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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张昌宗简直不敢相信了:“弟子以为弟子当是师父您的心肝宝贝才是!”
上官婉儿冷淡的瞥他一眼,冷凝不语。张昌宗感觉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呵呵哒”,简直心都要碎了。
武氏笑吟吟的左右看看这师徒俩儿,淡然道:“本宫看着,倒是讨人喜欢多些。”
张昌宗直接被吓了一跳,别人说他讨人喜欢不打紧,那是真夸他,武氏说他讨人喜欢,那就事情大条了。顾不得搞怪卖萌了,赶紧严肃一下:“谢太后金口,您说小子讨人喜欢,那小子定然是真讨人喜欢,对啵?师父!”
上官婉儿无语的瞪他一眼,这个坑师父的蠢徒弟,居然知道拿太后压师父了,逆徒!
武氏看师徒俩儿斗法,看得心情颇为愉悦,不过,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朝可怜巴巴看着她的张昌宗招手道:“你师父觉得你讨厌,本宫不觉得,过来本宫问你,知识就是力量此语何出?”
这个简单,张昌宗早想好了,毫不迟疑的答道:“有感而发啊!郑太太、师父,还有小子我,便是活生生的例证,知识具有改变我们命运的力量。”
最后一句,说得十分虔诚。能不虔诚吗?如果不是靠着知识,讲真,说不定将来还会走上卖身不卖艺的窘境,但现在靠着知识,也可以响当当地立个flag——
本帅哥卖艺不卖身!
第146章 机遇()
“有感而发原来竟是有感而发。好啊,若无真情实感,若无亲身经历,哪里会有什么有感而发!好,甚好。”
武氏不禁满怀感慨,至理名言便是有这样的力量,即便是千古唯一的女皇帝,也禁不住满心满怀的感慨。
武氏看看张昌宗满脸甜笑,明明看着挺乖巧,但莫名的就是让人觉得有种嘚瑟之感,唇角的笑纹不禁深了两分,注视他片刻,问了一句:“六郎可取字了?”
这个话题一下子跳的太远,张昌宗怔了一下,摇头道:“回太后,小子年岁还小,还不到冠字的年纪,自然不曾有字。”
武氏恍然:“也对,你不过还是个垂髻之年的孩童,年不及二十,自然不会有字。不过,本宫观之,你的见识与悟性,便是许多弱冠之年的男子也不如你。”
这句话要是被传出去就太拉仇恨了!张昌宗觉得有必要认真的谦虚一下,赶紧道:“太后过奖,弱冠之年的大哥哥们就是吃过的盐都比小子我走的路多,不敢比,也不能比,小子还需努力。”
武氏大笑:“只听人用‘吃过的盐都比你走的路’这句话折辱人,从未听人用这句话来自谦的。这般清新脱俗的用词,唯有六郎。”
这是脑洞太过清奇被称赞还是被鄙视啊?不管,笑着说的都当做夸奖。张昌宗笑嘻嘻地作揖致谢:“不敢当太后夸奖。只是,有些本事,看着简单却只有懂的人会,不才小子我恰巧有些这类才能。”
上官婉儿再忍不住,伸手拍蠢徒弟的脑袋一下:“为人当谦恭谨慎,哪有你这般说话的!”
张昌宗被打的捂脑袋,委屈的看着上官婉儿:“师父,弟子也就是在太后和您面前这般,在外面可谦虚了!”
上官婉儿正待教训他两句,武氏已然摆手道:“罢了,婉儿,哪里有当着本宫的人打徒弟的,我看六郎这话说得对,说的也好,这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心中对我们亲近的缘故,对否?六郎。”
张昌宗“嗯嗯”大力点头,不过,心里倒真没怪他师父。他是小孩子可以在武氏面前略略放肆,但他的婉儿师父不行。婉儿师父身为他的师长,甭管武氏会不会跟他计较,态度却须摆出来,以免将来武氏想起想怪责或是别人以此做文章,先打个备案,这是太后喜欢允许的,非是张昌宗目无尊上的缘故。上官婉儿一心为张昌宗着想,张昌宗也理解婉儿师父,师徒俩儿十分有默契。
武氏笑看着张昌宗,眼神透着一股喜爱之色,笑道:“六郎虽小,然见识不凡,本宫看,可以取字行走世间了,不若本宫替你取个字如何?”
