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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首领,我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安排,确保做到万无一失。”
左金王答应一声,转身离去的过程中,心里也在想着,看来闯王真的被官军打怕了,整个人不仅变得杯弓蛇影,就连心里也格外的谨慎起来。
与此同时,看着左金王离去的背影,高迎祥面色虽然平静,但心里却是直打鼓,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已,五味杂陈。既有害怕,担心这是官军使用的狡诈之计;也很期待,希望真的是李鸿基,也就是李自成来了。
那样的话,他高迎祥不仅能够逃出生天,还能够重整旗鼓!
就在这样复杂的情绪之中,混合着紧张和希冀的各种心情,高迎祥站在洞口,遥望远处,静静地等待着。
阵阵的呐喊声,宛若某种律动的仙音,使得高迎祥的内心澎湃不已,起伏不定,从未感觉时间像今天这么难熬,犹如度日如年,越来越多的焦躁在慢慢滋生。
不久之后,在各种煎熬之中,骤然之间,高迎祥突然发现,呐喊声渐渐变弱,心里顿时有了某种猜测,再次变得激动起来,兴奋地往外走去。
高迎祥还没有走多远,就发现右侧的树林里出现一队人,为首的其中之一正是出去的左金王,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袁宗第。
看到袁宗第的那一刻,高迎祥就坚定了心里的猜测。
紧接着,高迎祥的目光没有停留,继续向一侧看去,又是一个熟悉的面庞浮现,高迎祥随即心中大定,顿时激动起来,高兴地仰天大笑,迎了上去。
“哈哈。。。鸿基,我就知道是你来了。除了你之外,舅舅我实在是想不到,在这危难之时,在各路起义军之中,谁还会在这个时候来救援我!”
“呵呵。。。舅舅见外了,自成要是不来救援,还不得被天下英雄耻笑,天理难容!”
李自成也是一笑,同时大踏步加快了几分,边走边回应的说道。
此时,不知是有意为之,故意忘记了自己以前做的种种,针对李自成的行为,还是无心使然,因为过于高兴,满心都是外甥儿与舅舅的亲情,真的就忘记了那一切,高迎祥变得热情的不行。
“鸿基,走,咱们先到洞里面谈谈,好好说说你们是怎么打败山外的官军?跟舅舅讲讲,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然而,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才走到一起,面对高迎祥的似火热情,李自成却是神色一敛,凝重的说道:“舅舅,咱们还是不要话家常了,先离开马牢山再讲。”
刹那间,高迎祥的热情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神色一僵,表情有一些不自然起来。
见此情形,袁宗第快步走了上来,连忙说道:“是啊,闯王,李闯将说的不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马牢山最好。毕竟,经此一战,泽州的官军很快就会得到消息,很有可能再次派兵前来,将咱们堵在山里。那样的话,这次的救援行动可就功亏一篑了。”
听到袁宗第的解释,高迎祥不疑有他,神色就是一松,缓和了许多,刚要说什么,左金王也在这个时候劝说起来。
“闯王,李闯将和宗第讲得不错,一旦官军大军来袭,再次堵住马牢山的出口,以咱们目前的余粮,根本就支撑不了多久,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经这么一提醒,高迎祥这才想起来,大军的粮草就要快告罄,在这隆冬腊月,如果没有吃的,军心很快就会散,兵卒就会相继逃走。
如果那样的话,他高迎祥将会永无翻身的机会!
一念及此,这些想法只是持续了那么几秒钟,高迎祥当即朗声说道:“好,鸿基,咱们先出了马牢山再讲,以后有的是时间话家常。”
旋即,高迎祥没有再犹豫,随即下令道:“左金王,改世王,你们立即召集全部的兵力,跟着鸿基他们的后面向大山外面撤离,务必在天黑之前,离开马牢山!”
“是,闯王!”
