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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皇子脸容一狠,捡起糜烂的手掌,塞入了口中,‘呕——’腥臭的尸骨味,他的直冲脑鼻,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传来极大的抗拒感。
协皇子死死捂住嘴唇,不让翻腾的胃液喷出,一点一点的把断手咽了下去,涕泗横流的付道:“不要怪我!”
“母亲死了,人皇把我当做工具,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刘辨还有疼他的母亲、舅父,一起长大的何咸、唐婉。而我!只有冰冷的宫殿,趋炎附势的太监、宫女,这么多年以来,都是一人面对所有的一切。”
“谁能明白,从小被阴谋包裹,不敢相信任何人的痛苦!”
“你们想让我死,我偏要好好的活下去,还要成为至高无上的人皇!”
协皇子脸上的抗拒之色,陡然消失,变作了残忍无比的冷酷,月光洒下,脸容惨白,嘴边沾满了残肉碎骨,血水滴滴答答的砸落。
“鬼啊!”几名送饭的太监,望着宛若厉鬼的协皇子,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迅速远离这里。
没过多久,协皇子喜欢生吃人肉的消息,传遍了整个营地,从这以后,桀骜不驯的羽林士卒,每次见了协皇子,大气都不敢喘,高傲的童渊、李彦,态度也恭敬了很多。
协皇子这边的将士,还在埋锅造饭之时,刘辨则命令士卒们趁着夜色,以整齐的军阵向远处奔腾而去。
戏志才裹着两层冬衣,呵着冷气,搓了搓手道:“咳。。。咳。。。主公,刘协虽然不遵守约定,军队从一千增加为五千,但我们也无可奈何。”
“毕竟,黄巾军是由管亥带来的,咳。。。咳。。。大将军也不在洛阳。”
“今天,刘协把这股暗藏的势力,抬到明面上,代表着他已经毫无顾忌,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您,咳。。。咳。。。”
甘宁虎目一瞪,狂暴如凶兽的气息四散飞扬,怒道:“他敢!”
张绣忽地抬起玄铁枪,一股股迸爆的银紫色真气,迷离闪耀,斜指敌军逃走的方向,森冷的说道:“只要刘协敢来,臣一定摘下他的人头,交给主公。”
刘辨见张绣不像过去那般,凡事先考虑对自己有利还是有害,而是如同疯狗一样,不顾一切向自己表明忠心,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刘辨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忧,暗道:性情已经走向极端的张绣,若是用的好,能成为麾下最忠心的一条疯狗,可以泯灭人性的去杀任何人,包括童渊在内。如果用的不好,将是一个定时炸弹,对我的安全极其不利,看来,得想个办法,彻底把他控制在手中。
0113 反客为主2()
涛声淙淙,芦苇婆娑,刘辨率领众将士疾行了一个时辰后,双眼便被浩渺无边的芦苇所塞满。
晚风袭来,芦苇如海浪起伏,摇曳荡漾,波澜壮阔,万顷草波中间,是一条宽约上百丈的大江,浪花激荡,滔滔流逝。
河水叮咚,清澈见底,墨碧色鹅卵石遍布岸边,一条条青色江鱼,游弋水底,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煞是美妙。
铺一靠近,一股仲夏夜的味道扑面而来,有河水的清冽、芦苇的草香、鱼虾的腥气。。。。。。
刘辨心头的那抹沉重,顷刻间消散一空,心旷神怡,眉眼之间说不出的豁达开朗。
戏志才深吸一口气,空谷幽兰的畅然,丝丝脉脉的钻入脑海,犹如扔下了一件沉重的包袱,浑身清爽了许多,闭眼陶醉道:“我们就利用协皇子迫切杀死主公的这一点,设下计谋,一举获得胜利。”
话音随着清冽的夜风,飘到众人的耳际,刘辨几人听闻,本就愉悦的心情,霎时狂喜。
不过,双方的兵力毕竟相差四千,战将相差两名超一流、一位一流,心中不免惴惴不安。
刘辨抖开翻卷的披风,双目精光爆射,凝视戏志才道:“志才先生快讲。”
戏志才的手臂指向前方,清风徐来,芦浪滚滚,各种野鸭、雉鸡上下翻飞,虫螽嘶鸣的‘咕咕’之声,不绝于耳:“济水河畔的芦苇荡,有着万顷之多。”
“皇辅军加上我们还不足一千人,只要我们潜入芦苇荡之中,刘协想要找到我们,比登上建木还要困难。”
