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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咸丰对曾国藩这个四十五岁老书生,还有他刚刚练成的民兵,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几十万正规军都被长毛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难道你一支新练的泥腿子民兵,还能创造什么奇迹?
可曾国藩用湘军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咸丰,皇上你还真不能迷信正规军,几场胜利之后,湘军一时间声名鹤起,赢得了清廷的大力扩军。
顾大均走后,杨越一人沉闷了很久,最后只有再次回到城西营中,亲自巡查士兵的训练情况。
在这五月份之中平淡的一天,杨府的仆人早早的便动身摆放纸钱,一张长长的条桌上摆放着上百倍白酒。
杨越和凯旋营的各级将领,共计一百多人全部跪在地上,面朝那些满盛的酒杯。
和杨越一起跪下的,尽是一起随同北伐军北伐的将士,他们如今大多做了军官,此时尽皆神情肃穆,神情中仿佛又回到了去年的北伐时期,那一个个相熟的面孔,如今大多成了北方一颗无名的尘埃。
早在两个月前,北方就有消息林凤祥兵败被俘的消息传来,和这消息一起的,还有北伐援军全军尽墨。曾立昌兵败身死,许宗扬孤身一人逃回天京。
昨日,从北方逃回来的溃兵证实了林凤祥的传言,他兵败被俘,押至京城,最后被凌迟处死。
有传言说林凤祥在被凌迟时,他咬牙不发一言,刀刀割下一块肉,要割上上千刀,割到一半,清廷官员问他做的叛逆之事,可有悔意。
他目光灼灼,眼神中有着深深的遗憾,说若是他兄弟在,你等全部要死。
杨越跪在地上很久,不知不觉泪水就占据了脸庞,林凤祥是他在这军中第一个朋友,他是一个响当当的七尺汉子,一见如故,全心全意把杨越当做兄弟。
只可惜,事不由心。
半响,杨越站起来,锐利地目光注视着半空,那里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一时间,过耳之言重现脑海。
林凤祥笑着站起来:“好!就让我们兄弟二人打进燕京!看看那狗皇帝到底长什么倒霉模样!”
杨越笑了,他举起一碗酒,身后的将领纷纷端起。望着天上,杨越将酒一饮而尽,高声道:“一路走好!”
随着满怀杀气的声音,酒碗应声破碎,带着浓浓的无奈与斗志。
。。。
七月,西征战场太平军一败再败,湘军已如无法战胜一般,沿途太平军土崩瓦解,镇守岳州的曾天养兵败身死,太平军余部损失惨重,石祥祯不得不带着残部放弃岳州,退向武昌。
湘军一路高歌猛进,水师盖江而下,铺天盖地,天国水营元气大伤,哀鸿遍野。
双方的下一个战场便是武昌,不管是湘军还是杨秀清,对武昌都是十分看重,湘军拿下武昌便可进图九江、天京,杨秀清保下武昌也可避免湘军正劲的兵锋。
为此,杨秀清还在武昌破格提拔了以为年轻将领,叫做陈玉成。
于此同时,天国内部也是人心浮动,一二三战略部署基本宣告失败,北伐军全军覆没,北伐援军也尽数被灭。
西征战场如今战况急转直下,费了多少将士的性命打下的城池,如今惨遭易手。
天国内部,不管是天王、秦日纲等高层,还是中下层的文武官员尽皆希望杨秀清放下手中的权利,派一位能征善战的王爷领导西征,扭转局势。
杨秀清并不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这段日子,顾大均时常跑到杨越营中做客。谈论起最近的事情,他就告诉了杨越东王和翼王最近的频频交流,很有可能,翼王将挂帅亲自统领西征战场。
虽然如今的西征战场全是些残兵败将,能和湘军匹敌的军队早已经伤痕累累,那里已经是一个烂摊子。可是作为翼王的亲系心腹,一旦他挂帅出征扭转乾坤,也就意味着顾大均扬名立万的时候到了。
