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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喝:“速速放下兵器,投降不杀!”
火光幽幽,空气中弥漫着的烟味儿越来越浓郁,毛有伦一行人不断的退缩,将马车牢牢地护在中央,警惕地望着四周,警惕着对面之人,随着对方的不断逼近,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
对面缓缓走出一人,很快就停了下来,距离毛有伦一行人足有百米之遥,远在弓弩箭矢射程之外,遥遥喊话道:“毛将军,别来无恙啊,在下恭候多时了。”
刹那间,毛有伦听出了话音的主人,认出来了来人,顿时就是又惊又喜,脸上涌现出兴奋之色,激动地刚想要攀谈什么,拉近双方的关系,但一看到周围的情景,自己等人被围的水泄不通,宛若迎面被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也随之冷静了下来,一颗心直往下沉。
“呵呵。。。毛将军,你怎么了?怎么不回在下的话啊?”
尽管心里有着不好的感觉,有着某种不愿意相信的猜测,但再次听到对面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催促,再一想到身后马车里的皇后与皇子,不得硬着头皮,故作不知的问道:“张将军,是你吗?”
“是啊,毛将军,正是本将军,你总算回话,认出在下了。”
毛有伦不断在打量着四周,自己等人被围的水泄不通,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绝对没有冲出去的可能,何况,身后的马车里还有那么多的“包袱”,更不可能展开拳脚的冲杀与突围。
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之时,尽管心里有了判断,知道对方绝不是来相助的,但形势比人强,毛有伦不得不与对方周旋,拖延时间,以待时变。
“呵呵。。。真得是张将军啊,毛某刚刚还在说,此次撤离绍兴府,还要多多仰仗将军部下的照顾,这下正好,有了将军的部众,一路护送,皇后他们的安全可就无忧了。”
毛有伦还抱着最后一丝希冀,希望情况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毛将军,我张国柱对不住你了,虽然还是护送皇后娘娘与皇子殿下他们,却不是前往宁波府,而是杭州府,还望毛将军能够理解,不要怨张某。”
霎时,毛有伦的部众发生了些许的骚乱,纷纷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刚刚的那份警惕之意不再那么强烈,隐隐有投降之意。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准备,有了这种猜测,毛有伦还是控制不住的面有怒色,呵斥道:“张国柱,这是为什么?毛某是相信你,凭着往日的交情,还有受托于皇上的重任,才会差人送信于你,请求相助,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判降到乱军!”
“哈哈。。。毛将军,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
张国柱一阵放声的大笑,话语里弥漫着淡淡的嘲讽之意,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身上的气势变得炽盛了起来,颇有咄咄逼人之意,更是进一步地说道:“这段时间里,鲁王在这浙东干了什么好事儿?登基之后,只知道与福建的隆武皇上争斗,争夺正统,放任奸佞之臣为祸地方,彼此攻讦,收刮民脂民膏,使得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搞得民不聊生,这样的朝廷还要他有何用?”
一时间,说到动情之处,张国柱横眉立目,神色冷峻起来,不等毛有伦回答,再次高声喊话道:“大顺朝皇帝有旨,投降不杀,将来之时,大顺朝治理地方之时,也不会少了你们的田地,那些惠民政策也是一视同仁,不会追究过往,是否曾经当过明兵。否则,等待你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第五百零三章 非杀不可()
第二天下午,南京城内,一支大顺军正在押送着一辆辆囚车,缓缓走在大街之上,直奔紫禁城的方向,囚车里的其中之一正是朱聿键的肱骨之臣黄道周。
此刻,尽管处于戒严状态,但街道的两侧还是挤满了老百姓,还有一些富商巨贾,以及头戴青巾的书生雅士,拥挤之间,充斥着各种议论。
“嘿听说了没有?朝廷的军队已经打到了台州府,鲁王朱以海逃到了海上,他的家人全都被朝廷的军队给活捉了。”
“这么大的事情,城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怎么会没有听说?你看,后面那几辆囚车里的人就是朱以海的皇后、皇妃和皇子。据说,他们原本想趁夜逃跑,从台州府逃到海上,奈何毛有伦擅自更改皇命,从宁波府撤离,结果,路上直接就碰上了叛将张国柱,直接被人家给一锅端了。”
“这算什么?看到了没有?那个,最前方的那个囚车,就是朝廷军队攻打江西之时,抓获的隆武朝廷重臣,听说叫什么黄道周,在福建一带非常有名!”
