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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谨慎些为好。”
张昌宗笑了笑,阿榕就是这般靠得住,赞赏地拍拍他肩膀,张昌宗道:“既然查清楚了,那是该剿一剿了,朝廷自该有朝廷的威严与震慑才是,否则,这世间就该乱套了。”
“郎君说的是。”
两人议定,张昌宗便召集将领开会,点兵三万,以拉练的名义,带着人马出发,待离开幽州府城,兵分三路,力求一举拿下三股最大的山匪。只要这三股声势最大的拿下来了,小的那些便不足为虑。
与此同时,在张昌宗的兵马出城后一日,夏家来了进了三个人,都骑着马,那马虽不是一等一的神骏,却也是能卖上好价钱的良驹。
蹲守的阿森拉了阿根一下,阿森道:“我看着打头那个似乎是夏家那小子,他没从原路回来?!”
两人对望一眼,阿根道:“你继续盯着,我去汇报。若有机会,不凡靠近些打探一下。这夏家处处透出古怪,能多查些东西自然更好。”
阿森点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同一时间,攻破的山寨内,全副武装的精兵冲上山寨,刀盾兵冲杀在前,弓箭手在后——
“投降不杀,反抗者就地格杀!”
第379章 脸面()
“什么?张昌宗带人剿灭了盘踞的山匪?”
这一句问话,几乎在云州、代州、幽州三州的刺史府里都响了一遍。
骤然听闻,郭正庭脸色复杂。长史白潇面上也无半分喜色,反而面色沉凝:“在此之前,将军府那边可无一丝声息泄露,便是出城下官记得,那位将军说的也是所谓的拉练。”
文会那日,观张昌宗其人并非是高傲无礼,刚愎自用之辈,明明是个言行谦逊有礼、风度翩翩的小郎君,这样的人,剿匪这等大事却连知会也不曾知会一下——
张昌宗不信任他们,否则,又怎会半分都不知会!
郭正庭有些头疼的捏捏额角,道:“且等他大军回来再说。只是,州府里,若飞你在细细地查一遍,务必不能有什么牵扯和意外,否则,你我在张将军面前可就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白潇慎重的答应着:“喏,使君放心,属下省得其中的利害。”
郭正庭道:“明日召集司马、参军、判司等议一议吧。”
“喏。”
长史白潇看郭正庭仿若便秘的脸色,也不禁心有戚戚焉,张昌宗这一着,一个应对不好,伤的是刺史府里的一干人的官声。大家皆出自世家,不缺钱财,缺的就是一个名。
“禀使君,蓟县、广平、潞县三县县令求见。”
郭正庭讶然:“怎么都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喏。”
不一会儿,三个县的县令都进来,三人一进来,直接行了个礼,一起道:“求使君与我们做主。”
郭正庭愣了一下:“三位这是所为何事?且慢慢道来,否则,本官如何知道你们要我做的是什么主。”
三个县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推出广平县令为代表,苦着脸道:“禀使君,下官等三人前来,为的乃是同一件事,前几日,有兵卒入下官等三人管辖的县,连续抓走数人。下官等派人拦截时,那些兵卒出示的是行军大总管张昌宗的手令。使君,这等蛮横的做法,下官等实无法接受,请使君为下官等做主!”
蓟县县令续道:“使君,便是那些人真有罪,下官等身为当地的主政官,张将军要抓人总要知会一声吧?这等不把下官等放在眼里的蛮横做法,直令下官等官声扫地,以后还如何御下?”
郭正庭扫三人一眼,沉声问道:“你三人真不知张将军为何如此做?”
蓟县县令和广平县领顿了一下,一直没说话的潞县县令试探着问:“使君,听说张将军率兵剿杀山匪,莫不是与山匪有关?”
其他两人眼睛瞬间睁大。
郭正庭扫他一眼,问道:“为何如此说?”