武氏要给他取字?给他这个六岁的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六岁的小屁孩儿取字!久多麻袋,让他缓缓。
上官婉儿看他居然愣住,不禁暗自咬牙,这个蠢徒弟,刚才还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变呆子了?想也不想便满脸笑的按着徒弟的脖子往下叩首,口中道:“这孩子想是欢喜傻了,太后恩典,还不快快谢恩?”
“哦,对对!”
张昌宗后知后觉的醒悟,赶紧顺着婉儿师父的玉手就往下叩首:“小子谢太后恩典,请太后赐字!”
武氏笑着起身,踱了两步,口中念念有词:“昌宗昌宗莫若就以世茂为字如何?”
张昌宗——
世贸?!世贸也能给人做字吗?如果他将来有幸青史留名,上面写道,张昌宗,字世贸,定州义丰人后面的不用想了,只世贸两个字感觉就能成为广大读者心目中的笑柄,还是那种坚挺的能坚持一百年不动摇的类型!
再若是将来再发现个跟他有关系的文物之类的,如果上了国家宝藏,会不会跟乾隆那个傻孩子似的被官方吐槽啊?再若是张昌宗已经不敢往下想了。
张昌宗还在内心刷屏,那边厢,上官婉儿已经喜翻了心,满脸的喜色简直掩都掩不住,喜滋滋的道:“世茂世茂世代繁茂吗?承太后金口,给这小子取了这么好的字,臭小子,还不快快谢恩?”
说着,又要去按张昌宗的脖子。张昌宗傻愣愣地望着他笑得小虎牙都露出来的婉儿师父,低声傻乎乎地问道:“师父,是茂盛的茂,不是贸易的贸吗?”
上官婉儿简直无语了,这个蠢徒弟刚才到底听到哪里去了,又想到哪里去了,手好痒,好想打人,但是,顾及上首还等着谢恩的太后,也压低嗓音道:“蠢蛋,自然是茂盛的茂,怎么可能是贸易的贸!昌宗世茂难道你还蠢得不知其中喻意吗?”
张昌宗瞬间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
世茂啊,就跟他的婉儿师父说的,世茂岂不是就是世代繁茂的意思吗?这个字若是旁人取的,自然平常,但这是武氏给他取的字,再想及她的将来,里面的喻意岂止深刻,简直是非凡了!
张昌宗明白过来,赶紧干脆利落的跪下谢恩:“谢太后赐字,自此后,小子也是有字的人了,还是太后亲赐的字哎呦,只是想一想便觉得荣幸至极,恍如梦中!”
都给他取字了,这是默认了长辈的地位啊,即便将来他长得再好看,应该也不会再想着潜规则他了吧?
贞操莫名的安全了,张昌宗脸上的笑容简直是如梦似幻,带着一股晕陶陶的感觉。武氏与上官婉儿还以为他是被太后赐字高兴地,倒不觉得异样。武氏道:“六郎,你可知取字的意义?”
张昌宗赶紧回神,想了想,答道:“禀太后,太后给小子赐字,除了对小子的美好祝愿外,可是想告诉小子,今后太后就把小子当大人看了?”
武氏含笑点头,道:“也对,也不对。六郎的才能和悟性,便是一般的成人也是比之不上的,那些庸碌之辈都能冠字,六郎如何不能?六郎当能比肩才是。再者,以后你进宫向你师父学习时,若你师父还在本宫跟前侍奉,你也可过来看看。”
张昌宗还有些懵懂不解,上官婉儿已然惊得连忙跪倒:“太后,六郎虽聪明,然年岁终究还小,若让他过来,如不慎泄露禁中之事半句,那后果岂不是请太后收回成命。”
张昌宗这才明白过来武后的意思——
他的婉儿师父名义上虽是才人,是后宫里的嫔妃,其实却是武氏的身边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婉儿师父就是武氏的秘书兼助理。武氏掌权,上官婉儿是要帮着处理政事的。让张昌宗就近旁观,岂不是让他就近看两人处理政务这是武氏对他的看重,打算从小就培养他啊!难怪婉儿师父大惊失色。
张昌宗反应过来,也连忙跪下,拱手:“启禀太后”
刚说了个开头,就被武氏摆手制止:“六郎不想来吗?”
第147章 期许()
张昌宗纠结了!这个问题还用问吗?自然是——
“禀太后,小子想来。”
上官婉儿柳眉一竖,正待训斥他,武氏已微微一笑,悠悠然道:“既然想来那便来吧。”
很是平常淡定的语气,上官婉儿毫不犹豫的俯身:“太后,六郎毕竟还小”
话还没说完,就被武氏打断:“婉儿,六郎可是不知轻重之人?”
