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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栋臣还没有说话,身旁的李尚儒却是用力的推了钟何一把,“大胆!你现在用什么身份跟大元帅说话。你这样扰乱军心,你信不信我可以用军法宰了你。”
余栋臣摆了摆手,制止住正要发飙的李尚儒,“钟兄弟,不错,当初我们是有约定。只是你不知道啊,前不久,春节的时候,我们有几个兄弟偷偷的回到家里看了一下。等到他们逃回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当初我们退出龙水的时候,官兵那些狗贼把我们的家人都祸害惨。官兵进入龙水之后,他们抢劫、杀人、放火、强,奸,简直就是无恶不作。他们简直就是一群衣冠禽兽,我们的家人都没了,连左邻右舍的邻居都没有能够幸免,你说,难道我们不应该报仇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衣冠禽兽祸害了乡亲们之后,依然逍遥自在吗?”
钟何摇摇头,“余大哥,我不是要阻止你们报仇,不过报仇也要看时候呀,等练好了本事,实力发展壮大了之后,你想要怎么报仇,就怎么报仇。可是现在,你觉得你的实力够了吗?你觉得满清王朝就这么点军队吗?重庆、成都、西昌、西康的军队,才是最能打了,一旦这些军队来了,你觉得靠着你们这支义军就能够抵挡的住吗?”
蒋赞臣站了出来,冷冷的盯着钟何,“钟兄弟,你不用再劝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决心已定,就算现在回头也来不及了,我们的前锋部队已经抵达了内江,我们很快就能够夺取内江,只要得到内江的物资钱粮,我们的队伍将会急剧壮大,到那时候,我们哪会惧怕官兵那些狗贼。他们若是敢来,我们灭了他们。”
余栋臣苦笑着摇摇头,“钟兄弟,谢谢你之前支援我们的武器,这一次,如果你是来加入我们的,我余栋臣欢迎,倘若不是,还请钟兄弟离开,免得伤了和气。”
钟何一阵气苦,看来余栋臣也是被逼无奈,手下的这些人都是靠着义气聚在一起的,上下之间的纽带极为脆弱。倘若他敢违背众意,恐怕这支队伍很快就会分崩离析。也就是说,他余栋臣现在,根本就控制不住手下的这些人了,他只不过像木偶一样,被迫赶鸭子上架罢了。
余海平也站出来说道,“钟大哥,过去我知道你是真心想要帮助我们,可是现在,我们只是想为自己的亲人报仇,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果父母之仇都不能报,我们还有什么面目活着。我现在只想说一句:不是你的亲人,你当然体会不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钟大哥,你帮帮我们吧,如果你不愿意,还请你不要阻止我们。”
钟何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余海平的肩膀,“对不起,是我矫情了,战场上刀枪无眼,好好地保护自己。”
说完,钟何转个身面对余栋臣,“余大哥,前面的路危险重重,余大哥切莫轻敌大意。之前我没有给你大炮,是因为你们的人暂时还不会用。等我回去之后就给你送来一批武器,里面会有两门大炮,我这十个护卫是会操作大炮的,现在我把他们留给你,到时候既可以保护你,也可以随军帮助你们训练炮兵。”
余栋臣感动的握着钟何的手,“钟兄弟,你这个兄弟我没有白认,感谢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如果我还能够活着回来,我们再一起把酒言欢。”
钟何用力的点点头,“余大哥,后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派兵挡住重庆方向来的官兵,只是成都方向,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其实,在四川,战斗力强悍的,真正能够拉到战场上去的清兵主力,就只有成都、重庆、西昌、西康和遂宁的部队,而西昌和西康的部队都调到巴塘去平叛去了,另外成都的军队也被调走了一部分。其他的,还需要留下来震慑川藏一带的其他土司,只要钟何为他们挡住重庆方向的清兵,那么余栋臣就只需要担心成都和遂宁方向的清兵就行了。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所有的一切都是站在其他地方上的清兵战斗力不强,军纪涣散,无法单独应对起义军的现状。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清兵战斗力不强,军纪涣散,起义军何曾又有什么战斗力呢。
