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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满意的一笑,不过,口中还是谦辞道:“太子说的什么话!我们乃是一母同胞,小妹不帮太子,还能帮谁去?七哥,我们是一家人。”
李显眼神一暖,点点头,神情有些唏嘘。
在东宫陪着太子坐了一阵,与太子一家用了晚膳后,太平公主方才回府。待回府沐浴更衣四完毕,天色已然黑透,太平公主也没去睡,先把儿女们叫来说了一会儿话,方才打发孩子们去睡觉,不过,临了却叫住薛崇秀:“秀儿留一下。”
“母亲。”
薛崇秀停住,有些疑惑的望着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淡然道:“把你的手下借为娘的用一用。”
薛崇秀恍然,想也不想点头:“喏,母亲稍待,女儿这就去传人。”
连犹豫都没有,太平公主颇为欣慰,她的女儿,实在是个低调的人。对外只是出色的音乐大家,但唯有她这等亲近的人明白薛崇秀的优秀。就是她这个尤处在少女之龄的女儿,早早就开始主管着一大滩重要的事务。
她的女儿并不是毫无城府的人,相反,她管了这么多年事务,在外面依旧不露分毫,她的心机和手段都是不弱于人的,薛崇秀并不水没有主见的人。
这样的人,毫不犹豫、甚至问也不问的把手下得用的人借给她,太平公主心里是烫贴的,她的女儿跟张昌宗是一样的人,若是信任便交予全部的信任,从不打折扣,对比母皇的为人行事,有这样的女人,真真叫人烫贴。
第290章 敲打()
“郎君回府!”
潘瑜跳下马,用力的蹬了跪地的马僮一下,看马僮人仰马翻的摔倒,不禁哈哈大笑:“蠢货,连下马也做不好,要你何用?”
马僮摔得狼狈也不敢辩解,一骨碌翻过来,跪在地上,赔笑:“是奴才蠢,郎君可伤到哪里没有?”
潘瑜微微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马僮,嗤笑道:“幸好没伤到,要是伤了我,陛下那里你就等着被灭满门吧!”
马僮呵呵傻笑着,不敢应答。潘瑜哼了一声,把马鞭甩了过去,丢到马僮身上,仰头挺胸进家门——
“郎君回来了?”
“郎君辛苦了!”
“郎君回府了,都过来伺候了!”
管家、下人叽叽喳喳地过来,争相伺候、讨好。潘瑜大马金刀的坐下,就着流水般的仆人们端上来的温水、布巾洁面净手,沐浴更衣。陛下喜欢干净,天气越来越暖和,他要洗得干干净净地,以讨陛下喜欢。
潘瑜很清楚,他现有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宠爱带给他的,若没有了陛下,他潘瑜在这洛阳城里什么都不是,就是公主府的一个管事,也可以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太平公主张昌宗不急,不急,只要他侍奉好陛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所有的屈辱都能报复回去。
“蠢货,拿的什么衣服!把这件衣服拿走,以后在家里,不许给我拿这种没熏过的衣服。这种衣服,在我进宫时穿,在家就拿熏过香的。”
“喏。”
把拿错了衣服的婢女骂了一顿,亲手抽了她几鞭子,方才出了心头怒气,又叫人烫了一壶酒,喝完方才躺下——
“十一郎,喜欢吗?”
陛下笑吟吟地望着他,放在他面前的全是金山银山,一声享之不尽的财富。十一郎呆呆地看着,心里快喜翻了,但还要努力的克制着:“喜喜欢啊啧!”
金山银山全部变成了冷冷的潮水,汹涌着冲着他头脸涌过来,好冷!虽是初春的天气,但早晚还是有些凉的!
“醒了?”
这个声音是潘瑜甩甩头,讶然:“罗管事?!你怎会在我府中?”
