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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晃,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冯劫一昏过,整个大殿顿时骚乱了起来。
“安静点,让医官把御史大夫抬下去。”嬴政烦躁的挥了挥手,看着面带笑意的王绾“丞相继续奏报。”
大臣们都微微一怔,他们本以为,嬴政会借此机会提前结束早朝,没想到竟然选择了正面回应,让他们越发的焦虑不安起来。
毕竟如果被王翦这个老不死的,在临死前拖下水当个垫背的,他们做鬼都觉得委屈冤枉。
“臣,无事奏报。”王绾微笑着扫了眼大殿上所有人,最后对着嬴政恭声道。
大殿内响起一阵惊呼声。
嬴政微微挑眉,冷眸微眯“丞相无事奏报,你们很惊讶?”
下面大臣瞬间吓得都跪在地上口称恕罪。
右丞相隗林看了眼王绾,出列说道“回禀陛下,臣虽无事奏报,但是今日听闻王翦大将军归朝,此乃国中大事儿,大将军年过期颐,为我大秦祥瑞,恳请陛下为大将军敕封。”
嬴政瞥了眼隗林,佯装惊讶“哦?大将军还朝了?我怎么没有听闻,王绾此事当真?”
“臣也是今早得知。”王绾笑着说道“不过老祖宗并不是还朝。”
王绾后半句没说出来,大殿中有好几个已经险些背过气了。
“大将军还朝,今日诸事延后,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嬴政起身说道“今日起,咸阳大宴三日,为大将军庆贺!”
众臣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质疑。
全城大宴三天,如此殊荣,恐怕只有灭国大战之胜,迎接凯旋大军才能得到的最高奖赏。
需要动用国库进行奖赏,而此时正是国库紧张之时,本不应该如此铺张浪费。
但是现在从嬴政口中颁布,没有任何名分,任何原因的宣布如此殊荣,却没人敢反对。
因为那个人是王翦,只要他活着,就是最大的捷报和喜讯。
虽然从表面上看,秦王这么做,足以见其对王翦的重视。
但是在他们这些大臣眼中,确实松了口气。
因为这说明,秦王应该不会把他们拉出来抗雷了。
嬴政退朝之后就将冕服扔到一边,脸色越发的阴沉“他在那儿?”
“大将军绕城一圈,最后从东门入皇宫,直奔章台宫。”赵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为嬴政披上一件玄色素袍。
“哦?”嬴政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东门?”
“由郎中令蒙恬亲自牵驴入东门。”赵高恭声回答道。
嬴政脚步停顿了一下,转头看着赵高问道“蒙恬?”
赵高点点头。
“大秦九卿中郎令,为大将军牵驴,确实也勉强够格。”嬴政嘴角带着笑意,声音却冷冽了几分“詹事呢?”
“老祖宗正在章台宫恭候王上。”赵高撩开马车门帘。
嬴政踩着一个侍卫背上,坐进马车“先去灵台宫,叫卢生一同前去。”
“喏。”赵高跳上马车,驾车而行。
灵台宫是前几日刚刚修建完的,是一座高近十几仗的楼台宫殿,是嬴政专门为从燕地迎接的羡门高誓修建的,用于帮他炼制‘不老丹’和占卜之用。
自从卢生从燕地献宝而来之后,就受到了嬴政的重视,不但给卢生封君之衔,还将内府交给他随意使用,这是以往都不曾出现过的情况。
王室内府从来都没有交给外人管理过。
尽管在朝堂上有一些非议,但毕竟是天子私事,臣子也不敢妄议,但是卢生的恩赏,已经位列秦国九卿级别了,而且好不容易嬴政旁边出现一个‘宠臣’,很多臣子巴结都来不及。
