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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美男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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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问,连武氏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来。张昌宗道:“多谢武公提醒,只是小子已然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现在想来,似乎相貌也寻常,当时似乎是恰好有个神态比较特别,触动了小子,得了这几句残诗,后来便忙着苦思诗句去了,倒忘了看人。”

    果然还是没开窍的小孩子!

    这话说出来,武三思倒不好往下引,因为武氏已然笑指着张昌宗笑骂道:“六郎这作态到有几分名士风范,风流不下流,甚好。最后更是忙着作诗而忘了看美女,倒有几分读书人的呆气。”

    张昌宗故作不服气的抗议道:“太后,您前几日才夸过小子机灵来着,怎地今日就变呆了?”

    武氏反问道:“呆不好吗?”

    张昌宗答道:“总是聪明、机灵这些词意更好些,被夸总比被说呆好些。”

    武氏微微一笑,道:“本宫倒觉得呆气挺好。若六郎不呆气,何以数年如一日,日日手不释卷,勤学苦读不辍,不以为苦,反以为乐呢?”

    原来是说这个。

    张昌宗腼腆的一笑,躬身道:“多谢太后夸奖,其实小子也没太后夸的那么好。不瞒太后说,小子也有想懈怠之时,但是,想到曾答应过太后和师父,还要母亲、叔父们要好好读书,若做不到男子汉大丈夫,以后怎么见人!再说,其实读书挺有意思的,生活中有许多事小子想不明白,可是对照先贤之语再看,似乎世事都变得简单通透起来!先贤真厉害啊,同样是过一生,先贤可以悟出些微言大义,而有些人却只会庸碌一生。太后,您说,人与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为什么会有这些差别呢?”

    这两年来,因为婉儿师父的关系,张昌宗常在宫里行走,与武氏接触也渐渐变得多起来。抛开成见不谈,武氏其实颇通文史,在还没被男色迷昏的时候,其实是个颇有政治才干和文采斐然的女人。

    在上官婉儿教导张昌宗的时候,武氏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指点张昌宗几句,倒是让张昌宗对她改观不少。如今日这般,有时候是她考问张昌宗,有时候是张昌宗请教她,只要不是涉及容貌之类的话题,一老一少多能和谐交谈。

    张昌宗这个问题,倒是把武氏兴趣勾出来了,面上现出思索之色,片刻之后方才道:“此事本宫亦想知道,想来千百年来,想知道其中奥妙的人不知凡几,然谁也无法确切答出,否则,这世间可称先贤者又岂止区区之数?也如此,人才之所以才会显得珍贵,这世间总是智者稀,庸者多些。”

    “小子受教。”

    张昌宗点点头,这个问题其实是婉儿师父拜师之初用来引导他的,这些年,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机会也想听听别人的说法。

    看,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有趣。婉儿师父与未来的女皇陛下,同样的问题,看待的角度就不同。婉儿师父的答案更偏向于学者型,带着探索的意味;而女皇陛下的说法则更偏向于上位者视角。

    从这个问题女皇陛下看到的是人才难得,为上者当珍惜人才。与上官婉儿截然不同的角度和答案作为受教者,张昌宗真的觉得这种差异非常有意思。

    太平公主看探讨已然告一段落,抬手拍拍张昌宗的脑袋,道:“今日乃是节日,母亲素日忙碌,难得清闲,六郎莫要缠着母亲说这些,扰了母亲兴致不说,还累她劳神,今日且让母亲松快些。”

    “殿下说的是,是小子不懂事。太后,太后,秀儿妹妹的筝弹得可好了,莫若让秀儿妹妹弹筝听可好?”

    张昌宗从善如流,投桃报李,太平公主赞许的看他一眼,然后便期盼的看着母亲。武氏看在她面前一直十分安静的薛崇秀一眼,颇感意外:“秀儿这么小便会弹筝了?”

    太平公主道:“回母亲,这孩子于音律一道颇有几分天份,性情好静,小小年纪竟也学的不错。”

    武氏打量薛崇秀两眼,在她印象里,这个孩子打话礼仪方面被教的好,若问到她到能落落大方的回答,若问不到她也能安静自处,一直不活泼,偏文静。这样的性情,稳则稳矣,但却不够出挑,在她眼里,对她的印象还不如六郎来得深刻偏偏这样的孩子,居然能与活泼顽皮的六郎处的那般好,倒也是奇事。

    武氏打量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颔首道:“如此也好,今日大家齐聚曲江池,倒也难得,听一听秀儿的筝也好,本宫也当效仿前人,享一享天伦之乐才好。”

    太平公主连忙道:“母亲既然有兴致,那便是秀儿的福分,只是,她还小,宫里的筝都大,她弹不了,母亲既然想听,女儿这遍使人回府取秀儿的小筝来。”

    “小筝?”

