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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田见秀了解的消息更多更全面。然而,作为军事人员,李自成不在这里,他田见秀就不能慌,必须稳住局面。
“哎。。。”徐霞客叹息一声,紧接着说道:“希望老大按照计划行事,尽快停止对怀庆城的包围,赶来武陟县,与咱们会合。虽然时日仓促了一点,有一些紧巴巴,缴获的粮银不能全部带走,但也要先保住人再讲。”
闻听此言,田见秀也不禁有一些惋惜,那么多的粮食和现银丢弃在这里,实在太可惜了。然而,一想到左良玉已经兵出山西,进入河南,应该进入了怀庆府的地界,田见秀就掐灭了惋惜的念头。
“徐先生,你说的不错。现在这个时候,采取的上上之策,就是先保住人再讲,安全的撤离怀庆府,渡过黄河。”
与此同时,怀庆城的攻城之战越来越惨烈,李自成不惜命令李家军强攻城门,大有不破城池誓不罢休的架势,将城里的守将吓得就是一个激灵,双腿发软。
距离东门两里之外的那个小土丘之上,李自成依旧在风轻云淡地看着战场情况。然而,刘体纯却在着急地劝说:“老大,咱们不是和徐先生他们说好的吗?他们到了武陟县之后,咱们梯次退兵,和徐先生和田队长会合,一起渡过黄河。”
然而,任凭刘体纯急得汗都出来了,声音都在发颤,李自成依旧是不为所动,镇定地站在那里,张望着怀庆城,刘体纯也没有放弃,继续进行劝解和提醒。
“而且,老大,根据咱们的探子来报,左良玉已经率领几千人马兵出阳城,进入怀庆府,正在飞速向咱们这边赶来。若无意外的话,最迟明天上午,一定能够赶到怀庆城。到时候,一旦与左良玉交手,被拖在这里,咱们可就危险了,想走都不一定能走的了。”
李自成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放下了望远镜,看向刘体纯,接下来的话语让后者先是一喜,随即一愣,再次如坠冰客,暗道不好。
“嗯。。。既然这样,左良玉来这么快,那你就传我的命令下去,明天天亮之前,让高一功和党守素他们带人到这里,与咱们汇合一处,只攻怀庆城东门一处。”
听到这话,刘体纯当即会意,老大这根就没有撤退的意思啊,看似死磕怀庆城,实则是等待左良玉率领的昌平军,与其一战。
这一刻,刘体纯的内心更加着急了,犹如火烤一般。尤其是一想到己方的兵力,再与左良玉的昌平军相对比,几乎是伯仲之间。还有那怀庆城内的城防营,以及周围的官军,环伺左右,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一念及此,刘体纯的劝说更加放得开,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大和兄弟们送死。
“老大,咱们决不能与左良玉正面作战啊!如今之时,刚抽调出一千人,前往武陟县,协助徐先生他们渡黄河,将所有的银两运往对岸,咱们只剩下三千多人,与左良玉的昌平军兵力相差不多,周围还有其他官军虎视眈眈。如果硬拼下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寻。。。。。。”
就在这时,刘体纯突然被人打断。
“老大,左良玉的昌平军距离紫陵村不到二十里。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左良玉今天下午就会到达怀庆城。”一名士兵急速跑来,边跑便气喘吁吁道。
“什么?来的这么快?怎么可能!”
李自成与刘体纯几乎是同时喊出,相继喊出这三句问话,一脸的惊容,难以相信。
然而,那名士兵已经来到了近前,一身的探子装扮,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并未答话,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
“而且。。。而且。。。根据在济源附近的兄弟监视回来的消息,还有一支人马向怀庆城这边的方向赶来,大概有三四千人的样子。虽然是打着起义军的旗号,但他们的队形整齐,进退有度,更像是伪装之后的官军精锐之师。”
此话一出,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完全打乱了李自成的计划,李自成再也无法保持风轻云淡的镇定之色,眉头深锁起来。刘体纯更是被搅乱了心神,完全慌了。
“老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立即撤离,前往武陟县与徐先生他们会合,合兵一处,才是上上之选。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左良玉的一合之众。”
看到刘体纯刘队长慌了神,那副着急的模样,那名士兵已经平复了呼吸,有条不紊的补充道:“老大,从济源来得那一支军队很不简单,他们的前锋探路的兵卒很是了得,只要咱们的人一靠近,不管隐藏的多么隐秘,都会被他们发现,并被活捉。”
“汪汪汪。。。!”
