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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信天的脸上灰黑一片,狼狈至极。随着门开,他的目光穿过杨越看见了月荷姑娘,但是他现在心头却无暇去思考那个女的为什么还穿着衣服。
他看着杨越焦急地说:“大哥!有人在颍河河畔的商船纵火,那些船!!”石信天张大了嘴,杨越从他乌黑的脸上就知道情况肯定不乐观。
他回头看了一眼月荷:“你休息吧,没人来叫你你不要走。”说完他回头对石信天说:“快带我去!”
在漆黑的夜中,许州城就像是一个睡着的孩童,宁静无声。
杂乱的声音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夜晚的脚步声响起,整齐的脚步声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跑去,凯旋营士兵的手里拿着装满水的木桶。纷纷奋力将水泼出去,可是冲天火光却像只凶猛地野兽,丝毫不见退缩,炙热的火焰烧得木船咔咔作响。百余条船聚集成一片,早已经变成了火海。
杨越怔怔地看着面前着熊熊大火,他的心中正体验着从希望变绝望的突变。
鲍予官也带着鲍府的人赶来加入灭火,一些接近的百姓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自发拿起家中锅碗瓢盆加入到救火的队伍之中。
但是这一切都迟了,这么大的火海,就算现在能够让它立刻给停下来,这些船也早已经是焦黑一片,除了砍下做木炭没有其他用处。
杨越回过神看着众将:“这是怎么回事?!”
周博文吴成良等人也都是听闻有大火才急忙赶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负责这些船的是石信天。
石信天看见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他急了:“不关我的事,这些船太多了,我只带了五十个人,所以只负责看守一半船只,剩下的那一半由鲍予官的家丁负责。火,是从他们那里开始燃起来的!”
鲍予官闻言连忙抓过一个狼狈的家丁,大声询问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家丁看着他们都看着自己,语气有些害怕又带着点无辜:“半夜的时候,大公子忽然带着两个人走过来,说是要看船牢不牢靠。小人劝说天色太黑,让他明天天亮再来,可是大公子不听,坚决要看,小人阻拦不住,他们就进去了,没想到一会火光就冲天冒起。”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鲍予官瞬间脸色苍白。
马明龙睁大了双眼,拔剑冲出来:“原来还是你这个姓鲍的使诈!毁我军去路!”
吴成良和周博文连忙将他拦住,杨越也挥手示意他冷静,大家都知道着鲍予官没理由帮了他们紧接着后手又毁了他们,除非他是疯了。鲍予官浑浑噩噩地回头问身后的家丁:“大公子几时出去的?”
一个家仆看着他的脸色,连忙答道:“入夜的时候,大公子出门说是要去找自己朋友探讨诗词,有公子你的话,小人也没太注意,就让他出去了。”
鲍予官听完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跪在地上对杨越说道:“大帅,家兄为人疯癫,对清廷愚忠,是小人管教不严。望大帅看在倪家的面子上,慎重行事呀!”
杨越看着他跪在地上,虽然心中十分愤怒,可是理智却告诉他,不要意气用事。他沉声道:“你起来,先把事情来由说清楚。”
“谢大帅。”鲍予官从地上起来,看了一眼众将,然后把他家兄的事全盘托出。众人听了纷纷沉默,周博文注视着鲍予官的每一个表情,思索着他所说话的真假。
大火一直烧到天亮,鸡鸣之后,许州不少百姓醒来后赶过来帮忙,这火才被逐渐消灭,可是这一夜所造成的结果已不可挽回了。俞府内堂,凯旋营众将尽数在此,愁眉苦脸,计划中的这个时候,本该已经是他们上船的时候了,但现在却只有在这讨论下一步方案。
大家都看着桌上的地图,颍河和淮河成了焦点,享受着所有人的目光。杨越沉着脸,缓缓问道:“可以用的船还剩多少只,能上多少人?”
