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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们为何又加入进来?可是人多欺负人少?”
妇人面上不露声色,淡淡然问道,神情不见半分和蔼,若是一般的小孩儿,对她这幅样子可是会感到害怕的。不过,她显然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个厚脸皮的货色。
张昌宗理所应当的道:“侄儿、兄弟与人打架,哪里还有时间问原因的!自然是先冲出来帮忙,打赢了再论道理,之后当然是做对了就继续发扬,没做对便领罚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当时确实顾不得那么多了!”
妇人隐带威严的表情瞬间化冻,露出个赞许的笑容来:“好孩子,难为你年纪小小想法却通透,兄弟亲朋之间确实该如此。”
张昌宗嘻嘻一笑,神情略有些不好意思,拱手作揖道:“多谢阿姨夸奖,想来令郎也是一样的,所以,本来是两个小孩子的问题,一不小心就变成群架了!唉,情非得已,情有可原,请多多见谅!总归是我们这边人多了些!哥哥们,侄儿们,来来,我们赔个礼!”
反正实惠都占了,口头上赔个礼而已,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张昌宗最喜欢做了。笑嘻嘻的走到崔液和他那位表弟的跟前,作揖道:“两位哥哥对不住了,这次是我们人多,胜之不武,如二位不服气,尽可划下道来,改天再切磋就是唉哟!”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四叔在脑袋上拍了一下,还挺疼的,拍得他抱头:“四叔,我错了!侄儿只是想用男人的方式解决一下问题!”
张梁客直接气乐了,再克制不住的骂道:“还男人!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孩子,还男人的方式,你给我站住!跟谁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张昌宗被打的抱头鼠窜!
这里有女眷,张昌宗可以仗着人小乱跑,张梁客却不行,只能站着不动,抖着手指指着张昌宗骂。
妇人淡淡一笑,她生的儿子,她自然知道德性,让他父亲惯的有些骄纵,虽然只问了这么几句,事情大概是什么样子,心里已有了把握。
再者,她的儿子与侄儿脸上除了有些灰之外,连衣服都没破损的,今天的小寿星张景雄却黑了一只眼眶,且不管起因如何,只此一点便是理亏,若是再让张家的孩子今日再挨打,只怕不用明日,长安城内便会传她家仗势欺人。
妇人心中意定,双手一笼,顺手把跑过来躲避的张昌宗搂入怀里,笑道:“不过是小孩子斗气,郎中如何要打孩子?说来是我家阿液先动的手,该是我家阿液与阿璋致歉才是。你们两个,今日胡作乱为,回去且等着领罚便是!”
“啊!阿娘,不要啊!明明孩儿才是挨打的那个!”
小胖子惨嚎,不服气的叫起来,妇人一个眼刀过去,笨蛋,连个比他瘦小的孩子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号丧!看看人家张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家的,莫名的有些心塞,对着次子,都有些不顺眼起来,神情不禁严厉了几分:“过来赔礼,为娘不再说第三遍!不然,回去惩罚加倍!”
小胖子的惨嚎戛然而止,表兄弟俩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迫于妇人的威严,垂头丧气的过来认错。
妇人也歉然向杜氏行礼道:“我这孽障被他爹惯坏了,下手不知轻重,伤了景雄,终归是孽障的错!过来,向雄哥儿道歉,向张郎中和杜恭人认错!”
杜氏虽然心疼宝贝儿子,却也不好多说,张梁客自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在一众大人或有意、或无意的操作之下,事情总算圆满落下帷幕,杜氏让人准备了热水,各家的仆从带着自家的小主人下去收拾。
张昌宗等自然也如此,杜氏、韦氏巴巴的跟着仆人一起,亲自给几个孩子收拾,解开衣裳看了看,身上倒没什么痕迹。
张昌宗赶紧摁住他娘往他下三路走的手,连忙道:“阿娘,我没事,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打架儿子什么时候吃过亏!放心吧,我身上无事。就是景雄哥,事发突然被打了眼圈,不过,我们加入之后,便只有他们挨打的份了!”
韦氏戳了他脑门一下,嗔怪道:“为娘自然知道你这个小精怪不会吃亏,我来问你,方才下重手没?”
张昌宗赶紧摇头:“没有!孩儿还小呢,力气弱,小胖子应该就是当时被打的时候疼,身上是肯定无伤的!”
