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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氏拍他一下,嗔道:“你都走丢了,哪里还有闲情替老四相媳妇?只能好言请人改日再说。四郎嘛,哼,在得到公主府报信知晓你的下落后便被为娘赶回去跪祠堂去了!”
可怜的四哥!
等母子两个叙了一番别情,一家子回到行障内,忙不得与其他人叙话,张梁客便道:“阿嫂,离情可容后再说,六郎,你且说说,今天怎地就被公主府的人救了?为何公主竟与你名帖?”
韦氏心疼儿子刚历劫归来,下意识的反驳:“他四叔,六郎一个小孩子,哪里说得清楚的?”
张梁客摆摆手:“阿嫂,非是我逼迫为难六郎,只是,太平公主与他名帖一事,非同小可。阿嫂,那不是旁的,那是太平公主,天后她老人家唯一的嫡公主,不是我等这样的人家能够得上的。”
张梁客这样一说,韦氏便住嘴不言,摸摸被长媳抱在怀里的幼子,让他把记得的东西,全部说出来。
张昌宗也有些拿不准太平公主的打算,身份和年龄的限制,他几乎没有什么得到情报的渠道,再没有比侦察兵更明白情报的重要性了,奈何现在张昌宗有心无力。
今天在太平公主府里的事情,谜团太多,只凭借张昌宗的分析,得出的结论肯定会片面。张梁客则不同,他是成人,又是朝廷命官,情报的来源肯定比张昌宗广,这些事情,听听他的意见也好。
于是,张昌宗便把自己不小心被挤散走失的事情,从头开始述说——
听他说遇到人贩子,被人贩子盯上的凶险;又听他机灵地从婢女也能穿绸裤这一点上便判断出主家非富即贵,扑上去找春晓搭救的聪明;还一起头疼张昌宗为何仅凭一首不算十分有才华的诗作,便被公主府的管事奉为上宾!
说到公主见他,碰巧与小县主投缘,得小县主喜欢的时候,张昌宗突然想起——
太平公主还没说要他帮什么忙!还有,那小县主为啥那么聪明,说话那么流利?
张昌宗思绪复杂,忍不住问了一句:“四叔,你可知太平公主名下有几女?约莫多大年岁?”
第44章 想不明白的事儿()
想不到这问题竟然把张梁客问住了!
张梁客怔了一下,脸上居然带出迷糊的神情来:“这公主的家事,我一个男子,又是外官,不便过问。男主外,女主内,这些事问你四婶或可知之。”
张昌宗震惊了!
四叔能做到吏部郎中,也是蛮不容易的。张昌宗抹了把脸,不敢置信的问:“四叔,那你的上司,吏部尚书、礼部侍郎这几位家里的事,你也不知吗?”
张梁客白张昌宗一眼:“这些事,自有你四婶操心,我们男子只需在外做好差事,这些人情往来乃是主妇之责。”
突然好同情四婶!
张昌宗用很是一言难尽的眼神望着四叔,结果被四叔在脑袋上糊了一巴掌,一群老爷们儿面面相觑,还是韦氏出面解的围:“旁的家事外人不可知,若问子女的话,为娘倒是听人说过几嘴。”
“阿嫂竟然知道?”
这次轮到张梁客震惊了。张昌宗颇为怜悯的看着他四叔,直男永远不知道女人的八卦范围有多大、多广——
然后,又被他四叔糊了一脑门!
韦氏心疼儿子,又不好说小叔子什么,只眼巴巴看着张梁客移开手,自己赶紧覆上去帮张昌宗撸撸头发,然后道:“当年太平公主出降太宗城阳长公主次子薛绍,婚礼于万年县馆内举行,说十里红妆也是不够的,成亲当晚,照明的火把把街道边的树木都烤焦了,为了让宽大的婚车通过,当时还拆除了县馆的大门。可见圣上与天后对公主的荣宠。”
张昌宗点点头,不过,这个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抬头看看她娘一脸艳羡的表情,瞬间懂了,大概每个女子都希望能有那样浩大的婚礼吧!他娘突然爆发的少女心!
张梁客咳嗽一声:“阿嫂,当年之盛事,人人皆知,不知公主婚后与驸马育有几个儿女?”
