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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荆轲执意要去执行这次莫名其妙的任务,一直是高渐离心中的疑惑,但是他也无法阻止荆轲这个荒谬的决定,所以易水悲歌之时,他才会如此悲愤。
如今谜题解开了,高渐离心中的悲愤也不见了,连同故友身死的悲伤。
成为游侠的那一天起,所有人就早已将性命置之度外了,所以生死对于游侠来说,并不是值得悲伤的事情,反而有时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因为任侠,选择死亡的时候,就是他们实现理想和抱负的时候,这个时候作为‘同僚知己’,只有恭贺羡慕的份儿,怎么可能会悲伤。
但是有一种死亡,对于任侠来说是最悲哀的,那就是背叛了自己信义,这种背叛,是精神上的死亡,并非肉身上的死亡。
如今得知虽然故友没有遵从自己‘小我’的理想抱负,但是却愿意拯救保护整个任侠群体而牺牲,实现了更高层次的‘大我’。
高渐离依旧为他感到高兴。
将酒坛中最后一尊酒,倾倒在地上,高渐离喃喃自语道“凡此剑可斩之恶,绝不将就,凡此身能够行之责,绝不推诿,凡此生可奉之义,绝不苟且。荆轲,走好。”
说完高渐离看着地上还在地板上滚动的酒水渍,扔开就被,弯腰将地上碎成两半的玉簪捡起来,一半收入怀中,用另外一半扎住发髻。
“敬豪侠,当如此。”公孙戈也对着天地敬了一杯酒。
“该说正事了。”乐叔转头看着高渐离说道。
“成安君应该知晓卢生吧。”高渐离说道。
公孙戈点点头“自然,卢高誓之名燕地无人不知,在下还有幸得高誓相面呢,怎么?高兄也认识?”
“燕丹做的蠢事,自己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息秦王之怒,必然牵连燕地百姓,卢生算到了燕国气数将尽,于是西去,为燕地黎民寻求生机。”高渐离继续说道。
公孙戈眯起眼,随即露出一个向往的表情“卢生果然真高誓,心系黎民。”
“如今到了成安君为燕地黎民最后一次尽职之时了。”高渐离从袖袋中拿出一面玄鸟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公孙戈看着那面令牌上明显的玄鸟花纹,瞳孔猛缩“卢生是秦王安插在燕国的奸细?”
“现在追究这个没有什么意义了。”乐叔轻笑道“辽阳城外以西三十万秦军虎视眈眈,东面东胡四十万东胡狼子垂涎三尺,城内积雪已然三尺,城中黎民一日三惊,燕国灭亡已成定局,成安君现在不是怀古伤今之死,城内数十万百姓黔首,二十万将士的性命,却系于成安君一念之间。”
第145章 公孙家满门忠烈!(求全订)()
第一百四十三章公孙家满门忠烈!(打滚求全订,推荐票,月票,打赏~)
爱民如子,这个词就不能深究。
尤其是对于古时的权贵来说,人的性命,或者说除了他们氏族人的性命之外,其他任何人的性命都与牲畜无异,别说几十万黔首的性命,就算全天下人的性命,公孙戈也觉得事不关己。
但是如果真的城破了,东胡那群蛮夷闯进来,公孙戈自然知道自己会沦为牛羊被屠戮,到时候自己的身份,地位,都会沦陷在满族的马蹄之下。
所以他至少要保证自身安全后,再考虑名利后事。
公孙戈嘴角抽搐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乐叔“你既然与武安君还有瓜葛,为何不会去找他们?武安君虽然身死,但是其弟子族后在燕国还是重臣。”
“你也知道他们是重臣,重臣在国中瓜葛太多,这份天大的功绩到他们手中,反而是作孽了。”乐叔轻笑道“当年若不是贵祖父当机立断弑杀惠王,燕国也不会残喘到如今,相信成安君定不弱祖父之威名。”
“贵祖乐毅身披五国相袍,难道乐兄也准备借此机会身居秦国上卿?”公孙戈笑眯眯的反讥道。
“成安君多虑了,乐叔止步在此,封侯拜相之事,先祖已经做尽了,到了我这一代,也该享受享受安逸了。”乐叔笑呵呵的说道。
公孙戈打量着乐叔轻笑道“乐兄倒是有颜回君子之风啊,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叔也不改其乐?”