夕阳西斜,天色越来越暗,马牢山之外,李自成、高迎祥、过天星以及八金刚的四方人马聚在一起,四人更是骑马在一处官道之上。
此时,李自成与过天星、八金刚并驾齐驱,和高迎祥相对而立,李自成更是郑重地说道:“舅舅,仅此一番磨难,你的起义军元气大伤,山西又是一个是非之地,你还是去河南吧。朝廷在那里的防守很薄弱,河南的天灾也是不断,和山西、陕西的情况差不多,只要十天半个月,您就能恢复元气,补充到原来的兵马。”
高迎祥的眉宇间萦绕着愧疚之色,再次问道:“鸿基,你真的不跟我前往河南了吗?正如你所言,现在的山西就是一个是非之地,越来越多的官军进入山西,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不了,我和过天星、八金刚有过约定,此次助我将舅舅救出之后,我就帮他们救援王自用盟主。”李自成摇了摇头,声音很是平淡,转而故作轻松地说道:“舅舅,你就按照我进入山西的路线进入河南,保证不需几日,就能进入河南怀庆府。至于路线,革里眼和袁宗第跟随我一路走来,他们两个知道具体路线,抄哪些小道,哪里行军最安全?”
“好吧,既然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不然,就有些显得小人了”高迎祥如此这般的回应了一句,转而一拨马头,朗声说道:“行,鸿基,你就送到这里吧,我在河南等你的好消息。”
“舅舅,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李自成一抱拳,回礼道。
与此同时,过天星与八金刚纷纷长舒一口气,心里将高迎祥恨得不行,骂了祖宗十八代。
“麻辣的个巴子的,老子将你救出来了,你却想着挖墙脚,破坏交易。玛德,什么狗屁闯王?真他妈做人不厚道!”
看着高迎祥越走越远,渐渐消失于天际,李自成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过天星与八金刚,询问道:“二位首领,咱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到哪里救援王盟主。”
虽然心嘴上这样问,不知道王自用的具体行踪,但李自成还是知道这位三十六营总盟主的大概位置的。之所以这么问,只是不想让过天星与八金刚知道李家军的情报收集能力,明知故问而已。
听到李自成的询问,过天星与八金刚对望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不确定之色,八金刚更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李闯将,既然你这样问了,在下也就不拐弯儿抹角,藏着掖着了。实话实说,来之前,接到王盟主的求援之时,我二人只是大概的了解到,盟主被官军追到了屯留附近。至于王盟主的具体位置,我二人也不得而知。”
八金刚刚一说完,过天星面露沉重之色,紧接着说道:“而且,面临官军的围追堵截,王盟主不可能一直都停留在同一个位置,一定会向其他地方转移,躲避官军的追剿。”
说到这里,过天星面露尴尬之色,略带歉意地说道:“所以,李兄弟,如果你问我们,接下来该去哪里?到哪里救援王盟主,我二人一时也没有什么明确的主意,还望李闯将提一些建议。”
李自成摸了摸下巴,露出沉吟之色,心里有一些欣赏过天星与八金刚,二人不仅知恩图报,还很坦诚,想不让人不生出好感都不行!
这时,就在四周一片寂静之际,李过却骑马站了出来,低沉地说道:“老大,二位首领,我倒是有一些想法,大概能够猜到王盟主所处的大致方位。”
闻听此言,过天星与八金刚就是面色一喜,眼前一亮,几乎是吼叫而出,异口同声道:“李队长,快请说,你觉得王盟主会在哪里?”
李过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李自成,得到点头的默许之后,这才徐徐说道:“二位首领,从你们之前说的一些消息来看,王盟主被宣大总督张宗衡率兵追打,多次转移,先后在阳城、泽州、高平、长子停留,最后接到的消息是在屯留。从这些转移的路线不难发现,王盟主是一路向北躲避官军的追剿。而屯留那一带,又是多山之地。那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哈,王盟主应该是想躲到那一带的山区,最多也只能逃到沁州与潞安府的交界之地。”
众人听得频频点头,一副非常赞同的样子。尤其是过天星与八金刚二人,听得格外入神。李过刚一说完,过天星忍不住的接话道:“不错,李队长分析的很有道理,王盟主应该在潞安府的西北,襄垣一带。不可能进入沁州腹地。否则,就会与山西巡抚许鼎臣撞个正着。”
这时,八金刚突兀的一拍脑门儿,大刺刺的插话道:“对啊,只要确定了王盟主的大概方位,到了地方之后,再派一些人查探一番,肯定能够找到王盟主的具体行踪。”
过天星突然向八金刚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两人同时看向李自成,双双抱拳,前者铿锵而道:“李闯将,我们兄弟二人知道,此次的交易,我们占了很大便宜。但也是情非得已。您也知道,我们手下的那些兵卒人虽多,却远远不是官军的对手。所以,如果没有你的加入,根本就救不了王盟主,还得将我们两个搭进去!”
