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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噗嗤”一笑,嗔怪了一句。张昌宗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
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只伪萝莉。jpg
很干脆的磨墨铺纸,还是画画最好,笔墨纸砚可不会胡搅蛮缠。磨好墨,张昌宗把马蹄铁在纸上画出来,道:“驸马叔叔赠我的小马,马革鞮经常坏,今日与秀儿妹妹无意间说起来,秀儿妹妹突发奇想说,既然皮制的经常坏,何不试试铁制的。小子一想,也对,皮的哪里赶得上铁制的牢固呢!还是秀儿妹妹敢想,小子我就被贫穷限制了想象。”
“莫说怪话!”
太平公主啼笑皆非的拍了张昌宗的脑袋一记,然后溺爱的看薛崇秀一眼,与有荣焉的道:“阿娘的秀儿就是聪明,甚好。”
完全是两种脸嘴!
张昌宗假做抗议道:“殿下说的是。皮革鞮是把马蹄子包起来,容易坏还不说,还容易打滑。若用铁的,想来这两个缺点就不存在了,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固定到马蹄上还不会伤了马蹄子!小子与秀儿妹妹探讨了好几个设计方案,最后定下这个,做成蹄子的形状,钉到马蹄子上去,让马蹄子有个借力的地方,想来就不会在跑动中伤了蹄子了!”
“是吗?这竟然是你二人探讨出来的?”
太平公主颇感意外,但并不至于惊为天人,她的意外更多的是为两个孩子的脑洞,并非觉得马蹄铁是了不得的发明。
两人对望一眼,齐齐点头。薛崇秀道:“阿娘,女儿觉得此法可行,或可试试?”
张昌宗也坦诚道:“小子人小家贫,若是回家拿自己的小马试验,屁股怕是要挨打的。烦请殿下借匹老马试试,这马算小子借的,待我攒够钱财就赎走它!殿下可愿意答应?”
第95章 阴差阳错()
太平公主倒没说愿不愿意借的话,打量两个孩子两眼,直接道:“老马予你们,另外,还予你二人钱二十贯,工匠也替你们找好。”
张昌宗跟薛崇秀对望一眼,张昌宗问道:“那要求呢?”
居然没立即欢喜,还知道问话。看两人还算沉得住气,想及两人的年龄,太平公主心下满意,笑道:“怎么做,如何做,做出来之后如何试验等,我皆不管不问,全由你二人自理,做好无赏,做坏有罚,可听清楚了?”
这是要锻炼两人的意思?伪萝莉和伪正太全然没有担心的样子,信心满满的答应:“喏。”
贵为公主,太平公主想找个打铁的工匠自然容易,不过一会儿工夫,便有外头的来回报,说是铁匠来了。
太平公主不语,只含笑看着二人。两只伪小孩儿早就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商量妥当了,张昌宗出去会工匠,告诉工匠该怎么做。薛崇秀转头朝太平公主一福:“劳烦阿娘把护卫借女儿一用,要擅长骑术的。”
“可!传陈象来。”
太平公主笑眯眯地答应。看她答应了,薛崇秀吩咐春晓:“春晓,回房更衣,我要见客。”
“喏。”
然后,主仆二人便回屋换衣服去了。太平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女儿走远,方才回首问道:“嬷嬷看如何?”
嬷嬷笑道:“主子心里已有评判,何故还问奴婢?”
太平公主道:“我年轻见识浅,论识人一双眼哪里比不得上嬷嬷你?再说,六郎与秀儿不过是两个小孩子,嬷嬷年长,指点他们两句也好。”
主子都这样说了,嬷嬷自然不会再推拒,只真心的恭贺道:“恭喜主子,同样的年岁,主子当年可比不上大娘。”
太平公主笑起来:“嬷嬷明鉴,我当年确实比不上秀儿。看旁人家的孩子,除了这张昌宗约莫与我的秀儿有些像,都是早慧之人外,竟再无可参照之选。”
嬷嬷恍然道:“所以殿下不计较张昌宗家境贫寒,家世简陋,主动与之来往,便是想让他来陪大娘玩耍?”
