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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真的?”高迎祥顿时大喜,忍不住的出口问道。
“嗯,是真的。”李自成回答之后,高迎祥面色刚一放松之后,来不及说什么,却见李自成再次话锋一转:“不过,舅舅,实不相瞒,侄儿手里只有虎蹲炮,却无炮弹。”
“哈哈。。。这个无妨!”高迎祥摆了摆手,随即继续说道:“只要有虎蹲炮,炮弹就不是问题。这几个月的连续征战,攻城略地,舅舅还是积赞了一些炮弹。就是可惜,虎蹲炮少了一些,加上你的这六门,我手上也就二十八门。如果再有个三十多门虎蹲炮,舅舅不仅在三十六营的地位大涨,就是日后与官军交战,攻打城池之时,也平添了许多的把握。”
说完之后,高迎祥叹息一声,连连摇头,还满含深意地瞟了一眼李自成,而后者更是暗暗咒骂不已,还真是一只老狐狸,想要套我的话,想要再从我手里弄虎蹲炮。
“嘿嘿。。。”李自成心里一喜,暗道,什么也不给,有也不给你这只老狐狸。
虽然心里这样想,李自成嘴上还不得不应付道:“还真是可惜。舅舅,侄儿手里还真是没有虎蹲炮了,以前倒是有一些。可是,被官军追缴的时候,或丢或毁,只剩这六门了。否则,一定会全部孝敬舅舅,舅舅的实力增强,侄儿就多了一份安全,少一分被人欺负的危险。”
闻听此言,看到李自成不像是说假话,神情很是诚恳,情真意切,高迎祥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恢复了正常,没有继续在虎蹲炮上纠缠,转而身体一正,古板的应付起来。
“鸿基啊,你也知道,三十六营虽是在造反,由一群农民组成的起义军,但这里也是讲究实力为尊,凭功劳服人,进而上位。虽然你在陕西创下了不小的名头,但这里山西,是三十六营,手下只有那么寥寥千人,如果将你直接编入三十六营之中,将会有很大的阻力。即便是进去了,也会受到其他头领的排斥,不如直接编入我的麾下,来得更实际、更方便一些。”
“侄儿愿意直接编入舅舅的麾下,听从舅舅的指挥,为舅舅效力。”李自成与李过旋即站起,躬身行礼,更由前者朗声答道。
连续的三声舅舅,看到李自成如此识趣,态度还不错,高迎祥大笑一声,轻抚长须,朗声说道:“呵呵。。。鸿基,过儿,不用这么多礼。在舅舅这里,也不要那么见外,快快坐下说话。”
等到李自成与李过坐下之后,高迎祥再次板起脸来,郑重地说道:“不过,鸿基啊,虽然你是我的亲外甥,但我也不能太过偏袒,上来就封你为麾下大将,统领一方。否则,很容易招致其他部下的不服,不利于舅舅日后对他们约束,你明白不?”
“舅舅说的是,外甥明白,也能理解,听从舅舅的安排。”李自成适时地答道,双手更是一抱拳,表现的极为恭敬。
如此一来,献上六门虎蹲炮,可谓是大功一件。再加上表现良好,喊舅舅喊得极为勤快,有没有任何的要求,表现的极为乖顺,身为舅舅,高迎祥也就不好意思得寸进尺了。
只见高迎祥捻了捻胡须,思忖了片刻,随即故作大度地说道:“这样吧,鸿基,你带来的那一千人。我也就不管了,不再按插进去什么人,整体编入我的军中,成立一个独立的大队,你还是他们的队长。至于粮草补给的问题,舅舅只能一个月,以后的就靠你们自己缴获了。”
“谢谢舅舅(舅爷)收留!”李自成与李过异口同声道,都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似乎觉得自己做的太过了,没有顾及到亲戚关系,处理的显得有些生硬,怕别人说闲话,不利于自己的名声,高迎祥又补充了一句:“好好,鸿基,只要表现得好,日后也会成为舅舅手下的一名闯将。”
紧接着,三人又是一阵客气与寒暄。在李自成的可疑引导之下,说出了一番对山西与陕西的形势看法,并辅以应对之策,听得高迎祥连连点头,眼前一亮,大有捡到一个宝贝的样子,没想到自己的外甥还有这样的独到见解。
离去之后,走在大街之上,李过的脸上有一些不自然,赌气的说道:“叔叔,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认为,此行一定非常的顺利,即便是舅爷不会盛情款待,但也会将咱们的事情安排的周周到到。”
“现在倒好,只是解决了吃喝住的问题。已经是秋天了,距离冬天也就那么一两个月,北方的冬天不仅来得早,还很寒冷,舅爷居然没说补发衣服。而且,一个月之后,还要咱们自己找吃的。对于初来乍到的咱们而言,人生地不熟的,这不是在难为人嘛,哪有这样当舅舅的?”