在内江遇到义军拦路抢劫的时候,钟何就知道了,现在的义军不过是一盘散沙,其战斗力绝对不比那些地方上的渣渣清兵强多少。之所以目前进军这么顺利,一方面是义军起兵,打了清兵一个措手不及,另一方面是义军得到了哥老会的同情和支持。
哥老会的实力遍布整个四川,在关键时刻,为义军打开一下城门,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不过义军想要凭着这一点就进攻成都、重庆这样的大城市,那就是痴人说梦话了。
不说成都、重庆这样的城市,守卫有多严,就是这种城市的城墙有多高,有多厚,就不是义军能够染指的。
再说了,哥老会或许可以打开荣昌这种小城的城门,却决然打不开成都重庆的城门。
这一切,钟何现在都没有办法去解决,只能黯然离开。只是心里面沉甸甸的,这些熟悉的面孔,最后还能活下来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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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收服傅嵩炢()
回到荣县之后,钟何连忙安排王大山一面加紧训练士兵的同时,一面要不停的为板桥镇输送武器弹药。
其实钟何承诺要挡住重庆方向的清兵的时候就开始发愁了,重庆到成都可不是只有一条路可走。最快捷的方式就是从重庆乘船,走岷江到南充上岸,然后从南充到成都就很近了;另外一条乘船走岷江转沱江,直接到成都。当然其他的还有陆路可走,只是陆路不像水路那么方便快捷,麻烦一点罢了。
钟何想要挡住重庆的清兵支援成都,或者防止重庆的清兵攻击起义军的后路,就不能单纯的靠拦截。他的部队能打得,也就那么三四百人,这么点人聚在一起,还有点战斗力,分散开了,恐怕就是沙子洒进了大海,连个泡都不会冒一个。
等钟何马不停蹄的赶到板桥才发现,问题比想象中的还要更严重。余栋臣大军打出西山之后,根本就没有打算留下人手来防守大兴、困龙两个地方。
目前这里就只剩下钟何派过去的陈大禾带领的50个小鬼子在两个镇维持治安。
钟何绝对能够相信,余栋臣他们打下来的龙水、荣昌等地方也一定没有派兵驻守。这样顾头不顾腚的打法,都是华夏两千多年来,农民起义军的通病,闷头往前冲,要是战事顺利,那就万事大吉,可一旦战事受挫,立刻就是兵败如山倒。
钟何倒是很想派兵占领这些地方,可惜自己人手不足,就连西山三镇都还没有打理好呢,那还顾得上其他地方。更何况,主力部队还要抽调出去和清军作战。
这时才体会到兵力不足的现状,钟何连忙下令,再次招募3000人成军,其中荣县一千人,西山三镇两千人。就算这点兵力,钟何都不知道眼下的这些教官能不能训练的过来。
钟何决定了,想要拖住重庆清兵,不让他们参与到镇压余栋臣起义军的行列,就只能主动出击,而出击的第一个目标就选择了江津。
江津地处长江江畔,位于重庆西面,离重庆非常的近,江津其实就是重庆在西面的卫星城市。
长江在江津这里有个江湾,而江津就正好在这个江湾里面,可以说,江津完全被长江三面包围了。
最关键的是,江津离西山很近,稍有不对劲,还可以退回西山。只有打下了江津,重庆的清兵才不敢动荡,要么派兵来夺取江津,要么好好地呆在重庆看热闹吧。至于打重庆的事情,钟何没有那么大的心,重庆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染指的。
只不过,出兵之前,还得搞定一个人。
钟何推门进去,看到傅嵩炢闷头坐在椅子上,傅夫人护着两个孩子,坐在不远的地方。两个小女孩和小男孩都很害怕,还不时的抬头偷偷打量钟何,看了一眼,又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
钟何走到傅嵩炢的面前坐了下来,望见满桌的饭菜、水果都没有动一点,他就知道,傅嵩炢在跟他玩绝食的把戏。
“傅先生,吃点东西吧,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一对儿女考虑一下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饿着了,很容易生病的。”
傅嵩炢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望着另一边,做出一副打死也不跟你说话的样子。
“傅先生要是不满意这些饭菜的口味,我让人再做一桌送过来。”
傅嵩炢张了张嘴,一句话憋在胸口,终究还是没有憋出来,最后化成了重重的一哼。
