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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其实经过这段时间从理事会资料的了解,他知道这些炮虽然看似价格极低,但卖给杨越,赚头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只是没有卖给清政府那般惊人。
他们的车间工厂生产线从采集到成品,一路早已熟练形成规模,就拿臼炮来说,一门臼炮成本折算成银子,一千两起跳,两千两封顶,算上雇佣远洋船只的钱,还是小有赚头的。不过文翰给他这个价格,着实是下了一番苦心,也是在华能买到的最低价了。
杨越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也知道商人不可能做赔钱对的买卖,当即他就下了订单,三十门臼炮可以覆盖性轰炸,十门榴弹炮和十门步兵加农炮,还有他赠送的十门转膛炮,正好十二万两银子。
杨越虽然不懂炮的制造,但是这四种炮的用途是了然于心的。臼炮和榴弹炮相似,炮弹都是朝天发射,以抛物线轰炸,但是臼炮比榴弹炮炮口抬得更高,射程更远,火力自然更强劲,利用高高的抛物线,更可越过城墙等障碍,攻击城内的敌人。
因此,他这次才会要三十门臼炮,因为射程广,炮弹可跨越障碍,也就是说杨越将掌握战场控制权!
(本章完)
第96章 扬州二月()
有优必有缺,榴弹炮比臼炮贵,就是因为臼炮个头小,需要炮手将其固定在地上开炮,而榴弹炮可以放在地上支撑住开炮。
在西方战争中,这是个致命的缺点,快速的轻火器部队龙骑兵,装备着骑兵用的卡宾枪,他们如果袭击炮兵阵营,臼炮卸下麻烦,根本来不及,一冲就溃。
而榴弹炮却可以重新上马车,让马拖着撤离,逃到安全的后方。
而清军现在所用的红衣大炮,就类似于榴弹炮,只不过射程威力装填各方面都不及洋人的榴弹炮。
而加农炮和转膛炮,都是直射性的火炮,需要布置在阵列的前方。杨越订购十门加农炮的原因,只要是因为它有着步兵的噩梦——榴散弹,
榴霰弹是一种炮弹,弹壁薄,内装火药及小钢珠或钢箭、钢珠等。
在西方不用说,双方都是火器部队,火炮对轰。
但是在这里,和清军作战,白刃部队偏多,如果成群结队的敌人迎面冲来,一发榴散弹正中,成百上千的钢珠四散爆开,那是怎样的杀伤力?
基本上是成片成片的倒下。毫不客气的说,对于冲到面前的敌人,榴散弹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而转膛炮,是斯科特的最爱,就像是一种连发的巨型火枪,更像是还未脱胎换骨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
射程比燧发火枪差不多,但是炮弹大小的子弹却是源源不断射击,两名炮手只需要不停的向后面装填就可以保持火力。类似于炮版重机枪。
杨越签了字,然后就让鲍予官带他去领了一万两订金,从英国理事会购炮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然而斯科特虽然不需要着手造炮的工程,但是他对这个时代的火炮理论却是杨越所需要的。
如今他住在凯旋营的驻地,每天那六百名炮营的士兵进行体力训练后,就会开大课,斯科特做老师,把火炮的理论知识从基础开始,传授给他们。
康纳也是,三千名步兵,每个连,隔半个月就会有一场理论课,康纳用理论只知识和图一起,让士兵知道自己手中火枪分为哪几个结构,按下扳机,弹丸是如何发射出去的,以及发生最常见的卡壳等现象该如何应急处理。
一下子从办工厂的技术者变成了老师,康纳还好些,他习惯了随波逐流,看着下面上百颗认真专注的眼睛,也很有成就感。
斯科特就不行了,他认为他来到这片大陆是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在得知杨越订购的火炮清单后。他立刻将六百名学员分成了四个部分,教会他们自己将要操作的火炮。
转眼间,到了二月,扬州的雪渐渐的变小,最后停了。留在街上还未化的雪成了稀罕物,娃娃小孩争先恐后的玩着雪仗。
从北伐战场来了人,是林凤祥派来求援的,路过扬州的时候杨越和顾大均陪着东王接待了他们。