听到这里,徐盛有些明白戏志才的谋算了,沉声道:“志才先生是说,急切杀死主公的刘协,为了寻找主公一定会分兵。”
“到时,我们派遣一支小部队,吸引他们主力军团的注意力,集中优势兵力突袭分开的偏师,慢慢蚕食他们。”
甘宁忽地哈哈一笑,扬起手中沧浪大刀,狂野道:“主公,突袭的任务就交给我了。”
戏志才静静看着他们,沉默不语,就在这时,一直拱卫在刘辨身边的张绣,脸上泛起一丝冷意,假笑道:“主公,我有不同的看法。”
刘辨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鼓励道:“荣毓,慢慢说。”
张绣伸出右臂,先是对刘辨弯腰长揖,随后,在芦苇荡中划出一道半圆,假笑道:“如果刘协不择手段的点燃芦苇荡,他们不需要耗费一兵一卒,便能杀死我们所有人。”
平静看着他们的戏志才,蓦地升起一丝笑意,轻咳道:“咳。。。咳。。。张将军所说的火烧计策,正是计谋中最为关键的一点。”
戏志才见众人困惑的看向自己,轻咳道:“咳。。。咳。。。从战术的角度上来说,火攻之计确实是上上之计。”
“不过,咳。。。咳。。。如果从战略的角度上来说,却是得不偿失。”
“咳。。。咳。。。先不说能不能杀死主公,单是火烧济水芦苇荡所造成的后果,便不是刘协所能承受住的。”
“济水横穿司隶的河东郡、河内郡,并州上党郡,兖州陈留郡,众所周知,为了方便种植粮秣,凡是大河旁边,一定遍布着大量的村庄。”
“一旦火烧芦苇荡,大火遍及三州四郡,将有数十万的百姓被烧死。”
戏志才略微一顿,看到张绣脸上的不屑一顾,主公神情中的不以为然,轻咳道:“咳。。。咳。。。当然了,以阎罗敢于淹死百万大汉子民的冷血脾性,再烧死数十万百姓,算不了什么。”
“咳。。。咳。。。主公有没有想过,只是一场千年难遇的洪灾,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响应黄巾贼?”
刘辨翻身下马,扯下猎猎鼓舞的披风,盖在浑身哆嗦的戏志才身上,叹息道:“没有吃的,活不下去了。”
倏地,刘辨脑中灵光一闪,似是抓住了脉络,脱口道:“土地!”
戏志才瞧着才思敏捷的刘辨,大为欣喜,轻咳道:“没错,数十万百姓的死活是小,济水周围开垦的数百万亩良田是大,咳。。。咳。。。”
“还有半个月就要夏收了,刘协只要火烧芦苇荡,必然会波及这些良田,咳。。。咳。。。。”
“这些良田,可是世家豪阀安身立命的根本,咳。。。咳。。。一旦有人想要动他们的根基,必定引火烧身,遭到世家豪阀的集体攻击。”
“咳。。。咳。。。别说一个小小的皇子,就是人皇也抵挡不住这么多千年世家,到那时,人皇只有一个选择。”
刘辨几人双眸光芒大盛,异口同声道:“罢黜协皇子,平息众怒。”
还没说完,张绣骤然单膝跪地,目光炯炯的看着刘辨,坚定的说道:“主公,如果协皇子不敢火烧芦苇荡,那就交给臣来放。”
话音陡转,张绣眼角通红,竭力挤出几滴晶莹的泪珠,悲切道:“就让臣,为主公背负这些罪名,为主公的通天之路,献上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
徐盛、甘宁两人,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万千:张绣虽然不孝不义,但为了主公的宏图大业,不惜担下灭门的大祸,却是一名大忠臣。
戏志才阴郁的脸容,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赞赏、冷笑、不屑。。。。。。最终把目光投向了刘辨。
刘辨快步上前,扶住了忠心无比的张绣,即使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抹感动,付道:奸臣、忠臣,不过是后人给他们强加的一些符号,对于君王来说,只有才干出众的能臣和一无是处的妄臣,只要能够忠心卖命,是奸是忠并不重要。
刘辨想到素以忠臣标榜的徐盛、甘宁两人,反而不如张绣,几位名将在他心中的分量,不由往张绣身上偏移一些,大为感动道:“荣毓快快请起,这件事慢慢商量。”
张绣动作颇大的擦了擦泪水,回头喝道:“鸿鹄飞骑听令,每个人准备十个火把,等我号令一出,立即点燃芦苇荡。”
“主公!”甘宁被张绣的忠心举动一激,胸中的狂野情绪,瞬间涌入脑顶,正要说出释放大火的豪言,不知为又愣住了。
戏志才瞥见争功的甘宁,担忧主公对徐盛有偏见,赶忙小声道:“甘将军,你想水伯天吴被灭门吗!”