钟何眼看傅嵩炢油盐不进,转头看向傅夫人,“傅夫人,你带孩子过来吃点吧,我看两个孩子都饿了,你们不吃的话,他们不敢吃的。再说了,你们赌气不要紧,别拿孩子来赌气啊,你们不会为了跟我赌气,就把一家老小全部都赔进去吧。”
傅夫人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孩子话,你自己都比她的大女儿大不了多少。
傅嵩炢猛地一拍桌子,旁边的傅夫人以及两个儿女都吓得一抖,“你说,我哪点得罪了你钟何,你为何要这样子害我,你不仅害了我,还要害我的家人。你行行好,我如果真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把我千刀万剐都行,求你放了我的家人。”
钟何笑了笑,悠闲的从桌子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他不怕傅嵩炢发脾气,就怕他不说话。如果他真的下定决心要拿着全家人为大清王朝殉葬,那钟何也拿他没办法了,最后还真是不得不放了他。
可只要他肯说话,那就表示他还不想死。何况,现在的大清王朝可没有什么地方让他感恩的,他还不是后世那个威风赫赫的西康巡抚,川滇防务大臣。
再说了,历史上赵尔丰被砍头的时候,他也不过感念赵尔丰的知遇之恩,辞官归隐而已,也没有说要去为赵尔丰殉葬。要知道,赵尔丰可是他的伯乐,没有赵尔丰就没有他风光的后半生。
“傅先生,我知道你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在聪明人面前,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你为我打理西三三镇的政务。”
“哼,”傅嵩炢冷冷的看了钟何一眼,“要我跟着你造反,你休想!”
钟何摇摇头,“在下求教傅先生一个问题,不知道当年满清入川的时候,杀了我们多少川人,是四千万还是四百万,哎呀,年代这么久远了,我都记不清楚了。”
傅嵩炢重重一哼,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只要四川人都知道,当年满清入川,差点把川人都杀光了,这个数字何止是四千万,而是远远地超过四千万。对于官迷的傅嵩炢来说,绝对不想,也不敢来谈论这方面的问题。这一点在满清官场上是禁忌,谁碰谁死。
钟何猛地一拍桌子,“哎呀,傅先生记性真好,还记得当年满清入川,杀了我们四千多万川人啊。钟何受教了。”
傅嵩炢吓得身子一抖,“我没说,你可不要冤枉我。”
钟何呵呵一笑,“傅先生,我冤枉你了吗,我读书少,记住的东西不多,唯独对傅先生的教导记忆犹新啊。”
“你。。。你。。。。”傅嵩炢用手指着钟何,气得满脸发青,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先生,我们大家都是聪明人,你觉得我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请你来,还会给你后路吗?你学问好,不会不知道康熙年间,明史一案庄廷龙一家人的结局吧。”
傅嵩炢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似的,身子还不由自主的吓得一抖,“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说了嘛,帮我打理所有的政务,我会派人保护你,以及你的家人的。”
傅嵩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哎,你要去送死,何必拉上我,我若是反了,我的家族怎么办。”
“你可以换个名字嘛,你又不是什么名人,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好像有谁多在意你似的。”
“啊。”傅嵩炢脸上尴尬一闪而逝,“好,我可以为你做事,但我有几个条件。”
钟何大气的一摆手,“你说,只要我们做到的,绝对没问题,但是放你家人离开的这种条件就不要提了。”
傅嵩炢被噎的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他其实正准备提这个条件的,“你要保证我的家人的安全,还有如果你注定要失败的话,请放我和我的家人离开。”
钟何点点头,“好好做事,政务方面我就托付给你了,只要不是涉及到军务或者钱粮方面的事情,你都可以自己做主,不必向我请示。还有,我看傅夫人也是颇有学问的人,就让她协助你吧。”
这条件是什么条件,保护他的家人,就算不说,钟何也会这么做。至于第二个条件,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