“哎。。。这个有什么,不过是一些吃穿的事情,好解决。”李自成摆了摆手,阻止了李过还要继续发牢骚,说这话之时,双眼里闪过一丝冰冷,随即恢复了正常,转而说道:“只要站稳了脚跟,了解了周边的情况,弄到一些吃穿之物,还不是小菜一碟。走吧,先去将兄弟安排好,驻扎到舅舅的营区。如果一直驻扎在偏远之地,不仅会勾起有心人的恶意,还很不安全,最容易遭到官军的围剿与袭击。”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兵分四路()
这一天,在县城的中央位置,原本的官府衙门,现在却是三十六营盟主王自用的住处,也是众多首领商议事情的地方。
此时,在议事大厅里,聚拢着大大小小的首领足有三四十人,只有那么十几人坐着,其他的首领都是站着,位于两侧座位的后面,上座之人正是三十六营总盟主王自用,高声讲述着,仿佛是在演讲一般。
“各位首领,想必你们已经接到了消息,就在半月之前,神一魁再一次举兵起义造反,其他首抚的头领也相继再次起事,以示响应。刚刚有所放缓的陕西局势,再次变得骤然紧张起来,向着有利于咱们三十六营发展。同时,从神一魁等人的情况来看,朝廷的招抚政策根本就是一个笑话,滑天下之大稽,想要骗我等而已。”
王自用话音刚落,位于尾座的不沾泥张存孟随即站了出来,忍不住地附和道:“盟主说的不错,想我张某人,曾经也接受过朝廷的招抚。然而,那一切只是一个骗局,掩人耳目,用于迷惑我等赤城之心而已,毫无诚意可言。几万的归降起义军,朝廷只拨了十万两银子,加上藩王和富商的捐赠,也不过白银十五万,粮食两万石,怎么可能够归降之人日常生活,从新回乡务农之需?”
说着说着,张存孟变得义愤填膺起来,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粮食不足,银子不够,朝廷答应后续补齐,还会下发农具粮众。然而,事实呢?事实是,各自回乡之后,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朝廷却再也不管不问了,还增加了税赋。反正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再次扛起造反大旗,最起码少一分被饿死的可能,哼。。。奶奶的!”
“呵呵。。。张首领说的不错,王某非常的赞同。”王自用淡然一笑,附和了一句,紧跟着,进一步地说道:“而且,今时不同于往日,杨鹤被罢职追责,判去戍边,洪承畴上台,担任新的三边总督,更不可能招抚了。即便是有招降之意,背后也会藏有不轨的企图。”
屋子里很安静,都在注视着王自用,倾听着对方的讲述,后者更是目光在众人身上徘徊,边看边讲述,语气又加重了气氛。
“各位首领应该记得,洪承畴一向反对他的前任杨鹤,采取招抚之策,更加信奉重兵镇压,以除后患,尤其是对咱们这些各个起义军的首领。”
“相信你们还没有忘,就在今年的四月份,洪承畴指派贺人龙,假借降人酒之名,将招抚的起义军聚拢在一起,在他们叩谢之时,隐藏在周围的伏兵突然发难,一下子斩杀了归降之人三百二十人。同年八月,洪承畴又密谋山西巡按李应期、总兵杜文焕,事先布置大量的官军,将王佐桂、苗登云等九十八人全部杀害,还对外宣称,王佐桂等人降而复叛,咎由自取。”
。。。。。。
随着王自用的讲述,列举一个个血淋淋的例子,所有人都沉默了,神情很是凝重,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静静地听着。
然而这时,在这大厅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却在咬耳朵。由于是窃窃私语,躲在众人的身后,因此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小动作,正是李自成与高一功。
每每一咬耳朵,高一功都会用手指一下,又或者对某个方向努努嘴。
“姐夫,你看,位于上座、正在说话之人,就是紫金梁王自用,三十六营的总盟主,原是王嘉胤首领的左丞。王嘉胤被刺杀之后,右丞白玉柱投降了官军,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当上了三十六营的总盟主,无人可与其平起平坐,抢夺这个位置。不过,姐夫,你也不用担心,这个盟主也就是一个虚衔,对于各个首领并没有多大的约束力。”
