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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座中原好理解,意思是大江以北最为富庶的兖州、青州、豫州、徐州、冀州、幽州等六州之地。
半个天下,应该再加上凉州、并州、司隶三州,这样一来,大江以北的疆域全部落在手中,这和赤果果的告诉野心勃勃之辈,谁得到郭嘉,谁就是皇帝有什么区别。
一时之间,风起云涌,整个天下的世家望族望风而动,上十阀、中百阀派遣嫡长子嫡长孙亲自过来招揽不说,就连下千阀也是携带着厚礼,试图碰碰运气的准备拜访郭嘉。
当初一本上万字的《察纳十九言》所带来的恶劣影响,在两字面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可谓是讽刺之极。
在查看过太常寺的密报之前,戏志才对于招揽郭嘉最起码有着九成把握,可当他逐字逐句的看完密报之后,心里踹踹不安,九成把握瞬间降到了三成。
九成把握是在于当初三次大礼参拜的时候郭嘉在场,但凡见识过主公胸襟的人,别说郭嘉这等寒门了,就是荀彧这种出身于上十阀的国士,都忍不住纳头就拜。
要不是荀彧这种顶尖国士心智坚定,心中早有了匡扶汉室的人选,说不定当时就投靠了主公。
那一日过后,戏志才曾经试探过荀彧,询问他为什么不投靠根正苗红的太子,反倒是选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宦官之后曹操。
荀彧起先是不愿意回答,拗不过挚交好友像个小娘子一样的死缠烂打,只能把理由托盘而出,主要在于刘辩背负的大限刼数。
千古一帝秦始皇何等的雄才大略,沾染上了大限刼数依旧逃不了一个钉死天门的凄惨光景,更何况一个远远比不上秦始皇的刘辩。
在荀彧眼中,刘辩就是早夭之相,就算是殚精竭虑的去辅佐,建立了一些卓有成效的功绩,可等到刘辩一死,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浪费了心血倒是无妨,就怕到时无法匡扶汉室,重现汉武光武时期万国来朝的盛况。
他们这些个顶尖国士,自诩是不弱于张良萧何邓禹寇恂之流的大才,倘若是功绩没有他们的大,岂不是白活了一回,白白浪费了匡扶天下的才略。
戏志才遗憾归遗憾,更多的则是一种欣喜,不是因为他妒贤嫉能,想要一人独占太子府,而是因为第一谋主最重要的职能是为主公举荐人才,招揽人才。
要是一个个的都自动来投,省事倒是省事,可就埋没了他这些多年收集国士上将密报的心血了。
在戏志才的筹划中,挚交好友郭嘉是一位必争的顶尖国士,未来将是主公的股肱之臣左膀右臂,缺了谁都行,唯独缺了他不行。
所以他才马不停蹄的赶往江东钱塘江,为的便是招揽这位必争的平天下国士,着急的原因在于那个降为三成的把握。
或者说在这多如牛毛的世家望族使者中,有两个真正让他忌惮的人,才使得九成把握降为原来的三分之一。
第一个是曹操,倒不是说这名立志于封狼居胥的沛国曹氏嫡长子,有多大的野心。
曹操也没有派遣一人前来,他本人还在数百万黄巾贼的封锁中,舍生忘死的杀向雒阳,响应皇帝刘宏的号召,起兵勤王。
极为讽刺的是,其他几位手握重兵的皇室宗亲,蜀中的刘焉、荆州刘表、扬州刘繇个个保持观望的态度,拖沓不前,倒是幽州牧刘虞,尽起幽州大军,人马不歇的从驿道火速赶往雒阳。
提起曹操的原因在于,眼光同样不差的荀彧,与戏志才不谋而合,也把郭嘉视为必争的国士大才。
荀彧的重视,才是戏志才凝重的根源。
另一个人则是出乎预料的袁绍,先不说袁绍面如圭玉,待人宽厚,有帝王之相,单是他招揽人的手段,就让许多人望尘莫及。
袁绍有一个奇异癖好,蓄养花魁却不采撷,目的是为了用这些花魁招揽人才。
俗话说江山美人,英雄折腰。
袁绍能够克制与江山并列的色欲,当得上明主的称号,而美人作为上到簪缨权贵,下到走卒贩夫的软肋,招揽人才也是无往不利。
他麾下四大骁勇善战的门客,除了张郃以外,颜良文丑高览三人的妻子全是花魁,并且保持着完璧之身,感动的这三位上将之才恨不得以死效忠。
“呵呵。”戏志才放下手中的书卷,掀开竹帘,远眺逐渐清晰的采石矶,轻咳道:“咳。。。咳。。。世人皆说你是未来的中原之主。”
“在我看来,咳。。。咳。。。不过是一条不成气候的小蟒,鲸吞中原?”
