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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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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婉儿不答,看着阿梨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利落的把人钳制住,幽幽一笑,笑容一如以往般斯文温婉,隐隐透着清纯神圣:“我的徒儿六郎,那是我的心肝宝贝,他一心要让我以他为荣,我做师父的又怎能令他蒙羞呢?我的宝贝从小跟着我长大,我生来身不由己,也没什么可以给他的,唯有这条命,我却不吝惜,梁王安心去吧,放心,奴家稍后就到。”

    “呜呜呜!”

    武三思双目全是惊骇之色,想不到一贯只知曲意逢迎的上官婉儿,为了她那徒弟居然愿意赴死。原以为上官与他是同样的人,不意竟然看错了!

    “阿梨,等等!”

    花木丛中,薛崇秀连忙钻出来。武三思一见她,立即挣扎起来,喉咙里“呜呜呜”的叫着。上官婉儿勃然变色:“郡主怎么在这里?”

    薛崇秀苦笑:“出来帮忙找三郎,找到这边,看梁王明明是出来更衣的,竟躲在花木丛中,心下怀疑,便跟着他藏了一阵。”

    不想竟然撞破这种事情!

    薛崇秀默默看上官婉儿一眼,难怪张昌宗那么心疼他师父,这世道,对这个女人太过残酷严苛。

    上官婉儿看着她:“郡主待如何?”

    薛崇秀定了定神,道:“师父,我与六郎自幼一起长大,如今更是未婚的夫妻,自幼情份非同一般。不怕师父笑话,我心里爱着六郎,这世间最爱的便是他,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他敬之人,我便敬着,他恨之人,我愿为他解心头之恨!六郎敬爱师父,我也愿敬爱师父。六郎还等着班师回朝与师父一起庆功呢,所以,师父还请听我一言。”

    上官婉儿神情冷漠:“请讲。”

    薛崇秀忍着性子道:“为这种人搭上师父,得不偿失,师父为这种人轻贱自己,岂不是叫六郎伤心吗?说起来,想要一个人死,方法多的是,何必选这种招惹怀疑的方法!”

    上官婉儿颇为意外的看她一眼,似是今日才真正认识了她一般,上下打量她两眼,微微颔首:“你小小年纪,就能如此有主意,很好。如此,这件事便交由你?”

    “喏,秀儿定不会辜负师父所托。阿梨,打晕他。”

    “喏。”

    阿梨不管武三思的挣扎,抬手朝他后颈敲了一下,武三思立即软倒。薛崇秀点点头,朝身后叫了一声:“阿棉。”

    一直跟着她贴身保护的阿棉悄无声息的站出来,手里还托着一件衣裳。薛崇秀道:“这是我备用的衣裳,师父如不嫌弃,请先用我的。”

    上官婉儿也是聪明人,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立即把身上的宫女衣裳脱下来,直接露出肩上的斑斑红痕,薛崇秀眼睛一眯,却没说什么,只亲自抖开衣裳,与阿棉一起,帮着上官婉儿穿上,然后,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皮制的小水囊,拧开,捏开武三思的嘴就灌,灌得差不多了,把剩余的直接往上官婉儿身上撒——

    是酒。

    上官婉儿疑问的看她一眼,薛崇秀气定神闲:“秀儿不胜酒力,每逢饮宴便藏个小囊在袖中,避免醉后失态。”

    上官婉儿不予置评,只是,打心底里儿,不禁有些为蠢徒弟担心,未来的徒弟媳妇这般精明,心眼多得跟蜂窝似的,蠢徒弟能在人手下撑过三招吗?上官婉儿思之再三,只觉得蠢徒弟未来堪忧。

    给上官婉儿撒了一些,薛崇秀嫣然一笑,道:“师父,您醉了。”

    上官婉儿看她一眼,也不废话,身子一软就依在阿梨身上,迷迷糊糊地道:“阿梨,我我想睡觉,难受。”

    阿梨也不笨:“修仪且忍耐忍耐,奴这就扶您回去。”

    看着主仆俩儿走远,薛崇秀看阿棉一眼,阿棉点点头,薛崇秀又是一笑,转身走人,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叫着:“三郎,三郎,你在吗?快出来,莫要调皮了!”

    阿棉看着主子走远,伸手把地上昏迷不醒的武三思拎起来,轻若无物,扔到门后的花木丛中,自己则拿起上官修仪换下的宫女衣服,悄悄地潜到净房,看屋内那两人的丑态,撇了撇嘴,三下五除二把衣服撕碎,扔在两人身旁,然后,细致快速的检查一遍现场,然后,张口粗着嗓子:“来人!”

