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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起进屋,薛崇简正张罗要玩什么,李隆基拉住他:“崇简,且不急着玩,我们自幼便交好,所有的兄弟中,唯有你我二人最好,不管是你遇到事,还是我遇到事,我们都会率先想到彼此,我们的交情是最好的,对不对?”
薛崇简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认同的点头:“没错,我们自幼便性情相投,我二人是最好的。”
李隆基眉飞色舞的道:“那好,那我这里有一桩为江山社稷谋福的大事要告诉你,若是旁地人,我定不会说,但是你我却是要告诉的。崇简你只要说,要不要跟我一起做件大事?这件事定会让姑母对你刮目相看!”
薛崇简想也不想的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还能让母亲对我另眼相看,我自是要参与的,你且说来就是!”
李隆基点头,神秘一笑,道:“你且附耳过来。”
第480章 母女情深()
“女儿看六郎读兵书,孙子兵法上写着,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生,可以与之死,而不畏危。吴子兵法上也有云,是以有道之主,将用其民,先和而造大事;凡治国治军,必教之以礼,励之以义,使有耻也。说来说去,不过是两句话,师出有名,名正方能言顺。”
太平公主府里,此时正是上职的时间,张昌宗去上班,薛崇秀陪太平公主坐着,母女俩儿随意的聊着,薛崇秀很大胆的夹上私货劝谏母亲。
太平公主白她一眼:“知道了,知道了!接你过来就是让你在为娘面前整日唠叨的吗?”
薛崇秀理直气壮:“因为是母亲,所以才唠叨,否则,您看女儿朝谁多过嘴的?”
太平公主瞅她:“你冲我啰嗦,为娘的还要感激你不成?”
薛崇秀一笑,抱住母亲的胳膊,亲近的道:“女儿自是晓得的,因为母亲是女儿的母亲,所以,女儿的话明明很不中听,母亲也忍耐着听了,女儿多谢母亲包容、爱护。”
“你呀!”
太平公主看她这么娇俏的样子,心里即便有些不爽快的也散了,不过,还是伸手拍了她一下,嗔道:“也就是你知我性子,我也晓你的意思,换了旁人,敢在为娘的面前说这些,看我能让他好过!”
薛崇秀轻轻一笑,很诚挚的道:“多谢母亲。”
“哼!”
太平公主哼了一声,语带嗔意的道:“一定是六郎那个浑小子在背后捣鬼,他自己不来为娘面前说,反而唆使了你来唠叨,真真讨打!”
张昌宗被这么说,薛崇秀却不乐意了:“母亲,六郎并未唆使过女儿,这些都是女儿自己想劝母亲的,六郎那人难道你还不知吗?他素来敬爱母亲您,只要是您的意思,便是肝脑涂地,他也是在所不辞的!女儿之所以与母亲说这些,不过是想帮助母亲审时度势。”
太平公主窒了一下,忍不住又翻白眼:“张昌宗是你的心肝宝贝吗?为娘的不说是随口说了一句,就劳你这么长篇累牍的反驳?”
薛崇秀也不害臊,笑道:“女儿这不是怕母亲误会他的心意吗?人心最是经不起伤害的,不管是木齐你还是六郎,都是女儿的心肝宝贝,自不愿看你二人之间有嫌隙。”
太平公主不意竟能逗出女儿这么一句话来,她这女儿自幼便是个沉静寡言的性子,性情冷静理智,越大情绪越少外露,相处起来很是无趣。
而六郎又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两人刚成亲的时候,她曾担心过,怕六郎有一天厌弃了她那般无趣的性子,导致最后两人得不到好结局。不意这么多年过来,两人反而越处越好,琴瑟相谐,颇为美满。
一时间,太平公主不禁满怀感慨,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肩膀,道:“你二人的用意,为娘如何不知?只是,人活在世间上,大好的机会放在面前,有些事若是不做,将来若是后悔怎么办?为娘活了半生人,如今想来,真正快活的日子却没有多少,我只希望我的孩儿们能称心快意的生活,而不用仰人鼻息,受人摆布。”
“母亲!”
薛崇秀心头震动,忍不住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这就是六郎抛下书本,披甲带刀上战场的初衷,也是女儿耗费心血、努力经营的本意。”
太平公主一震,声音都不自禁的有些颤抖:“你你们是何时有这等心思的?可可是你父亡时立下的?”