。。。
时间流逝,时间已经到了十月。倪嬬静最近闷闷不乐的,微微皱起的秀眉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自责。
两人经过大半年的相处,她已经没有了大家闺秀的青涩,转而变成了一个娴淑持家的女人,处处透露着一股成熟的性感。
每次看见她不开心的样子,杨越就告诉她现在他并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可是倪嬬静只当做这是杨越的宽容,并不代表他的真是想法,她的心里深深地觉得,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哪里会不想早点有一个可爱的继承者呢。
各种偏方吃了,杨越都已经成了中药的专家,倪嬬静见没有效果,于是自己也在偷偷喝着苦涩的中药。
看着她日显疲惫的脸蛋,杨越露出深深地担忧,可是她就不是听,认为是自己的问题。
抛开这些家事,西征战场又一次让天京方面失望了,曾国藩的湘军从九月围城武昌,仅仅一个月就将武昌收入手中,犹如探囊取物一般顺利。
驻守武昌的最高长官石凤魁被押解进天京,追究失城责任,最后被愤怒的杨秀清砍掉了脑袋。在他死后,作为属将的陈玉成书信呈上给杨秀清,说了这些日子在武昌的战斗。
看完之后,杨秀清才知道原来那湘军并非绿营八旗之徒,可是仿佛是在赌气。
沿着长江,从武昌到天京,湘军下一个目标直指田家镇,如果田家镇再失,则九江安庆难保,继而天京也将陷入曾国藩湘军和向荣江南大营的包围之中。
杨秀清决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他派出大将秦日纲筑堡垒、修江防,固守田家镇。然后,为了补充防御力量,国宗韦俊、石镇伦、韦以德先后率部赶到田家镇。这基本上已经是除了杨越以外,天国最后的机动部队,也是杨秀清西征战场的最后希望。
十一月,在曾国藩的湘军从武昌倾巢而出,直达田家镇的同时,杨越的凯旋营训练日程也已经到了尾声。
整整十个月时间,对于战争频繁的太平天国来说,一支部队经历了如此长的训练已是实属不易。
如果是一般的军队,杨秀清可能早早的就将他们调去战场,哪里还会有如此足够的时间让他磨合锻炼。
就连慢半拍实践的炮营,如今其中的炮手也个个操作娴熟,杨越经常去他们那里巡查,效果很好,就算代价是用成千上万的银子所堆积起来的。
收尾的那一天被定在十一月时日,这一天杨越命令全军穿好军服,在营中阅军。这一天石达开也来了,他穿着盔甲,在顾大均的陪同下显得威风凛凛。
全军步兵营三个协三千人,独力骑兵营两百人、炮兵营六百人装备四十门西方先进火炮,还有六百人的后勤营,其中包括救护营和伙夫。
(本章完)
第102章 盛衰()
全营四千二百人,尽数排列在校场之中,蔚蓝色的军装虽然没有光鲜亮丽的盔甲那般饱含杀气,但却显得独树一帜的浩浩正气。
吴成良在台下高声命令着,步兵营成建制的开始行进整齐的队形。凯旋营周博文等的高级军官一字排开,站在杨越和石达开身后。
石达开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下的那些士兵,脸上尽是满意和吃惊,眼神不断游走,仿佛想要看看那些进退如一的胳膊大腿到底是不是不同的人的所操作的。
阅兵仪式进行了整个下午,当步兵营行进完毕,他们扛着枪成块站在台下,三千人密密麻麻布满了视线所及的每一寸角落。
吴成良高呼:“立正!”
“啪!”的一声响彻云霄,带着猛兽出笼的滔滔气焰。
吴成良跑回到杨越面前,请示他,杨越只是点了一下头,吴成良便跑回去。
忽然一阵雷鸣声在天空炸响,石达开和顾大均等人尽数望向天空,透过石木制的营墙,他们遥望天空,只见二十条燃着尾巴的火龙冲天而起,随着一个抛物线朝着远方飞去。
石达开扭头问杨越:“那是?”