“呵,吃得越多,撑死的越快呦。”
00185 世间一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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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潮来临,采石矶前人头涌动,世家子弟们携带着姬妾踏上了采石矶,根据家世的不同,或是焚上一鼎檀香、或是点燃一炉龙脑、麝香。
以羊皮毛毡铺在怪石嶙峋的地面,上面盖上一层锦缎,雕螭大案、新丰美酒、荔枝雪梨。。。。。。。一应俱全,豪奢之极。
不同于采石矶上的豪奢靡靡,采石矶前方则要充满了人气,江湖儿郎们簇拥着一位位久负盛名的江湖女侠,几人合资肉痛的购买一壶新丰酒,邀请江湖女侠一起对饮赏潮。
不过,这些英姿飒爽的女侠,英目始终落在那些负笈游学的士子身上,那些与粗鄙粗犷的江湖侠客大异其趣的士子们,意气风发的从竹制书箱中掏出笔墨,铺开了蔡侯纸。
或者用水墨渲染出一卷写意山水,或者以狼毫勾勒出工笔潮头,书生意气,写意风流,直教那一双双英目里的秋波,简直比钱塘江大潮还要汹涌。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最多的当属寒门庶族,这些普通老百姓,没有江湖游侠的英武豪迈,也没有负笈士子的写意风流。
只是嘻嘻哈哈的站在波涛汹涌的江边,探着头去看‘海面雷霆聚,江心瀑布横’的壮观大潮。
时不时的把目光挪向波涛更加汹涌的村中俏丽寡妇,由于家中悍妇在场,只能过过眼瘾。
倒是一些青皮无赖,有意无意往前挤一挤,用手肘抵住那白花花的波涛,胆子更大一些的,嚷嚷着挤什么挤,挺着腰胯贴在浑圆滚上,下体涨的极高。
汉唐风气较为开放,儒教学说较为开明,并没有后世宋儒鼓吹的什么恪守妇道,贞洁烈女。
官府每年还会派遣亭长乡老劝告寡妇改嫁,多为大汉增加人口,不愿意?可以,要么增加赋税,要么增加徭役,实在不愿意改嫁的,还会判刑。
在这种较为开明的风气下,俏丽寡妇们脸上露出嗔怒,妖娆的身段却忍不住扭一扭,在柔软的浑圆翘刮蹭下,这些大占便宜的汉子们个个倒吸了一口凉气。
戏志才的马车倒不是很富丽堂皇,但是架不住那拉车的良驹全是乙等战马,边疆都少见,更何况在大江以南遥远的江东。
普通驿马驽马的价格都堪比百里挑一的丙等战马,这等乙等战马,除了陆虞张等江东四大望族,少有世家望族能够豢养几匹。
人山人海的钱塘江岸边,自动从中间分开了一条甬道,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位四大望族嫡系子弟,免的惹恼了这位比天还大的权贵。
戏志才在采石矶世家子弟羡慕的注视下,并没有停靠在采石矶前,踏上登高望远的采石矶,而是一路直行,来到了如一柄八面汉剑插入江心的沙洲。
钱塘江大潮不仅壮观,更是凶险,沙洲又有两座一线大潮交汇,凶险程度更胜三分,十有八九会被排山倒海的大潮卷入江中,生死难料。
每年都有为了寻求突破的契机,惨死的武道高手,二品宗师至少一名,三品小宗师更是在十人以上,何况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子庶民。
此时正值八月十八潮头最盛,曾经吞噬了一名自负的一品金刚境大宗师,使得无论庙堂武将、江湖侠客,还是负笈士子、庶民百姓,没一个胆敢在潮神生辰,前往潮头交汇的沙洲。
众人正好奇是哪一位隐世不出的列仙评老怪物来到了这里,却看到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裹着一件貂裘,剧烈咳喘的走下了马车。
瞧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连普通庶民都不如,竟然敢走到浊浪排空的沙洲上,匪夷所思,难道是三万宦官之首的弓甲大长秋?