太平公主点点头,道:“确有此意,我想着,或许同样聪明早慧的孩子或能玩到一起去!如今看来,这一步倒是走对了!不过,六郎也是个可爱的孩子,自他来后,秀儿的性情都活泼了许多,脸上表情也好看了许多,再不如过去一般,整日里不是面无表情便是若有所思,仿佛心从未在这里似的。”
想起从前,主仆俩儿不禁唏嘘,太平公主叹道:“不瞒嬷嬷,像秀儿与六郎这等孩子我从未见过,太过早慧,心中常常害怕浪费了秀儿的天资,教不好她。秀儿是个女娘,终不能像六郎那般将来还可在行走世间,立于朝堂之上,终能一展才干,女娘终是与小郎君不同。”
秀儿目前还小,却已经能看出个自信心十足,非常有主见的人。这样的人,生而为女,只能困于闺阁,没有施展所长的机会,聪明的人心思重,将来怕是会郁郁不乐,鲜有欢颜。
太平公主有些担心。这养儿女果然不容易,生得笨傻了操心,生得太过聪明也操心,也不知她幼时,母亲可曾这样为她操过心——
“公主在想什么?何事如此出神?”
正想着,驸马薛绍回来了。薛绍今日出去与友人饮宴,本说了明日才回来,想不到只去了两个时辰便回了。太平公主面上一喜,回过神来:“绍郎回来了?怎地如此之早?为何不多与人聚聚?”
薛绍道:“心中挂念着你和孩子们,也坐不住便早回了。孩子们呢?还在午憩?”
“大郎、二郎还在睡,秀儿与六郎有事要做,皆去忙碌了。”
“六郎也来了?秀儿与他忙什么?”
薛绍好奇的问了一句。太平公主不以为意的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后道:“我想着他二人与一般的孩子不同,既然有心,便让他们自己做了看看,趁着年纪还小,经事后若有不足还可教导。”
“公主英明。”
薛绍笑眯眯地夸了一句,眼睛含情望着妻子。太平公主被他看得娇靥一红,嗔道:“哪个要你拍马屁!”
薛绍调笑道:“除了爱妻,自然再无旁人。”
“呸!”
轻轻啐他一口,脸上表情却是欢喜。小夫妻甜言蜜语两句后,太平公主想起先前的心思,不禁有些意动,道:“养儿方知父母恩,你我今日为儿女发愁,不知我们幼时,父母也是否如我们此时一般?绍郎,我想进宫看看母亲,你陪我去!”
薛绍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立马就吩咐人备车马,他要陪太平公主进宫探望岳母娘。
“来人,备车马。”
两个伪小孩儿埋头忙碌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太平公主已经上了马车往宫里去,毕竟,自古只有小孩儿向大人外出报备的,可没有大人向小孩儿报备的。
两人还在商量计算要如何才能把马蹄铁的优势显露出来,让太平公主和宫里的武氏都重视起来,然后把功劳算到薛绍头上,希望能保他平安。
“母亲,您在吗?太平来了!”
进到宫里,太平公主如往常一般,不待通传便自己进去。
“放肆,谁许你擅自闯进来的?上次已然说过你,为何这次还犯?出去,通报之后再进来,真是的,越大越没有规矩!”
武氏并没有在处理政事,而是大白天的竟然在饮宴。不是什么大宴,连歌舞也不曾有,唯有的音乐还是上官婉儿坐在角落里弹古琴。
稀奇的是,武氏的案几旁,坐着一个相貌魁伟,身材高大强壮,披着袈裟的和尚。太平公主闯进来的时候,和尚正端着酒杯喂武氏喝酒。
太平公主没动,也没说话,一双美目锐利的盯着那僧人看。武氏面现不愉之色,拍了一下案几:“还不出去!”
太平公主正待说什么,身旁的薛绍已然一把揽住她,带着她往后撤,口中道:“岳母恕罪,是我们失礼了,这便出去!
太平公主被薛绍半扶半抱的拖出去,表情阴沉:“那人是谁?”
第96章 两两骄纵()
薛绍面现尴尬之色,看着太平公主,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太平公主一看,联想方才看到的情景,哪里还不知道那人的身份有内情,表情更加难看,叫了一声:“绍郎!”
薛绍为难的抿了抿嘴巴,低声附耳劝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向太后请罪,我们回去再说可好?”
