈的人心,以及老剑尊的出手,甚至就连公孙曲阿等人的反应,对于朝堂权贵的冲击,全在戏志才的谋划之内。
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整个庙堂的大势,难怪戏志才被称为当世最拔尖的战略大家,国之干城。
辅助先生庞德公把太史慈的气数摄入三足炉鼎的戏志才,轻抹嘴角的血丝,剧烈咳喘道:“咳咳……难怪永寿二年那一批稷下学子中的谶纬大家,只有我家先生,黄祭酒,名家祭酒,寥寥数人。”
“以我通读了半座书山的学识,也只是刚刚入门,谶纬这门学问当真是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这一代的熹平元年稷下学子中,除了我以外,应该只有荀彧兄长和张昭兄长略通谶纬秘术。”
“不过,听说稷下学宫最近出了两个瑚琏之才,还是几岁的孩童便已经入了谶纬正门。”
“使得奉孝这个浪荡子抛下了美酒美人,整天像个未出嫁的豆蔻少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非得入了门才出关,否则还不如诸葛亮司马懿两个小孩子,自己都觉的可笑。”
脸色阴郁发暗的戏志才,神色中多了一丝光彩,轻轻**掌心的茶宠,笑意更浓。
雅兴十足的士大夫素来喜欢种莲养鹤采菊养鹅,但无论养什么都费心,唯独茶宠最修心。
而这只茶宠则是郭嘉以紫砂亲手制作而成,不同于簪缨世家招财进宝的金蟾,镇宅护主的貔貅,戏志才掌中的是一个圆滚滚的少女玉足,上头有一只蜘蛛,名叫如意足,寓意为知足常乐。
戏志才胜负心太重,凡事都讲究圆满,可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知足才能常乐,太过于算无遗策反而不美。
但熹平元年的这一批稷下学子,哪一个不是国士大才,哪一个不是自视甚高,谁不想狠狠压下其他国士一头,成为凤立鹤群的那一个,要不然对不起自己这一身匡扶天下的才学。
戏志才拿着一根上好湖笔,蘸着雨前新茶慢慢刷在如意足的紫砂表面,是为养茶宠,也为了平心静气。
他确实平心静气了,却不是为了心思宁静与世无争,而是为了让自己从谶纬秘术的震荡中冷静下来,尽快思考出这盘大局中的一些遗漏。
“常言道春不狩秋不役,皇帝违背礼制举行春狩应该是为了消减大将军的羽翼,天下第一武将关羽失踪后,是一个绝佳的时机,为何突然放弃了?”
“当年随着秦始皇一起杀入天门的太阿剑,为何突然在了二皇子手中?”
“地府让历史上的名将重活一世,需要的是大限刧数,为什么要每十年收割一次江湖气数?”
“三十年前为何算计何皇后造成了永康大乱,算计王老剑尊剑断昆仑?”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只是缺少密报,找不到那条串联在一起的线。”
“难难难。”
“布局人难,局内人难,破局人更难啊。”
00124 水军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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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进入武曲星君榜一时间引得整个天下风起云涌,宦党、士大夫一党、外戚、武官……有悲也有喜,有畅然也有失落。
外人心情如何,刘辩不知道也不会去理会,而他正在返回雒阳的路上,因为老门房送来了一封只有三个字的密信,红符巷。
出了云顶草甸刘辩才知道大暑的炎热,饶是这样清水起伏的湖畔,堆积着人山人海的游侠儿,正在一个个临时开辟出来的擂台上比武,胜者可上山观摩老剑尊的神迹,败者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
难怪刘辩觉得剑湖中努力扒拉水的江湖人士有点少,只有数千人,还在奇怪是不是老酒鬼的威名不顶用了。
原来是在江湖十大门派的牵头下,立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毕竟山上能呆的地有限,要是全部上去乱糟糟的还不乱了套。
万一惹怒了刘辩,无法观摩七杀摩崖石刻,对于整座江湖来说不亚于一场地府的清洗,灭顶之灾啊。
从未见过江湖人比武的刘辩,起先还饶有兴致的看了几眼,不知怎地过去那些声势赫赫的刀光剑影,落入眼中已经索然无味了,好像整座江湖退步了一样。
江湖还是那座江湖,而他却不是那个太子了。
先不说他身边的武道高手,尽是天下一等一的强人,就连他自己也迈入了二品宗师境,眼界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过去还能津津有味的欣赏一番,现在嘛,全是一些花里胡哨的花架子。
没了兴致的刘辩,便不在这浪费时间了,命令岑壁率领虎贲铁骑开道,登上了岸边连绵成一线斗舸,驶向远处如一座座大山巍峨耸立的五千料蟠蛟楼船和大翼战船。
这十余座水师中最拔尖的战船,吃水太深,无法靠近水位很浅的岸边,只能由灵活迅速的斗舸载过去。
刘辩刚一越过战格踏上甲板,便看到一个黑瘦武将带着一大批中底层将领,恭恭敬敬的抱拳跪在甲板上,紫袍玉带出现的一瞬间,当即高升大吼道:“我等拜见主公!”
由于是第一次见面,这些曾经的降兵水贼摇身一变个个成为了吃皇粮的大汉水军,还是太子殿下的近军,能不激动的狂吼。
瞧着十几个披挂明晃晃战甲的小校齐刷刷跪倒在地,心情本就大好的刘辩,当即命令军中主簿摆下筵席。
“子烈。”刘辩拉着行事低调的陈武坐在了左手第一席,算是给这个长时间不能伴君左右担忧失去宠信的名将,吃了一个定心丸:“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来,孤敬你一杯。”
皇帝称朕,太子和郡王可称孤,私底下若是与亲属相处,例如皇后、外戚可以称作我。
刘辩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一直在努力融入这个时代说话方式行为方式,但是一些细致的小细节,自己难能发现。
直到黄琬提醒了这位久居宫中,不谙世事的太子,刘辩悚然惊醒,这种小细节一定要注意,万一被当做冒牌顶替的太子可就完蛋了。
孤字一出,果然大大加强了刘辩的太子威望,众将士不免挺直了腰杆,神色紧张却又兴奋的看向了太子殿下。
陈武则是身躯松弛,长出了一口气,出身于寒门的他,可没有在朝为官的父辈传授庙堂生存之术,自然不会揣度帝王心术。
如今刚刚加入太子党,便外放在四渎八流中的黄河济水清剿水贼,训练水军,时间久了,谁知道自己在主公心中的分量会不会减轻。
毕竟自己做再多的事,吃再多的苦,主公是看不到的,反而是没有任何政绩的臣子能够得到君王的重视,不就是因为常伴君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