上官婉儿瞬间无语,顿了顿,还是满脸为难的道:“这孩子虽说顽皮些,有时会突发奇想,然为人行事却非任性妄为,不知轻重缓急,不知进退的人。”
武氏反问:“既如此婉儿还有何可顾虑的?”
上官婉儿忧心忡忡地道:“然世间事并非六郎谨慎便可的,人心鬼蜮,六郎终究还是太小了。”
武氏缓缓但坚定的道:“非常之人自当行非常之法。早些见识人心鬼蜮非坏事,多学多看多听多思,趁着还小多学学,方有成才之时。六郎,你可知我为何替你取世茂二字为字?”
张昌宗不想乱猜:“请太后明示。”
武氏微微一笑,看张昌宗的眼神,威严而又神秘,清亮的眼睛,似乎有光一样,明明都是快六十的老奶奶了,还有这样湛然有神的眼睛,张昌宗一时不禁愣住。
武氏缓缓从座位上起身,一边缓缓地但脚步坚定有力的朝张昌宗走去,一边道:“本宫不想明示,本宫要你自己想。你方才说过,读史是为了让人从过去的桎梏中脱离出来,想前人之未敢想!本宫等着,等着你所有想前人之未敢想之事,只要本宫在,你尽可放心的去想,好好地去想,然后,想到了便来说给本宫与你师父听。六郎,你有非凡的资质,若不识得,自然无从谈起,但你既在我的眼前,我何忍你这等良才美玉过错?本宫自该助你。本宫愿你有朝一日,便如你的名、你的字一般,显耀人世,光宗耀祖,昌盛门楣!”
温润的手掌缓缓按到跪着的张昌宗头上,那手掌上的力道,让张昌宗感觉到武氏的认真与执意,让他有种恍如梦中之感——
这是挖坑顺便把自己也埋了的惨剧吧?可是,被武氏这么说,好感动怎么办?有些热血沸腾怎么办?还有种想抛头颅洒热血的为武氏卖命的冲动又怎么办?
久多麻袋,醒醒!作为一个成年人,可别被这么几句话就忽悠了!可是,武氏的眼神真的好摄人,张昌宗敢以侦察兵的资格保证,武氏没忽悠他。讲道理,其实也没必要忽悠他,再如何聪明了得,他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家中也没什么非凡的势力让武氏拉拢,武氏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等自信与风采,好生叫人折服!被这样的人这样期望着,不作回应感觉良心会痛啊!然后,张昌宗听到自己说:“小子不才,愿尊太后之令。”
武氏满意的笑了:“甚好!身为男子便该这般无畏无惧,奋勇向前。今后,本宫这里,你可常来。”
“喏!”
张昌宗的性格,除了耍嘴皮子故意卖萌的时候,就不是会花言巧语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多余的话来表达心中的所思所想,只是认真的答应,然后,付出全部努力去实行。
上官婉儿做了他几年的师父,哪里还会不知道这孩子的性情,见状,笑道:“这孩子,往日看着挺机灵,关键时刻便嘴拙了。太后如此恩典,还不快快谢恩?”
哦,对,还要谢恩!
张昌宗第一次诚心诚意的向武氏叩首:“昌宗谢太后恩典,大恩大德,永志不忘,定然用心向学,不辜负太后的恩典。”
武氏笑吟吟地颔首,唯有上官婉儿有些头疼,这个蠢徒弟,还没说要肝脑涂地以报之的话呢,正要提醒,就听张昌宗又道:“昌宗不知来日自己会学成什么样,也不知自己是否能让太后您满意,所以,不敢说回报的话,昌宗只说,若来日昌宗的学习成果还让太后您满意,若有能帮上太后您的地方,愿听太后差遣。”
当然,只要不是想潜规则他,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武氏一怔,脸上的笑容不禁深了几分,道:“这许多年来,本宫恩典之人不少,谢恩的人也不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肝脑涂地、削首以报的话也听过许多,唯有六郎今日之谢辞这等与众不同,却也更加真心!好,本宫便等着,等着六郎为本宫效命的一天。”
之后,武氏就让上官婉儿与张昌宗这师徒俩儿退下,自己一人坐回案几前,伏案执笔,不知在写什么。
刚出大殿门口,张昌宗就被上官婉儿一把拉起小手,直奔她的寝殿而去。婉儿师