甘宁之前孤家寡人一个,无论做什么事都毫无顾忌,如今,他已经认祖归宗,重新归入水伯世家,若是与张绣一起火烧芦苇荡,必然会给水伯世家带来大祸。
0114 反客为主3()
虽然甘宁对水伯世家没什么情感,但天吴叔父、天虞叔父一直把他视为己出,比对嫡子还疼爱,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戏志才为徐盛拉下一个垫背的,神情一松,轻咳道:“咳。。。咳。。。张将军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略一沉思,戏志才为了帮助徐盛挽回一些信任,便把准备好的言辞,稍微篡改一番:“咳。。。咳。。。你这是在谋害主公。”
言辞刚落,众人无不惊愕的看向了戏志才,张绣眼中更是闪烁着阴毒的光芒。
戏志才毫不在意的乜视张绣一眼,轻咳道:“咳。。。咳。。。这场争斗,往小了说,不过是两位皇子的胡闹。”
“咳。。。咳。。。往大了说,却牵扯到皇位的继承,因此,我们周围看似平静。”
话音未落,戏志才周身道气飞扬,数十缕墨色烟气,迸放而出,钻入了迎风招展的瘟神幡之中。
“吼——”
一道六翼奎龙似的龙吟,骤然响起,在戏志才的指挥下,瘴气黑龙裹挟着无数狂风,夭矫盘旋,凌空掠去。
须弥间,狂风怒卷,呛然龙吟之声,如晴空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戏志才手臂纵向一甩,弥漫在瘟神幡上的瘴气黑龙,随着他的动作,盘绕着一棵不起眼的碧水树,离旋飞卷。
没过多久,瘴气黑龙退回了瘟神幡之中,天空中下起了黑色的雨滴。
刘辨等人细细一看,脸上的笑意登时凝结,大为骇然。
只见地上遍布各种异兽、蛊虫的尸体,全是一些偷窥灵物,刘辨甚至看到了一只珍惜的比翼鸟。
戏志才见众人极其震惊,沉默片刻,待众人缓过神来,轻咳道:“咳。。。咳。。。既然牵扯到皇位,就关系到站队问题,世家大族怎能不慎重。”
“咳…咳…就算我杀了一批,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另一批异兽飞来。”
“咳。。。咳。。。张将军觉得放火一事,能瞒得过大汉的世家豪阀?”
戏志才看张绣脸上的阴毒之色,越来越浓,话音陡转,维护一句道:“咳。。。咳。。。不过,张将军为了主公,甘愿得罪所有世家的豪情,却是难得可贵。”
“咳。。。咳。。。我之前说过,这一战要大获全胜,而胜利的关键点,就在于浩渺的芦苇荡。”
徐盛暗自推衍了很久,觉得以芦苇荡为战场,声东击西的蚕食敌人,大为可行。
不过,谋算中却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没有解决,他不禁问道:“志才先生,如果协皇子不带领军队进入芦苇荡,这条计策岂不是没有用处。”
戏志才闻言,对徐盛默默点头,颇为赞同他的看法,遥望协皇子方向一眼,冷笑道:“咳。。。咳。。。若是不进入芦苇荡,那就更好了。”
“咳。。。咳。。。我们在里面等上半个月,便可坐收协皇子的人头。”
刘辨听到这话,眉毛紧锁,甚是不解,付道:难道还能把敌人饿死?有了黄巾军,想饿死都难,黄巾军!难道。。。。。。
戏志才见刘辨脸容舒张,冥思苦想的神态变作了然,暗自点头,轻咳道:“主公想的没错,确实与黄巾军有关,咳。。。咳。。。”
“我已经通知玄鳄军细作,让他们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知大将军济水一带发现大量黄巾叛逆,咳。。。咳。。。正在攻击太子殿下。”
“咳。。。咳。。。估计这个时候,大将军正带着邢天军和玄鳄军,日夜兼程的朝这里赶来。”
话音方落,戏志才毕集真气,催动瘟神幡释放出大量的瘴气,围绕在众人的身边,双眼幽幽,轻咳道:“咳。。。咳。。。谁能保证邢天军与黄巾贼大战的时候,不会失手伤了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