“修好了七艘,最多可以载三百来人。”鲍予官也是满脸愁容,火势一缓他立刻就立刻召集了这城中所有的木匠,可是大多船只都已面目全非,经过这几个时辰的抢救,也只是勉强修好了其中相对完好的几艘。
“太少了,如果要你修好足够全军所需船只,要多少时间。”杨越问他。
鲍予官沉默了,虽然现在许州城所有木匠都成了他的工人,但是有很多的船只烧得只有个光架子,而凯旋营加上伤员两千人多一点,一艘船五十人,也就是说,至少需要四十艘。
思考了很久,鲍予官抬头说道:“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这还是鲍予官乐观的估计,挑选那些破坏得并不严重的船,更换木块,加固船身等等。
他的话一出口,几乎就已让在座的人否认了这个方法,周博文看着杨越建议道:“大人,以属下看,我们不如沿着颍河走,寻找机会夺颍州,然后再经淮河到江苏。”
吴成良和石信天马上摇头反对,“颍州太远了,虽然同是颍河边的城市,可是我们带着伤员和百姓,一路走过去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而且还得失路上没有清军的情况下。”他们的顾虑很有道理,颍州和许州虽然同靠颍河水,可是许州在河南,颍州在安徽,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这漫漫行军路上凶吉莫测。
“可是难道我们现在真的在这里等上一个月吗?等到清军把我们重重包围?而且我们也不必一心要打颍州,如果路上沿河县城有船,我们也大可为之。”周博文解释说。
吴成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马明龙,然后担忧地说:“伤员加上随军百姓,上千人,行军速度太慢了。”
马明龙虽然性情率直,但还是感觉到了吴成良的话外之音,随军的数百连圆村乡亲现在无疑成了凯旋营的又一包袱。他抱拳说道:“大人,留下来放手一战吧,这许州城民心所向,就算是死,也要让那些辫子兵知道!我们的厉害!马某愿做大帅马前之卒!战前第一人!”
周博文扭头看着杨越:“大人深思呀。”
其实在周博文的心里,虽然没有十成把握,但也有八成把握。因为杨越心思谨慎,步步为营,转战颍州无疑是最谨慎的一步棋,恰好对他的心思。他没想到的是,这次杨越可要让他失望了。
杨越看着鲍予官:“好,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一定要最大限度的补修船只!”
话音落下,吴成良周博文等四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次大帅会这么肯定的做出这个决定。
石信天面色有些难看,虽然他刚才反对了周博文的建议,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说心里的话。“可是,大哥,我们只有一千六百名士兵,如果敌人攻击城墙,硕大许州城,城墙连绵,我们的兵力只能守住一面城墙。要是他们人数众多,多面进攻的话,我们。。”
“城必破,我知道。”杨越接下了他话的后半句,然后抬头看着让阿门疑惑的眼神,说:“那就不守许州城。”
(本章完)
第58章 一座堡垒()
“那大人是要走?还是?”他们异口同声的问到,这个时候,他们真的猜不透杨越的心思。
杨越用手指着地图,指尖移到许州城的旁边,颍河河岸,正是那停泊船只的地方。他说:“我们要在这里建一个堡垒,然后把选好的船只拖上来补修。”
“现在建堡垒?!”众人纷纷惊讶出声,就连鲍予官也满脸呆滞地看着杨越。
杨越看着他的表情,解释道:“你们按照我的安排,吴成良去召集城中所有百姓将我们缴获的一半银两按人头发放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逃命。在这之前,告诉他们我们将在颍
河边修建堡垒要塞,补修船只等待机会回天京,让愿意跟我们一起的百姓加入到建造堡垒的工作中,男女老少尽皆不限。我相信,这兵荒马乱的,会有很多家庭举家投奔我们的。”
“可是大人,请恕在下多嘴,这许州没有采石场,石料没有来源,用木料的话,不管墙多厚,只需要用火攻就可以破。”鲍予官说道,他说完后,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用木头做墙的话,根本就不是堡垒,而是个山寨,在这点上马明龙倒是更有经验。
杨越微微一笑道:“这许州城不是不守了吗?”
其他人还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博文和鲍予官齐齐的一声惊呼,周博文抢先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扒城墙!?”
