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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珠儿死死的咬着下唇,眼睛渐渐变得赤红起来。
“也对,毕竟我说这些确实没有什么信服力。”慕容恪自嘲的笑了笑“当初桑洋告诉过我,仇氏是无法信任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咬伤,我却没有相信,只是因为你的大父帮助过我,其实纍城内乱的真相,是你们仇氏和翟氏挑起来的,最终被桑氏周氏等镇压。”
仇珠儿神情一滞,但是马上就摇头冷声道“那与我无关,我只是想为这些年被你虐杀的族人们讨一个公道。”
“你看,你们中原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管他们是你的族人,却不追究那些人犯了很么错误。”慕容恪轻嗤着摇摇头,环视了一下周边的秦军“可能,这也是你们能够获胜的关键吧,互相包庇,不论对错。”
仇珠儿深吸一口气,似乎缓和了心态,皱眉道“大王还没说,到底要我做什么。”
“今天战甲的护心镜,你没有给我戴上。”慕容恪咧嘴笑道。
仇珠儿身子一僵,手下意识的摸到自己腰间的短刀。
“做事从来一丝不苟的你,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而且这一路上你一直在摸索着我心口的位置,应该在在寻找最佳的下刀位置吧。”慕容恪咧嘴笑着撕开自己的皮甲,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满脸笑意“这里,记得用力一些,刺穿我整个身体,这样血就不会喷到你身上,弄脏你今天的裙子,这是我觉得你最好看的一条。”
仇珠儿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着,抽搐腰间的短刀对准慕容恪,声音因为激动失态变得尖锐“你全都知道?!”
“你说谎的时候,总是最漂亮的时候。”慕容恪笑的温柔“族内的那些战士就交给你了,看着他们这么多年为你们仇氏鞍前马后的份儿上,我知道你虽然恶毒,但是并不坏。”
仇珠儿死死的咬着下穿,赤红的眸子中闪烁着水光淋漓,哽声问道“为什么?”
“驯服小马驹是有代价的。”慕容恪咧嘴一笑,伸手握住短刀的刀柄,身子猛然向前迈了一大步。
短刀刺穿心脏的声音,有点像是气球漏气的声音,虽然不那么震耳欲聋,但是却让人头头皮发麻。
玄甲军官松开握住剑柄的手,眼中的戏谑变成了凝重,看了眼已经完全呆傻了的仇珠儿,对着嘴角已经渗出鲜血还依旧保持淡然的慕容恪拱了拱手“真乃大丈夫。”
慕容恪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像是倾倒的木柱一样,向后倒去。
仇珠儿下意识的想要去拉他,却忘记了手中攥着刀把,短刀离开慕容恪身体的瞬间,温热腥咸的血果然如他所说一般喷了仇珠儿一身。
在她身上穿着的那条纯白的长裙上绽放出朵朵艳梅。
“为什么?”仇珠儿瘫坐在地上,伸手去抓慕容恪的手,喃喃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问什么,但是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一大半,应该都是谎话。”玄甲军官眨了眨眼“但是有一句,应该是真的。”
仇珠儿抬头茫然的看着这个年轻的玄甲军官。
“他应该,真的挺喜欢你的。”玄甲军官抓了抓头,有些尴尬的说道。
“赵佗,贵客身死,你罪责加身,还有心思在这儿废话?”王怀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被唤做赵佗的玄甲军官身子一颤,转头讪笑道“副将大人冤枉,此人一心求死,末将也是不知所措啊。”
“倒是一条真性情的好汉子。”王怀走过来,看着血泊当中的慕容恪轻叹道“厚葬了吧。”
“本来还想用他的人头请功,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朱家也走了过来轻叹道“夫人烹尸生啖之时也作罢吧。”
“不,先生要的头颅,尽管拿去,按照约定执行。”仇珠儿声音无悲无喜,轻轻将慕容恪的眼合上,然后手起刀落。
朱家和赵佗以及周边的秦兵都同时打了个冷颤,这些堂堂九尺男儿此刻就让被一名貌似柔弱的少女震慑到了。
第203章 你看不起我们乱民?(求全订)()
第二百零一章你看不起我们乱民?(求全订)
当伏羲把对华夏文明的统治权从女娲手中过渡到自己手中之后,女性的地位就一直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女性的定义,也从强大的生命之源,慢慢变成了弱小的繁衍工具。
所以在男人眼中的女人,就应该是柔弱的,这是理所当然。
男强,女弱。
所以对于打破这种‘常识’的女人,男人通常会出现两种情绪,一种叫做敬畏,另外一种叫做唾弃。
当仇珠儿将慕容恪的头颅切下来之后,在场所有男人,包括后来坐镇帅帐指挥阻击的王贲,都对其产生了一丝敬重。
“仇夫人要不要先去换一身衣衫,歇息一下。”王贲看着仇珠儿走过来,身后留下的血线之后,笑着开口说道。
仇珠儿看着王贲,盈盈俯下身子,行了一个标准的周礼“仇氏拜见大将军。”
王贲微微挑眉,笑着摆摆手“仇夫人的雅言说的很好,一点也不像久居胡地之人。”
“仇氏为殷商三公之裔,宋国正统大夫,即便久居胡地,依旧是中原苗裔。”仇珠儿柔柔一笑。
“既然夫人不觉不便,那么就请坐吧。”王贲笑着点点头“夫人能够告诉我多少关于匈奴和塞人之事?”
