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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会软弱,她也会难过,可是,需要的时候,她所有的软弱与难过,都不会妨碍她坚强。她所有的软弱、难过只在他面前倾诉过,在旁人面前,她永远是那个沉静优雅的薛崇秀,一代大家。
薛老师一直宠着他!没错,找了半天措辞,张昌宗只找到这个。她在以她的温柔,最大限度的包容他、宠爱他,从不拒绝他的要求,也不否决他的想法,只是全心的支持他。
薛崇秀轻轻一笑,神色似乎带着期待:“要问为什么吗?”
张昌宗瞥她两眼,想也不想的果断道:“我的女神想嫁给我,喜欢我,干嘛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先娶了再说。”
“呵呵呵呵”
薛崇秀被他这话弄的开口就是一串清脆的笑,笑完了,白他一眼:“厚脸皮!”
张昌宗嘿嘿笑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诚实的道:“我都两辈子光棍了,有个女孩子,还是个漂亮优雅的女孩子想嫁给我我的想法才正常嘛。还要去纠结有的没有的,那不是毛病吗!”
薛崇秀听得轻轻一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脉脉含情,看得某人再次红了脸,嘿嘿傻笑个不停。薛崇秀方才开口问道:“喜欢我吗?”
张昌宗“嗯嗯”点头:“上辈子就很喜欢,偶尔做梦也想过如果能娶到薛老师做老婆,那人生可就太圆满幸福了。不过,看看自己,没退伍的时候就想着就是一个穷当兵的,什么都没有,女神不可能嫁给我,后来嘛,又觉得距离太远,不切实际,偷偷想过是有的,不过,在这里与您重逢后却没想过。”
“为何?是因为我现在相貌与以前不同了吗?”
薛崇秀问了一句。张昌宗赶紧摇头,道:“薛老师你是那种能让人忽视外貌的女人,外貌虽然也是加分项,但不是占比重最多的。呃我的意思您明白吗?”
薛崇秀眸中带着欢喜之意,满意的点头:“那是为何?”
张昌宗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还不是因为年龄!您忘了我们重逢的时候,我俩儿都是小屁孩儿吗?但凡对你有点儿不该有的心思,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噗嗤”
薛崇秀笑出来,一直恼恨于他的不开窍,一直恼恨于他的不解风情,原来,恼来恼去都是空费心思,年龄问题才是他最不开窍的原因。薛崇秀叹息似的一笑,感觉这么多年的飞醋,似乎都白吃了。
略有些羞恼的瞪着他,也不说话。张昌宗被瞪得莫名其妙,看看妹崽又低头看看脚尖,看看脚尖又忍不住去看妹崽,脚步挪啊挪,挪到与妹崽站一起,然后,头装作不经意的四处望望,手却贼溜溜地一把攥住妹崽的小手,紧紧握住不放开了。
薛崇秀一顿,大大方方地低头看看被他牵住的手,面庞也有些红晕,但脸上却带着欢喜的笑意,轻轻地回握他:“方才还脸红,怎么现在却这般大胆了?”
张昌宗哼哧哼哧的笑着:“名分已定,你已经是我未来的老婆了,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言下之意,以他俩儿的关系,牵牵小手完全合法合规,不算唐突,不算轻薄了。若不是薛崇秀已经认可了他们的关系,别说拉拉小手,便是说话姿态稍微亲昵些,张昌宗也是不敢的,他是恪守界限的人。
薛崇秀瞟他一眼,心头一动,笑眯眯地问道:“我们现在算确定关系了吗?”
“嗯嗯!这是自然,不确定关系我可不敢拉你的手,那么流氓的事情,咱不能干!”
流氓只会对能流氓的对象使,对上别的女人,他就是个正人君子。张昌宗笑嘻嘻地点头,心情十分愉快。薛崇秀又瞟他一眼,道:“那么,我现在可以问问,你所谓的学姐是谁了吧?”
“呃”
张昌宗笑脸瞬间僵住,咔咔慢慢扭头:“你你咋还记得呢?”