张梁客没让韦氏继续说下去,韦氏似乎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忍住向儿子介绍当年盛况的欲望,答道:“听说,公主婚后与驸马琴瑟相和,幸福美满,如今共育有两子一女,对了,前两日还听说,公主又有了身孕,想是公主与驸马极为相得。”
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可不就是感情好吗!
张昌宗点点头,心里默默推算,那今天见到的那位小姑娘就是太平公主的长女了。努力的回想一下以前读过的史书,似乎并没有关于太平公主这位长女的记载,似是早逝,生平、生卒年皆不可考。
那如今怀着的应该是次女!这位次女,史书还记了一笔,十一岁嫁给豆卢怀让尼玛,真是禽兽!十一岁啊!不看脸前后都分不清楚的年纪讲真,不是恋童癖,真的下不去嘴!张昌宗很是无语!
揉揉脸,把跑向诡异方向的思路拉回来,问母亲:“阿娘,两岁的孩子,口齿清晰算稀奇吗?”
“你不就是吗?”
韦氏回他一句。张昌宗尬笑:“阿娘,不算孩儿,是说平常的孩子。”
言下之意,他是不平常的。韦氏嗔他一眼,道:“人与人不同,小孩子也是一般,有些说话早,有些说话晚,并不稀奇!”
“是这样吗?”
张昌宗疑惑的摸摸头,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韦氏续道:“比如你大哥,别人家的孩子不过周岁已然会喊耶娘,大郎直到一岁多才会喊,能说句子都快三岁了,把你爹愁的!”
大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若有所指的看着大哥,想的是什么,张昌宗不用问都知道——
难怪文阳说话晚,原来是有缘故的!
张昌期满脸通红,赶紧道:“咳咳,阿娘!说正事!”
一家子歪楼歪的,还是张梁客经得住考验,一脸思索的道:“没道理啊!即便小孩子与小孩子投缘,也断然没有把名帖与人的道理!”
张昌宗认同的点头。这时代名帖可不止是名片那么简单的作用,也不像现代名片倒出发,名帖要与谁,是很有讲究的,有时候,名帖就代表了名帖的主人,持有那人的名帖,是需要获得名帖主人的准允的。特别是太平公主这样有权势的公主的名帖,更是可遇不可求。
把名帖给张昌宗这样的小孩子抓破张梁客的脑袋,也想不出原由来。低头瞅侄子一眼,莫不是人长得好看可爱就占便宜?
及至看到侄子冲他卖乖的微笑,张梁客毫不犹豫的抹去心里的想法,还是那句话,没道理啊,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倒是张昌宗心宽,劝解道:“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或许真是因为小县主喜欢跟我玩儿,太平公主溺爱孩子,就给我一张名帖,让我多去陪陪她女儿呢?”
众人一怔!
张昌宗很乐天的道:“反正我们家除了一串儿子,也没旁地什么可图谋的,堂堂公主,以她的荣宠,随便拔根腿毛都比我们一家子值钱,当不至于看上这些!且安心便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韦氏看着老儿子的脸默默运气,手掌握起又张开,好想打人有没有!
一家子纠结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丢开,张梁客隆重叮嘱张昌宗把名帖收好,不要乱放后,这才回自家的行障去了。
而张家这边,因为张昌宗的意外走失,兵荒马乱了一早上,这会儿人找回来了,安心之余,颇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也没什么玩闹的心思了。特别是韦氏,年纪大了,经过这一早上的操心费神,更觉精力难继,让两个儿媳带着家里的女孩儿们出去玩一下,她留在行障中休息。
张昌宗也没出去,方才并没有睡实,睡着的时间又短,年纪幼小,精力有限,干脆投到他娘怀里,准备让他娘哄着再睡一觉。
“阿娘,四哥的对象说成了吗?”
“对象?你这个小精怪,这叫法倒也妙!四郎过来时,为娘发现你不见了,家里便兵荒马乱地到处找你,哪里还有相看的心思。还是你二嫂心细,使人去告知女方家,说我们家里出了这么一桩事情,前约只能作罢。对方倒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仅未曾苛责,还派了人手帮忙寻你。”
看韦氏说话间的神情,似是对对方十分满意,已有结亲之意张昌宗心里一动,故作天真的道:“阿娘,儿走失一事,不怪四哥的,是我托大,没牵好四哥。”
韦氏慈爱的看他一眼,道:“为娘知道。只是,你是小孩子,四郎已然成年,这么大个人还这般毛躁,今后恐难以成事。男子立于世间,本就与女子不同,若自己都不靠谱,今后如何成为妻儿的依靠?六郎你还小,但也要记住,男儿行事非止己身,男儿担系家族兴衰荣辱,身后还有一大家子人呢!”