“无终令支两部以被大将军截杀了嘛?”仇珠儿笑着问道。
“说来惭愧,胡人马快。”王贲勾起嘴角,神情并无沮丧。
仇珠儿微微眯起眼“大将军稳如泰山,似乎对此战已经胜券在握?”
“不敢当,战事一刻没有结束,就没有什么胜负之说。”王贲轻笑着摇摇头,瞥了眼站在两列的朱家,赵佗“你们俩也坐吧。”
朱家和赵佗笑着拱拱手,然后找了个席位坐下,赵佗还从身后的包袱中拿出竹简和刻刀,似乎准备纪录。
仇珠儿瞄了眼赵佗,伸手将腰上的血裙子解开,仍在一边,一双修长还沾着血痕的大腿让帅帐瞬间增色了几分,跪坐在席位上笑吟吟的对王贲说道“大将军想要知道塞人的信息,其实小童(夫人谦称)也知之甚少,但是只知道,他们凶悍异常,赤发碧眼状若妖怪,其弓射更比胡人长。”
“其实家父早些年也接触过不少塞人,但是并未见过如此大批的塞人,他们到底是来自哪儿?”王贲笑着问道。
“漠北之西,有一方宝地,胡人称其为西域,盛产美玉,昔殷商圣帝武丁,曾经遣人去此地请神玉回殷,引来西域塞人,大巫妇好生祭十万,率众灭敌,重伤,归国后便去世了,帝武丁盛怒,远征西域,灭其国,俘塞人万民祭祀妇好。”仇珠儿娓娓道来,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与身上血腥气完全不符合的小女人姿态。
赵佗听得尽兴,手中刻刀飞舞如龙。
朱家也听得津津有味,但是越看仇珠儿,越觉得可怕。
能够听得出仇珠儿对于帝武丁和妇好之间夫妻同心羁绊的向往憧憬,但是结合她刚刚毫不犹豫的割下慕容恪的头颅时的果断,反而显得越发惊悚。
“如此说来,这塞人,也是由来已久。”王贲笑了笑“那么千年以后,这些塞人又卷土而来了?”
“塞人畏惧中原天朝,但是同样向往,此番有东胡做东,要求涿鹿中原,他们自然不惜万里驰骋。”仇珠儿笑了笑。
“所以说,现在支援的塞人,只是先头军。”王贲眯起眼。
“林胡王与东胡王不和,无法得知更多,而且关于塞人,南帐王才是中间人,具体的计划小童也未可知,但是可以确认的是,东胡匈奴合兵一处,未必会攻城。”仇珠儿笑吟吟的说道。
“西边有齐军四十万。”王贲笑着摇摇头。
“齐国未降,应该很乐意看到十万塞人骚乱中原。”仇珠儿笑道“大将军可能没有和胡人有过太多的接触,胡人最擅长的除了牧羊,就是劫掠,只要是高过车轮的胡人,不论男女,都是在马背上劫掠着长大的。”
“东胡人也劫东胡人?”赵佗有些惊讶的问道。
“东胡,只是一个类似周朝一样的联邦称呼。”仇珠儿笑了笑“当年诸侯国血流漂杵,也没见周天子强加干预吧,否则怎么会有霸主呢?”