    “正是。绍郎宠孩子,见秀儿喜好音律,便遣匠人看她手型做了大小适合之筝,让母亲见笑了。”

    武氏微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让太平公主速速派人回去取薛崇秀的筝来。

    说到驸马薛绍的时候,张昌宗特意留意武氏的神色,然而,她老人家不愧是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张昌宗这只小菜鸟即便是两世为人也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来,心里不禁有些挫败——

    果然每个女人都不简单!

第88章 誉满京城() 
薛崇秀的演奏非常成功!

    不知是否还有人记得,前世,张昌宗其实是薛崇秀的迷弟,特别喜欢薛崇秀的演奏风格,只是因为职业的关系,现场演奏会基本没看过,没时间呐。

    最后机缘巧合公司接了薛崇秀的单子,但是,忙着工作,也没空静下心来欣赏,想不到第一次亲临现场聆听她的演奏居然是穿越后,真是万万没想到!

    薛崇秀的演奏技巧或许是因为手型还未长成略有不足,但是,她的乐曲表达能力和艺术感染力却有了长足的进步、

    武氏当场便赏赐薛崇秀不说,还兴致大发的与薛崇秀讨论了半天的音律。武氏其实也是个有品位,通文史的才女。演奏完了,还兴致勃勃地与旁边的人讨论薛崇秀的演奏,可见心中欢喜。

    张昌宗也挺兴奋,演奏完了鼓掌都分外用力,现场欣赏到心仪的演奏家的演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若是在现代,怕是要忍不住发个朋友圈嘚瑟一下的,可惜,现在满心的兴奋也没地儿分享,总不能跟演奏者本人讨论吧?感觉又找回迷弟的心情!

    结果,兴奋的表情包都还没在心里画出来呢,薛崇秀丢下一句“明日过来”的话后便转身投到春晓怀里休息去了——

    方才演奏太过耗费心力,她的身体终归年纪还小,她累了!

    张昌宗就坐在主仆俩儿旁边,伸手拍拍薛崇秀的头,低声安慰她:“妹妹好好休息。”

    这两年来,与薛崇秀来往的多了,对她的为人性情略有了解。薛崇秀啊,那就是典型的悲观主义者,遇事总是未虑胜先虑败,然后为了应对最坏的结果,做各种各样的努力和准备。完了才发现,努力使局面变好了,准备有些时候有点儿多余,但因为悲观,对好结局还有感恩之心。

    这些特质,说白了就是薛崇秀并不是一个足够自信和没有安全感的人。除了在他的面前,薛崇秀会活泼些,露出真性情来,在太平公主或是薛绍面前,她大多内敛寡言,文静得不像个孩子。

    张昌宗是个糙汉子,对女孩子那些细腻的心思不是很明白,但是作为常受薛崇秀照顾的人,别的且不说,对她怀有善意和感激就是基本的。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那不能干。

    张昌宗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听到她的演奏,那种感动盈满于心,莫名想泪流的心情。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就是听得触动,听得想哭。

    因为这种触动,张昌宗开始收集对方的信息和资料,然后陷入对方的颜值中这个应该不算以貌取人吧?

    后来,她成了他的任务对象;再后来,他们成了机缘巧合穿越的伙伴。然后,她认出了他,虽然一开始很惊悚,但张昌宗私底下是很开心的——

    曾经憧憬的女神居然能认出自己作为迷弟,哪里可能会有不开心,私底下简直快乐疯了好吗!

    张昌宗听得兴奋,太平公主也不遑多让。他与薛崇秀都还是小孩子,倒也不须避嫌,与太平公主同乘。

    薛崇秀累得闭着眼睛休息,兴奋的一大一小压低了声音,交流着关于演奏的感受。虽然俩人张昌宗兴奋的是关于演奏的效果和感受,太平公主兴奋的是武氏对薛崇秀的赞赏,关注的点都不一样的两个人,居然还能兴致勃勃的聊到一起。

    听得闭目养神的薛崇秀都不禁一笑,这一笑,倒是打断了兴奋的两人,张昌宗难得的老脸一红,琢磨是不是自己的迷弟本质暴露了?