罗娘子面上带着个亲切的笑容,轻声提醒:“麻烦十一郎看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身处何地?还有,作为一个白身小子,你家可没资格被称作府,便是叫宅子也是抬举了。”
潘瑜一抖,彻底醒了,扭头看四周,顿觉惊恐——
他不是在家里仰头大睡吗?睡前还心情颇好的喝了一壶酒,喝酒后睡眠都觉得好了许多,睡得香甜,对,还做梦了!做了与陛下有关的美梦,梦见陛下赐他一辈子都花用不完的金银珠宝,陛下把金山银山都放到他面前,任他挑选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这个小屋子,便是到死潘瑜也记得。就是在这里,就是眼前这个人,把他踩入尘埃,也教他怎么讨好伺候人,若没有她的教导,在陛下面前,他不会那么讨喜。潘瑜知道自己的出身,除了一张脸,他什么都没有,他所会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人赐给的。
只要一看到她,潘瑜就会想起那些他想遗忘的恐怖时光,想起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日子。他以为出了公主府入了宫,成了陛下跟前的人就不用再回这间小屋子,他以为他有了宽屋大宅就不同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谁知今日于睡梦中又到这里来了!怎么来的潘瑜简直不敢想,只有浓浓地恐惧,让他连站也不敢站,下意识的就跪下了。
罗娘子笑起来,也不喊他起来,笑声犹如少女一般清脆,面容透着亲切和蔼:“听说十一郎入了陛下的眼,在陛下宫里极有脸面,老奴刚听说时,心里真真为十一郎高兴,又是骄傲又是自豪,毕竟,十一郎是老奴这里出去,与老奴是一个主子手下的人。”
潘瑜强笑道:“不敢,罗管事放心,潘瑜不是忘本的人,公主殿下提携之恩,罗管事的教导之恩,潘瑜时刻不敢或忘,只是,目前我尚未站稳脚跟,待我在宫里站稳脚跟,一定会报答公主与罗管事的。”
“啧啧啧!”
罗娘子咂嘴道:“看十一郎这话说的,老奴卑贱,哪里敢与主子相比并论?可见十一郎是风光日子过顺了,与老奴这等卑贱之人不同,竟忘了上下尊卑有别了。”
潘瑜连忙辩解道:“不!不是!只是我心里公主之恩与罗管事之恩是一般重的,我心里想报答的人除了公主,还有罗管事,非是我不懂尊卑有别,请罗管事明鉴。”
罗娘子依旧笑着,声音轻柔,笑容亲切:“是吗?十一郎莫不是哄老奴的?”
潘瑜连忙道:“不是!我也不敢哄罗管事,真的,在我心里,罗管事是与公主一般对潘瑜有隆恩的大恩人。”
罗娘子不置可否,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眼里一片和气:“老奴也不是那等不出门子的贵人,十一郎的风光,便是老奴这等下人也是有耳闻的。十一郎如今还能记着主子,记着老奴,老奴且不说,主子知道了,心里想是欢喜的。主子欢喜了,那就是老奴的差事办得好,在主子面前也就有脸面了。”
潘瑜陪笑着连连赞同道:“罗管事说的是,潘瑜也是这般想的。”
罗娘子笑着道:“好,好啊,老奴就说十一郎不是那等没有分寸、不知进退、目无尊卑之人,不是忘本的人,便是在外头风光无限,也不会忘了主子的。对不对?”
潘瑜如蒙大赫,连连点头:“是极,是极,不会忘的。公主与罗管事都是潘瑜的大恩人,潘瑜能有今日,两位功不可没,不敢或忘。”
罗娘子笑着再次点头:“很好,如此,也不枉把十一郎请来叙旧一番。只望十一郎今后心口如一,莫要忘了今日之言,说话、做事之时,多想想主子,多想想将来。如此,想得多了,该怎么做,心里想必就有数了,对不对?”
潘瑜连忙应着:“是,罗管事教导的对。”
罗娘子笑笑,慢悠悠地道:“好叫十一郎晓得,老奴这等做人奴才的,主子满意,主子看重便是老奴的光荣。老奴手下出了十一郎这样的人,老奴是欢喜的,在主子面前,也是极为得脸之事。老奴希望能一直以十一郎为荣,十一郎觉得可好?”
潘瑜自然是要应的:“若能成为罗管事的骄傲与荣光,是潘瑜的荣幸,自是好的。”
罗娘子这才满意的颔首:“看十一郎如此的明事理、知进退、讲恩义,老奴就放心了。大半夜的,劳烦十一郎跑一趟,真真是辛苦了。放心,老奴自会把十一郎好好地的送回去。”
潘瑜脸色一变:“不不用了啊!”
