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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永远会存在人类这个物种当中。
白狄部的氏族宁可将粮食放到发霉,果子放到腐烂,也不愿意给那些食土难充饥的奴隶们施舍一丝一毫。
于是就让白狄部从辽东各部交易来的食物果蔬变成了酿酒,然后囤积在各个氏族府邸和王宫当中。
当时缴获王宫之时,收获最多的除了各种宝石矿石以及粮食之外,最多的就是酿造好的果酒了。
但是这种果酒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王诩又再次用蒸馏法提纯了一下,终于勉强可以入口了。
酒这种东西对于孤竹国来说,目前并没有太大的作用,除了能够大量提纯消毒酒精之外,剩下的就能够作为和花茶一样的饮料。
观人于酒后,是后世人情社会交往中总结出的一种经验,所以这次宴会,王诩专门将珍藏的酒拿出来招待白狄氏族。
这些氏族妇人,平日也是将果酒当成是饮品,但是那些不超过十度的果酒毕竟只能当做是饮料,遇见王诩蒸馏提纯后的酒,就懵了。
这还是王诩担心把她们喝坏了,特意勾兑了一番的酒。
不过不得不说,这些氏族妇人确实都为女中豪杰,在发现自己不胜酒力之后,一点也不贪杯。
所以王诩交给墨怜劝酒识人套话的小手段,效果并不算太好,没有灌醉周红儿她们,墨怜自己反而喝的有些上头了。
当送走所有人之后,脸颊红红的,坐到王诩身边盯着他傻笑。
收拾桌案的青娘看了他们一眼后,带着其他人悄悄退下了,将大殿空出来,之留下了她们。
青娘她们的小动作自然躲不过王诩的眼睛。
转头看了看笑的像是个小傻子的墨怜,王诩无奈道捏了捏她的鼻子轻笑道“贪杯。”
“嘿嘿嘿。”墨怜发出平时不会发出的憨笑声,醉眼迷离的看着王诩“并非臣贪杯,实在是周红儿太过狡诈。”
“劝酒不成反被灌?”王诩微微挑眉,放柔声音“难受嘛?”
“不,虽然身体有点烧,不过还挺好的。”墨怜憨笑着俯下身子,像是小猫般趴在王诩的对视,打了个酒嗝“除了周氏和莫氏,白狄其他氏族已经有些扛不住了,没有工人帮工,他们准备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先让她们去吃食堂,不管是打饭,还是在食堂吃,总要是吃到一锅菜,才能算是一家人。”王诩摩裟着墨怜有些毛糙的长发。
多年的营养不良让她的发质变得十分干燥,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调理好的,王诩曾经多次要将她头发剪短,省的每次都会炸毛影响形象,但是她一直不愿意。
“唔,也不知道一群不干活吃干饭的家伙有什么好自得的,一个劲的跟我提他们氏族有多辉煌,先祖为这座城市做过什么贡献,明明是鸠占鹊巢不足两百年的家伙,太无耻了。”墨怜不满的嘟囔着。
“贵族就是这样,他们自认是人民的领导者,没有了他们所有人都要死,将别人的生存当成是自己恩赐,将自己凌驾于人民,殊不知,即便没有他们,人们毅然能够活着,说不定能够活得更好,毕竟最好的农家,最好的桑女,最好的庖厨,甚至最好的士人,最开始都不是出身贵族,往上推千年,大家都是一样的人。”王诩轻柔的摸着墨怜的长发,帮她按压太阳穴缓解酒意“所以呢?他们想要做些什么?”
“周红儿想要到学宫教书。”墨怜舒服的晃了晃小脑袋,抬头看着王诩。
王诩心跳一滞,将她的头再次摁了下去,轻哼道“果然是大家闺秀,所谋深远啊,既能看清自己的价值,也能看到孤竹的短板,啧啧。”
“唔~”被按下头的墨怜发出一声不满的嘟囔,在王诩的大腿上蹭了蹭“大帝也觉得她很狡诈?”