薛崇秀微微一笑,明明看着是惯常的笑容,但总觉得似乎有种别样的杀气:“能让你死了一次都还不曾忘记的女子,我想与你一起,自然会记得清楚些。”
嘛,女人啊!张昌宗心底对学姐早就没了什么异样的情愫,对她的记挂不过是感慨当年的青春年少罢了,倒没什么不可说的,只是,说起来有些丢脸罢了。
张昌宗本质上是个老实孩子,活了两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主动追求学姐,采取的方式也很老土,先是写情书,整整写了数十封。
学姐收了他的情书,并没有退回来。这种做法,造成了他的误会,鼓起所有勇气,买了蜡烛、玫瑰,在女生宿舍楼下表白,结果,自然很惨烈,学姐并没有接受他,但和他一起接受了处分。
受了处分,张昌宗才知道,情书并不是学姐收的,而是她同宿舍的舍友收的,除了第一封之外,她并没有看到后续的,造成的误会,她很抱歉,但是,她不接受年纪比她小的,所以只能抱歉。
然后,张昌宗就莫名其妙的失恋了。年轻人嘛,当着全校的面告白失败,他当初又是那般骄傲的人,走在校园里,感觉人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自尊心接受不了,几乎是逃跑一般,以参军的名义逃离校园,逃离那个让他伤心、羞愧的地方。
现在想来,他这种连情书是否送到对方手里都不知道的马虎与冒失,连对方心情都不明白就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真是一点退路都不给彼此留,所以,最后的结果,他丢人了,学姐也不好过。
知道他要去参军的时候,学姐来送他。学姐说,不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相比轰轰烈烈的精彩,她更喜欢的是细水长流的平淡,平淡才是最根本的真实。
学姐是那么好的人,与她相比,他就像一个懵懂无知、天真莽撞的小男孩儿,他确实配不上她。
张昌宗笑着对薛崇秀感慨:“当年那个年纪,我才十八九岁,学姐也才二十出头。但是,学姐已经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她的心智已经成熟,而我还在懵懵懂懂。现在想来,当初我之所以在校园里待不下去,除了觉得丢脸外,其实还有些迷茫。我钦慕的人已经明白自己想要的人生是什么,而我,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屁孩儿,这种差距,挺让人难堪的,也很我震撼。参军不过是迷茫之下另找的出路,好在,我从不后悔,收获也很大。”
薛崇秀懂了他的意思,柔声问道:“那你现在明白想要的是什么了吗?”
张昌宗笑着点头:“一段真实的关系和平淡的生活,就像薛老师你这样,在你面前,我不用掩饰我的不完美,外人只道我是莲花六郎,天才神童,而你,你知道我是张昌宗,我的光、我的暗都可以展现在你的面前,不会因缺点而嫌弃我,不会因为我的不完美而耻笑我,也不会因为我的优点而高看我,我是张昌宗,你是薛崇秀,无关其他,我们就是两个真实存在、努力生活的普通人。”
薛崇秀笑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微微颔首:“是的,我不仅是所谓的艺术演奏家,你也不仅是身手高超,敢于为职责毫不犹豫献出生命的英雄,我可以对你唠叨今天哪个菜不好吃,吐槽哪个人行事作风特别讨厌,我不用对你端着,你也不用对我端着,这真是再好没有的关系,对不对?”
张昌宗重重点头,满脸高兴地笑:“若是在现代,我应该会接受相亲或者旁人介绍的对象谈恋爱,不会主动去追求谁,遇到合适的,可能会在下班后一起看场电影,吃顿饭,或是看一场演出之类的,一天天地因为相同的志趣和爱好,相近的三观,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聊得起来,即便爱好不同,也能互相理解,然后,平淡地,真实的增加感情,等谈一段时间,觉得彼此也合适后,就会确定关系,结婚、生子,一起努力的经营家庭,负担家庭父母。”
薛崇秀也笑:“是的,抛开所有光环后,我们就是这样的人,只是,这一次我们互相了解的时间较旁人长了些。”
两人相视而笑。在抛开艺术家和特种兵的光环后,他俩的追求其实是一样的。这么多年的接触,足够两人互相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因为熟悉而少了激情,相反,因为了解的加深,反而更有契合之感,在时光和用心的双重作用下,他们把彼此打磨成了契合的半圆。
………
第227章 恍然大悟()
说开了,说透了,感觉两人的感情似乎进入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奇妙境界,也终于有了点儿谈恋爱的感觉。张昌宗心里是有严格界限的人,对正在谈恋爱的未婚对象,是很想对崇秀同志亲亲抱抱的,不过,当着虎视眈眈的下人们,他可不敢乱来,最多也就是偷偷拉拉小手,然后,视线碰一起的时候,甜蜜蜜地傻笑——
咱也是有对象的人了!脱团了!
