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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张铁头嗯了一声,接过刚沾到嘴皮子,就听门被推开,紧接着两个将军模样的人走进来。
杨越看着满铺子坐着的铁匠,大声问:“谁是领头的,过来说话。”
张铁头连忙小跑过来,笑着说:“等二位将军很久了,不知东王殿下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竭尽所能。”
杨越对这个老头笑了笑,走到张大桌子上从怀中拿出张图纸,在桌上铺开。
他招了一下手:“都过来!”满铺子的铁匠全部聚过来,林凤祥也好奇的站在旁边,想看看杨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人全聚过来了,杨越将腰间的火铳摆在桌上,一只手指着图纸一只手指着火铳的嘴巴。“你们按照图纸做一把一尺半长的刀刃,但是注意,一定要让他可以轻松的安装在这种火铳的前端,但是装上之后必须坚固,除非人工摘取,否则不会落下。”
杨越见众人迷惑的眼神,他继续说:“其实并不难,装卸的零件,我在这里把尺寸大小都标注好了,你们只要把图纸看懂了,按照上边造就可以了。等你们做出样品了,呃,就是第一把之后。我就让人把其他火铳带过来安装接口。”
张铁头看着拿张图纸,说:“这玩意我好想有些印象。”个别铁匠也纷纷表示同样的想法。
杨越微微笑道:“那可能是你们见过英国军队入侵时的武器,那些武器上就有这些装置,一把火铳装上这个之后就可以立马变成一根长矛。”
张铁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看着这图纸一下就想通了,这点小东西还难不倒他。他胸有成竹的问:“你要做多少把?”
“三百,不过要快,越快越好。”杨越说。
“三天之后来拿吧。”说实话清廷有禁令,张铁头还真好些年没打过武器了。
“好,这是定金。”杨越把钱袋放在桌上。
张铁头连忙拉住:“这可使不得!为义军服务是我们这些老头子的荣幸,钱还是算了吧,反正也耗不了多少铁。”
杨越道:“我们不是清军,诸位师傅辛苦流汗,给个吃饭钱是必须的。”说完杨越将钱塞进他手中,然后和林凤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铺子门。
“义军就是讲道理,呵呵。”一个铁匠笑道。
“还愣着!还不快开工!”张铁头回头叫到。
“别慌!我再把这图看一遍。”
。。。
熙熙攘攘的武昌城中,时间已至黄昏,百姓们正在准备生火做饭,小娃娃在街道上嬉戏打闹。全然没有前几天血色恐怖的模样。
林凤祥笑着说:“会读书识字就是好呀,就连那些洋人的武器也懂得结构,而且连尺寸也了如指掌。”
杨越呵呵笑道:“以前在家从野书中看来的。”
其实鸦片战争期间,清军还是缴获了几十把英军的武器,但是官府上下虽然知道英军厉害,船坚炮利。但是对于看似单薄的刺刀,却丝毫提不起兴趣。他们更倾向于大刀长矛这种专业冷兵器。
虽然刺刀看似单薄,但是只要多加利用和操练,他甚至可以在瞬间从火铳队变成敌军无法越过的长矛阵、刺猬阵。
胡思乱想间,街上忽然响起了敲锣声,紧接着就看见妇女抱着小孩和男人都朝着东边跑去。杨越正疑惑间林凤祥便说:“是要开始讲教义了,正在叫大家过去集合。”
“我们也去吧。”杨越说。
武昌城内阅马场,现在密密麻麻坐着男女老少。
一个太平军士兵站在台上正在用他洪亮的嗓门述说着宗教语言。他精神饱满、情绪激昂,声音洪亮、神情严肃。
站在他身后的是大旗手,左右分立小旗手,卫队环列周围。再往外,是手执各色旗帜的天兵。
如此威武的场面,从心理学来看,就是要造成一种强大肃立的气场,压倒百姓,然后开始灌输教义,以保证洗脑的程度。
在这样的环境下,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下边小声说话。但是也有意外,林凤祥说前天就有一个姓马的秀才,觉得太平天国领导人讲的师无理取闹,在阅马场当场叫骂。
正在讲话的人对不听道理的反对派,也懒得多费口舌,立马将马生五马分尸,杀一儆百。之后就再没有出过同样的情况。
杨越静静的看着上面,若有所思。
三天之后,刺刀和鸟铳的改造尽数完成。杨越让士兵们拿着这些武器开始练习装卸动作。
他知道时间不久了,历史上的二月十日太平军就会朝着南京进军。他神情严肃缓缓走到石头身旁,让石信天命令他们集合。
望着下面这三百名士兵,这是他这半个月来全部的心血。他清清嗓子大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认为自己是东王亲兵,自高他人一等,所以领取比他人三倍的饷银也是理所应当。但是!我告诉你们!天王不会给你们发饷!东王也不会,只有打了胜仗才有赏银拿!所以你们是必须打仗的兵,而且是必须打胜仗的兵!注定要在战场上与对手以死相搏!贪生怕死的兵都是凯旋营的累赘!”