王诩笑了笑“确实狡诈,不过更优秀。”
“哼。”墨怜发出一声娇哼“那我就更不能答应她了。”
“哦?为什么?”王诩饶有兴致的低头看她殷红的小脸。
“大帝说过,学宫是立国之本,怎可让狡诈之徒放肆?”墨怜冷哼道“就算现在学宫急缺先生,也不需要她们这些已有所图之人。”
“那你觉得,学宫的先生应该是什么样的?”王诩笑吟吟的问道。
“唔,老实,勤恳,心地纯良之人啊。”墨怜眨了眨眼。
“但是读的书越多,所图的就越多,你也是读书人,应该了解吧,在孤竹国还落魄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王诩柔声问到,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墨怜的身子僵了一下。
“想着如何带着族人走下去。”墨怜醉酒的软糯嗓音突然变得低沉,手也下意识的抓紧王诩的膝盖。
“但是墨狼他们每天想的是如何猎取更多的猎物,同样是为了活着,但是高度已经不一样了。”王诩轻声道“这就是读书与不读书的差距。”
“所以,读书人注定会变得狡诈?所图甚多?”墨怜仰头看着王诩。
“读书人不会变得狡诈,因为他们会不断刷新狡诈的定义,为了实现心中所图。”王诩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而且难以杜绝这种循环,因为想要带领族人活下去,就要去读,去思考更多的道理。”
墨怜眨了眨水润的眸子,似乎还没有听懂。
“世间难寻赤子心啊。”王诩无奈的笑着摇摇头“箕子朝鲜的事情呢?”
“她们的嘴很严,我没有问出来太多信息,不过最后我直接挑明了,周红儿也没有回应,但是却暗示了。”墨怜语气中透着一股不甘。
“带她去梧桐宫看一眼。”王诩眯起眼,声音微冷。
梧桐宫,就是当初王诩答应墨怜,收容那些可怜的奴隶女子收容所,现在也成为了火凤部的根据地,位置就在当初进入祖山时的龙潭瀑布,那里现在已经被建设成一个别有洞天的小型城池了,而且位置隐秘。
听到王诩这么说,墨怜吓了一跳,抬头诧异的问道“带她去梧桐宫?”
“嗯,至少要让她看一看,离开孤竹,她们可能会面临的下场。”王诩眯着眼,藏好眸子中的冷漠。
墨怜眨了眨眼,盯着王诩冷峻的侧脸有些发痴,直到打了个酒嗝才害羞的低下头“我知道了,不过是带着她们从朝歌穿过去?还是走林胡堡那条道?”
“从朝歌走,顺便让她们看看还在建设的朝歌。”王诩笑着说道。
“好,对了,国君今天托人带话,说感觉自己要不行了,想要在归天之前见大帝一面,被我回绝了。”墨怜又嘟嘟囔囔的报告道“不过确实却提醒了我一件事情,好像快要到春耕时节了,要开始筹备春耕祭祀了。”
“又要祭祀?”王诩有些头疼的扶额,上次黄金台的出征仪式已经折腾的他差点感冒了,虽然知道祭祀确实很重要,但是这么频繁,确实有点让他头疼。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后人评价皇帝都觉得他们不理朝政,这么多祭祀规矩,可能就要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时间,再去掉睡眠时间,能够处理朝政的时间,确实不太多,这么一看,皇帝在某种程度,也是个苦差啊。
王诩在走神,墨怜趴在他腿上嘟嘟囔囔的说着仪式的流程,让整座大殿的烛火都变得温柔起来,一股莫名的温馨气氛围绕在大殿之中。
等到王诩回过神时,发现墨怜已经趴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小呼噜。
看着少女因为醉酒而显得明艳的脸颊,王诩眼中的温柔渐盛,轻轻脫下外袍披在她的身上,然后拿起了身边的ipad,仔细的研究着地图。
按照考古文献地图,古代东北地区的文明发源地主要集中在辽河,乌苏里江和松花江,嫰江流域,这些地区都是上古文明部落群,这些部落群的位置,应该也就是后来东北古民族主要的聚集地,不管是肃慎还其他不知名的古民族,都不会有太大的迁徙,要能够估算出这些部落的据点,那么能够制定出最好的行军与防守路线。
毕竟现在连被燕国开发了几百年的辽东依旧是大片原始丛林,更不用说人口更稀疏,文明更落后的东北地区了,环境应该处于更加远古的状态当中,基本上还是人与兽同在林间共存的艰苦环境。
不过这也的环境,也锻造了这些渔猎游猎民族的彪悍和强悍,基本上只要在山林间,他们就是无敌的,所以孤竹的军队,绝对要将战场拉到平原地区,或者打消耗战,不断的砍伐森林,把他们从山林中逼出来。