    太平公主却不管这些,她张扬惯了,对夸自己的女儿那是半分心理负担也没有,欣慰的摸摸薛崇秀的头,笑道:“我儿既然在音律上有天分,便该好好努力习练才是,好叫某些腐儒知道,我们家的女儿也是文雅闺秀,能文能武。”

    汗!人家骂的是你们家姊妹的彪悍作风,不是说你们家的女孩儿粗俗。李唐皇室的公主、郡主们可不是宋明清皇室里那些被所谓礼教捆绑的公主,李唐的公主十分彪悍,不止在喜欢掺和政事上,还有养面首这些,也是冠绝古今。

    太平公主这胡搅蛮缠的,张昌宗莫名的有些同情批评公主们彪悍作风的大儒们。不过,想想武氏宫里掩耳盗铃般存在的薛怀义,张昌宗突然懂了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反正只要被睡的不是他,张昌宗也没啥意见,不过,薛崇秀可不能学坏了。张昌宗情不自禁的脑补了一下长大的薛崇秀养面首妈蛋,那么温婉端庄的薛崇秀啊,简直不敢想!阿弥陀佛,薛崇秀可要出淤泥而不染啊!

    长大后会不会养面首这件事情,距离还太遥远,倒是薛崇秀在京城里出名这件事却是长安城里最近的热点事件。

    即便是家庭主妇的韦氏也听说了,太平公主与驸马薛绍的长女是个擅长音律的天才,才四岁演奏曲目便极得太后武氏喜爱,薛崇秀成了京中有名的小才女、女神童!

    张昌宗进宫去找上官婉儿上课的时候,还被婉儿师父调侃,说他的神童名声被薛崇秀盖过了,还问他是否感到失落——

    那怎么可能!

    张昌宗巴不得京城人民赶紧把他抄的那首逗比咏雪诗忘了,最好忘得一干二净才好,然后他再选一首文雅、符合神童人设的诗抄上一抄,重新塑造一下他崩掉的人设,那才是和谐美好的世界。想是这么想的,然而大唐的世界就是喜欢教导张昌宗什么叫现实的残酷。

    过了俩儿月后,薛崇秀刚跟他吐槽要应付好多亲戚的围观和邀约,真是辛苦之后,幸灾乐祸的张昌宗就迎来了沉重的打击!

    那天,他一如往常的去学里上课,春天过完了,炎热的夏季再次到来,张昌宗刚进学里,就被李钦让迎面送上的消息砸了个懵逼——

    李钦让笑眯眯地问他:“六郎的残诗可有新句续上?”

    “什么残诗?什么新句?”

    原谅张昌宗一时没想起来了,终归不是自己写的诗,都是抄的,潜意识里自然不会把抄过的诗句当自己的,无意间总会习惯性的忘记,被人提起的时候,有时候还反应不过来。

    李钦让笑道:“就是你在三月三时于曲江池畔所作之残诗,可有新句?”

    原来是说这个!

    张昌宗心说新句没有,整诗是有的,不过不能抄。只得略带遗憾的道:“回先生,一直没有灵感,写诗这等事情,妙手偶得,强求不得啊。”

    “妙手偶得?六郎此语颇妙,一语道尽作诗之妙。”

    李钦让夸赞了一句,不过,显然他的重点不在这里。李钦让微微一笑,转而道:“六郎可知京中诸多文会最近最热衷的话题是什么?”

    张昌宗还小,连童子试都还没参加的小屁孩儿,他自然是没资格参加文会的,诚实的道:“不知道,学生一心闭门苦读,不曾关注过。”

    还不忘记自己夸自己一下。

    李钦让跟他相处久了,倒也知道他的性情和作风了,也不责他不够谦虚,只笑道:“京中诸文会目前最热的话题便是六郎你的残诗。”

    “他他们干了什么?”

    张昌宗警惕起来。李钦让道:“续诗!”

    “续诗?”

    张昌宗惊奇了!

    李钦让点头道:“对!六郎的残诗,短短数句却写尽游春仕女之体态之美、衣饰之盛,如此好诗,自然品评者众。不过,写了体态、衣饰之美,于容貌等却无半句描写,如此好诗岂不可惜?于是,京中才子们便有人试着续写,虽有狗尾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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