就在这时,李自成陷入沉思之际,眉头深锁,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犬吠,使得紧张而压抑的氛围出现一丝涟漪,打断了三人的交谈。
第二百一十六章 柳暗花明()
犬吠声持续不断,叫一个不停,声音里面透着兴奋。如此情形,李自成、刘体纯连同一旁的近卫队一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塔般的身影向这边窜来,速度飞快,使得众人只能看到一团黑影。
此刻,如果不是高一功小跑着紧随其后,附近的士兵一定会抬起左臂,拉动左臂上的小型弓弩,射击那个小塔般的黑影。
李自成笑了,深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周围的近卫队更是纹丝不动,任凭黑影靠近。似乎没有发现这一切,李自成等人的神情变化,刘体纯一看到小塔般的黑影,速度极快,飞扑而来,顿时着急起来,不管黑影的后面跟着的就要高一功,刚要大喝“护卫老大”,只觉得眼前一花,黑影已经来到了近前,停在李自成的身前。
然而,黑影的动作远不于此,刚一四脚站定,随即猛地窜起,像人一般站着,在刘体纯心惊之时,黑影的两只前爪已经趴在了李自成的肩膀之上,一张大嘴更是伸了过去,刘芳亮刚想要喊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使得刘芳亮到嘴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哈哈。。。黑痞,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这时,刘体纯才看得清楚,小塔般的黑影原来是一只黑狗,皮毛宛若锦缎,黝黑发亮,不仅长得壮实,还很高,都快到人的胸前了,足有四五尺之高。而且,细看之下,刘芳亮这才发现,这只黑狗是独眼,位于额头的正中间,一看就是天生使然,属于异兽之列,充满邪异之感。
然而,刘体纯之所以停止喊叫,并不是因为李自成的那一句亲昵的问话,而是因为黑狗的动作,正在用它那大舌头舔着李自成的面颊,后者更是双手抚摸着黑狗的皮毛。
这一切发生的都很突然,不过是眨眼之间,快若闪电,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从犬吠声出现,再到黑狗来到近前,趴在李自成的肩膀上,不过是几个呼吸,根本就给众人有反应的时间。
刘体纯艰难地暗暗吞咽一口口水,几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后退了一步,后背直冒白毛汗。
这个时候,高一功已经跑到了近前,看到刘芳亮紧张而警惕的模样,连忙喘息地说道:“刘队长,别紧张,这可是老大的爱犬,从小养到大的。只要你没有任何敌视之意,它就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放心吧。”
“黑痞,下来吧。”
“汪”“汪”两声,黑痞非常听话的放下两个前肢,蹲坐于李自成一旁,吐着舌头,直喘气。
李自成拍了拍黑痞的脑袋,以示安抚和亲昵,随即看向依旧有一些气喘的高一功,询问道:“高队长,黑痞怎么跑你哪里去了?”
高一功嘿嘿一笑,并未答话,而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边递给李自成,边说道:“给,老大,这是李过给你的信,就是黑痞带过来的。黑痞之所以和我在一起,是我在距离西门外大概五里外的地方偶然碰到的。而且,遇到黑痞之时,这家伙的背上骑着一人,叫什么贺珍。”
说话之间,李自成已经接过了书信,拆开之后,随即展开,边听高一功的讲述,边浏览新的内容。
“那个贺珍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黑痞刚一在我的旁边停下,他就只来得及掏出书信,让我交给你,说是李过派来的,然后人就晕了过去。如果不是看他骑着黑痞而来,黑痞还有一些维护他的样子,我就将那个贺珍给逮起来了。”
说完之后,高一功直直地看着李自成,等待对方的回应,心里也在暗恨贺珍。说是暗恨,不说羡慕来得更贴切。
“姥姥的,老子瞄黑痞好久了,早就想骑骑,没想到被你小子捷足先登了。”
心里这样想着,高一功就不禁看向黑痞,脑海里浮现黑痞驮着贺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那哪是跑啊?简直就是在飞!眨眼的功夫,百米的距离就窜越过了!