潞县县令苦笑道:“不敢瞒使君,代州五台县县令乃是下官的同年,与下官往日也有来往。前些年出过富户家新服被虐杀一事后,五台县令也曾出兵剿匪,可每次出兵,山匪就像早已知晓一般,人去楼空,莫说剿匪,连个影子都抓不到。连续数次,他便知是城中有人与山匪有牵连,可一直查不到,又碍于管辖权,不好越境剿匪,只能作罢。”
蓟县县令和广平县令闻言,脸色一变,互相望望,广平县令咬牙道:“即便是与山匪有牵连,难道张昌宗便能一声不透的抓人?置下官等于何地?求使君做主。”
郭正庭只觉得额角一阵阵的疼,面带怒色的道:“莫说不曾知会你们,便是连本府张昌宗也不曾知会半句,就连出城用的也是拉练做借口,并不曾明说是去剿匪。观张昌宗行事,显是已掌握足够的情报,非是无谋之行,你们听着,我不管先前如何,也不管你们心中有什么气,身为当地主政长官,且都先回去彻查各自衙门里可有牵扯的人,最好在他找上门前各自先处理了,否则,被人找上门抓人,丢的就不止这一点人,而是本地的官声、民心!汝等可明白?”
三人一凛然,连忙行礼:“喏,下官等明白了,下官这就回去。”
且不提被抓了人的各县县令和三州刺史的头疼,张昌宗那里,干脆利落的把最大的三股山匪剿杀,除了反抗当场被格杀的,抓到的活口全用绳子一个串一个的串在一起,由兵卒押着往幽州来,一边走,一边还让人宣传——
河北道行军大总管张昌宗率兵剿匪,下决心要根除本地匪患,有举报山匪信息者有赏。当然,诬告也是不行的,诬告查实者罪加三等。
派了嗓门大的兵卒分成小队,骑着马不拘是城里还是偏僻的乡村,全都跑了一遍,务必把剿匪的事情让河北道内的百姓都知道。
这举动直接气得云州、代州、幽州三州刺史暴跳如雷,三人都写了信命下属送来,云州、代州两刺史的信,张昌宗看一眼便丢了,最恶心的就是这两货,现在知道伤面子,早干什么去了!幽州刺史郭正庭好歹还派兵剿过匪,这两货直接装作不知道,仍由山匪在境内肆虐,简直不当人子。
有阿榕从群众中取得的情报,又有这个奖励措施的鼓励,还真抓出几个隐藏的匪徒,云州那边更是从衙门里带走了一个捕头,如此这般之下,云州刺史直接没了声音,再不敢到张昌宗面前乱吠。
后续工作张昌宗交给属下,大势定后便回幽州,他担心阙特勤回去后突厥恼羞成怒派兵来犯,身为主将总该回去坐镇以待才是。
“张将军!”
刚进城门,还没回到将军府呢,便见郭正庭迎了上来,面色沉凝,再无过去的和蔼之色,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县令官袍的人:“请将军留步,下官这里有事请教。”
张昌宗淡淡扫他一眼,点点头,跳下马来,拱了拱手:“不知使君叫住我有何事?”
郭正庭沉声道:“本府听辖下县令汇报,说张将军不曾通知便从他三人辖下抓走数人,不知这些人如今到哪里去了?犯的是何罪?将军可有抓捕文书?”
张昌宗本来还带着三分笑意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凝目打量着郭正庭,又看看他身后那三个县令,手里的马鞭看也不看的丢给旁边侍立的华为,淡淡问出一句:“你三位就是蓟县、广平、潞县三县的县令?”
三人连忙行礼:“下官等正是,见过将军。”
张昌宗漫不经心的扫三人一眼,也不让三人起身,而是懒洋洋地道:“原来就是你们三个,原以为你三人是羞愧来求情的,想不到居然是来质问的,面皮深厚到如此程度者,在本将军的见识里,可比拟你三人者甚少,真真叫人大开眼界。”
第380章 怒斥()
三个县令连带郭正庭一起变了颜色!
郭正庭身为人上峰,此时自是要出头的:“请张将军慎言。”
“慎言?”
张昌宗幽幽一笑,终扭头正眼看向郭正庭,正容道:“使君常驻边疆,想来于本地民情上至少应该比我这个外来人熟悉些吧?边民要受突厥不时的劫掠,这是我等军人的职责没做好,但是,山匪为何却屡禁不绝?难道山匪便那般凶猛,连官军也不敌的程度吗?”