第110章 七杀提纲本是愁,只因驯伏喜无忧()
第一百零八章七杀提纲本是愁,只因驯伏喜无忧
《七国考》载:“孝太子妃曰‘华阳夫人’。
华阳,秦太子宫名,在陕西西安府旧长安城内。”孝太子指孝文王嬴柱,初封为安国君,爱姬是楚国人,称作华阳夫人。
华阳夫人虽为安国君所宠幸,却没有儿子,后在吕不韦的推动下,收子楚为嗣子。
也就是嬴政的父亲秦异人,为此,秦异人特意被改名为楚。
至于秦异人改名为子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华阳夫人为楚人的关系,这是一个不能深究的问题,至少在咸阳宫中无人敢提,尤其是昌文君,昌平君伏诛之后。
秦王室楚系实力被清洗之后,华阳宫便已经荒废多年了,部分地方还用于当做隐宫徒刑的地方,但依旧是咸阳宫内最大最奢华的宫殿之一。
灵台宫,就是修建在华阳宫旁边的,所以每天站在灵台宫的楼阁上,卢生都能够看到华阳宫呢那些穿着灰布麻衣的隐宫罪奴劳作的景象。
汉朝以前的隐宫,并不是指专门阉割宫刑,提供太监的蚕室,而是指一些被挑选过后,进入皇宫服劳役的罪犯,有男有女,这些罪犯,多是一些六国王室贵族的子嗣后代,国灭后被秦王关押在这里。
赵高,以及他的兄弟姐妹就是出生在隐宫当中的。
所以赵高并不是后世曲解的,出生就被天阉的太监。
当年秦赵战争时,赵高的父亲因为是嫡系宗室严君嬴疾一脉通敌之罪,被连坐,整个严君一脉都被充入隐宫为奴为婢。
赵高与始皇帝是同宗为嬴姓赵氏王族,如果论起辈分,很有可能与始皇帝是表兄弟,从小聪慧努力,尽管身在隐宫当中,依旧通读秦律,后来被赵从革看重,收入旗下为宦官。
《张家山汉墓竹简》记载,“宦”在汉代是指在宫中内廷任职。
宦人就是任职于宫内之人,如君王的亲近侍卫。宦籍,就是用来登录出入宫门者的登记册。
秦汉时代,不管是“宦人”“宦籍”,还是“宦官”,都没有太监的意思。
所以赵高担任中车令,为嬴政当司机兼职保安。
所以对于华阳宫的路,没有人比赵高更加清楚,即便有一座新修的灵台宫挡在华阳宫前。
灵台宫周边的砖地都是用黑白蓝绿等多种玉石铺垫成各种玄妙的符文,像是一个巨大的阵法承载着灵台宫,显得极为玄奥。
卢生站在宫门口,似乎早已恭候多时了,雪白的长发与深色的玄色长袍想成鲜明的对比,加上仪态优美,确实有几分仙人出尘之姿。
赵高驾驶着马车平稳的停在卢生身边。
嬴政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卢君早就算到了朕会来?”
“不敢揣测王上圣意。”卢生脸上带着温煦的笑容,微微欠身“臣只是偶感来潮,有预感紫微欲动,所以在此观天象。”
“还未日落也能观天象?”嬴政轻笑着问道,语气松弛了几分。
“天象即心象。”卢生笑道。
“那卢君可看到了什么?”嬴政笑道。
“紫微大盛,黯淡贪狼,七杀初现,破军待生。”卢生恭声说道。
“何解?”嬴政掀开帘子,微微皱眉。
“紫微为帝星,如今已经光芒掩盖汉河诸星,足见陛下威仪以服四海。”卢生笑道。
嬴政微微扬起嘴角“贪狼七杀破军又是什么?”
“武安君白起身死之后,破军就已熄灭,三十年以过,破军再次重燃,帝国注定再出一位护国安邦的名将,为王上贺。”卢生再次恭声作揖。
“哦?那这破军星也并非什么祥瑞。”嬴政笑吟吟的眯起眼。
“破军性恶,惟紫微可以制之。紫微盛则破军善,紫微黯则破军恶,陛下终有一位善将。”卢生笑着回答。
“卢君可知此人是谁?”嬴政微微挑眉。
“紫微太盛,臣暂时还未勘透,望陛下恕罪。”卢生跪在地上说道。
嬴政满意的点点头“卢君平身,朕也知道天意不可擅测,那七杀呢?”