“成安君知己也。”乐叔大笑道“在下赤条条的来,也准备赤条条的走,但是成安君就不行了,毕竟这么一大家族都要顾及,否则与成安君结伴游历天下也是一件幸事啊。”
“秦国的天下,已经定了嘛?”公孙戈深深的叹了口气。
“六国去其四,燕既亡,齐必降。”高渐离声音慢慢悠悠的传来“至于东胡,看似声势浩大,但是不堪一击。”
“四十万游骑,已经整装待发,铁蹄长弓之下,即便秦军盾坚枪锐,也不会全身而退吧。”公孙戈轻笑道“所谓两虎相争,两败俱伤,燕国未必没有覆盘之机。”
“秦王以派蒙恬领二十万大军突袭临淄了。”高渐离轻声道。
公孙戈微微皱眉,不觉得蒙恬二十万大军就能攻克齐国,毕竟齐国在田单复国之后,收拢了不少燕地遗民,军力至少在五十万以上。
看着公孙戈有些迷茫的表情,乐叔嘴角一抽,心想真是高看了这家伙,开口道“秦王派蒙恬这个时候发兵突袭齐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趁着齐国的主力军队都在南边边境防止王贲南下,好让蒙恬能够长驱直入,强行攻克齐都。”
公孙戈脸色一白,瞪大眼睛“王贲要放任辽阳落入东胡狼子之手?他就不怕天下黎民指斥?”
“此时燕地还是燕国领地,即便沦陷于东胡之手,也是燕国无能,反而收复燕地的秦军会被燕民和六国遗民们大肆称赞。”高渐离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卢生入咸阳,为燕地百姓求得的生机啊。”
“燕国灭亡以成定局。”乐叔也遗憾的摇了摇头“你们所期望的两虎相争不会出现,王贲会先配合蒙恬攻克齐国,然后两军相汇,再转头北上灭燕,而那时,燕国早就被东胡蛮夷肆虐的民不聊生,遍地焦土了。”
“成安君也不想看到燕地百姓,落得如此凄惨境地吧。”高渐离原本有些无神的眼眸开始变得锐利起来“而且若是成安君投报有功,说不定会被秦王赏识统领燕国故土呢,毕竟公孙家的威望,还是在的。”
公孙戈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紧绷,脑海中迅速坐着各种算计,目光阴晴不定的看向桌子上的青铜令牌。
就在公孙戈陷入天人交集不可自拔的时候,城中突然想起嫡系的鸣钟警报之声,一时间原本死寂的辽阳城瞬间活了起来,城内点燃了无数火把,将城市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同时城墙上也传来似有若无的战鼓集结之声。
“攻城了?”乐叔皱眉低喝道。
“是聚将钟。”高渐离打了个哈欠“应该是城外打起来了。”
“东胡攻打秦寨了。”公孙戈听到门口报告后,咧嘴笑道。
“秦兵跟他们打不打又是另外一会儿事儿了。”高渐离摇摇头“秦驽百步内可穿披甲,看秦寨之坚固,东胡要用战士的尸体将秦寨淹没,才能够摸到秦军的衣角。”
公孙戈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大变。
“恼羞成怒的东胡说不定会调转马头,毕竟感觉攻打辽阳城,似乎比攻打秦寨容易一些。”乐叔也满脸愁苦的说道。
“城内军械储备,在之前与秦军交战的时候,应该消耗不少了吧。听说王宫内的梁柱都融铜铸箭了?”高渐离笑着问道。
“要怎么能保证这枚令牌的作用?”公孙戈一咬牙,抓起桌子上的青铜令牌。
“这枚玄鸟令有没有作用,主要取决于,你能不能拿到燕王喜的虎符。”高渐离站起身,给乐叔使了个眼色“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公孙戈看了看外面被火把照亮的天地,以及已经沉入城下的月亮,轻叹一声“天色不是不早了,而是要天亮了。”
“时不待我啊。”乐叔也叹息道。
“来人,披甲。”公孙戈冲着下人低喝一声。
高渐离笑了笑“吾等在西城门,恭候成安君大驾。”
“公孙家满门忠烈!忠的是大燕黎民!”公孙戈从大殿武器架上拿出那把造型古朴的巨剑,大喝一声劈断了面前吃饭的桌案,顿时青铜器坠地之声,响彻大殿。
高渐离下意识的闭上眼,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感觉这种声音,无比美妙。
公孙戈带着从府邸中四面八方汇聚出来的数百披甲战士,纵马奔向王宫的时候,乐叔站在门口赞叹道“果然是大氏族啊,即便没有了兵权,依旧蓄养了如此之多的猛士!”