。。。。。。
听着百姓们的议论,观察他们的神情举止,是那么的轻松而淡然,丝毫没有亡国之民的伤感,喜上眉梢,言语之间,更是充满对大顺朝的认同,俨然以大顺朝之民为荣。
紫禁城之内,武英殿之上,百官云集,李自成正坐于上,正在听着一名武将汇报。
“启禀皇上,浙东传来消息,就在今天上午,李元帅与贺元帅已经分别占领了绍兴府和宁波府,现在正在攻取台州府与金华府,最多再过一个月,大军就将控制住整个浙江。”
“江西那边也传来消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隆武帝朱聿键刚行军到福州延平,郑芝龙不仅对他的御驾亲征理也不理,不管其死活,郑影等人更是弃江西的新城而逃,门户大开之下,袁元帅他们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新城,拿下了赣北的绝大多数州府县城,”
“如今之时,江西也就是南昌府、瑞州府、袁州府和临江府还在明军的手中,末将相信,以江西明军现在的状态,军心非常的不稳,在百姓的拥护和支持之下,最多也就是半个月,江西境内将会再无明军。”
百官震撼的无以复加,惊讶的嘴巴都快合不拢,浙东的战况,他们还能理解,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江西的情形却是超乎他们的想象,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这么顺利,不过是寥寥半个多月,整个江西的大片领土就落入了朝廷的手中。
最令他们啧啧称奇的是,素有东南霸主的郑家,居然望风而逃,一仗都没有打,就那么将江西让给朝廷的大军了。
匪夷所思,不外如此!
等到武将汇报完之时,就算是那些再不懂兵事的文臣也知道,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月,整个江南都将不再会有大的战事,天下不久就会进入大发展的快车道,以恢复民生为主。
隐隐间,那些文臣兴奋了起来,大有一展拳脚之意,轮到他们表现的时候了。
中国文人,哪个不想青史留名?哪个不想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纵观古今历史,盛唐与大汉的盛世之治,使得天下太平,民众丰衣足食,经济繁盛,所留下的大治,远比一场旷世大战来得更加精彩,更加深得人心!
明君之下,就是那些才德兼备的治世之臣,两者相辅相成,广为流传,在民间传为佳话。
美名扬,几乎是每个文人一生的追求!
当百官心里磨刀霍霍之时,大脑的不断地高速运转,想着各种治世之策,如何尽快的恢复民生,缓解天灾所带来的问题,李自成的声音却是突兀的响起,冰冷的话语里充满杀伐之意,看似说得平淡如水,却充斥着铁腕之情。
“徐先生,你去看一下那个黄道周,再游说最后一次,如果他还不识趣,那就推出去斩了。”
一语落罢,刹那间,大殿里变得鸦雀无声起来,每个人都处于屏息凝神的状态,再次震撼了,在他们的记忆之中,除了对待鞑子之外,李自成从未有过杀俘的过往。
尤其是黄道周这等名士,天下大儒,即便是不能为朝廷所用,也不会采用如此过激的手段,斩杀这类名望极大之人,向来都是慎之又慎。
然而,皇上打破了惯例,居然要斩杀黄道周!
“皇上,还请三思!”
徐霞客上前一步,满脸的焦急之色,并未立即接旨,躬身行礼说完之后,进而又补充道:“皇上,黄道周乃是福建的名门望族,家学渊源,乃是灵通七贤之首,颇有声望,若能将其召入朝廷,乃是一大幸事!”