太平公主略作思索,知道薛绍的劝慰是正途,以母亲的性情,此时若闹将开来,吃亏的只会是他们夫妻。吸了两口气,表情略和缓了些,使旁边侍奉的宫人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宫人伴着上官婉儿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方才饮宴那个和尚,满脸通红,一身酒气。太平公主见他出来了,阴沉的脸色稍稍和缓了几分,也懒得搭理他,甚至看都不想看,只觉伤眼。
谁知那和尚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不说低调点赶紧出宫,居然还刻意迎上去,朝太平公主行了个乱七八糟,丝毫不标准的佛礼,粗声道:“小僧拜见公主殿下!”
一身壮实的肌肉,撑得宽大的僧袍都略有些紧绷的感觉。驸马薛绍脸色一变,看和尚的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
太平公主冷冷盯着他,没说话,既没说起,也没说受礼,就那么目光森冷的盯着人看,薛绍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太平公主方才冷声诘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和尚?在何处出家?度牒拿来本宫看看。”
和尚被问得脸现不愉,直接呛声道:“有劳公主动问,不过,小僧的度牒乃是太后亲手所发,公主若要查看,可找太后要去!”
太平公主一怒:“放肆!区区淫僧也敢顶撞我!来人”
“慢着!”
上官婉儿连忙出声,直接看向和尚:“怀义大师,太后命你出宫,为何还在此逗留?还是快些出宫去,莫要惹了太后不高兴才好。”
说完,转向太平公主一福,低声道:“太后有令,今日倦了,待做午憩,请公主出宫,明日早些来。公主,太后要午憩,须得安静才好,何必与那等人计较,别的失了身份。”
怀义看看上官婉儿,又看看太平公主,刻意鼓了鼓胸膛,这才面带不甘的走人。太平公主直接被他最后的作态恶心了一把,脸都气白了:“这这等粗俗之人,也能入母亲眼中?!气死我了!绍郎,我们走!”
说着,也不理上官婉儿,拉上薛绍便气呼呼的出宫去。上官婉儿目光幽暗的看着太平公主走人,面上看不出异样之色来,只把目光收回,微微阖目,再睁开时,已不见幽暗之色,状似平常一般。
“太后。”
武氏斜依在美人榻上,既没有午憩,也没有像平时那般手持书卷阅看,见上官婉儿进来了,问了一句:“太平走了?”
上官婉儿跪坐到她腿边,低声答道:“公主出宫了。”
武氏追问了一句:“可有说什么?”
上官婉儿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只低首不语,一脸为难之色。武氏眉头一拧:“你径可道来,不得隐瞒。”
“喏。”
上官婉儿道:“奴出去时,公主脸色阴沉,似有不快,不过,在驸马劝慰下,并不曾发作。只是,奴送怀义大师出去时,怀义大师有些无礼,公主斥骂了他两句,道他粗俗无礼,旁地倒也不曾说什么。”
武氏缓缓颔首,想也没想直接吩咐道:“让怀义到洛阳去一趟,看看明堂建设之进展,传我口谕,就说完成的越早越好,我重重有赏。”
“喏。”
上官婉儿领命,还待上前给武氏捶捶腿,却被武氏挥开:“这等事自有宫女做,何时轮到你来!若让你那好徒儿看到了,定然是要抗议的。”
上官婉儿抿唇一笑,执意给武氏捶了起来,道:“那是六郎人小,不知奴与太后您的情分,心疼奴来着。若是知道了,怕是恨不得以身相代,替奴这师父向太后谢恩呢。”
武氏瞥她一眼,恰好看见她脸上淡淡的笑容,好奇问道:“六郎待你这般有孝心?”
上官婉儿道:“太后可听公主说过六郎与府中婢女春晓之事?”
武氏想起女儿曾经念叨过的,点点头:“略有耳闻。就是前些年六郎三月三走失时捡到他的那个婢女?”
上官婉儿道:“便是那人。当日公主不曾细问,有些内情并不知晓。奴与他成了师徒,曾细细问过当日情形,六郎当日竟曾被拍花子的人盯上过。”
“拍花子的?六郎长得好,被盯上也不奇怪。”
武氏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幼时也曾被母亲杨氏以拍花子的吓唬过,自是知道的。上官婉儿笑了起来,道:“禀太后,六郎也是这般说。”
武氏想起张昌宗总是以漂亮孩子自居,想起他那得意的嘴脸,不禁扑哧一笑,乐道:“这厚脸皮的小子!接着说,他怎么应对的?能从拍花子的手上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