“崇秀,我还不能出师吗?”
想起今天过来的原因,张昌宗忍不住问了一句,神情有些可怜。薛崇秀瞟他一眼,点点头:“可以了。”
“我跟你讲,我又不是想成为唉?!可以出师了?”
张昌宗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说服呢,结果,话说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薛崇秀说的是啥,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薛崇秀被他问得一乐,笑意盈盈的道:“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
“也是。”
张昌宗认同的点头,旋即反应过来:“不对!以前你可是从不松口的,今天怎么突然就答应了?有问题哦!”
薛崇秀淡淡瞥他一眼,端起茶碗小口小口的啜饮,就是不说话。张昌宗盯着她看。妹崽功夫深啊,被这么看着,居然还能优雅的浅笑,顺手端给他一碗茶:“郎君请喝茶。”
张昌宗就盯着薛崇秀看,嘴里啧啧有声:“我明白了!薛崇秀同志,你早就对我别有居心了,是不是?早就觊觎我了?是不是?”
薛崇秀微微一笑,面上笑得眉目弯弯:“郎君何出此言?我就听不懂了。”
“装!你再装!哼哼,我已经看破你的打算和用意了。你早就觊觎我的美色,对我别有居心,我又长得这么好看,怕我出去招摇,招惹不必要的情敌,所以,你干脆以教我器乐的名义把我拘在身边,就近看着,反正,总不能让我到别人碗里去了,只能在你锅里,对吧?”
张昌宗眯着眼,笑得不怀好意。薛崇秀居然面不改色的喝了一碗茶汤,笑容和煦的劝他:“茶汤冷了就不好喝了,快喝吧,往常你挺喜欢喝的。”
居然面不改色的避而不答。张昌宗乐了:“你以为不说话、不承认就行了吗?哼哼,薛老师,你的真面目已经被我看穿了!嘿嘿嘿,将来咱儿子要是问起,我肯定会跟他说,你娘啊,从小就对你爹居心不良,觊觎有加,为了没情敌,连教你爹这种音痴器乐的办法都使出来了,真是太叫人感动了!要不是你娘那么用心,估计也就没儿子了!”
薛崇秀眉毛抖了一下,面色不改:“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另外,容我提醒一句,你现在连儿子娘都还没娶到手呢,就开始设想要怎么跟儿子嘚瑟是不是为时尚早呢?”
张昌宗眉开眼笑:“对对,崇秀妹妹提醒的是,等我回去,得赶紧催我娘送庚帖和信物过来,先把八字合一下,把礼走了,争取明年能把崇秀妹妹娶回家。”
薛崇秀笑着白他一眼,却没反对。
嘻嘻哈哈、甜甜蜜蜜地在公主府里陪着崇秀妹妹说了一天话,到得傍晚张昌宗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刚才有多腻歪,分开的时候就有多不舍。果然是关系不同了,心情也不同了,这种感觉蛮奇妙的,张昌宗虽然不舍,但尝着也觉得新奇,毕竟资深光棍,哪里知道谈恋爱的滋味儿。
高高兴兴地回家,刚进去就见郑太太坐在他的竹石馆的堂屋在饮茶,面容张昌宗看得出来,不太高兴。赶紧凑上前去行礼:“太太,您老人家莅临,有何指示?您说,弟子听着。”
郑太太抬眼扫他一眼,吐出一个字:“坐。”
“哦。”
张昌宗心里苦啊,家里的老太太们,一个还比一个难搞,但能怎么办?还只能伺候着。就着苹果搬来的坐榻坐下,一脸恭敬——
先把态度端正了,希望老太太看在他态度还好的份上,下手轻些。
结果,老太太对他这般恭敬的态度,近乎视而不见,只是开口问道:“就这么定了?”
“啊?什么?”
张昌宗一时没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耐性十足的解释了一句:“亲事。”
“哦,原来太太说的是这个。”
明白过来,脸上不自觉地便带了笑容,一看他这样子,郑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断然道:“行了,你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