箕子朝鲜能够在古东北立足,应该也是依靠中原的筑城和冶铁技术,虽然只要几千人,但是在只要依靠城墙之坚和青铜之利,杀退挥舞着木棒石器的蛮族还是没有太大压力的。
但是经过箕子朝鲜的开发,那些古蛮族自然也享受到了文明的辐射福利,虽然先进程度不如中原,但是也算难缠,毕竟蚂蚁多了还能咬死象。
孤竹国坚决杜绝不必要的牺牲,所以这次出关入辽,王诩比当初走出西林还要谨慎。
因为他之前确实小看了古代文明与野蛮的力量,若不是运气好捡到了王离这个福星,那么他可能早就带着孤竹国诸人葬身兽腹了。
想到王离,王诩的手指微微一颤,然后皱着眉将地图往上拉到滦河和大兴安岭山脉,却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
又移到承德,也就是估算的辽阳城位置,那里是秦燕东胡三方交战的主战场,此时应该横尸遍野,血流漂杵了吧。
再往西南移动到天津北京交接处,按照史实,这里应该有齐军驻守的四十万大军,在隔岸观火,而齐都临淄,此时应该已经被蒙恬的奇兵围困了吧。
王诩感觉自己的手指每一次滑动屏幕,华夏就会发生很微妙的变化。
最后将视线放在了在地图上微乎其微的咸阳。
这一些的变化,都源于这个在华夏大地只能化作一个小点的城市,因为城市中,有一个男人。
一个在渐渐掌控着整个华夏的男人。
王诩可能是也喝了一点酒的原因,王诩感觉自己的气血似乎更加流畅了,眼神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炙热。
而他,则不愿被掌控。
第171章 谁言世间无真神(求全订~)()
第一百六十九章谁言世间无真神(求全订~)
春雨贵如油。
当上天赏赐了天地间第一滴雨水之后,万物繁衍的根本,春动就要开始了。
而这场雨,每年都很准时的在三月初,被称之为惊蛰。
春雷响,则万物长。
因为一声惊雷,不但唤醒了冬眠的动物,更是唤醒了整个天地。
已经在床榻上瘫痪快一个星期的墨奎,又瘦了一大圈,本来就是苍老的面容,变得越发的干枯,手腕已经瘦出了血管,看上去好像真的快死了。
这场大病,让墨奎再一次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和威胁,孤竹国已经正式走入正轨了,黄金台上点兵,面对十数万臣民的跪伏,那种再次掌控权利的感觉让这个老者已经渐渐迷失在其中了。
但是就当他的野心准备再次吞噬什么的时候,这场大病却打断了他准备前进的双腿。
近神者,不信神。
作为殷商的大巫,本应该是最虔诚,最忠诚的信徒,但是恰恰相反,这些大巫并不相信神,也不相信祖先,他们相信的只是手中的权利,权利,即神。
大巫这个利益团体自古以来如此,因为他们就是神的创造者之一,所以他们对神灵的敬畏,很薄弱,而且因为有知识有文化,也能解释很多在平民眼中的神迹,甚至能够创作神迹。
所以的他们对于神灵的敬畏,只有形式。
而这种形式就是他们用来掌控权利的方式。
所以不管是朝歌城的建设,还是黄金台的建设,他都堪称极尽奢华,劳民伤财,因为他知道,城市建的越大,台子搭的越高,人们的信仰就越虔诚。
而且大巫本来就是医生,自古被称之大巫的人首先一定是合格的医生,因为他们能够将人们最恐惧的病魔制服,所以才会被称之为通神者。
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让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大巫医生束手无策,他本以为只是个小风寒,但是却拖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而且更可怕的是,这种病还传染了侍奉他的其他大巫萨满。
一个星期时间,神殿的大巫病倒了一片。
有些萨满认为,这可能是大军出征后天神降下来的代价,因为在萨满的概念中,祝福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以祝福者本身的某种东西为代价的。
所以他们觉得这次大军出征,可能是以大巫们的生命为代价了。
刚开始墨奎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但是随着病情加重,变得越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