“在这里我需要将几条营规告诉你们,新营的人!如有战场阵亡者发抚恤,养家中遗孤终身!受伤者新营负责药费!受伤致残者营中每月发送抚恤!我杨越以项上人头担保,说到做到!”
“然后是三杀军规,战有不前者,杀!违抗军令者,杀!欺辱百姓者,杀!”
“你们是从上千应征者中选出来的三百人,我相信也是最强的三百人。队列训练和射击交替训练已经完成,从今天起开始新训练,所有坚持不了的人可自动退队!或者得到五个警告的退队!今天训练到此为止!解散!”杨越说完便转身离开。
“杀!”士兵们爆发出一声大吼随即解散,然后兴奋的讨论着杨越刚才说的话。
石信天找到杨越,问:“大哥,你真的准备发那么多抚恤?”
杨越说:“言而有信。”
“可是我们发的饷银已经这么高了,整整三倍呀,而且现在连饷银的源头都没有。”石头皱着眉头说。
“打了胜仗几位王爷自然会给的,而且缴获的物资也全部是我们的,这我和几位王都说好了。”杨越说完不等石头在说话便又说道:“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会很累,明早四更就要起床。”
石信天愣住:“可是那时候天还没亮。”
“不需要天亮。”
。。。
四更的夜晚,天还是漆黑一片。新营士兵的住所在大宅的后边,以前是这富商的仆人丫鬟睡觉的地方。
这时,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敲锣声,紧接着就听见吼叫声。谷满仓耳朵里充斥着周围兄弟们的叫骂,他的美梦被打断了,揉揉眼,看见几个同房的同伴疑惑的相互张望着。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看见石队长那张十几岁稚嫩的脸探进来,阴沉得可怕。
谷满仓知道,这个孩子看起来岁数不大,但是却出奇的严厉,昨天接手训练他们后,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就都受了这个毛头孩子不少的苦。但是没人敢反抗,一是因为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种庄稼的农民,平日老实惯了,二是因为他的眼神阴冷得可怕,隐隐闪烁着仇恨的火焰。
(本章完)
第13章 亲军()
“你们七个!胳膊全部伸出来!”石信天皱着眉头叫到。
谷满仓连忙和其他人一起伸出胳膊,脑袋里不知道他们半夜过来到底卖的什么药。只见啪的一下石信天拿着一个木头印章挨个在他们胳膊上按了一下,一个红色的标记就在他们胳膊上留下了。然后他低头在一本册子上画了圈。
“一个警告,还差四个警告就强制剔出新营。”石信天看了他么一眼说。
“凭什么?我们又没有犯错!”
“集合未到这不是错吗?”
“可是根本就没人给我们说半夜还要集合呀!”