    叫完立即跑走,重又回方才的花木丛去。不一会儿,脚步声凌乱的响起,不一会儿——

    “啊!”

    一众小太监、小宫女,显得六神无主。

    “怎怎么办?”

    “去去找莫总管。”

第317章 惊变() 
一夕之间,洛阳城的天似乎变了!

    太平公主第二天酒醒起来,一边梳洗一边听着张氏汇报,有种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还在梦中的怀疑,木着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道:“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张氏非常理解主子的感受,木着脸,把刚收到的消息又复述了一遍:“昨日饮宴,十一郎酒后失德奸杀宫女,被杖毙;梁王酒后失足,溺亡于小池中。”

    太平公主捧着铜镜,神情凝重:“真的?”

    张氏满脸郑重:“回主子,都是真的。”

    “”

    主仆俩儿面面相觑,心理活动难得的保持了一致。梳洗、上妆完毕,太平公主端详一下镜里的容颜,在婢女和张嬷嬷的极为真诚的马屁中放下镜子,道:“昨天我们带去的人,饮宴的过程,捋过一遍否?”

    张氏连忙道:“回殿下,都捋过了,就是三郎那里,怕是有些难办。”

    “怎么说?”

    “那被杀的宫女是上官修仪宫里的,修仪更衣完毕,知道三郎在宫里走丢,把自己宫里的宫女派去帮忙,因此才被喝酒的十一郎遇上,不幸遇难。”

    太平公主皱眉:“这么巧?”

    张氏点头:“回主子,就是这么巧。”

    宫里,女皇斜依在榻上,精神有些萎顿,皱眉听着莫成安汇报事情经过,也不禁问出一句:“这么巧?”

    语气不是疑问,反而透着几分严厉。莫成安恭敬的站立着,不敢发一语,昨日陛下的盛怒仍历历在目,平时有多宠爱十一郎,昨日便有多盛怒,连问都不问,直接便让人杖毙,陛下本就不是手软的人。

    顿了顿,女皇又问:“查问过了?”

    莫成安更恭敬了:“回陛下,彼时在场的人都查问过了,确实是十一郎酒后无行。”

    女皇皱眉,嫌弃道:“谁问他?朕问的是梁王!梁王之事,须得细细查证!”

    莫成安明悟,也对,对陛下来说,十一郎不过是玩物,敢不听话乱来,死了也不足惜,至多当时气一下,过了便过了,即便这个玩物称心意些,心下会可惜,但玩物不过就是玩物。于是,莫成安道:“喏,老奴这就去办。”

    女皇径直道:“细细查之,不管牵涉到谁。”

    “喏。”

    莫成安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陛下要的是宫里铁桶一般,要的是全盘的掌控。正说着,宫人来报:“禀陛下,太平公主求见。”

    女皇陛下微微沉吟,最后还是颔首:“进来。”

    不一会儿,太平公主进来,直接跪倒:“女儿向陛下举荐十一郎,识人不明,惹陛下生气,请陛下治罪。”

    女皇看她那惶恐的样子,不以为意:“不过是个玩物,我儿何必如此?起来吧,此事不怪太平你。朕终究老了,十一郎年轻,终究喜欢的是年轻的女子。”

    “母皇。”

    太平公主一惊,连忙道:“能得母皇宠爱,那是何等的荣耀,是潘瑜不识抬举。母皇放心,女儿定当在外细细寻之,定会重新寻一个乖巧听话又颜色好的,献予母皇。”

    女皇摆摆手,不想多谈,只招手让太平公主过来,道:“你随莫成安一起,好好查一查梁王之死。”

    太平公主一怔,连忙道:“禀母皇,多谢母皇信任,只是,此事我的三郎也牵涉其中,若让女儿去查,怕是不妥?”

    女皇看她一眼,径直道:“宫内自有莫成安,宫外便只能交予你了。好好查,查个清楚明白,且要从速,在六郎还朝前,朕要结果。”

    “喏。”

    潘瑜和武三思的死讯,终是传开了,宫内宫外,一时间,风声鹤唳,波云诡秘,大家都知道武三思死了。朝臣一边,不知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悄悄庆祝,武氏宗族一边,真真如丧考妣。

    武三思是武家仅存的大旗,在武承嗣垮掉后,唯有武三思盛宠依旧,权势滔天,如今,这样的人物,居然因酒醉溺亡于宫中。大唐权贵们心情,很是微妙。

    太子东宫,李显收到汇报的时候,心情也很是微妙,脸部的肌肉,诡异的扯动着,像是要笑,但是又强行要做出悲伤的表情来:“梁表兄怎会遭遇这等不测?身边跟着的人呢?贴身伺候的都到哪里去了?”