杨越点点头接着说道:“马明龙你的骑兵连现在全部转为侦骑,让他们三五成伍,四散与山野之中,时刻回报清军的动静,特别是托明阿的。”
现在河南清军只剩下托明阿是独具一帜的大将,在善碌西凌阿陆应谷纷纷下马之后,杨越相信就算托明阿得到他们在许州的这个消息,也不会一路猛进率部赶来。保守估计的话,施工队伍将有七天到十天的时间修建堡垒。
周博文拱手说道:“可是大人,如果游荡于河南的清军全部聚集此地,可高达万人,这个仓促间建立起来的堡垒能否抵抗的住。”
杨越微微一笑,他脸上自信且沉着:“我们要建的不是普通的堡垒,我们要建一个他们清贼没有见过的,它将成为一个绞肉机,让每个来进攻的人都谈之色变。”
看着他脸上的自信,众将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与信心,周博文想起了凯旋营的编制与作战方式。如果没有杨越,可能他从来也不会去想,全火器的军队,而且还有如此多的队形,应变自如。
“这是什么堡垒?”马明龙好奇地问。
“棱堡。”他回到。
众人互相看着,发现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迷茫,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对于他们的表情,杨越并不惊讶。棱堡在1552年与西方国家声名鹤起,随即,盘踞防御大师的宝座,进行长达两个多世纪的霸主地位。而清政府常年闭关锁国,加之东西两方路途遥远,就算跨洋而来的商人和传教士会偶尔说道这个,却不会有人注意到。
棱堡的实质就是把以前的城堡从一个凸多边形变成一个凹多边形,这样的改进,使得无论进攻城堡的任何一点,都会使攻击方暴露给至少三个棱堡面。
防守方可以使用交叉火力对敌人两侧进行多重打击。
“事不宜迟,吴成良现在就去召集百姓,我会画一张图纸出来作为这个堡垒的施工图。”杨越道。
见他已经做了决定,吴成良不再废话,起身告退后就转身离开了。杨越立刻做了个安排,鲍予官则要管理那些木匠,那些木匠就算想要走,也绝不能让他走,多给些银子没问题,但是他们要真走了,守在这里再久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所以这是底线。
凯旋营的士兵加上鲍予官府上的帮忙,吴成良召集许州城的百姓,将杨越的话告知他们,然后口口相传。在这同时凯旋营的士兵也在全城各处搭台发放银子,整个许州城十余万百姓,虽然领的不多,但是聊胜于无。弄得全城沸沸扬扬之后,最后登记愿意跟着太平军的有六千多人。
那些愿意自己逃生的不用说,凯旋营只有一千多人,他们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作儿戏也是人之常情。虽然兵荒马乱的浪迹在外也不安全,但是他们更不愿意被清军重重包围,夹在一座高墙里。而这些愿意的百姓,大多都是些难民,家园早已经被清军和官府毁了,就算发给他们银子,他们也无处而去。所以,他们尽皆怀着能去太平天国的希望,还有对清朝满腔的仇恨,让他们和凯旋营站到了同一条战线上。
无数的许州百姓背井离乡,他们都知道如果自己不走等到清军来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在这样的抉择中最尴尬的是城中的富商,他们无疑将再次大出血,舍财保命,洗清自己投敌的嫌疑。托明阿也绝对会趁着这个机会大捞一笔。
而那些愿意跟随凯旋营脚步的百姓,因为时间紧迫,吴成良马上按照杨越的指示将他们分成四组,一组一千五百人左右,编为分别为壹贰叁肆。按照杨越的计划,他们先全部出动将鲍予官选中的船只拖上岸,然后开始扒城墙。凑齐石料后,将四组轮流施工,早上一班、下午一班、傍晚一班、夜晚一班,白天昼夜轮流不停。
杨越画的计划图纸上,屹立的棱堡陆地只能提供最多一千人停歇,加上棱堡上的守卫军,也就是地面上只能容忍两千到三千人。也就是说,从这些百姓中挑出青壮做预备队后,其余的难民将会在棱堡下的宽敞地道中休息。而那个宽敞的地下工事,将会在陆地建造完成之后才开始,很有可能将会一边防御一边构造地下防御。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万里长城不是一天能够修好的,杨越轮班倒的修法,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