韦氏这才放心了,转首问杜氏:“四弟妹,敢问这个阿液是哪家的小郎?他那位母亲又是何来历?”
杜氏一叹,道:“不瞒阿嫂说,那阿液乃是礼部侍郎崔邑的次子,与我们张家同是定州人,崔侍郎的父亲乃是高祖、太宗、高宗三朝之臣,当年,太爷在时,与他父亲叙过同乡之谊。”
韦氏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委屈雄哥儿了!早知如此,先前六郎下手时应该重些才是,替雄哥儿好好出口恶气!可怜见的,好好地生日都被毁了!”
这话说的张景雄心有戚戚焉,对这位伯娘好感顿生。杜氏失笑,这位堂嫂真真是爱憎分明,爽朗可爱!
而张昌宗面上笑着点头表示认同,表示与母亲的同仇敌忾,心底却忍不住捶地——
尼玛,崔液不就是崔湜的弟弟,崔涤他哥吗!这崔氏兄弟在历史上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他们之所以出名,张昌宗之所以印象深刻,乃是因为这仨的荒唐在张昌宗心里仅次于历史上的张氏兄弟!
张氏兄弟是以“上阵亲兄弟”的姿态侍奉武则天、太平公主母女,这崔氏兄弟同样也是以“上阵亲兄弟”的姿态跟上官婉儿勾勾缠缠,唯一不同的是,张氏兄弟是张昌宗推荐张易之,这崔氏兄弟是哥哥介绍的弟弟!
卧了个大槽!
张氏兄弟对上崔氏兄弟张昌宗感觉就像被雷劈了似的!
这特么就尴尬了。
第34章 缓和的关系()
这真是个有些蛋蛋忧伤的巧遇啊!
不过,张昌宗现在是他,他已经决心保护好贞操,不再做历史上的张昌宗,甭管崔氏兄弟以后是排队睡上官婉儿,还是被上官婉儿轮番睡,总之,他是不会再去睡老奶奶,也不会让老奶奶睡了。
有句话怎说的来着?
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未来的我肯定也会是新的我!虽然有些绕口,但是,心底那种微妙的认同感和蛋疼的尴尬倒是淡了许多。
乐观点换个角度想,其实,历史上,张氏兄弟与崔氏兄弟也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都是被女人睡的,虽然都是上阵亲兄弟,但张氏兄弟是吃软饭的小白脸,崔氏兄弟那是被上官婉儿美色迷惑的色胚子。虽然都不要脸,但不要脸的方式是不同的啊呸,也是魔怔了,他辩证这些干嘛!
张昌宗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个手动滑稽的表情包,看张景雄被他娘按着擦粉。杜氏试图用香粉把他的黑眼圈遮盖住,结果,香粉一抹,眼眶白了,脸部其他地方的皮肤被衬黑了!
杜氏端详一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张景雄整张脸都涂得跟个面人儿似的,除了眉毛,整张脸都是白的,然后还命人不知从哪里弄了朵花儿来,直接插在张景雄耳鬓上。
围观的张易之语带羡慕的道:“若我十岁时,阿娘也如四婶这般我便心满意足了!”
张昌宗惊恐了:“五哥,你是羡慕景雄哥戴花儿还是羡慕他抹粉?”
张易之一脸“你是笨蛋吗”的表情,道:“谁羡慕那个!我是羡慕景雄哥的生日办得盛大!”
张昌宗还没说话呢,韦氏就快人快语的打破张易之的幻想:“那老五你便好好地羡慕吧,待你十岁,我家办宴定不会如你四婶家这般盛大!”
张易之泄气:“我就知道!”
张昌宗意思意思的拍拍他肩膀,算是安慰他。距离张易之十岁还早,但是,文阳的生日却没几个月了。
张昌宗扭头看看文阳,那傻孩子带着弟弟,听着张易之闲扯淡,跟着笑得傻乎乎地,时不时的看看张景雄,看张景雄被杜氏按着擦粉,不能乱动,还偷偷地笑笑。
张昌宗看得脸上不自禁地现出个大叔般的慈祥笑来,看得张易之毛骨悚然,伸手就给他弟弟后脑勺上一巴掌——
“五郎!不许打你弟弟脑袋,打傻了怎么办?”