“敌人晚上袭营的时候会给你提前说吗?赶快起来列队!准备热身!”石信天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和愤愤不平的舍友不同,谷满仓看着自己胳膊上的印记,默默地穿上衣服走出房门,发现外面已经集合了大半的人了。
他们大多也衣衫不整,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嘀咕。
很快谷满仓发现这只是个开始,黑色的夜空中繁星点点,弯月像把匕首悬在众人的头顶,街道上冷风呼啸而过。士兵们集体打了个哆嗦,瞬间没了困意。
他抬头看在前面带队那个瘦小的肩膀,抑制住心中的不满,迈着整齐的步伐跟在他后边。
行进了一段到了城墙,谷满仓满心以为石队长会命令全体向后转,这热身也就告一段落。可是没想到他和城头的守军说了些什么,城门就打开了一道三个人齐肩大小的口子。石信天命令:“出城门!”队伍在石队长的屁股后边跑出了武昌城。城头守军被火堆印得火红的脸庞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这群人,交头接耳的和周围的人讨论着。
出了城,石信天并没有让他们离开城墙多远,只是一小段距离后。他让一个高大的士兵扛着太平军的旗帜,然后让大家整好队。他看着众人大声叫道:“把发给你们的火铳拿在手里,清军离我们并不远,做好随时装弹射击的准备!”
谷满仓一惊,有人害怕的问:“我们这是要去进攻清军的大营吗?”
“不。”石信天摇了摇头“只是今天的耐力训练而已,刚才只是提醒你们可能的危险而已。现在你们保持队形不变,围着城墙开始跑!旗手不用拿铳,但是必须把旗举高,不要让城头的兄弟们认为我们是清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大家的感觉到自己的心悬起来。在这武昌城墙外,危险将他们夹在中间。谷满仓左看看右看看,只听见石信天一声命令,队伍在他和旗手的带领下开始了不快不慢的负重跑。
然后谷满仓没有想到,这一跑就是整整三圈。硕大武昌省城上百万人口。一圈就已经能让人筋疲力竭,而在三圈之后谷满仓只感觉到眼前昏花,喉咙深处有股甘甜,脚下打飘。他艰难的迈着步子,一边看向并肩的兄弟,发现他半眯着眼,在寒冷的风中汗如雨下。
“停!”
“大人为你们安排的早饭到了,自己去取!”石信天说完就扑地坐在地上。
他身后的人听到命令后也纷纷张开四肢倒在地上,全然不顾城墙上守兵嘲笑的目光。
“满仓,走我们去取早饭,饿死了。”有人拉了拉谷满仓的胳膊,他却累得摇摇头:“你去吧,我在休息会。”
那人便没有再说,只过了一会谷满仓就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他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坐起来一看,那人端着的是碗绿色的粥,热气腾腾的,几个黑色疙瘩在表面漂浮着,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还不快去!肉疙瘩粥还有俩馍馍呢!”那人催道。
谷满仓闻言,马上一骨碌爬起来朝着那辆小车跑过去。
。。。
时间正值一八五三年的春节,这一天,是太平天国葵好三年正月初五,咸丰三年正月初二,人们还沉浸在春节的喜庆之中。
武昌城内布政使署内,盛宴已经结束,几位王已经在众人的拥护下回到自己的大宅里,布政使署内只剩下一群士兵正在收拾着碗筷和残羹剩菜。
在安静的书房内,杨越和林凤祥并肩站在一起,杨秀清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刚才的酒让他的脸上有些红润,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点也没有醉意。
“杨越。”他唤道。
“卑职在。”
“前些日子我就耳闻你的人每天早上都需要城头守军例行开门,然后再城外训练整天,但是我没放在心上。你的训练方法独树一帜,只要不闹太大,我就不会自己不认同就否认你的方法。”
“谢东王体谅。”杨越低头道。
杨秀清看着他,话锋一转:“可是最近底下闹得沸沸扬扬,说你的人在训练期间火铳声不断,城西百姓听着火铳声整日担惊受怕,这你如何解释。”
“请殿下原谅,卑职正在训练士兵们正常开火下的精准与装弹速度,让他们熟悉他们手中的武器,以及发射出去的弹丸。”
“全军上下都知道,我们火药并不富足,你要训练也必须得有节制。”杨秀清摇头道。
“卑职认为,对于我军来说。士兵在平日缺少的训练将在战场上以人命来填补,我希望他们能活下去,日后能为东王锻造一支百战之师。”
林凤祥插话,道:“殿下明见,卑职去他营中的确见那些士兵对火铳的控制已经比我们老兵还要熟练。一些有天赋的士兵甚至已经能两百米外十铳,平均每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