“仇夫人对中原了如指掌,但是吾等却对东胡所知甚少,惭愧。”朱家笑呵呵的拱拱手,拍了拍赵佗的脑袋“多记,少问。”
“不不不,不问出来,怎么能搞清楚呢,要是将这些一知半解的东西呈交王上,我可是要提着脑袋回去的。”赵佗咧嘴笑道“仇夫人不会介意在下多嘴吧。”
“既然是呈交给秦王的文书,那自然要更加详细。”仇珠儿轻笑道“东胡者,东胡飞龙慕容,南帐旄牛宇文,北帐灵猫独孤,山戎白犬盘氏,无终黄貉嘉氏,令支赤鹭洛氏还有白狄旋龟早先为翟氏,现在为桑氏。”仇珠儿笑着说道。
“七部?为何仇禾说是五部。”朱家微微挑眉。
“慕容,宇文,独孤同为东胡,只不过各自为政。”仇珠儿笑了笑“这也是这个联邦称之为东胡的原因,这并不是燕人和齐人起的名字,而是他们自称的。”仇珠儿解释道。
“林胡王也是一代英豪,为何不在其列?”王贲问道。
“林胡部只是一个小部落,跟其他七部没法比。”仇珠儿笑着摇摇头“只不过是被慕容贺当成是一支不能回头的利箭而已,能杀敌,断之不惜。”仇珠儿嘴角带着一抹嗤笑道。
“林胡王确实担得起勇武之名,可惜。”朱家意有所指的叹息道。
“既然如此,七部只要分化,便可不攻自破,至于塞人,不足为惧。”王贲轻笑着敲了敲木案“如今林胡部反叛,对于东胡各部来说应该是一个很严重的打击吧。”
“可惜大将军没有抓住无终王嘉全和令支王洛维,否则这分化之策成效更高。”仇珠儿笑着摇摇头。
“夫人的意思是,分化之策行不通?”王贲微微皱眉。
“对于一群没有后顾之忧的人,大将军要以什么诱起叛变呢?”仇珠儿轻笑道“而且东胡与中原不一样,东胡习惯先考虑眼前的利益,在猎杀猎物的时候,一定要先猎杀成功,再分配,而中原人则习惯先分配,再猎杀,所以很多时候,猎物都跑了。”
“有道理。”王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战了。”
“可惜失去了城墙之坚,贵军必然要经历一番苦战。”仇珠儿有些惋惜的摇头道。
“四十万对四十万,确实是一场苦战。”王贲笑了笑,挥挥手“来人,去请公孙将军前来议事。”
仇珠儿眯了眯眼,起身作揖道“既然如此,小童便先行告退了。”
“夫人请便,照顾不周之处还望海涵,等战事结束后,一定好好招待夫人。”王贲轻笑道。
“大将军能够收留吾等,吾等感激不尽。”仇珠儿柔柔一笑,弯腰捡起仍在地上的血裙,迈着那双长腿走出帅帐。
“若是离儿回来,让她离这个女人远一点。”看着仇珠儿离开,王贲笑容消失了,对着朱家正色道。
朱家一怔,讪笑着抓了抓头。
赵佗手中刻刀微微一抖,深情不变,深吸一口气后飞速刻下。
‘时初夏,公子离现辽阳,贲公口责。’
仇珠儿在侍者的带领下离开帅帐,在下城墙的时候碰见了公孙戈和剧亢。
“好一个妖娆阿姊啊!”公孙戈直愣愣的看着仇珠儿翻身上马,大白腿晃的他眼睛疼。
“好一个狠辣女子。”剧亢收回目光皱眉道“身上的血腥气比刚回城的秦狼骑还要浓重,她是杀了多少人?”
“就一个,不过是泡在血泊是杀的。”王怀轻笑着开口道“快走吧,别让大将军等急了。”
公孙戈点点头,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快步赶往帅帐。
进了帅帐还未行礼,就听见王贲的笑声“公孙将军不必多礼,请坐。”
“冒犯了。”公孙戈拱拱手,坐在了刚才仇珠儿的席位。
“燕北长城以破,匈奴携塞人二十万南下,狼骑追到滦河口,看着对面绵延的营帐,就回退来了,正好被林胡降将认证了情报。”王贲有条不紊的说道,神态自若“请公孙将军来,就是想问问,燕军是否愿意为秦国流血。”
公孙戈微微挑眉,沉声道“大将军尽管吩咐。”
“我想要燕军南攻东胡,不求歼敌,但求拖住,时限一月。”王贲正色道。
公孙戈心中一惊,东胡的战斗力如何,他早就心中有数了,面对弓马双绝的东胡游骑,公孙戈手中所谓的五万骑兵就是草场上的野鹿,活靶子,至于步兵,更是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