韦氏一声呵斥,吓了张易之一跳。张昌宗一阵无语,一巴掌就能把他打傻了他果然是亲生的。小孩子们排队洗脸洗手,让大人把自己收拾干净。虽说有下人,但杜氏身为女主人,并不得多少空闲,方才孩子们在院子打架的时候,出面替她招呼客人的是方瀚的娘亲,张昌宗的堂姐之一。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杜氏赶着出去招呼客人,韦氏出去帮忙,勒令孩子们陪张景雄待着,不要乱跑,省得把脸上的香粉弄掉了,今日太忙,可不得空给他脸上补粉。
只是,小孩子都好动。坐了一会儿,小的几个先跑了,最大的文阳也不过坚持了一会儿,也忍不住找借口跑了,张景雄也想跑,不过,脸上扑了厚厚一层香粉,他大概有些羞于见人。
张昌宗倒是好好地陪他坐着,并努力的找话题。跟张易之他们一块儿儿玩的时候,那几个一个还比一个活泼,话多到吵得人脑仁儿疼,完全不用张昌宗操心话题。这会儿跟张景雄一块儿,他不说话,张昌宗就苦逼了——
难道要给张景雄讲故事,灌鸡汤?
理论上来说,他的知识储备应该没张景雄高才对,他给讲故事也不是不行!张昌宗脸孔一板,努力的回忆他好多年前看过的故事,唐朝以前能讲的是想想!做了几年无忧无虑的小孩儿,以前的东西都忘了好多,果然,再好的记忆力,不常用也是会忘掉的。
“昌宗!”
张昌宗还没想到要讲啥呢,张景雄说话了。张昌宗扭头看他:“在呢,景雄哥你想听什么故事?我给你讲啊!”
“”
张景雄的表情有点儿崩裂——
一个四岁的小孩子,慈爱的看着你,对着你笑,问你要听什么故事感觉只有惊恐,完全没有感受到关怀好吗!
张景雄瞪他一眼,瞪得张昌宗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不自觉的又忘记了,盛装他这颗大叔灵魂的躯体是个四岁的正太。
张景雄努力的镇定一下被某伪正太惊吓到的心情,自顾自的道:“方才多谢你援手,要不是你与易之他们,今天我就惨了!
原来是说这个!张昌宗不以为意:“那有什么!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张昌宗笑着说,张景雄低着头,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先生已然开始给你讲论语了吧?”
这个话题跳跃好大!
张昌宗暗地吐槽,随意的应着:“刚开始讲第一篇,间或夹杂着讲些千字文里的故事,还挺有意思。”
读书这种事情,或许一开始会很枯燥,但真的读出趣味来,就变得有意思多了,那是一段收获的过程,而收获最让人喜悦。
张昌宗已经好些年没好好地拾起书本认真读书了,最近一段,一开始是强迫自己读的,最近却有些读出趣味来的感觉。他以前其实是个很爱书的人!
不禁有些怀念从前。
“今日我有难处你毫不犹豫的施以援手,来日,若你也如我今日一般,我也定会施以援手!”
张景雄说得郑重。
张昌宗这伪正太。小孩儿哪里会放在心上,看他脸孔崩得死紧,面色因为涂着粉看不出来,不过,那双通红的耳朵却诚实的出卖了主人。
嘛,真是可爱又腼腆的小孩子啊!
某伪正太心里老气横秋,默默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口:“景雄哥,你今天开心吗?”
张景雄被问得愣住,张昌宗也不催他,让他慢慢的想明白。片刻之后,张景雄先是点头,旋即默默的摇头,略带迟疑与懵懂的道:“阿耶、阿娘为我操心劳累,准备生日宴,我本应是开心的。只是”
被人在这样的日子里,打了一只黑眼圈,令他耻于见人,又如何开心得起来!
第35章 “名”动长安()
“只是还是有些不开心,对吧?”
张昌宗问了一句。张景雄低着头不说话。张昌宗哼了一声,道:“其实我也有些不开心!”
张景雄抬头看他:“你何事不开心?”
张昌宗双目凝视着他,不答反问道:“景雄哥不开心什么?”
张景雄张了张嘴,却没说话,顿了顿方才闷闷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张昌宗叹了口气,道:“我却是有些不爽,小孩子打架,说是不用在意,还要被盘问半天!张氏如蚁,不外如是。”
张景雄一愣,低着头没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张昌宗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了坐了一会儿,杜氏身边的丫鬟如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