“而且,黄道周还是隆武皇帝朱聿键的内阁首辅,若是能将其招抚,或是宽大处理,就算不能为朝廷所用,饶其一命,放其归故里,也能彰显朝廷的胸襟,随之而来的是,朝廷就能更好的招揽东南的其他明廷文官武将。”
很显然,黄道周真的有不小的影响力,徐霞客刚一说完,有不少的官员也想为其说情,却被李自成一句冰冷的话语,全都给噎了回去。
“好了,徐先生,不要多说了,朕已经决定了,黄道周要么投降,要么死,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李自成的神情冷峻如水,眸子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看到徐霞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一摆手就阻止了,紧接着沉声说道:“徐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放在平常,朕绝不会轻易对这等名士下杀手,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黄道周不同于其他人,是对明廷死忠之人,不惜变卖家产,自筹粮饷,组建军队,对抗大顺军。”
说到这里,李自成的话语稍稍停顿了一下的同时,语气更是加重了几分。
“如果明廷的那些文臣武将都学黄道周,人人这样做,激烈的阻挡大顺军,就算我军战斗力彪悍,具有压倒性优势,但也经不起这么消耗。”
“所以,为了以绝后患,尽可能地杜绝此类事件,只能是一个字,那就是杀,有一个杀一个,黄道周非杀不可。要让那些人知道,激烈的与大顺军对抗,那是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
“否则,这样的事情将会永不休止,又何时才能平复南方?”
一番话下来,不仅反驳的徐霞客无言以对,原本那些想要求情的那些官员,也彻底息了这个念头。
是啊,如果明廷的文臣武将都学黄道周,即便最后被擒,事后也无性命之忧,南征何时有个尽头?
黄道周虽是名家大儒,在福建颇有声望,忠心可嘉,但这也是必杀的原因。
第五百零四章 毅然而决然()
福建,延平
相比于南京城的喜庆与愉快,百姓的满足于现状,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此时的延平城内,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景象,上到达官显贵,下到黎民百姓,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一般。
隆武皇帝朱聿键的行辕之中,大厅之内,气氛极为的紧张,重臣与心腹云集,朱聿键颓然的坐在那里,双目空洞而无神,淡漠的听着一名小校汇报。
“启禀皇上,由于郑影弃守新城,如今之时,抚州府已经陷落,江西大半的州府县城都已经落入乱军的手中。而且,即便是尚存的几个州府县城,也多是民心与军心不稳,城里非常的动荡,一旦乱军来临,很容易被攻克。”
忽的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朱聿键的神色一振,变得毅然而决然起来,自语一般的沉声道:“不管怎么说,不管江西有多么的凶险,只要一地尚存,朕都要去。否则,一旦江西全境落入乱军手中,咱们可就真得没有一点翻身的机会,只能坐以待毙了。”
周之藩站了出来,满脸的焦虑之色,劝说道:“可是,皇上,咱们只有这寥寥数千近卫军,进入江西,根本就难以担当乱军的数万精锐。”
“而且,目前的处境是,一旦进入江西,不仅要直面数万乱军的精锐,民心向背,还有更加棘手的问题,既无后续部队作为援军,又无充足的粮饷供应作为后盾,差不多就是举步维艰,难以长久作战。”
“哎。。。周大人,朕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朱聿键幽幽叹了一句,一脸尽是无奈之色,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再次焕发出神采,眸子里的光芒闪烁,整个人变得犹如一个赌徒,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亢奋之意,说得那是掷地有声,铿锵而有力。
“此次进入江西,并能站稳脚跟,收复失地,从而就能打通进入湖广的要道,虽然是九死一生,危险极大,但值得冒险一试,一旦达到目的,行动成功,收获也是巨大的,就能形成一种新的格局,西连湖广的何腾蛟,东控福建的郑芝龙,背靠广东,徐徐图之,进行北伐。”
说到这里,朱聿键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沉稳与缓和了许多。
“不错,郑芝龙是拥兵自重,把持朝政,控制了整个福建的军队与财政,却也保证了咱们北面的安全,可以全心地平定江西之乱。”
朱聿键虽然说完了,但心里还有一句话讲出,拿下江西之后,就有了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他自己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