话还没说完,身后不知何时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黑色面巾的人,抬手在他后劲砸了一下,潘瑜瞬间软倒,那人顺手接住,朝罗娘子点点头,一把扛起潘瑜,身形轻巧的消失在黑夜里。
罗娘子轻轻吐出一口气,整了整表情和衣裳,起身朝主子的院子走去:“禀主子,幸不辱命,已经敲打过他了。”
“好。另外派人盯着些,听话还好,若不听话”
“喏,老奴晓得,主子放心,莫说十一郎还是主子掌中肉,便是长成鸟儿,老奴也有法子把他翅膀撕了拽下来。”
“你事办得好,我是知道的,下去领赏吧。”
“谢主子赏,老奴告退。”
罗娘子恭敬的退下,待看到稍后送到的赏赐,更觉满意。十一郎就是太过年轻,失于轻狂不说,还目光短浅。陛下再好,却已年老,而主子这里却正当盛年,还有小主子与六郎刚刚长成,正是大展身手之时,谋一时还是谋一世十一郎也是蠢,竟然看不分明。
不过,既然主子现在还要用他,那她少不得就要帮主子盯着他些。不然,莫说宫里,便是这府里,蠢货也是无法长久的。
第291章 大喜()
“病了?”
摆平了朝中大臣们的争论,女皇陛下又清闲下来,想起潘瑜,使人去召他,结果却得到病了的信息,微微一顿,问道:“怎么病了的?”
奉敕出去传人的小太监立即道:“说是晚上喝酒赏月,贪于夜色,不小心着了凉,偶感风寒。”
女皇不禁啼笑皆非:“竟是这般不小心?罢了,派个太医去瞧瞧,婉儿,把朕库中的药材捡一份派人送去,年纪轻轻地少年郎身体竟这般孱弱,如何担当陪侍的重担!让太医好好替他调养调养。”
上官婉儿面不改色的恭敬应道:“喏。陛下放心,奴这就去选擅长诊治风寒的太医去看十一郎。”
正说着,宫人来报:“启禀陛下,太子、太平公主求见。”
女皇眼神闪了闪,道:“让他们进来。”
“喏。”
不一会儿,太平公主带着一阵香风进来与太子李显一起进来,两兄妹一起行礼:“拜见母皇陛下。”
女皇看两人一眼,淡然道:“平身吧,你二人今日怎地走到一块去了?”
李显温文的笑着,还没说话,太平公主就抢先道:“不瞒母皇,女儿与太子一起前来,自然是因为喜事。”
“喜事?”
女皇讶异的看两人一眼,复又问道:“什么喜事?”
太平公主笑看着李显,不说话了。李显立即恭敬的道:“回母皇,臣膝下的几个孩子,皆已到了适婚之年纪,然臣久不在京城,也不知两京之中何家有好的儿郎与小娘子。便想着阿妹一直在京中,想必熟悉两京人事,不得已劳烦阿妹帮忙相看相看。”
太平公主笑着道:“母皇,若是旁地王兄拜托女儿,女儿自是义不容辞,只是,太子贵为东宫,女儿不敢擅自做主,少不得只能来劳烦母皇了。”
原来如此。
女皇略作沉吟,随意道:“重润的婚事且缓一缓,朕细细为他挑选一名门淑女为正妃。其他的孩子,太子看着办就是。”
“喏。”
李显应下,微微一顿,恭敬的请问道:“启禀母皇,臣之女秾辉与魏王之子延基年岁相当,臣欲把小女许配与延基为妻,母皇看是否得当?”
“秾辉?”
女帝看他一眼,不置可否。李显笑了笑,又道:“还有幼女裹儿,与梁王之子崇训母皇看,可还相配?”
女皇没说话,只是扫了太平公主一眼,看她一脸的笑,面上也缓缓地泛出几分笑意来,微微颔首:“可!这几个都是好孩子,与我们家的孩子相配,自是天作之合。”
李显露出个高兴地笑容来:“多谢母皇,那臣这就宣布出去?”
女皇颔首:“宫里这么多年不曾嫁娶,也该办桩喜事才是。传敕礼部,李武两氏结秦晋之好,须得好好操办才是。”
“喏。”
上官婉儿立即执笔写敕。李显隐晦地、感激地朝太平公主看了一眼,太平公主不无羡慕的道:“臣妹在这里提前恭贺太子喜得佳婿。”
李显笑着道:“阿妹何须羡慕?阿妹府中的新安不也要成婚了吗?张将军那样的佳婿,阿妹还有何不满意的?哪里还需要羡慕旁人!”
说起张昌宗,太平公主不由笑起来,笑容还带着几分得意:“说到六郎,太子说得有理,六郎那孩子可是我从小看好的,就想着等他长大了招他为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