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全部是林凤祥手下信任的老兵,看见石达开和杨越之后,个个皆是痛哭流涕。
由他们传来的消息说,林凤祥和李开芳的北伐军未能攻下天津,沿途民兵组织受到官府蛊惑,组成民练,积极抵抗北伐军将士。
如今北伐军人困马乏,难以为继,周围有胜保上万清军,还有僧格林沁的三万蒙古铁骑,北伐军只剩下万人左右,林凤祥和李开芳难以再攻,只好驻守在天津附近的静海和独流两地。
天津一带,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按照他们说的时间,到现在的二月,传信过来的时间,林凤祥和李开芳已经在那里守了三个月了。
石达开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杨越,北伐提出之时,杨越就极力反对,那时众王尽皆目高于顶,认为北伐两万余人足矣。
没想到他们却都错了,石达开也是现在才知道,遥远的北方,受朝廷蛊惑严重,还认为太平军是杀人饮血的贼寇、野蛮人,所以积极组成民兵对抗北伐,北伐举步维艰。更不用说,八旗精锐僧格林沁那三万蒙古铁骑。
十几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饱饭,然后就要立刻启程去天京面见东王,石达开看着他们浑身破烂,布条裸露,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身体。
就让人拿了十几套干净衣服出来,却没想到他们摇头反对,说要保持这个样子,让东王知道北伐兄弟们正在受的苦,坚定东王派援军的信念。
石达开只好作罢,让顾大均派了几个人领着他们去天京,然后和杨越一起回了翼王府。坐在马车上,杨越看见石达开脸色沉重,知道他还在想着北伐将士的安危。
杨越同样担心,这么久了,经常想起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大哥林凤祥,他是太平军中的第一个朋友。
可是事与愿违,很多事情不是他能改变的,至少不是现在他能改变的。
过了半响,他说:“翼王放心,东王会派援军去救他们的。”
翼王抬头看着他:“你愿意做统军之将吗?”
“当然愿意。”
石达开笑了,杨越也无奈笑了,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凯旋营近三千新兵,哪能这么快派上战场?北上的路不好走,相信现在几位王都深有体会。
石达开知道,东王是个念旧的人,林凤祥是从金田起义一路杀出来的老将,还有北伐军,不少都是太平军的老底子,不管是他还是洪秀全,都不会就这样轻言放弃他们的。
更何况,北伐军已经打到天津附近了,和京师仅一步之遥。
当雪全部化去,扬州已是二月,这是花开的季节,也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街上,商铺纷纷开门,古老的扬州城重新回到了喧嚣。
从上海来的船只几经辗转到了扬州,光膀子大汉丝毫不惧怕凉丝丝的天气,口中呼着热气。
在吆喝声中,一箱箱用铁钉钉牢的货箱堆积在码头上,足足两百箱,堆成了小山。
周围好奇的妇女抱着孩子,看着从船上下来的那几个高鼻子蓝眼睛的洋鬼子,调皮的孩子偷偷脱离母亲的视线,屁颠屁颠地跑着地跑到洋人面前,叉着腰用粉嫩的小手指着鼻子说:“娘,看,洋鬼子!”
引得周围窃窃私笑,托马斯见他们笑,也没听明白这个光屁股娃刚才说的什么,正好今天心情很不错,回国的船票理事会已经替他准备妥当,大炮的交托将由另一个文员来进行。
他笑着摸了摸这个娃的头,然后从怀里拿了个牛奶糖,给到娃娃手里,男娃耷拉着脑袋,看着这白色的包装纸,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一旁的鲍予官见了,给马明龙说了两句,然后马明龙走过来,拿了两个铜板放在男娃的小手心,摸了下他头说:“快去买糖葫芦吃,不要在这里,要不然叔叔要打你屁股!”
男娃吓了一跳,握紧手里的两个铜板一溜烟的跑回去了,朝着街对面的吆喝的小贩。
。。。
鲍予官用劲搬开木板,杨越伸手从木板里拿出一把火枪,火枪被油纸包裹着,抹在手上十分油滑。他前后端详了一下,瞄了一下准信,点了点头。
托马斯走过来,对专注的杨越说道:“朋友,怎么样?”