“七杀提纲本是愁,只因驯伏喜无忧,平生正直无邪曲,职位高封万户侯。”卢生没有起身,跪在地上继续说道。
嬴政再次不悦的皱起眉。
一直充当雕像的赵高闻言也微微侧目,看着路上,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异色。
“如今七杀初现,大秦注定要再出一位万户侯,以镇国运。”卢生的声音有些凝重,似乎在这一点劝谏的味道。
嬴政挥了挥手,语气有些烦躁“贪狼。”
卢生抬头瞄了眼嬴政“七杀现则贪狼灭,大秦同时也会失去一位镇守国运的侯爵。”
“王翦。。。。”嬴政呼吸凝滞了一瞬间。
卢生跪在地上不说话。
“给朕算一卦,随便算。”嬴政扔出一枚铜钱在卢生,面前。
卢生按住铜钱后,让弟子抬出一个磨盘大的龟甲,龟甲上有着八卦的形状。
路上将铜钱放在龟甲中,有拿出镀了金银的六爻,还有各色宝石篆刻的工具,华丽无比一同投入龟甲,口中念念有词的,然后在嬴政讶异的眼神中,巨大的龟甲竟然自己慢慢转了起来,在没有任何人移动的情况下,跟着卢生转了起来。
卢生嘴上念道着谁也听不懂的词,一边走着奇怪的步伐,最后低喝一声,双手合十,龟甲中的六爻竟然自动飞出来落入他的手中。
嬴政和赵高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卢生英俊的脸上带着莫测的笑意,一甩衣袖,六爻再次落在地上,排列成图恭声说道“恭贺王上。”
“何喜之有?”嬴政微微皱眉。
“王上所想之事,心想事成,王上所忧之事,不攻自破。”卢生微微一笑,恭声道。
“哦?卢君知晓我在忧虑什么?”嬴政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卢生,像是猛虎盯着猎物。
“臣不知,但是卦象知晓。”卢生面不改色的说道“不过卦象所言,中占王室,兴于十八,王上忧虑之事,或许带上十八公子,将有意外之喜。”
嬴政眉头紧皱,沉吟片刻,露出笑容“去吧,寡人在章台宫等你。”
“喏!”卢生笑着躬身行礼,目送嬴政的马车远去。
一辆马车从灵台宫中驶出,赶车人是一个身穿跟卢生同样款式玄衣的俊秀男子,只不过这个男子额间有一颗痣,离远看像是额心长了一只眼一样。
卢生上了马车,马车内有一个分桌语气粉琢玉砌的总角少年,少年脸颊有些婴儿肥显得极为可爱,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宛若宝石般明亮,见到卢生后弯成两轮月牙,声音带着一丝奶气“卢仙师~我们今日去哪儿啊?”
卢生笑着打量着少年人有些稚气的装扮,柔声道“公子等下要去陪王上见一个重要的人,等下若是见到人群中年级最大的人,你就唤他做大父,而且事后王上询问起来,公子也不要说是我嘱咐你的,就说你自己突有其感,脱口而出,公子若是答应,我便将你一直看重的那支玉剑送给你。”
“真的吗?”胡亥小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当然,我怎么会骗公子呢。”卢生笑吟吟的摸了摸胡亥的肩膀,探头出去对着驾车的俊秀男子皱眉道“韩终,让你给胡亥公子打扮一下,怎么打扮成这样?”
“这才是孩童应有的样子。”韩终勾起嘴角“王翦要的是个孙子,不是个太子。”
卢生微微挑眉,也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这倒是没错。”
第111章 王上又瘦了()
第一百零九章王上又瘦了
章台宫,是秦帝国在渭河以南的主要朝宫,秦国所有大的政治活动多在此举行。
秦王坐章台见相如,所以完璧归赵。
荆轲刺秦王于章台,所以破燕易水。
在秦灭六国的过程中,“诸侯莫不西面而朝于章台之下。”
后来嬴政掌控帝国之后,更是将章台宫当做了主要的寝宫,因为他每天要批阅的奏报太多了,所性就住在了章台宫。
用后世的话描述,秦始皇嬴政从继位起,基本上就是住在办公室的勤恳老板。
所以章台宫的守备极其森严,基本上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墙之上还布满了弩手和神射手,防守可谓是密不透风。
不管是殿内殿外,都是一尘不染,跟不会有闲杂人等随意在宫内走动。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严肃的章台宫中,竟然有一只肥硕的驴子,闲庭信步般在宫廷中游荡,值守的宦官心惊肉跳的看着这只蠢驴,将宫廷中珍贵的奇花异草糟蹋个遍,却不敢制止,只是因为这只蠢驴,是盘坐在大殿门口那位麻衣老者带进来的。
枯瘦的麻衣老者跪坐在那里,这个章台宫,就没有人敢站着,包括城墙上值守的士兵,也都跪在地上,目光狂热的盯着老者。
蒙恬拿着水囊守在老者身边,看着老者本来灰暗的脸上变得越发的黯淡,紧锁着眉头劝谏着“大将军,已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