是了,也只有没有活的他,身体会不如一般人,却能屹立在潮头不被卷走,不然的话,除非是找死没人敢上沙洲。
戏志才走下马车,一个散发裸裎放声高歌的少年,不出意外的映入眼帘,正是才情无双的郭嘉。
郭嘉不仅谋略过人,推算人心世间称甲,才情更是稷下学宫无人能够与他相媲美,刻章、丹青、诗赋、酿酒、琴棋、熬鹰、草书。。。。。。。无所不会,无所不精。
而他更是戏志才见过的绝无仅有的真性情之人,敢于嬉笑怒骂任何人,敢于抨击时政。
曾经有几位在文坛名望极高的大儒,为老不尊的纳了几房都能当做孙女的小妾。
士子儒生们迫于大儒的名望,以及大儒门下的众多门生弟子担任州郡长官,没一人胆敢多说什么,免得引火烧身,受到大儒和门下弟子的打压,在庙堂上、士子之间混不下去。
只有郭嘉一人无所畏惧的怒骂这几位大儒不是东西,还是站在大儒们的家门口大骂,连骂了七八天,气的几位大儒脸色发青,甚至有一位当场吐血而亡。
本以为郭嘉会有些愧疚,没想到郭嘉依旧是毫无顾忌的做出了众多士子儒生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仰天大笑,说出没了老鼠屎的汤才算好汤的惊世骇俗言论。
当朝宦党、外戚一党,何等的势大,可以说把持着上到中枢、下到地方、外到沙场、内到乡里的朝政。
郭嘉却敢公然怒骂宦党是一群霍乱朝政的阉狗,外戚一党是一群有着不臣之心的乱臣贼子。
捎带手还把底蕴最厚的士大夫一党和代表舆论风向的文坛,劈头盖脸的怒骂了一顿,说他们不作为,和宦党是一路货色。
不止如此,郭嘉更是不为五斗米折腰,手制茶宠,一只千金,只送该送之人,世家望族奉上千金求购,虽然贫寒,却不屑一顾。
手酿的桂花醪,人间绝酿,只在踏青交友的时候带上一壶,旁人,就算是王公权贵想喝一口都难。
创作了一本《食色录》,里面介绍各种女人的名器,遭到天下儒生的唾骂,他却津津乐道。
孟子曰食色性也,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性,情色在他眼中就如风花雪月,自然津津乐道,情色在那些正气凛然的‘大儒’眼中是淫秽下作,自然要去痛心疾首的唾骂。
想吃吃,想睡睡,高兴了就抚琴高歌,不高兴了喝酒骂人,这便是世间唯一一位真性情之人。
郭嘉、郭奉孝。
书生意气有侠气,潇洒只做蓬蒿人。
00186 胸中有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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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潮势接天来,
浪打天门大堤开。
鲲鹏击水三千邑,
扶摇直上百万里。
……”
潮头‘轰隆’冲撞,畅然大笑的高歌声,伴随着金戈铁马的琴音,与那铺天盖地的白色水花一起洒在了戏志才四周。
戏志才阴郁的脸容,绽放出一抹同样畅然的微笑。
心情大好。
直冲云霄的潮头越来越高涨,郭嘉越发的畅快,左手以独创的吟、猱、绰、注单手技法弹琴,右手拿起黄酷酒仰头灌下。
酒水顺着下巴流到衣襟上,湿透了胸膛,郭嘉索性把半遮半掩的衣襟直接扯开,袒胸露乳,放浪形骸。
“嘭!”
一壶黄酷酒一口气喝完,郭嘉随手往地上一摔,这尊比酒水贵上不知多少倍的越窑青釉壶,瞬间化成一堆碎片。
脚边已有六七堆碎片。
沙洲开端的海塘大堤上,堆满了不惧危险的世家望族子弟,论起身份的尊贵远胜采石矶上的世家子弟。
簇拥在这里的全是上十阀和中百阀前二十的顶尖权贵,之所以冒着极大风险站在靠近潮头的江边,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面见郭嘉先生。
瞧着一个又一个的越窑青釉壶摔成天青色碎片,这群顶尖权贵们的眉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可是一年也出不了几窑的千峰翠色,釉色纯净,类冰似玉,犹如一池清水,胎质冠绝梅子青、豆青、淡兰等十几种青釉瓷。
就算放在上十阀也是小心摆放在藏书楼中的珍品,中百阀前二十珍藏的那么几个,全是祖辈上立了大功皇帝赏赐所得。
郭嘉脚边的千峰翠色,则是江东四大望族合力出手才拿得出来的仅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