杨越对他笑了一下,有些为难地说:“嗯,没问题,不过我需要带回军营让士兵尝试一下。这些枪这么远运来,难免有些可能会在运输上出故障,所以。”
托马斯很爽朗的给了杨越一个微笑:“没事的,密斯托扬,我的船票在下个星期二,你有充足的时间,如果有破损的,我可以发信让理事会的一对一对换。”
杨越很高兴,他刚才担心自己的谨慎会遭到他的埋怨。
最后将火枪全部带了回去,经过士兵亲手的试射,剔除了二十几把因为船上受潮而生锈的火枪,这些都是无法发射的火枪。
托马斯知道后也很爽快,二话不说就写信让上海再运三十把来,上海在第二天就托快船送来。
杨越将字签了,给了应给的银子,这笔交易就完成了。
托马斯走的前一天,念他来扬州虽久,却没有真正逛过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城。于是,杨越亲自担任他的导游,陪他在扬州逛了一圈,将扬州大街小巷的小吃尝了个遍,吃得托马斯捂着肚子笑,连连赞叹这个国家地大物博,什么新奇的都有。
第二天,托马斯收拾好了东西,在两个理事会的同事陪伴下就要登船,见杨越带着人来送他。托马斯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行李,跑过去给这位东方的友人一个拥抱。
过了会他放开,眼睛有些不舍:“密斯托杨,我在爱尔兰的城堡里会想你的,希望你给的香肠能够我的孩子享用。”
杨越和善地笑着:“如果不够就写信回来,我会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
托马斯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和自己差不多个头的东方人,真诚道:“不会太久的,下一次见面我会给你带来我家乡生产的黑啤酒和威士忌,我想你会爱上它味道的。”
“我等着你的威士忌。”杨越与他握手。
托马斯带上自己的帽子,再一次看着展望扬州城,看着周围百姓投来朴素的目光,这一刻,他有些犹豫。脸上表情复杂,既有对家乡和家庭的思念,又有对现在视线所见残留的依依不舍。
(本章完)
第97章 北援军()
最后,他抓住行李的拉杆,对杨越挥了挥手:“亲爱的密斯托扬,再见!”
杨越也对他挥手,高声道:“拜拜!”站在旁边的石信天疑惑的看着大哥,不知道他说的拜拜是什么意思。
视线中,黑色的礼服踏着闪闪发亮的皮鞋,迈步上了船只,船只启程,驶向他的港口上海。
。。。
仅仅过了几日,天京方面就已经传出了消息,东王天王通过商议,最后决定派曾立昌和许宗扬两人率领北伐援军北进,增援林凤祥,打开北伐窘境。
紧接着就是各地各城的调动,太平天国西征战场胶着不断,天京有江南大营这个眼中钉,扬州有江北大营虎视眈眈。
兵力一点都不富裕,可是北伐不能轻易放弃,天京经过一系列考虑,最后决定北伐援军从扬州天京和安庆抽调,预计组成万人左右的军队。
接到东王书信的石达开也不含糊,立刻就从扬州内部抽调了四千人待命,没过两天,从天京来的曾立昌就来了。他带着从天京分离出来的三千士兵,在扬州城外扎营。
当夜,两支军队合为一体,石达开让顾大均派去些犒劳,几十头猪被送到营中。同时曾立昌和许宗扬也受石达开邀请,来到翼王府内殿酒席,同来的当然还有大闲人杨越。
杨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特别是这几天倪嬬静的悉心照料,他感觉一回到家里,自己就陷入蜜中似得,深陷无法自拔。
他今天穿着一身凯旋营特制的蔚蓝色军装,布制的,胸口有口袋,头上有帽子,一股浓浓的十九世纪西方军服的风格。
谭家倒也是服装方面的实力派,按照杨越的要求,布料的质量也相当不错,全军上下穿着军装精神抖擞,一片蔚蓝色的军装,跑在大街上,百姓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凯旋营的兵。
内殿之中,石达开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清风雅静的摆了一桌好酒好菜,杨越到的时候晚了些。就连犒劳士兵的顾大均都已经就坐,旁边便是石达开和曾立昌还有许宗扬。
曾立昌是个三十来岁的老将,有着两撇弄浓厚的胡须,皮肤黝黑,大大咧咧的。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二十来岁的白面年轻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