三尺高的土丘,仅仅是一个轻轻地跳跃,很随意的就能越过。
高一功今天才看到,没想到黑痞的速度如此之快,形容为快若闪电,也毫不夸张?更何况,背上还驮着一人?
然而,刘体纯不能平静了,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心里躁动非常,再也忍住了,高一功的话音还没结束多久,就急切道:“老大,你还是赶紧下决定吧!不能再耽搁了,如果再停留在这里,可就晚了,兄弟们性命不保事小,你的安全事大,可是牵涉到整个李家军的安危。”
闻听此言,高一功心里就是一惊,没来由的一慌,连忙问道:“刘队长,怎么回事儿?什么事情这么紧急?这么危险?”
这时,那个探子的士兵答道:“高队长,是这样的,左良玉的人马已经快到紫陵村,足有两三千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午就能到达怀庆城。而且,在怀庆城的西北方向,济源附近,也出现了一支人马,疑似官军,大概三四千人的样子。如果咱们再耽搁下去的话,在这里围攻怀庆城,很有可能陷入官军的反包围,遭遇重兵围剿。”
高一功也着急起来,就要劝说李自成撤军离去,却见后者神色一收,将那封信攥在手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神情很是超然,并不着急,反而询问道:“高队长,贺珍现在在哪里?立即带我去看看。”
高一功楞了一下,没想到姐夫会提出这个要求,随即清醒过来,又犹豫了一下,脸上尽是浓浓的焦虑与担心之意。虽有心再劝说两句,让姐夫赶紧撤兵,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但听话听音,姐夫虽然说得漫不经心,很是淡然,却充满不容拒绝之意。
一念及此,高一功也只能耷拉着脑袋回应道:“老大,那个贺珍就在我的营盘大帐里,正有军医给他检查身体呢。”
“嗯,那咱们就走吧。”
李自成说完之后,来不及分说,不等其他人回应,就大踏步而去,黑痞紧随其后,摇着尾巴,说不尽的高兴。
与此同时,刘体纯与高一功虽然不对付,但还是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无奈而又苦涩的表情,随即变得坚决起来,彼此很有默契的重重一点头,迈开步子,直追李自成而去。
很显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两人已经达成了一种共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服李自成,劝老大立即撤兵,赶紧离开这里,与徐先生会合,渡过黄河。
不久,李自成等人骑马来到怀庆城的西门之外。
高一功临时营地的大帐之中,贺珍依旧处于昏迷状态,躺在高一功的行军床之上,不时地做出无意识的呕吐动作,眉头微微蹙起,散发着丝丝疲惫之意。双唇蠕动,似乎是在说梦话。
大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有一些刺鼻;煮药的罐子发出汩汩的沸水之声,白雾蒸腾,。一名军医就蹲坐在那里,一手拿着扇子,轻轻而富有节奏的摇动,扇着碳炉之火;另一只手手持抹布,不时掀开煮药用得陶罐的盖子,搅拌一下,使里面的药草的药性尽可能的熬煮在药水里。
这时,李自成掀帘而进,看到贺珍那熟悉的面孔很是憔悴,只是担心的迟疑了一下,转瞬就恢复了正常,边向里走,边转而看向军医,一指贺珍,询问道:“大夫,他怎么样了?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闻听此言,军医条件反射的回过头来,一看是李自成,立即有一丝慌乱地放下手中的扇子,站了起来,连忙答道:“老大,此人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几日未眠,没有好好休息,这才会出现昏迷、呕吐的症状。只要好好修养两天,补一下身子,就能完全恢复。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醒来,这倒还不好说。”
李自成的神色一松,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眉头又深锁起来,沉声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暂时先清醒过来?”
话音刚落,看到军医面露难色,很是犹豫,似乎猜到了对方的顾虑,李自成进而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