高渐离怀里抱着一坛免遭遇难的酒,看了眼身后公孙府前看似高大实则空洞,被各色宝石装裱的巨大青铜柱,眸子中闪过一丝阴鸷。
古者人臣功有五品,以德立宗庙定社稷曰勋,以言曰劳,用力曰功,明其等曰伐,积日曰阅”。
这些有功的大臣以及他们的后裔为了彰显自己的业绩,所以在大门两侧竖立两根柱子,左边的叫“阀”,右边的叫“阅”。
阀阅的高度,宽度,奢华程度代表着家族功绩、官历以及实力。
毫无疑问公孙家的阀阅是燕国最为高大奢华的,仅次王室宗庙,但是除此之外,燕国内城各地,还有不计其数根这样的阀阅大柱。
这些柱子,在高渐离眼中,真的很碍眼。
乐叔一路上对着公孙家的排场,美食,以及侍女和门客都津津乐道,虽然都是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是并不妨碍他吹牛时畅快的心情。
直到跟着高渐离,拐出内城,外城比内城更加肃静,内城还有各个氏族的人前往王宫议事,但是外城路上连一只活物都没有,而且家家户户都漆黑一片,若不是城墙上的篝火照耀,都会让人产生这是一座死城的幻觉。
“这么一看,燕亡国不冤啊。”乐叔突然话锋一转,有些悲秋伤春的叹息道“父亲说,当年祖父攻齐时,虽然连克八十余城,但是每一座城池都有当地乡绅氏族之士反击,而且黔首也都积极参与守城,那时祖父就知道,齐灭不了,一个国家的贵族担忧灭国是正常的,当一个国家的黔首,甚至奴隶都开始担忧灭国之难时,那说明这个国家命不该绝,迟早有死灰复燃的一天。”
高渐离瞥了眼乐叔“你祖父留守齐地治理经营多年,不是为了自立?”
“你休要胡言乱语!我们乐氏满门忠烈!无愧君民!”乐叔像是炸了毛一样惊叫道。
“你们乐氏乐羊,烹子表忠,确实忠烈。”高渐离点头,声音冷漠的说道。
“有意思嘛?”乐叔白了眼高渐离“你出身赤贫,没有享受过什么叫做家门阀阅,我这一脉祖父临终还是两国相国,我父也是相国,到我这儿就不一样。”
“你是个流氓。”高渐离轻嗤道。
“我想当诸侯。”乐叔眯起眼,咧嘴笑道“卢生说过,我有封侯封君的命。”
“他的话你也信?”高渐离微微皱眉。
“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乐叔揉了揉懂得发麻的鼻子“有朝一日我若封侯。”
“你我皆是陌路。”高渐离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
“活该你穷酸潦倒。”乐叔冷哼道“我若封侯,必然爱民如子。”
“好了闭嘴吧。”高渐离摆摆手,止步在城内一个偏僻的胡同,放下酒坛,掏出一个古怪的铃铛,在墙上敲了敲。
铃铛发出的声音也有些奇怪。
乐叔闭上嘴,顺着胡同看去,不一会儿看到从胡同中走出一个身材清瘦,背负一个巨大木制剑匣的少年走出来。
乐叔见到这个少年瞳孔一缩,因为少年背着这么重的剑匣,踩在雪地上竟然都没有发出声音,是个潜行高手。
“我以为你被抓了,正想带人去找你。”少年瞥了眼乐叔,略带稚气的脸上带着不耐之色,皱眉对高渐离说道。
“被抓了,也就当是死了。”高渐离摇摇头,将酒坛递给少年。
少年眼眸一亮,舔了舔嘴角,把剑匣放在地上,剑匣在雪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尽管酒坛是被高渐离抱在怀里一路,依旧有些凉,少年冻得打了个冷颤。
“给其他人留点。”高渐离蹲在地上,打开剑匣,从里面拿出一把七尺长的长剑。
“就这么一坛,也就够我一个人喝的,还给其他人,你也太吝啬,出门喝酒也不多带点回来。”少年抱着酒坛不满道。
“只剩下这一坛了,有的喝就不错了。”高渐离把长剑系在腰间。
乐叔看着剑匣里还有几把剑,伸手要去拿,手还没有碰到剑匣,肩膀上传来的压力和剑刃散发的寒气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