说到这里,过天星语气一顿,神情很是认真,声音拔高了几分,郑重地说道:“李闯将,只要这次能够救出王盟主,我二人记住了你的这份恩情。他日如有能帮助的地方,只要言语一声,决不推辞!”
“李闯将,过天星说的不错,你能答应这次的交易,对于我二人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恩情!我们兄弟记住了这份恩情,他日如有需要之处,定当效犬马之劳!”
八金刚一抱拳,紧着说道,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自成,神情极为诚恳。
李自成轻轻一笑,没有再保持沉默,随即朗声说道:“两位首领客气了,在下与王盟主也有一些交情,见朋友有难,怎么能够置之不理呢?”
紧接着,不等过天星和八金刚再说什么,李自成一摆手,转而说道:“既然这样,已经有了大概的范围,咱们立即赶往襄垣一带。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咱们从阳城、沁水、平阳府的安泽,绕一个大圈,从前面截住王盟主等人,免得与王盟主擦肩而过。”
过天星和八金刚点了点头,心里有一些疑惑,从前面截头,哪里都行啊,为何非得从西面绕一个大圈呢?
似乎看出了二人的疑虑,李自成以自语的口吻解释道:“在与王盟主碰头之前,最好能够将咱们的行踪保密。即便是不小心泄露,这条路线也能迷惑官军,同样可以起到奇兵的效果,一举救出王盟主和邢红狼等人。”
闻听此言,过天星与八金刚顿时恍然大悟,露出大喜之色,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忙附和道:“好,就按李闯将你说的办!”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困境()
入夜,天井关附近的一处山坳之中,黑黢黢的夜幕中,一堆堆篝火闪烁着暗黄的光芒,星罗棋布,到处都是。高迎祥的起义军就围坐在火堆旁,各个兵卒都是一脸的萧瑟之色,迷茫的看着火光,显得很是落寞。
整个场面很是安静,除了几个不明显的讲话声,就只有呜咽的呼呼北风,还有干柴燃烧的噼里啪啦之音。
此刻,高迎祥也是如此,发呆的看着火光,双眼无神,黯淡无光,任凭革里眼就在一旁侃侃而谈,失神的在想着什么事情。
“首领,越过前方的天井关,就是属于太行山山脉的横望岭。只要过了横望岭,就进入了河南的怀庆府。根据李闯将之前的行军路线,咱们只要沿着白水河畔行走,就能躲避天井关上的官军。。。。。。”
然而就在这时,高迎祥木板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很是复杂,突然打断了革里眼的讲述,声音里充满低沉和惭愧之意,略有一丝自嘲和鄙夷自己。
“你们说,我以前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是不是有失于一个当舅舅的应有的表现,太过对不起了鸿基了?”
这一刻,环坐周围的几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屏息凝神,没有人回答这两个问题。
众人也明白高迎祥的意思,知道说得是对不起谁?在场的几人无人不知,李自成造反参军之前,本名就是李鸿基,闯王这么称呼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周围地这几名部将很清楚,对于李自成的打压种种,闯王做得何止是过了那么简单?如果换做一个不知情之人,还以为两人仇恨四海,有什么宿怨呢?
因此,即便心里有了答案,但也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毕竟,先不讲高迎祥日后会不会转变,再变得和以前一样,来一个秋后算账。单说一点,事情也是人家外甥儿和亲舅舅的私事儿,他们这些人怎么好说些什么?
似乎并未期待能有人会回答他的问题,高迎祥只是停顿了一下,依旧看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