提起薛绍,薛崇秀不禁红了眼眶,薛绍是她们母女心口上的一道伤,时至今日,依旧碰触不得。
“冤孽啊!”
太平公主一声长叹,一把搂住薛崇秀,母女俩儿抱头痛哭:“为娘明明是不想你们再遭遇我这般命运,如何竟把你们拖到局中来了?冤孽,冤孽!”
薛崇秀哽咽道:“母亲不忍女儿等这般,难道女儿和六郎就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自苦吗?母亲,我们的心亦是一样的!”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太平公主不再言语,只想抱着女儿痛哭一场。她这一生,生了这么多儿女,唯有长女最佳,若是论担当的勇气和魄力,论对她的体贴与心意,便是长子崇胤也是不如的。
太平公主心下感慨、叹息,母女俩儿抱头痛哭了一场,哭完了,看看彼此花了的妆面和凌乱的衣裳、头发,传了侍女来,打水洗脸,重新梳妆。一切弄好,就听外面人来报:“禀殿下,临淄王来给殿下请安。”
薛崇秀手一顿,没说话,太平公主问道:“三郎怎么来了?”
下面的人回道:“临淄王是来找二郎的,听闻今日殿下也在府中便相偕过来请安。”
太平公主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喏。”
不一会儿,李隆基与薛崇简一起进来,进来便行礼请安,见薛崇秀也在,也规矩的行礼问好了,薛崇秀起身回了二人一礼,寒暄了两句,太平公主本着姑母的身份,随口教育李隆基:“三郎怎地不好好地在你的王府里待着,成天往我府上跑作甚?左右你也大了,再不是小孩子的时候,也该找些正经事做,不要整天不是招待这个乐工,就是见哪个僧道的!”
一来就被一通念,李隆基也习惯了,缩缩脖子,故意辩解:“若是往日,姑母训话,小侄只有愧领的,但今日却与往日不同,见僧道也是有用处的。”
薛崇秀立即想起舆部的监视报告来,心头一紧,就听母亲太平公主问道:“用处?什么用处?”
李隆基看看左右,正色道:“回姑母,昨日小侄就是从一僧人处知晓了一桩大事,烦请姑母屏退左右,以让小侄通报。”
太平公主顿了一下,眼神犀利地打量他一眼,微微颔首:“都下去吧。”
薛崇秀没退下,依旧安坐在母亲身旁,太平公主也没异议,唯有薛崇简看了看她,不过,一迎上薛崇秀的眼神,立时便怂了,鹌鹑一样的缩着,不敢再有异议。
李隆基就像没看见一般,恭敬道:“禀姑母,小侄昨日收到线报,宫里太后意欲废帝自立登基为君。”
第481章 合谋()
“啊!竟有这等事?”
这声惊呼是薛崇简发出来的,惊讶的去看他娘,却发现他娘严厉的瞪着他,他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
可不是傻子吗!他娘、他姐都一脸淡定的样子,就他一人大惊小怪,而他还是跟着李隆基一起进来的。
薛崇简有些委屈:“先前三郎并未对儿子说过是为此事而来。”
太平公主极具威严的扫薛崇简一眼,淡然示意:“三郎今日上门总不会只为了报信吧?有何打算?尽可说出来听听。”
“喏。”
李隆基应了一声,朗声道:“朝廷、宫里如今的乱象,姑母只怕也看不下去了吧?”
虽是问句,眼神、语气却极为笃定。
太平公主不置可否:“那又如何?”
李隆基挠挠好脑勺,拱手道:“姑母德高望重,于朝野、宗亲中素有名望,此时,若姑母不能站出来,何人还能站出来?”
太平公主终于正眼看他,慢条斯理的道:“难为你这整天胡混的临淄王居然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李隆基被这句话说得面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然还是慷慨激昂的道:“小侄也是李唐的子孙,虽人言轻微,但保护祖宗传承下来的基业也是责无旁贷之事。若是再让韦氏登顶,我李唐子孙还能活几人?小侄的父王自是首当其冲,姑母呢?姑母便能安然无恙否?”