“嗯!阿娘放心,我可聪明了!”
“小精怪!困吗?快睡吧,阿娘守着你。”
“嗯!”
张昌宗听到四哥的婚事并没有因为自己搅黄,便安心的睡了过去。当过兵的都有一桩说睡就能睡的本事,他也有。
直到张昌宗的呼吸平稳绵长,韦氏才起身,掖掖毯子,给他盖好,方才出来——
“阿娘!”
一出来,便迎上长子、次子询问的眼神,韦氏摇摇头,道:“似乎并没有受到惊吓,睡得极为安稳。”
众人一听,这才放心了!
第45章 朝参()
“夫郎啊,家里我和孩子们都还好,你在下面过得如何?若是银钱不够使,记得托梦为妻。大郎、二郎妻儿皆全,家庭和美,四郎也说了亲事,五郎也还好,健康活泼,就是六郎夫郎啊,你说可是当初怀他时哪里做的不对,才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出来?然为妻暗自反省,与先前怀大郎、二郎他们一般无二,定是夫郎你哪里做的不好,才给了为妻这么一个让人操心的孩子!唉,夫郎你不知道”
过完三月三没几天就是清明,张家全家人一起去给短命老爹上坟,韦氏絮絮叨叨的坐在坟前,摆开架势跟逝去的夫君话家常。
前头说得还挺正常的,后面的话张昌宗听得脸都绿了!没良心的兄弟、侄儿们还低着头明明是偷笑却假装伤心的幸灾乐祸,张昌宗只得憋屈的装作没看见,谁让他不小心走失了一次吓到他娘,目前还是留看期。
话说,三月三的那场走失,回来后,他娘宝贝了他两日,见他能吃能睡能玩能打屁,丝毫没有被意外吓到的样子,立即便柳眉一竖,拿出做母亲的威严来,彻底让张昌宗感受了一把什么叫来自母亲的疼爱——
张昌宗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跪了祠堂,还被勒令不准吃饭。
开头是挺悲惨的,但是,过程就有些蛋疼的悲惨。为啥呢?因为他吃撑了!
罚跪祠堂一天,顺便一天不准吃饭。然后,从他大嫂开始,一直到五郎张易之,每个人都给他偷渡了食物。并且,最蛋疼的是,偷渡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提前商议好,各送各的,导致收到的食物,张昌宗一天分三顿吃还有剩余,于是就吃撑了!
还好他娘精明,心里默算着众人送的食物分量后,便揭穿了大家,使得大家每人只能送一次,若是让他们一天两顿的送来张昌宗怀疑他能被撑死。有时候太受宠爱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被韦氏以“好的随娘,坏的随爹”的架势在老爹的坟头上念叨了一通后,张昌宗复学了。至于太平公主让他去府里找小县主玩耍的事儿不好意思,学习重要啊!
打心眼儿里,张昌宗不想跟太平公主扯上任何关系,所以,名帖虽然拿了,但完全没想起来要用。每天开开心心地上学,认真努力的读书练字——
诗不会写可以不要脸皮和节操的抄一下,但学识和气度,还有字,却是抄不来的,这个只能靠他自己练。作为目前长安城内小有盛名的神童,未来的才子,没有学识充门面,字又无法见人,那是不行的。张昌宗需要好好努力!
随着天气暖和了,东府的孩子们又开始了围着里坊一边跑步锻炼身体,一边背书的习惯;西府那边,跑步这项活动,张景雄、张令德兄弟并没有跟随,倒是每日晨起背书一百二十遍的规定却执行了下来。
张昌宗每日里带着侄儿、兄弟跑步锻炼身体,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向韦氏提出练拳的意向来。
前世,张昌宗在军队里,机缘巧合的拜了形意拳内家拳传人为师,曾苦练武艺数年。只是,遗憾当时学拳年岁已经二十出头,虽有好资质,却难有大成,每每成为他与师父的遗憾。
今世重生成一个小屁孩儿,自觉根骨还是不错的,又有年龄优势,若能及早习练,大成之境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