“还有那个左侧座位为首之人,你也见过,正是三十六营众首领之中的风云人物罗汝才,部下虽然不多,但威望极好,和各个首领的关系极为不错,素有‘曹操’之称,由此可见,此人极为擅长谋略,为人阴险狡诈,人情更是练达无比。”
“下座的依次是扫地王、黑煞神、乱世王、闯塌天刘国能、老回回马守应、满天星,右侧的为首之人就不用介绍了,舅舅高迎祥。下座的依次是张妙手、白九儿、一阵风、九条龙、四天王和不沾泥张存孟。至于其他的首领,就不足介绍了,人马还没姐夫的多,做少的只有三四百人,最多的也就两三千人,像王盟主这样的,手下足有两万人左右,几乎完全收编了王嘉胤的残部。。。。。”
“嘘。。。”李自成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王自用的方向,压低声音地说道:“一功,等一会儿再说,好戏开演了,真正的重头戏到了。”
闻听此言,高一功为之一愣,心中暗想,这几年里,跟着舅舅投奔西跑,净看这些人相互扯皮,吹牛皮,能有什么重头戏?可是,看到姐夫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就没有再言语,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王自用笑着看向众人,一如既往地可套一句,本盟主说完了,各位首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随即就坐了回去,一副虚伪的表情,等待其他首领发言的样子。
出乎高一功的意料,就在其他人鼓掌之时,照旧回答“没有”之时,以便结束无聊而又枯燥的众头领的聚会,高迎祥却没有跟着众人鼓掌附和,却突兀的站了出来,当众说道:“盟主,高某倒是有一些看法想要说一下,不知道可否?”
一语落罢,原本准备鼓掌的众人生生止住了手势,惊疑不定的全部看向高迎祥,王自用更是眉头微皱,没有立即表态,而罗汝才却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嗅到一丝尴尬的异样气息,随即大笑着说道:“呵呵。。。盟主每次召开和主持这样的会议,不仅是让三十六营的各个头领每隔一段时间聚一下头,碰碰面,彼此联络感情,更加的熟悉,还是为了集思广益,以便利于三十六营的日后行动,对抗官军。高首领既然有什么好的想法,盟主怎么会有意见呢?”
旋即,所有的目光又转向了王自用,后者更是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该犹豫,本该立即答应高迎祥那看似唐突而冒犯的请求。一念及此,有了罗汝才的台阶,因此争取到的缓冲时间,随即紧接着说道:“高首领,何必这么客气?请讲,但说无妨!”
“嗯,好的,盟主,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高迎祥客套了一句,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奋之色,随即侃侃而谈起来,颇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各位兄弟,从今年正月开始,自朝廷批准三边总督的招降之策后,咱们各路的起义军就开始诸事不顺,被杨鹤的招抚之策搅得人心惶惶的,军心不稳。先是三月份的神一魁率众投降,足有六七万人,被杨鹤招降,一下子给予起义军的内部以重创,变得人心不稳起来。随后。点灯子、上天龙、王老五、独行狼、郝临庵等人相继也接受招抚。自此之后,陕西几乎没有了什么叛乱。”
一瞬间,大厅里变得极为安静,是那种极为怪异的安静,高迎祥当即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变化,意识到自己的言语冲撞了一些人,连忙解释:“真是对不起,高某冒失了,在座的也有不少从陕西归来之人,在下无心冒犯,只是想要讲一下三十六营的处境,将会面临的危局。”
“哼。。。”
从各个方向都传来了冷哼之声,以示胸中的不满,但也并未继续追究,高迎祥这些话有影射之意。
高迎祥干咳了两声,深深地知道,自己忽略了西来的这些起义军,大多数都是曾经归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