张昌宗这次剿匪是亲自去的,攻打山寨难者在于地形,而非兵卒的素质、兵器之类的。山匪里最好的武器也不过是大刀、长矛,好弓那是一把都见不着,多是些自制的竹弓,如何比得上官军的武器犀利。
更不用提人员素质。张昌宗接手十万大军已经大半年,在他手里不说令行禁止,纪律方面却非山匪可比拟。山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郭正庭世家出身,讲的是个礼法,也是要脸的人,被张昌宗近乎指着鼻子骂他尸位素餐不作为,瞬间满脸通红,问题他还辩驳都无法辩驳。
张昌宗冷冷扫那仨县令一眼,径直道:“说来说去,山匪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聚众为乱,你们非是不能敌,说白了不过是不作为三个字,所谓的管辖权不过是笑话。”
潞县县令、广平县令俱都满面羞愧的低头,唯有蓟县县令还想辩驳:“将军容禀,非是下官不剿匪,下官也曾下令剿匪,只是,山匪狡猾,逃亡别州去了,下官总不好越界,若是贸然越界,于规矩不合,怕是早被人一本疏奏参到陛下面前了。”
张昌宗扭头看他,面上早没了笑模样儿,定定地看着蓟县县令:“怕被人参奏你便不剿匪了?便坐视之下百姓受匪患之苦?混账!你以为百姓是什么?要你这个县令是做什么的?”
为了官声考评好看,闹匪患都不管,随便寻了个借口便混吃装死,这等人最是可恶。自己庸碌还找借口没得叫人恶心。
张昌宗连骂都懒得骂了,怒瞪着他了一会儿,扭头看郭正庭,正色道:“三州之地,唯一出兵剿匪,对山匪尚有威慑之力的,唯使君一人。原以为使君自与旁人不同,或能理解我此次贸然行动的理由,不想使君竟为这等人张目使君何以如此自甘堕落罗?罢了!不拘是使君也好,还是三位县令,若有异议,自可上疏参奏我便是。本将军府中尚有事务,告辞,后会有期!”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郭正庭满脸通红,都是被张昌宗骂了羞愧的,他的想法就跟时下大多数官员差不多,治下闹匪患,他也派兵剿过,只是,山匪狡猾,又熟悉本地地形,直接跑别州去了。
若他有心,这个问题操作起来也不难,问题他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见跑别州去就没再管。他所谓的剿匪,其实更多是驱赶,说是剿匪实有些虚。之所以为三个县令撑腰来拦张昌宗,不过也是出于自身的考虑,不像张昌宗——
作为领兵屯田戍边的大将,剿匪本不在他责任之内。真论下来,剿匪实为各地父母官的职责。张昌宗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才会派兵剿匪吧?这等用心,倒叫人羞煞。
“使君”
三个县令神色各异的看着郭正庭,郭正庭沉着一张脸,道:“此事终究是尔等做的不好,遭人捏了把柄,张昌宗即便做得略过了些,然也是一心为民,你三人各自回去,且好好查治下,莫再出这等事情,本府不想再被人指着鼻子骂却一字也回不得,要脸呢!”
三人俱感羞愧,连声应着:“喏。”
把三个县令并郭正庭骂了一顿,张昌宗便把剿匪的事情丢开,把主要的注意力投到别的事情上,整军备防,结果,防备了一段时间,连剿匪的事情都弄完了,突厥也没来。
阿椰他们传来的消息,突厥也没整军动武的意思,倒是阙特勤回去,与默啜的儿子匍俱闹了矛盾,若不是兄长默矩拦下,怕是要当着众人的面打起来,然就算拦下了,两人也好不了了,见到了也颇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张昌宗看了,把戒严等级降低了几分,不过,该操练的依旧操练着。屯田自有屯田的制度和做法,张昌宗也不擅改,不是所有后世的东西就都是先进的,好的,也要看是否合乎时宜,若是不合乎当下的时宜,便是再好的政策也只能扑街。
例如历史上著名的王莽,他颁发施行的那些政策,谁看了都忍不住会怀疑他是否是穿的,政策都是后世证明好的政策,但不合乎当时的时宜,他就被人干翻了,不能轻视人民群众的力量啊。
张昌宗时常在想,有着后世的知识储备,从来就不是万能的,穿越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这个时空,这个世界,生存着的所有人,包括一草一木,都是真实的,并非是一团数据或是史书上的一句话,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为人当有敬畏之心,为官当有对百姓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