这人到是有见地。
薛崇秀静静地旁听,之所以反对太后登顶,对李唐皇族来说,为国为民或许有,但更多的则是为了保命。当年则天皇帝登基,御座之下,不止有满朝文武的鲜血,也有李唐皇族的尸骨,高祖、太宗、高宗三代皇帝的骨血,铺就了武则天的登极之路。
若是再让韦太后登顶,以李氏如今的人丁凋敝,怕是连这仅有的骨血都要被杀灭殆尽。对旁人来说,或许只是愿不愿意又有一个女帝登基的问题,但在李唐宗室来说,毁家灭族之祸近在眼前,是生死存亡的大问题。
特别神龙政变,李唐复辟的前车之鉴刚过去不久,武则天是留了两个亲儿子,韦太后可一个亲儿子都没有了,杀起李唐子孙只会更加辣手,绝对不会留情。
太平公主、张昌宗、薛崇秀都看出了危机,所以大家都在不遗余力的去准备应对,只是,张昌宗和薛崇秀的顾虑更多些,毕竟,太平公主只是公主,还是出嫁有了丈夫儿子的公主,若她承头,事成她也不会有好下场,不管是李唐宗室还是群臣,都不会在好不容易打倒了一个女主之后又承认另一个女主,还是那句话,由太平公主承头,名不正言不顺,于她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可是,这不代表张昌宗和薛崇秀会同意让李隆基来参与。
薛崇秀顿了一下,虽努力掩饰,但不免多看了李隆基几眼,李隆基被看得一愣,还朝薛崇秀笑了笑,薛崇秀凝着眉头不语。
太平公主对薛崇秀更熟悉些,虽觉得奇怪,但也不好现在就问,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疑问,毕竟,眼下更急迫的是面前的三郎。
太平公主挑眉,脸上神情不变,只丢出两个字:“所以?”
李隆基立即跪下道:“姑母,侄儿不想死,小侄七岁起,随父王被幽禁宫中七年,这大好的天下,大好的江山尚未看够,叫我现在去死,小侄如何能甘愿!姑母,求您救一救小侄吧!”
说到被幽禁宫中的日子,李隆基不禁满脸的害怕和眼泪,那种危在旦夕,惶惶可不终日的日子他是真过够了。
太平公主冷淡的目光柔了两分,示意薛崇简把人拉起来,柔声抚慰:“那些年你受苦了,无奈彼时便是姑母也好不了多少,无有余力帮忙。”
李隆基擦着眼泪被薛崇简拉起来,一边擦眼睛一边道:“侄儿知道的,那些年,姑母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正因为姑母也是受过苦楚的,想来也会像小侄一般,再不愿去过那种日子,是不是?姑母?”
太平公主并不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表情深沉的坐着,不过须臾之间便做下决定,开口:“我当如何信你?”
李隆基悄悄松了一口气,就知道姑母是个精明厉害的人,跟这样的人说话,无需说得太明白,立即道:“小侄所求不过是一个活着的机会,此事自是姑母为主,小侄尽听吩咐,愿与姑母歃血为盟,击掌为誓。”
太平公主嗤笑一声,问道:“与我结盟?”
李隆基舔舔嘴唇,拱手恭声道:“小侄不才,与宫中万骑中的豪杰之士多有结交,又因身在卫尉的关系,与西京苑总监钟绍京、尚衣奉御王崇晔等多有来往,若起事,宫里尽可交由小侄,宫外就要劳烦姑母了。”
太平公主顿感意外,凝目打量李隆基几眼,沉吟道:“倒是姑母小看了你,想不到三郎不声不响便结交了这么多人。”
李隆基嘿嘿笑笑,道:“小侄就喜欢交朋友,只好合我胃口的,不管高低贵贱,都愿与之相交,往日也不曾想到会有今日。”
太平公主意味不明的笑笑,心思电转间,竟直接颔首:“可!不过,事先说好,登临者乃是你之父王,我之兄长。”
李隆基乖觉的道:“此是当然,先有神龙之变,时隔没有几年,宫里再度生乱,唯有父王的德高年劭方能担此重任,稳住江山社稷。小侄年轻德浅,不敢妄想,所求者不过是一个活命的机会,旁地不敢再做他想。”
太平公主眯眼看他:“此话当真?”
李隆基一脸正色:“自是当真,若有半句虚言,教我不得好死!”
太平公主又是一笑,微微颔首:“此事且不急,须得看准机会,谋定而后动。”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