    “据说,梁王之前严令不许下人跟随,彼时身边空无一人,醉后还在偏僻的宫苑里睡了一会儿,大概是醉迷糊了,口渴想喝水竟跑到小池边喝水,不慎跌落水中。”

    然后就被淹死了!死因就是这么的滑稽和简陋。

    李显第一反应时高兴,完了是茫然,与武三思的关系,不是生死大敌,但心中是忌惮的。在他被立太子之初,在三阳宫里,母皇把弟弟李旦也叫去,让他们兄弟与武三思握手立誓,发誓以后和谐相处,李武一家,可见母皇心里对他的看重。可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竟然淹死了李显一时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很想把东宫的臣属都召来商讨一二,可是,想起被贬斥房龄的原因,李显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强行忍着,一个枯坐发呆。

    “殿下,殿下,不好了!”

    正呆坐宫中,内侍慌慌张张的进来,是邵王的贴身近侍卢广臣,李显微微蹙眉:“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卢广臣直接跪倒,脸上涕泪横流:“禀殿下,邵邵王被莫总管带走了!”

    “谁?”

    李显一惊,连忙追问。卢广臣:“陛下那里的莫总管,带人把邵王和郡主、郡马一起带走了。”

    “为为何?”

    李显惊得直接上前几步。卢广臣哭道:“今晨永泰郡主与郡马进宫探望邵王,对十一郎与陛下之事议论了几句,不想竟被人告发给莫总管,所所以就被带走了。”

    李显骇然:“什什么?竟有这等事?这这三个混账,陛下也是他们能议论的?孤不是交待过他们在宫里当谨言慎行吗?怎怎么就这么不听话?这这该如何是好!”

    卢广臣求道:“殿下,您救救邵王吧!”

    李显一时六神无主,也哭起来:“救救救你当我不想救吗?可是,我又当如何救?”

    正说着,太子妃韦氏也哭着冲进来:“殿下,大郎大郎真被陛下的人带走了?”

    身后还跟着李裹儿。

    李显一脸哭相的迎着妻子,艰难的点头,两人执手相看,俱都有些无措。李裹儿看看父母,又看看跪着的卢广臣:“耶耶,阿娘,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去救大哥啊!”

    “救?怎么救?为父虽贵为太子,然在陛下面前又有何用?”

    李显低着头,失声痛哭。李裹儿哑口无言,对啊,父亲当初还做过皇帝,较之现在的太子,更加贵不可言,可在皇祖母面前,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那大哥就不管了?”

    李裹儿幽幽问着。韦氏擦擦眼泪,道:“管,怎么不管?只是,我们又能管什么?殿下,快别哭了,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我们教子无方,理该先去向陛下请罪才是。”

    李显一震,连忙道:“对对,太子妃提醒的是,快快快,我们快去请罪。裹儿,你在宫里待着不要乱跑,为父去向陛下请罪,你听话些。”

    说完,拉上韦氏便急匆匆而去。李裹儿追上去叮嘱了一句:“耶耶,好好向陛下哀求,请陛下饶过大哥啊!”

    李显摆摆手,没说什么就走了,独留下李裹儿满腹担心的在东宫等着。

第318章 失望() 
张昌宗在回朝的路上,接到消息的时候,心情也是十分玄幻的。这消息是薛崇秀亲笔书信,张昌宗硬是瞪着信纸瞪了三分钟来平复自己躁动的心情——

    该死的潘瑜,居然敢肖想他的婉儿师父,真真是胆大包天!还有武三思,妈蛋的,千防万防,还是没防过对方的无耻程度!那么轻易就死了,好遗憾没有亲自动手的机会。

    婉儿师父啊!

    张昌宗懊恼的一拳捶在案几上,案几应声而破,生生被砸了个窟窿,恰好进来的狄仁杰眼神闪了闪,表情未见异常,只是和煦的道:“世茂,若得空过来议事。”

    说完,狄仁杰便转身出去了。

    张昌宗脸孔埋在双掌中,默然不语。小人畏威而不怀德。终究还是他不够强大,若是他足够强大,这些宵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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