“启禀殿下,是卑职营中的二十门臼炮。”杨越回答道。
石达开望着遥远的天际,第一次知道原来火炮竟然还可以打得那么远。
在炮营的轰天巨响之后,凯旋营的整编就宣布结束,同时也就是告诉杨秀清,这支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正在等待他的调拨。
西征战场,田家镇秦日纲固守的工事并没有发挥计划中的作用,曾国藩看来明显不是一个吴某的匹夫,他并没有硬碰硬的朝着秦日纲的工事上撞。
十一月二十三日,西征战场的战斗在田家镇对面的半壁山打响,激战进行了整整一天,西征军全军死战,但最终还是被湘军击败,死伤惨重。
国宗石镇伦和韦以德等数十将领全部英勇战死,秦日纲和韦俊收拢残兵北渡退回田家镇。而半壁山一失,田家镇也就失陷了一半。
十二月三日,田家镇陷落,西征军最后的主力损失殆尽,损兵折将上万,水师全军覆没。秦日纲自知田家镇不能再守,于十二月三日一把火烧了,带着余部离开。
消息传到天京扬州,人心惶惶。西征军一败湘潭、二败岳州、三败武昌,四败于田家镇,面对湘军的进攻,天国已经无以为继。
如果九江再失则安庆难保,进而天京也将陷入重重包围,万劫不复。
湘军方面还放出狂言,扬言要打下九江,再下安庆,收复天京!活捉洪秀全和杨秀清。
太平天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由盛转衰的拐点有如鬼魅般悄然靠近,杨秀清的彻夜未眠。
翼王石达开的火速上任仿佛已经是顺水推舟,不过几日,扬州城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动。杨秀清命令石达开和属下火速进京,杨越凯旋营全军拔营随翼王一同。同时韦昌辉调往扬州,防范江北大营动作。
杨府中,仆人们忙碌着,各种行李打包装箱忙得不亦乐乎。
倪嬬静不是扬州的人,天京还有她的哥哥和她的家,所以杨越一走她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再呆在这里,这次她和杨越一同去天京。
凯旋营一营四千二百人在扬州整装待发,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千五百名士兵,这是从扬州抽调的士兵,将作为石达开的直属部队指挥。
浩浩荡荡千里路,巍峨壮丽的天京城再一次映入眼帘,上一次的离别,这一次的再会,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那些斗志昂然的北伐将士,离别出征之日犹在昨日,他们所呼吸的热气还残留在北城门外,坚毅和不屈。
翼王和杨越的到来,并没有起初所想的夹道欢迎,或许是如今的杨秀清已经没有了那般的精力。六千将士全部扎营城外,杨越随同翼王,两人轻身进城。
天王府的宫殿,两名卫兵来回在杨越眼前巡逻,镀着金边的房檐外天色已经是漆黑一片。空旷安静的宫殿仿佛死一般的极尽,只有那两个卫兵不厌其烦的来回巡视。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檀木香,有着迷人的味道。杨越正襟坐在门外,幸亏天色转凉,身上的盔甲不至于那般闷热。
耳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杨越扭头望去,一队美貌的年轻女子穿着薄纱从眼前走过。她们全是十几岁的年纪,个个生得俏丽怡人,瞧见威风凛凛的杨越,尽皆面露吃惊。但是脚下却不敢停,不一会就淡出了视线。
杨越苦苦等待着,如今韦昌辉去扬州接管防务,其余天京三王相聚在这天王府中商议,杨秀清让人传话让他现在外面等候,可是着一下午过去了,却是迟迟不见动静。
但是此时杨越心里不是恼怒,而是坐立不安,脑中不停想到刺杀陈承瑢的那件事,东王很可能是知道了。
过了几个时辰,杨越再次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躯,肚中的饥饿不停地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门忽然被卫兵打开了,石达开满脸疲惫的走出来,见杨越站起来,他微微摆了下手说道:“不用,清胞等会要见你。”
说完,他笑着拍了拍杨越的肩膀,笑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话音落下,他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门口又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大黄色的绸缎袍子,杨越见了立刻跪在地上:“末将参见天王!”
这双穿着金黄色靴子的脚在杨越面前停住了,停顿了一下,然后轻声道:“杨将军起来吧。”
杨越大声道:“谢天王!”说完起身。
洪秀全望着眼前这个风头正劲的年轻将领,和蔼的一笑:“唉,有些事情想不到呀,想不到。两年前的你,同样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穿着苦力的衣服,高声说自己读过书。”
说着,他笑了,思绪又回到了岳州那场水营收编仪式,就是那一天杨越脱颖而出。看着杨越低垂的脸,他笑道:“如今却已经是我天国栋梁,统帅精锐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